偶然的概率-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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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面临的惊险处境心有余悸。
「死亡,我跟它天天见面。」
严少卿这样说,完全没夸张,有时候死的是战友,有时候死的是敌人,他自己也数次面临死亡,其中一次是在非洲雨林,他受了刀伤,失血过多,饮用水喝完了,战友还没到,偏偏每日下雨的雨林地带整整一天不见雨滴,高温加上刀伤,他差点以为自己撑不过去,还好半夜下起了雨,他才算捡回了一条命。
不过这些血腥的事严少卿不想多提,转过眼神,发现关风看自己的眼睛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情愫,不是鄙视,也不是害怕,而是某种很沉定的感觉,象是怜惜,还有一种尊敬的情感,这让他很开心,打趣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怕。」
「我为什么要怕?」关风笑着反问。
其实对于严少卿的过去,他也曾怕过,但那时他还没有完全了解严少卿,所以他才有那种肤浅的想法,而现在,他不会再那样想,他们的确是生活在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也许他这一辈子都无法了解严少卿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生死境况,但他觉得一个人可以为了家人做这么多牺牲,那他绝对值得自己去爱。
「不过你发起脾气来还是很恐怖的,我一直认为那晚你出手很用力,可是在看到你打歹徒后,才知道你打我的时候连半分力都没用上。」想起两人决裂那晚的互殴,关风忍不住发出感叹。
无心的一句话让严少卿立刻紧张起来,虽然知道关风在说笑,却还是有点沮丧,说:「那次是我太混了,你不会记仇记一辈子吧?」
「我才没那么空闲呢,再说先动手的是我,你属于正当防卫。」
关风已经把心结解开了,那件事他只是随口说起而已,见严少卿还在紧张兮兮地看自己,又笑道:「看你打人那么厉害,却怕杜子奇,被他几句话就蒙住了。」
「我不是怕杜子奇,是怕你。」被取笑,严少卿叹气,「你要是被人揭穿老底,也会不舒服的。」
「揭老底?」
「就是我犯罪入狱的那些事。」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突然被人提起,总不会好过,尤其对方还用那种鄙视的口吻说出来。
「杜子奇提起你以前那些事?」关风愣住了,想了想急忙又问:「那有关佣兵的事呢?他也知道了?」
「这个他倒没有提,怎么了?」
关风摇摇头,心里隐隐觉得不对,见严少卿还在看自己,怕他担心,便转了话题,问:「你背上有纹身,也可以做佣兵吗?」
「又不是军队,哪有那么严格?那些外籍兵团,只要你能打,肯卖命就行,才不会管那些无聊的事。」严少卿说完,看着关风,脸上慢慢堆起暧昧的笑,「你好像对我的纹身很感兴趣,想看看吗?」
他说着话,伸手解釦子,关风被他说做就做的行为弄愣了,急忙说:「这里是医院,我们等回家再看。」
「医院有规定不许脱衣服吗?」
没有,不过……
在关风表达不同意见之前,严少卿已经把上衣脱下来了,后背朝向他,说:「我请当时最好的刺青师傅给刺的,是不是很传神?」
上次时间很短,关风没有看清楚纹身,而且由于过于震惊,只留下刺青非常恐怖的概念,今天再看时,已经没有了那种想法。
古铜色的光滑肌肤上画着两只交错飞腾的猎豹,豹的脊背上是略微扬起的双翅,戾兽颈首高昂,暗红眼眸暴瞪,有种将猎物撕裂的凶残,狰狞之风力透画间,接近于墨蓝的色调更加深了那份霸道气势,残忍生动,带着震撼人心的野性美。
关风对刺青一点都不了解,印象中似乎都离不开青龙、夜叉这类东西,不过他觉得严少卿的猎豹纹身比起那些要出色得多,伸手,顺着猎豹略微起伏的优美脊背线条向下轻轻滑动,感受兽类带给他的视觉震撼。
人是种很主观的动物,如果这幅纹身出现在别人身上,关风一定觉得很凶残,但主角换做严少卿,感觉就不一样了,反而认为这幅图很配严少卿,猎豹就像他飙车时的速度和力量,无可比拟。
「很漂亮……」他真心赞叹。
「小风,你这是在诱惑我!」
背对关风,感受着脊背上手指划过的触感,酥酥麻麻的,象是变相的挑逗,严少卿有些撑不住了,声音嘶哑地说。
「我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怕不怕。」
「怕也晚了。」严少卿转过身,顺势将关风压到床上,嘿嘿冷笑:「你现在身上可是流着我的血,属于我的,别想逃掉。」
「你不知道细胞是不断的在更新换代的吗?你的血不用多久就会被新的细胞代替掉的。」严少卿为他输血的事关风知道,见他这么得意,便故意逗逗他。
「怕什么?大不了我再输血给你……」
严少卿刚说完,就觉得这话太不吉利,慌忙啐了一口,又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巴掌甩得响亮。
关风被他弄愣了,没想到这个看似强势的人居然这么迷信,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见严少卿还要再打,急忙拉住他的手,说:「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严少卿可没关风那么想得开,不过话说出口了,也没法再收回,再看关风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得按住他肩头,将吻送了过去,说:「你绝对不可以有事,我要你平平安安的。」
关风点头,很想表示同意,可惜严少卿吻得太激烈,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手从他的衣服下襬探了进去,煽情掐揉下,关风很快被他弄得气喘吁吁,心里既怕护士小姐进来撞见,又有些享受男人传达过来的在意和喜欢,矛盾的心情终于架不住严少卿的热情,渐渐失陷了,回抱住他,回应他的热吻,正缠绵着,推门声传来,关悦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进门时不知道要敲门吗?」情正浓时被打断,严少卿很不快,坐起来恨恨地问。
关悦扫了一眼房门,淡淡说:「我想医院病房没有门锁,是有它的目的的。」
关风见一起进来的还有燕子青,严少云和宝宝也跟在关悦身后,他急忙把严少卿推开,脸有些胀红,还好宝宝及时跑过来,爬上床把他抱住,缓解了一瞬间的尴尬。
「关关好些了吗?关关脸好红。」
童言无忌,却让关风的脸更红,随口应道:「天有点热。」又瞪了严少卿一眼,示意他赶紧把衣服穿上。
「你们怎么会一起过来?」严少卿穿着衣服问。
「我中午下课,顺道过来看关大哥,宝宝吵着要来,只好带他来了,碰巧在门口遇到老板,没想到这里这么热闹。」
严少云瞪了严少卿一眼,似乎在埋怨他欺负关风,这让严少卿有些郁闷,他们只是做做情人间最平常的事,脱衣服也是为了让关风看刺青而已,又不是真要在这里做全套,死小孩至于用看色狼的眼神看他吗?
严少卿本来想教训弟弟两句,不过看他把病房里的沙发让给关悦和燕子青坐,自己站旁边,还算懂事,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下了床,给关风准备午饭,又问起关悦,关悦说:「我们来时吃过了,你们吃吧。」
严少卿又看严少云,严少云说:「我一会儿带宝宝去医院餐厅吃。」
「小孩子不能饿着,你下午还有课,先去吃饭吧。」
关风本来打算让严少云和宝宝跟他们一起吃,不过严少卿带来的饭菜不多,便从枕下拿出钱包准备掏钱,宝宝急忙伸手压在钱包上,说:「不能要关关的钱,外婆说我们已经欠关关很多钱了,再借就还不清了。」
燕子青噗哧笑了出来,「小家伙挺聪明的,不用你们借钱,哥哥请你们吃。」
他给关悦使了个眼色,过去把宝宝抱下床,对严少云说:「走吧。」
严少云看看关悦,关悦说:「去吧,燕青请客,你们随便吃,周末记得早点来上班,不许偷懒。」
「谢谢老板!」
严少云跟关风告了辞,随燕子青离开了,严少卿转头看关悦,他看得出燕子青是特意把他弟弟带走的,而且肯定是出于关悦的授意,这少年城府很深,比那位身为总裁的关朔只怕还要难对付,连自己那个性子拗拧的弟弟都被他训练得服服贴贴,光这一点严少卿就自叹弗如,要说关悦跟严少云同岁,他真不信,可是又不能不信。
关悦不说话,眼神在严少卿和关风两人身上打转,最后落在关风身上,关风给祕书打电话的事他听说了,身子刚刚好一点就急着做事,真像关风的作风,这孩子有时认真得让人头痛,什么都要力求做到最好,也不看看自己身体是否能撑住。
「好些了吗?」
「没什么了,总躺着很难受,我准备明天出院。」
「他陪你?」
关悦眼神扫了扫严少卿,语气虽然不是杜子奇那种明显的排斥和不屑,但总给人一种俯视的错觉,严少卿觉得自己不是在跟关风的弟弟说话,而是在见他家长辈,便说:「小风还没完全好,家里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只怕照顾是假,想趁机跟关风修好才是真,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已经和好了,感情这种事关悦不想多干涉,说:「可是你在他身边,他一样受伤很重,你不是很能打吗,为什么保护不了他?」
严少卿一时语塞,这是他的心病,刚刚因为关风的转好变得好些了,又被关悦提起,关风见严少卿脸色难看,知道他在自责,有些心疼。
这件事绝对不能怪严少卿,他能及时赶到已经很有心了,不过关风没有反驳,他跟关悦是亲兄弟,很了解关悦的个性,关悦说话做事很自我,但不会迁怒,他这样说一定有原因,看不清他的目的,关风觉得静观其变是最聪明的。
关悦没忽略关风脸上一闪而过的踌躇,微微一笑,这孩子虽然老实点,总算还不笨,而且沉得住气,跟去年相比成熟了很多,见他不说话,便继续对严少卿说:「救人你没救到,打人你倒是很会打,几个小混混被你打得手脚都断了,最重的那个胸膜和肺叶被断骨刺穿,差点没命,现在还打着点滴呢,为了把这件事压下去,这几天我跟燕青到处跑。」
「谢谢。」
严少卿很清楚自己那天下手的轻重,不过当时看到关风被打伤,他早忘了理智是什么,只是任着性子去打,要不是关风拦住他,结果可能还会更糟糕,他有案底,警察要查到他很简单,如果追究起来,不是一句正当防卫就能摆平的,他倒不是怕再进监狱,那地方对他来说已经不稀奇了,他只是怕因此跟关风分开,这几天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忐忑的,不过奇怪的是警察一直没找来,他就猜到是有人帮忙,所以现在关悦说出来,他一点都不吃惊,倒是感激的成分居多。
关悦摆了摆手,「不用谢,不过我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打点所花的费用回头我会跟你慢慢算。」他顿了顿,又问严少卿,「小风出院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陪他回家啊。」严少卿很奇怪,这个话题他们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你还要上班,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陪他吧?讹诈小风的主谋还没查出来,也许那个人还会对他不利,而且小风脑部受伤,他开车我也不放心。」
严少卿挑了挑眉,觉得自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