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丹青 逸绍-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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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后覃松雪的热情顿时消下去一半,四下搜寻了一下,发现易修昀正站在阳台上和覃父抽烟,似乎在避嫌。
关于易修昀的师门问题,覃松雪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已经拜了师还会去当他爸爸的同学?易修昀说那段时间他没什么事做,想多认识一些人,而且书法北派南派各有擅长的地方,他去h市是为了取经。
曾筠清笑了笑:“不过你别太担心,既然我收了你,只要你肯努力,在毕业之前一定会让你得奖。再过个几年你会超过易修昀也说不定。”
覃松雪挠了挠头:“不大可能吧……易叔多厉害。”
“所以你得花时间。当年我带易修昀的时候,那小子每天练字超过十小时,专攻刻章那会儿手拿筷子都拿不稳,只能用勺子,创作作品可以一整天都不吃饭……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拼命的学生。当然了,我不是说让你学他,他……是除了写字之外什么也不用管的。”曾筠清知道易修昀的家庭背景,但没明着说出来,只委婉地从侧面提了一下,“你只要肯用功就行了,学习的这几年确实会很累,这你得做好准备,学完之后你就可以和我一样轻松了,想干嘛干嘛。”
覃松雪笑:“开演唱会?”
“对,哈哈……做音乐其实和书法是想通的。在创作上,走别人没有走过的路,把前人的优点全部集中,加上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你想告诉别人一个怎样的故事,让他们产生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都是创作中需要去注意的东西。”
曾筠清说着又摸出了手机,对覃松雪道:“你看这个,我今年创作的一个字,就写着好玩儿的。”
覃松雪一看,只有一个形状颇为诡异的字,却辨认不出是什么。
“看不出来是什么吧?”曾筠清颇为得意,“最近不是特别流行什么‘伤不起’么,我把它写成了一个字。”
覃松雪:“……”
三个字用简书的手法杂糅到了一起,乱中有序,就如一个字一样,猛地瞟一眼过去,还能从中发现有几笔组合起来特别像哭的脸,确实比较伤不起。
覃松雪干笑两声:“呵呵。”
“写字这个东西其实不高深,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笔是你自己的,脑袋也是你自己的。你觉得这样写好,那就这样写,大胆地去尝试,真的失败也没关系,再来一次,反正机会是无限的。如果一直在模仿别人,才永远不会成名,冯承素写了一辈子的王羲之,提到他的名字,谁还知道他有什么其他成就?褚遂良就不一样了,提到他每个人都觉得那是书法大师,但他却是临摹王羲之的第一人。”
“当代书法家女性并不多,因为男性比女性更爱冒险,骨子里就不保守,不会被固有思维所禁锢。当年我教易修昀的时候,让他尝试青绿小写意,青绿山水和写意画结合,国内什么人画这个,结果他成功了。听说覃柏安最近的画也是走这个路线,他的画价格一条屏比以前贵了很多吧?”
覃松雪点了点头,说:“两条屏两万四。”
“看样子覃柏安混得不错啊。”曾筠清说了很久的话,似乎有些渴了,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又问覃松雪,“你要不要喝?大红袍,福建的。”
在家里覃松雪偶尔喝一点他爸爸的铁观音,大红袍倒没怎么接触过,连口感都忘了,而且下车到现在还没喝过一滴水,于是对曾筠清道:“麻烦老师了。”
曾筠清在倒着茶,覃松雪则偷偷地盯着着他的背影。
曾筠清没有一点教授的架子,甚至连普通的老师也不像,十分随和,穿着很普通的居家服,踩着拖鞋,袜子也没穿,头发还有些油。说出来的话也非常通俗易懂,只是内容分量十足。
覃父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创作可以随心所欲这种观点,反而每一幅作品都要求十分严谨。覃松雪低头仔细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因为以前他的水平不够,就算有想象力和创造力也不会写出水平高的作品,但如果有了曾筠清的水平,无论怎样动笔都是功底。
之前他看到的那个“伤不起”,即使他学了好几年的大篆、简书,也不可能拼凑出那样的字,三个字极其巧妙地组合在一起,留白自然,笔法老辣,就如天然的有一个字一般。只有真正的大师才能随心所欲。
不同层次的水平有着不同的教法。
曾筠清走过来把水杯递给覃松雪,在覃松雪道了谢之后继续道:“历朝历代著名的作品太多,不要每一本都精通,你没那么多时间去掌握。但你都得全部有所了解,它们的优点是什么,缺点又是什么,如果你来写那幅作品,你该去如何表现?就像,它要表现的就是‘拙’字,如果让你来写这种感觉的作品,你要怎么下笔?颜真卿的,整篇作品的愤怒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看过的人都会知道他当时的无奈与悲愤,他把所有的感情全部写在了上面。如果是你,你能不能做到?”
曾筠清停了停,又道:“你的作品选了的内容,从你的字来看,有一种求而不得、带着渴望和畏惧的感觉,字与内容很贴切。这样很好,以后创作作品的时候,必须得融入自己的感情,有了感情才能写出最好的效果。”
“如果你不爱书法,写一辈子也只是个抄书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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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以此章表达对老师深深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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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合并118…119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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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松雪忙不迭点头;回道:“大概我这辈子也只能学书法了,其他的事情说真的……不怎么感兴趣;有写字能静下心。之前我妈和我哥让我考n大;虽然我考上了;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读书……要是我本科来美院就好了。”
曾筠清握住茶杯的手一顿:“没关系;写字嘛,什么时候都不晚;你没来美院也没怎么耽误,我们学校的本科生很少有入国展的;你比他们强多了。”
覃松雪挠了挠头。
“今天我跟你说的东西有些乱;我只挑了一部分重要的说,你过来读书的时候我会更加系统的教你。视觉心理平衡啊;用笔的辩证规律什么的……不一定全部由我来教你,其他老师也会开课。现在不是很方便,最近的笔会挺多的,等你过来之后我再带你去见见陈老他们……让他们再指点你一下。”
覃松雪明白,曾筠清要带他去见的人绝对都是极其有分量的大师,在书画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于是赶紧道:“谢谢曾老师。”
曾筠清喝了一口茶:“时间还长呢,这一两年如果你再入一幅作品更好。”
覃松雪认真道:“我会一直写下去的。”
“你的不足在于行书和草书,篆书已经写得非常好了。题跋的字不怎么出彩,回去好好再练练。有些国展入展的人只会写一种字,写得好当然不错,但远远不够。我就见过一个只会写小篆的,其他的都不懂,笔会的时候我们说话他从来不插嘴,有时候不知道的人问他话,他只会说‘嗯,对对,是这样’,你说,我要是带你出去,你像那个人一样,我丢不丢人,你自己丢不丢人?”
覃松雪没忍住笑了出来。
曾筠清也笑:“其实我就是希望你能越来越好,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可以超过我目前的成就。”
覃松雪点头,说我会努力的。
说罢曾筠清叫了易修昀和覃父:“你们两个进来吧。”
易修昀和覃父很久没有曾筠清见过面,易修昀和曾筠清经常联系,但覃父只是过年过节的时候会发个短信问候,一时间有很多话要说。
覃松雪坐在一边,安静地听着三个大人在交流创作方面的事情。覃父碰到的很多问题正是有时困扰他的,一直得不到非常好的解决办法,听曾筠清解惑,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就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曾筠清十分有耐心,讲到需要意会的地方时,还招呼他们三个去书房,他来做示范,好让覃父他们能更好的理解。
曾筠清动笔的时候没有什么讲究,把砚台一掀开,里面还剩着大量的墨汁,笔肚吸满了墨后,扯了一张毛边纸就下笔,十分随意。
作为美院的教授,曾筠清教书已经很多年,他的表达能力比覃父和易修昀好了不止一两倍,原本十分抽象的问题经曾筠清一讲解,立刻醍醐灌顶。
他有些期待来帝都念书了。
晚上吃过饭后,曾筠清要去乐队唱歌,邀请三人一起去。易修昀偷偷告诉覃松雪,曾筠清喜欢音乐胜过书法。
覃松雪没有听过曾筠清唱歌,之前在微博上面看到乐队简介,名叫神精兵乐队,说是什么什么摇滚,覃松雪给忘了,他也不懂这些,只知道中国当今唱摇滚的艺人中有个叫什么峰的,唱的歌都是一个调,不需要听,看着词就能哼出来。
曾筠清的乐队粉丝数不是很多,这天晚上的演出在一个酒吧内,覃松雪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有些好奇,一边四处打量着给陈恪之发微信。
这个酒吧看上去比较正规,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在。
毕竟是第一次来,覃松雪不敢到处乱走,紧挨着他爸坐下了。
曾筠清的歌听上去不算很激烈,覃松雪有幸听过高丞曦mp3里面的金属乐队歌曲,那叫一个吵耳朵,覃松雪受不了那个。
曾筠清选的歌是他们新写的,网上还找不到歌词,覃松雪竭力听着他在唱什么内容,台下的欢呼喝彩声非常大,待声音小了下去之后覃松雪才勉强听到了一句——“这个时代我们要与时俱进!我来教你以德服人!我们要成为有文化的人!”
覃松雪:“……”
易修昀问他:“歌怎么样?”
覃松雪:“……好、好听……”
易修昀:“老师的乐队成立十几年了,他们的歌一直这样,很有意思。”
覃松雪点头,没有做任何评价。
曾筠清的表演十分卖力,但唱功实在不怎么样,一开始懒洋洋的,后面才开始激烈,场内稍微安静后,覃松雪听得坐立不安,结尾的时候曾筠清特地用假声来唱歌词,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中间还夹杂了一部分“小船儿荡起双桨”的旋律。
好不容易等到歌曲结束,覃松雪对覃父和易修昀道:“爸,易叔……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覃父忍着笑道:“你玩手机,你玩手机……”
易修昀憋不住把嘴里的酒全喷了出来。
本来为了省钱,覃父准备订两间标双,他和覃松雪一间,易修昀睡另一间。易修昀一听不乐意,嚷嚷道:“老四你挣那么多钱了怎么还这么小气!订两间商务的啊,能贵多少?我出我的,你出你的,多舒坦。覃松雪你说是吧?”
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