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良-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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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也不吭声,只是弓起一条腿,毫不客气的直捣孟君文的裆部。
孟君文一躲,手臂一松,苏岑便得势逃出了他的控制范围。苏岑满脸通红,怒视着孟君文道:“你这个粗鄙武夫,能不能听明白人说的话?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只讲道理不动手?”
孟君文气怒交加:“你个女人,怎么这么歹毒,下手最狠,还敢倒打一耙,我怎么你了?”
苏岑一指自己的衣服:“我是人,不是小鸡小猫,要走我自己会走,你出手就拎,像什么话?”
孟君文视线落到苏岑的肩上,眼中火焰腾的就烧了起来,那里露着一片雪白的肌肤,就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美玉,直接刺激着他的感官。
苏岑犹不解气,也不自知,却习惯性的整了整衣服,道:“说你你不爱听,愿意尽孝心自己去尽,真是有其祖母就必有其孙。”
遗传因素很重要,但跟谁像谁,跟谁学谁,孟君文这点蛮不讲理,还真是完全禀承了孟老夫人。
孟君文镇定了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岑刚要说话,见玫瑰从远处跑了来,也就不再理孟君文,只等着玫瑰近前,才问:“出什么事了?”
064、蛮横
064、蛮横*
'正文 065、恻隐'
065、恻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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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便凑上去,小声的把打听到的一五一十的讲给苏岑听。
孟君文尴尬的别开脸。他的耳力很好,能听的一清二楚,果然和他想像的差不多,只是他没想到一向隐忍的母亲今日竟然也发作了出来。
一时对母亲充满了恻隐之心。他打小就跟祖母在一起,可是祖母毕竟不是母亲,时常看见玩伴和二弟偎在母亲怀里,软软糯糯的叫“娘”的时候,他就觉得酸涩不已。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他跟着祖母,可是每次见到娘来看自己,祖母总要敲山震虎,就觉得娘真是太不容易了。
母亲是有很多缺点,但她是爱他的,这份爱不容的玷污和否认。
年纪渐长,虽然没少利用祖母和母亲的不和来达到他的目的,但大部分也是为了做给祖母看。他已经能体会到祖母和母亲之间关系的微妙,和母亲疏远些,祖母便少找些母亲的麻烦。
就是这样,还是不行,祖母和母亲积怨已深,常常为了芝麻点的小事,祖母一时兴起,就拿母亲作伐。
每每想到这个,孟君文就觉得又烦躁又心疼。
同样都是疼爱他的长者,让他指责谁偏向谁,感情上真是接受不了,可是两个最疼爱他的人偏生又彼此相互伤害,让他夹在中间,该何去何从?
祖母年纪大了,说句难听话,还能再活几年?母亲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想到母亲忍了这么多年,也没能得到祖母一点半点的体谅,又替母亲心疼。
玫瑰学的微妙微肖,就连孟夫人那段话都说的只字不差,孟君文觉得尤其的刺耳。
话虽然粗俗,可是却能想见母亲心中的悲苦。她不敢有二心,不敢对孟老夫人违逆,可是得到的却是连一只猫一只狗都比不上的待遇,也不怪她痛心。
可是难道要指责祖母说她错了么?
只怕连父亲都不敢这么说,也不能这么说,孟家几十年,都是老夫人兢兢业业,呕心沥血,有功劳,也有苦劳在其中,一个“错”字,岂不是要寒透了老人家的心?
孟君文毕竟是个男人,快刀斩乱麻,很快就将这种纠结的情绪破空除净,他想的是现在该如何破解这种难堪的尴尬。
抬眼看向苏岑,微皱了眉头道:“走吧。”她在这装的知己知彼,其实还不是借故推托,就想着拖延时间,好置身事外?
苏岑摒退了玫瑰,对孟君文道:“大爷请——”他要去,那是他的事,她不会拦,也没想过要拦。
孟君文不悦的道:“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
苏岑一脸的郑重其事:“你确定要进去?”
“当然。”她竟然敢质疑他?
苏岑只是轻松的笑笑:“那就进咯。”
孟君文恼怒的道:“你也该一块进去,她们是你的长辈,你该劝劝,尽份孝心。”
苏岑只是瞅着孟君文淡淡的笑。那笑里意味鲜明: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就更不是她们什么人。
孟君文面皮一向很厚,可是读懂了这淡笑的意味,也觉得老脸微红,索性耍起无赖道:“你现在是孟家的媳妇,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你若是不进去,便是不孝。”
不孝,好大的帽子,她怕么?
她倒有心来一句:事实与否,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可这话不能说,说了只会自取其辱,倒像是她邀请他和她做成事实夫妻一样。
待要说一句:有种你就休了我。
可这话也不能说。苏老爷那谆谆教导里,固然是有对苏家颜面的维护,可更多的是对苏岑命运的关切,苏岑不想就这样轻率的授人于柄,一旦她以这种名义被休,这一辈子,她就别想做人了。
苏岑的笑里冷意更浓,轻启朱唇,毫不客气的道:“她们的确是长辈,所以就更应该保护好她们的**和自尊。我们进去能做什么?”
这话里总似乎带着嘲弄,长辈两个字被她咬的那么重,似乎在讥讽她们为老不尊。孟君文压下怒火,道:“劝。”
苏岑道:“劝?只怕我越劝,越是会火上浇油。”说不定还会引火上身,无端端的被老夫人劈头盖脸的骂一通:“大爷最得老夫人的心意,也是夫人的心肝,若是你劝,或许还能有几分转寰。”
孟君文磨牙:她择的真干净啊。虽然她分析的入情入理,可是听在他的耳中,分明就是作壁上观看孟家闹笑话的看客。简直是可恼啊可恨。
孟君文就快失了耐性,恨声道:“你想怎么样?”
苏岑只是悄然的往后退,道:“大爷请先行,我去煮几碗绿豆汤。”还能怎么样,她是早打定了主意不掺和他们家的事的,没道理上前去讨骂,溜还来不及呢。
孟君文哪里肯让她走,快如闪电,一把就攥住了她的手腕,道:“你不必劝,只需跪着捱着就好,否则大爷我没了耐心,就以不孝之名,向皇上请旨休了你……”
得,秀才遇到兵,是有理也讲不清。
苏岑也不恼,仍然淡淡的笑着道:“既然你强求,我也只好从命,麻烦你放开手,我自己会走。”
孟君文只犹豫了一刹那,就从善如流的放开了功岑的手。她若想逃,尽管试试,倒是看看他学的这一身武艺是不是白学的,对付一个手无寸铁,又无缚鸡之力的妇人,都玷污了他的武学。
苏岑只揉了揉手腕,并没有一点要逃走的意思,更没有一点畏缩。孟君文看的清楚,就在一瞬间,苏岑便收了那抹带着嘲讽意味的淡笑,眼神里有一抹玩味的东西,泄露了她那几乎无懈可击的表情。
这女人真是擅变,而且变的让人难以琢磨。当下却不是探究她的时候,孟君文大步往正房走去。
回头又看一眼苏岑,见她磨磨蹭蹭,做足了端庄优雅,不由的就来气,威胁道:“你若是敢耍别的花活,小心些……”
至于怎么小心,却没说。
苏岑连睫毛都不眨一下,仍是不紧不慢的踏上了台阶。
065、恻隐
065、恻隐*
'正文 066、浇油'
066、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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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正骂的兴起,却见孟君文不请自到,大步走到身前,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孟老爷的下首,挨着孟夫人,朝上道:“祖母请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孙子的错,爹娘年纪都大了,您老若是不解气,只管打骂孙子,还请祖母开恩,叫爹和娘都起来吧。”
苏岑也就一声不吭的跪下去,也不说话,只垂着看着地面。
孟夫人原本低着头,倔强的抿嘴听骂,心里是百般不服不愤不甘不愿,面上也都表现了出来,只是碍于孟老爷紧紧抓着她的手,威胁她不得乱说,故此只跪在当地装死人,可是心里气的都要炸了。
忽见儿子挨着自己跪下,强忍了多时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唰唰的往下流,又不肯抬头叫儿子瞧了去,也不用帕子拭,任凭眼泪一滴滴掉到地上。
孟君文心如刀绞。
从来没见过母亲这么委屈。
他一向知道母亲对任何事都胸在成竹,跟祖母相处,也从未硬碰硬。所谓家和万事兴,他虽然没有孟老爷那样对这句话有太急切的认知,可也知道祖母和母亲不和,父亲夹在中间最难做人,就连他都是,生怕偏向了谁,会让另一方不满、伤心、失望。
母亲就为了家和,为了让父亲安心,也让他好做,从来都是忍着,撑着。
如今是实在忍不下去,撑不下去了吧?不少字
也是有了儿子媳妇的人,眼瞧着就要做祖母抱孙子的人了,可还是动不动就被婆婆耳提面命,且不管是当着家人还是下人都是如此,也难怪她不舒服。
孟老夫人却是怒不可遏,短暂的惊怒之后,指着孟君文道:“你可真是个好孩子,真有孝心啊——”
孟君文接话:“孙子不敢说孝心,可是祖母年纪也大了,气大伤身,有什么事还是慢慢说的好。”
孟老爷也道:“是啊,娘,你都是要抱曾孙的人了,却这么大气性,没的叫小辈们笑话。”
老夫人怒道:“笑话就让她们笑话吧,我还有脸做人吗?啊——你们一个个,只会气我,把我早早气死了,你们一家子好过顺心日子是吧?不少字我算是看透了,一个个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便是把孟君文也捎带着骂上了。
苏岑低头,暗暗叹气:这一家子都够浑的,以这位老夫人为首。再看着自己儿媳妇不顺眼,也该私下里,却不该当着孟老爷和孟君文这样骂。
不说孟老爷和孟夫人是几十年的夫妻,就算没有一点感情,那也是他的结发妻子,夫妻一体,荣辱与共,骂妻子就形同于骂他。
况且孟夫人一向做的很是到位,孟老爷挑不出理来,在外人看来夫妻感情也还融洽,这样骂就更没道理了。
再孝顺的儿子,也不可能任凭自己的妻子饱受这种无妄之灾而无动于衷。
老夫人这不是亲自把儿子推到儿子媳妇那边了么?
还有孟君文,是她自小抚养在身边的,但再怎么样,孟夫人也是他的亲娘。虽说不是亲自抚养,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母子天性,岂是人力就可以抹杀的?
老夫人该不该夺了人家的儿子,苏岑做为一个外人,实在没有置喙的余地,可是看老夫人自掘坟墓,劈头盖脸的把孟君文骂成养不熟的白眼狼,心下也觉得愤愤。
可想而知,孟君文会如何想了。
一个是他的养他的祖母,一个是生他的娘亲,原本就是手心手背,哪个也择不清的,这下倒好,他定然是毫无疑问的选择了站在孟夫人身边。
谁不同情弱者呢?苏岑深有体会,拉旁架的人,但凡看见谁哭,谁更凄惨,就自然而然的会同情她。她若有错尚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若是没错,自然就占了十成十的理。
孟君文一向任性惯了,又没有孟老爷那份成熟和沉稳,当下只觉得怎么骂他都好,反正他是孙子,打骂都不需要理由,可是被祖母这样点着鼻子辱骂他的爹娘,就让他受不住了。年轻的热血在血管里奔腾矢突,终于被“白眼狼”三个字激怒,想也不想的打断了孟老夫人的话头,伸手扶起孟夫人,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