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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情衷作者:指环(你可知我情衷)-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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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资料,上面说你父母早逝。”
  “是。”
  “他们去世的时候你多大。”
  “刚上大学。”
  “那时有什么感觉。”
  “太久了,记不清了。”
  “最近是经常会想到他们吗。”
  宋承点头,“想,经常想。”
  杨兴华点头道,“宋承,我听说你已经主动到医院进行过专业的精神咨询。你是关心自己的心理状况的,对自己的情况,其实也很了解,是吗。”
  “是。”
  “那么你觉得你的问题是什么呢。”
  宋承再度摇了摇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从他的喉头涌动上来,但是他不准备去张开嘴,说出那两个字。仿佛那会极端艰难,让他感到痛苦,“徐准。”
  “就是陪你前来治疗,现在在外面站着的徐准吗?”
  “是的。”
  “你爱他吗。”
  “我不能说。”
  “你可以的。”
  “我……”宋承喉结滚动几下,“我不能说。”
  两人一起沉默了一分多钟。杨兴华一直维持着一个友好而端正的坐立姿势,注视着宋承。
  宋承在杨兴华温和不带任何评判的视线中败下阵来。他向前躬身,双手手肘搁到膝盖上,两手交叉顶着自己下巴,“杨医生,你知道吗。”
  “我在。”
  “在我们,在我们老家那里,不像在A城。在那里,时间过得很慢,没有空气污染,也没有网络。一年到头,听不到什么吵闹声,更不会有人离婚。那里虽然冷清,闭塞,却也保守,忠诚。老师会主动把家庭困难的学生接到家里住,照顾一日三餐,不需要什么住宿费。镇中心十字路口上摆摊卖菜的农民,见到你今天钱没带够,就会让你明日再付,再主动抹掉你的零头。”
  “听起来非常好。现在还是这样吗。”
  “不是了。从九九年起风气就开始变了,十几年……什么都足够改变了。”
  “可是那时候,大家都是一样的,一双老人从民政局扯了一张结婚证书,就要放在客厅里,结婚照后,供起来,供一辈子。死了以后,要和寿衣一起带到坟墓。在那时候,大家都是这样的,无论结不结婚,认准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哪怕那个人不好,老年以后开始生病,残疾,或者丧失劳动能力,那也是不会有什么变心的可能,始终都要凑在一起,互相扶持,过完一辈子。”
  “那时候,我以为,我和徐准之间,也会是这样的。”宋承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可是他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得。”
  杨兴华从旁边玻璃圆桌上抽出纸巾递给宋承,宋承谢绝。他闭上眼问道,“一生一世是那么艰难的事吗?在我们老家不是。别人都能做到的事,为什么徐准他不能做到?别人都能无论生生死死,凑在一块,过完一辈子,为什么徐准就是不可以?徐准离开了,离开了那么久,为什么他还不回来?”
  室内完全地沉默下来。很长一会儿,只听宋承安静地道,“杨医生,我想要单独的几分钟。”
  “好的。在墙上有钟。宋承,你可以看看那个钟,我就在门外,五分钟后就回来。”
  杨兴华推开门,扶着门把手,闭上眼,极缓慢地呼出了一口气。徐准就坐在走廊长椅上,见着杨兴华出来,赶过来问,“兴华,他怎么样?赶紧去把你监控录像调出来,给我看看。”
  杨兴华一手拦住徐准,他还沉浸在自己病人的案例里,出不来,感叹道,“这是一个很古典的悲剧。”
  徐准一心只想要咨询录像,跟杨兴华多年兄弟也不用客气,拉着人就往隔壁办公室走,杨兴华把自己衣袖抽回来,“徐准,你们这些做电影的人,是不是特别觉得自己能够不把道德当一回事。”
  他振袖道,“宋承今天来找我了,就是我的病人。我有我的职业操守。”
  徐准满脸的焦急也不是作假,转过来朝杨兴华道,“兴华,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会这么关心宋承了。我关心他,是真关心他。你就帮帮我,这难道不也是在帮他吗。”
  “我话还没说完,”杨兴华整理着自己衣装,操着他那口好听的普通话慢条斯理道,“不过我会征求他的意见,看能不能在治疗进程中,慢慢把你也加进来,作为协助治疗。毕竟你也算病人家属,是他的病灶之一。”
  “这不是帮你,这是我身为一个专业医生,出于有利于他治疗的角度作出的建议。宋承目前的态度很配合,对治疗没有什么抵触情绪。不过如果他说不愿意,我肯定要尊重他。”
  “好,兴华,多谢了。我回去就让助理把龚祖铭在美国的地址给你发过来。”
  杨兴华是很专业的,为病人解决问题的时候便不再关心其它的事。他看了看手表,“好了就到这里,时间到,我要回去看宋承了。”
  “宋承,我知道你到五院进行过专业的治疗,你在那里治疗的情况不太好,但是我还是要在这里,说一下我个人对你的诊断。我诊断的结果,你确实是患有抑郁症。至于这个症状到底有多深,没有你想象的深。宋承,你的情况很典型,也很常见。很多抑郁病人都是在某些方面,作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付出,只不过你的付出,尤其让人动容和觉得可惜。”
  “宋承,我能够怎么帮助你呢。”
  宋承咳嗽清了一下哽咽的嗓子,“在五院的治疗,结果不是太好。”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那里的医生……无法交谈。难以沟通。”
  “那你愿意接受来自我的帮助和治疗吗。”
  杨兴华身上的学院气质是宋承所熟悉和亲近的,今天一小时的聊天也简单有效,宋承点了头,“我愿意。”
  “好的,那这个周末你回去好好想想。下周一我的助手会与你联系,确定治疗的时间和频率。以后来治疗的时候,你还是会让徐准陪着来吗?”
  宋承摇头,“我自己可以来。”
  “那么你介不介意我在今天找徐准谈一谈。你放心,有关你的情况我不会多说,只是和他沟通,稍微说一下要如何对待和看待你的这个治疗。”
  宋承没有拒绝,“您决定就好。”他比医生还守时,首先注意到墙上的时钟,“十一点,时间到了,谢谢您。”
    
    
    第 36 章

  宋承出去换徐准进来,侧身而过的时候徐准首先注意到人微红的眼眶,一关上门,就朝杨兴华埋怨道,“怎么把人弄哭了?你们这些心理医生,是不是不把病人弄哭,就没法有成就感。”
  杨兴华没法反击徐准,毕竟他刚刚才攻击了徐准作为电影人的道德观。他摇摇头,抛开兄弟情感,很快恢复了专业姿态,“徐准,你心理上没有像他那么大的问题,你要多帮助宋承。”
  “我当然很想。可是目前还很难靠近,”徐准站在这小小咨询室里到处转了转,想象了一下宋承垂头坐在沙发上的姿态,坐下来,“摸一片衣角都难。”
  “以我的观察,他现在应该不是很拒绝你的靠近,虽然有时情绪上会有一些爆发,是吗。”
  “这倒是。”
  “你看不出来,他这是在向你释放求救的信号。他内心有良好的自我救助的意图。很希望有人能帮他。你跟我说过他主动去寻求专业治疗,以及平时刻意结交朋友,都是在积极地寻求援助。这个时候你就特别重要,徐准,不要放弃他。有时候我们无心多做一件事,多说一句话,都是对病人痛苦很大的减轻和救赎。”
  徐准点头,他认真时也能很认真。今天一上午的毛躁表现,只是实在担心宋承的情况,关心则乱。“我知道了。那你现在有什么建议。”
  “至少带他多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填补一下这么多年,你们两人相隔两地,不了解彼此生活所造成的空缺。”
  宋承坐在走廊长椅上有些担心这医生会和徐准说些什么,毕竟他和医生之间的信任还没有建立得很深厚。不过见只过了一两分钟,徐准就从那咨询室出来了,应该也说不了太多东西,便放下心来。在他心里,他对徐准有什么感情,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他过去对徐准是怎么想的,对徐准曾抱有怎样的期待,这些期待破灭之后自己怎样痛苦,徐准都不需要知道,知道了也没有用处。
  徐准出来时脸上表情很轻松,宋承便放心地知道医生果然没跟他谈自己的事。徐准见宋承在有些小心翼翼地观察他,挺可爱的样子,乐了,低头朝长椅上的宋承安慰道,“没事,医生就跟我说,要多尊重和理解你的病情。”说着蹲下来仔细瞧宋承的脸, “哎,怎么还是哭了,不想让你哭的。”
  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东西,宋承把徐准买来的那一堆东西,除了矿泉水留下外,其它全扔了垃圾箱。杨兴华太忙了又投入了新的工作,宋承便找接待老师帮忙简单地转达一下告辞。然后和徐准一起出去。
  徐准带路,到校园内一家咖啡厅里两人简单吃了午饭,随后徐准非要拉宋承一起在学校逛逛。宋承因为有心结,不想知道徐准的学校到底是什么样子,徐准蛮力拽着他往前走,“既然来了就逛逛。”
  他们学校南边都是非常破的宿舍楼和教学楼,要看风景,便只有一路往北走。徐准一路给宋承指着这栋楼是自己当年上什么课的地方,那栋楼是自己当年的宿舍。这趟出门他没带墨镜,又净往人多的地方钻,在路上有些学生疑惑地盯着他的脸,一个劲地看,看了一会儿犹豫地问,“这是我们学校出去的那个导演吗。”徐准冲她一笑,然后登时就被人围了起来。
  人群一挤过来,徐准条件反射般牵住了宋承的手。他担心宋承安全,也害怕两人被人群冲散。好在人都围成一堆,给他们做了良好的掩护,徐准提高声音叫道,“不签名,不签名,也别合照,同学们理解一下,今天是我私人休息时间,回学校这一趟,只是单纯想陪陪朋友。”有学生带笑意调侃道,“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徐准敲那孩子脑袋瓜子,“嘿,你说呢。”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名片盒,一盒名片很快被一抢而光,徐准让学生们无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徐导在业界有这个名声,对于自己母校的学生,向来是很信任和大方的。
  全程宋承被人群推搡着,像一滴水被水流簇拥着融进了大海里,只有徐准牢牢握着他的那只手,让他感到一点安定。人们热爱徐准,因此对于就站在徐准身边的他视而不见,他的存在被徐准的光芒轻易淹没。宋承能感觉得到,徐准对于这所学校十分有归属感,一到达这里,像是回到了家一样。也许这里对于徐准来说,就是家吧,当年他一进入这所大学,一进入被这大学围墙所围成的精英的世界,便真正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他属于这里,属于年轻野心和梦想,然后便将远在远方平凡的宋承,和宋承那间晦暗的小屋,轻易地遗忘。
  宋承很想问问徐准,在老家徐准住了五六年的那间宿舍,对徐准来说,又算是什么呢?
  这学校学生有种同类惺惺相惜的志气和傲气,徐准说了不拍照,还真就没人拍照,徐准表示名片发完了没有了,也没人尾随他们。徐准一直牵着宋承走到他们方才吃饭的咖啡厅旁边拐角,然后像牵这么一回手是很寻常的事一样,很自然地松开。转而去理宋承的头发和衣领,亲密地叮嘱道,“怎么衣服都被他们蹭坏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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