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衷作者:指环(你可知我情衷)-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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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那感觉就好像,你满怀期待去做一件可能没有结果的事,即使没有结果,但还是要孤注一掷,还是要去做。为此而马不停蹄准备了一年,依旧没有十足把握,最终验收时,你以为自己会失败,结果果然也是失败。可是失败了,最后,却仍旧有人愿意把你救上来,那死里逃生的感觉太好。徐准直接把宋承推到墙上,使劲按住了,没完没了去亲他。边亲边抓起宋承手,贴到自己胸口,“宋承,你摸摸我这里是不是跳的,我怎么感觉它快要爆炸了呢。”
宋承被徐准这一头热地吻着,吻得没法透气。在他看来,两个人之间热吻是很好的,他很喜欢。至于更多的,似乎就有些过于急躁冒进。然而徐准靠在他怀里,仰望着他说,“宋承,你让我尝尝,你得让我尝尝。我现在就好像掉进梦里,一秒钟都不敢把你放开,我怕你现在不让我做,就给了你机会,让你以后又可以反悔,从我身边逃走。”
说完又去吻他,因为过于激动,根本顾不上使用技巧,与吻技奇烂的宋承正好相配。两人牙齿和嘴唇经常磕着碰着。宋承也就松开手,由徐准去了,他纵容徐准的次数太多,简直没有底线。徐准把手伸进宋承衣服里面,轻吻着宋承嘴角说,“别怕,别怕,一会就好了。”
然后褪下宋承裤子,戴上套,抹了油,捅进去。具体怎么进去的两人都不太清楚,徐准只知道自己终归是进去了,然后眼神闪耀,说出来的,是很老套的男人初夜感想,“宋承,感觉到没有,我终于在你里面。”
他望着宋承,眼睛是湿的,身体是热的。不是他不想温柔,只是只有尽快地朝这个人的身体里捅进去,占有他,才能让他真切地感觉到这个人,是真正已经彻底属于自己。
“嗯。”宋承有些含糊地唔了一声,低下头,咬住徐准下巴。他不会叫春,只好极其小声地呼气。徐准粗壮的抽动,配合不间断落下的吻,像一针不断注入宋承心脏的毒品,温暖而引人沉迷。他对于性没有多大反应,唯独抗拒不了徐准的吻。从以前到现在,徐准一共亲过他很多次,玩笑般的,耍赖般的,不依不饶,要往宋承舌尖心上缠。宋承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其实每次那嘴唇一靠近来,都会止不住地心动。
人都只是人而已,不是雪人,也不是圣人,人心都是肉长的,是血肉筑成的。宋承这种节制感情又禁绝欲望的人,像一潭死水,也只有徐准能反反复复撩动他,将他拖入泥沼,用世俗生活的温暖蒙蔽他,诱惑住他,叫他不得清明。
因为是野合,这一小片角落里只有徐准的喘息声,下面的水声和撞击声,宋承全部神经用来忍疼,根本顾不上说话。不知怎么,还是被楼下院子里的人发现了。大概是大家都察觉到,他们两人已经避开人群消失太久。有几个眼尖又站在院中高台上的,发现他们两人在拥抱,远远地扔过酒瓶来骚扰,酒吧老板也跟着起哄,虽然看不见,但是凭着恶趣味大喊大叫,“你们做完了要负责给我扫屋顶啊,别撒得满地都是套套。”
徐准抚着宋承背,厚颜无耻安慰宋承说,“没事,他们只看得到我们在拥抱,看不到我们在做些什么。”
宋承忍得满头是汗,脸色发白,两腿发抖。在这个角落虽然避风,但仍旧有些冷,全凭徐准一腔热情支撑。热空气升腾起来,形成一个笼罩他们两人的小空间。宋承一条腿被抬高,露出来的皮肤靠徐准的双手和大衣遮挡,撞击间两人碰触得更紧密。他是很冷感的人,不热衷于做这种事,以为无非是让徐准在自己身上盖个戳,让徐准稍微有安全感一点,就够了。没想到徐准一进去就再也不出来,没完没了想要做下去似的。
徐准自己的情绪,也不太对,沉浸在那种嗑药般的快感中,只顾一个劲地亲吻和抚摸宋承。性亢奋和心理上的极度狂喜,让他失去感知其它事件的能力。尤其是亲嘴,亲得宋承舌尖都快碎掉。然后俯首贴在宋承耳边,魔咒一般反反复复说,“宋承,我好喜欢你。宋承,我没想到我们还能有这一天。宋承,以后你也让我做下去好不好。以后每一天,你都让我对你像这样做,好不好。”
后方终究是有些痛,然后慢慢地升起快乐。与徐准不停落在自己舌尖上酥麻的吻,相互呼应,冲击得宋承两腿发软,身体倚在水泥墙上,不住往下滑。他一把抱住徐准,哆嗦着嘴唇道,“好。”
徐准后来搀扶着宋承,顶着一帮人口哨起哄,豪气地在酒吧要了个单间。他一踏进有暖气的屋子,有了张床,又能脱衣服,简直如虎添翼。到后来宋承就记不得,自己到底是怎么睡过去,只知道第二天早上六点半,生物钟将他准点叫醒时,徐准还躺在他身边。在他们自己家里,宋承卧室的大床上。徐准把被子全踢到一边,宋承稍一起身,他就哼哼。宋承只好垫高枕头,从床上坐起来,把熟睡的徐准大半个身体,拖到自己腹部上枕着。
昨晚剧烈性爱的身体记忆犹在。宋承很不习惯,但那种燃烧自己,彻底释放的感觉叫人印象清晰。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理想化,又容易心软,在感情的定夺上,总是过于草率和天真。从前草率地决定和前妻结婚,后来轻易地和高健定下关系,而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一次做错。
宋承想着想着,也想不明白,就决定推开徐准去洗漱。脚沾上拖鞋刚一下床,身后一阵大力就将他扯回去,“老师你要去做什么呢。”
宋承撑着疲惫的身体,抬眼去看徐准,不确定徐准到底是睡着没有,能不能听明白他说话。“徐准,你放开我,我要去洗漱。”
徐准也没睁眼,动嘴说了两句含糊的话,这就确实仍然是在梦里。只是不愿放开宋承。反而变本加厉地把宋承拉下来,扯到自己怀里抱好。
宋承是很安静的人,性格被动,被这么弄,也没反应。贴在徐准胸口听了一会心跳,听卧室墙上的钟表一分一秒地走动,很久以后,再次跟徐准说,“徐准,你放开我吧。”
徐准张开眼皮看了看宋承,把宋承松开,也不知道此时他到底清醒了没,只是那脸上满满地写着“我不愿意”,宋承看得想笑,又有些心酸,从地上捡起被子,给徐准盖上。
徐准昨天在昏睡的宋承身上奋战到凌晨一两点,又开了一个多小时车,把两个人送回来,在浴室恋恋不舍地折腾了最后一阵,胡乱给两人洗了澡,才睡下,实在疲累得很。一直到早上八点才起床,宋承早已洗漱完毕,在厨房洗碗池边整理他一个人吃早饭剩下的碗碟。徐准从卧室探头,确定了人还在,到浴室略刷牙擦了脸,出来直奔厨房,从背后搂住宋承就吻,“在想什么呢。”
宋承洗碗的手一顿,没有答话。
徐准说,“宋承,你后悔了吗,不准反悔,不然我真会把你剁成一块一块吃掉。”
宋承说,“徐准……”
徐准把头埋到宋承颈间,“你别反悔。”他单手挡住宋承想要朝他回头看的眼睛,“别回头。我求你不要反悔。”
“我没反悔。”宋承扯下徐准手,放缓了声音跟他说,“徐准,你先放手,我给你煮点吃的,不然你又胃痛。”
那之后宋承对待他非常温柔。徐准缠着宋承要求做爱,宋承全都答应。反倒是徐准自己不好意思起来,没爱过的人大概不会懂,把真心真正交到另一个人手上,任由别人去揉捏,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徐准害怕宋承会因此而伤害他。他有种自己那层壳终于被撕开的无力感,在某回又一次逮着宋承要求行欢之前,眼神躲躲闪闪,十分扭捏地说,“老师,你不知道我在外面是多么威风的人。我这么软弱的时候,全都被你看见了,你要对我负责。”
宋承凝望着徐准,眼神柔和得像一湖春水,“嗯,一直都在负责呢。”说着伸手去搂过徐准头,抚慰着他短发说,“别担心了,别害怕。”
徐准不说话,只是把宋承抱得更近一点,把自己顶进去,默默埋头抽动。他想对宋承说你别伤害我,别到最后才告诉我,你要辜负我的爱情。虽然我的爱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和你的付出比起来一钱不值,但是那也是我的东西。你选定了就不要别后悔,别不要我,更别再离开我,别要完了我的爱,又把它一手扔到地上。
爱情像泥沼又像流沙,对徐准这种恋爱人格缺失的人来说,不但不安全,反而充满了危险。他好像一个没有地图的人,进入自己所不熟悉的领域,在茫茫沙漠上,一个人穿行。走了那么久,才突然发现,自己是真的已经陷进去了,从此以后,宋承想要毁灭他,是那么简单和轻易的事。
徐准那不安全感频繁震荡,抖得连宋承所住的这套小房子都快装不下,见天逮着宋承就发情。他憋了一年,身体里装的都是火山岩浆,随意一喷射出来都是要烫伤人的温度。宋承只模糊察觉出是为什么,却并不十分懂。只知道,徐准喜欢在做爱时,或者将近做完爱的时候,紧紧地拥抱着、深深地抚摸着他,一遍遍说,“宋承,宋承,你可真的不能再反悔了,不然我就杀了你,再把你吃掉。”
这时的宋承从来都会顺着徐准说,“别害怕,徐准,我疼你的。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连老师都不疼你,还有谁会疼你呢。”
徐准仿佛感受到了一点抚慰,可是还不够。在爱情里面他想要占有的太多了,怎样都不够。他心里有些事,大概真的没有人能懂,也就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说说真话,“宋承,你不懂。我真想,真想撕碎了你。又想要留着你,好让你来安慰我,让你知道我的不安和痛苦。”
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体热得跟个火炉子,很难让人想象到那里面居然能燃烧着痛苦。可是宋承被他压着,缠着,用那种看偶像一样的眼神崇拜着,心就软下来,变得一塌糊涂,“徐准,老师心里当然是很疼你的。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会离开你,只要你好好对我,那我自然会加倍好地对你,我又不是你的仇人,为什么要去伤害你呢。你自己想想,两个人之间相处,是不是这个道理。”
徐准乍听到宋承那句近似表白的话,身体抖得像过电,差一点就要直接射在宋承体内。忍了一阵,恢复正常律动,沉下眼睛,主动拿起宋承手,低声地说,“你最好说到做到。”
宋承被徐准逗得,甚至觉得他有点可爱。宋承现在是真看开了,变成了爱与不爱都很坦然的人,在这条路上,比徐准领先了十好几年,所以对于初学者徐准的这些纠结迷茫,即使懂得了,也没法共鸣。还抽空火上浇油,去碰徐准下巴,调戏徐准,“像小孩子一样的徐准,要怎么样才觉得够呢。”
徐准没空理他,只顾围着他打转。往宋承全身上下,有肉的地方,揉捏个不停。他像是困兽之斗,内心焦虑惶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捏着捏着,把宋承手搁到自己头顶,有些动情地说,“老师,你摸摸我。你看清楚了,这就是你选定的人,我是个混蛋,并没有多么好,可你照样也选定了,选定了就不准再放手,这是律法,是江湖规矩。”
宋承被强迫着摸了一下徐准的脑袋和脸,感叹道,“徐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徐准哽咽了一下,“我怕,”然后还很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