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的奋斗史-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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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砂觉着不妥,冲着外头钟离笑道:“二少爷真要自个儿赶车吗?这可叫我们这两个丫头如何敢坐?”
白凝倒是没说什么,只安心坐在了里头,钟冉这话说也对,管他谁赶车呢,怎么着都对她没影响。
钟离听了流砂话在外头俏皮回道:“不敢坐那就躺着呗,我看里头也挺宽松,躺着倒比坐着还要舒服些。”
白凝听了抿了唇忍笑,钟冉本想大声笑出来,可记起了柳氏嘱咐,又抿紧了唇紧憋着,倒是流砂,依旧淡笑着回道:“那我还是坐着好了,躺着像什么样子,二少爷可也要小心坐稳了。”
流砂说完外头忽有一中年男人唤了声二少爷,原是牛管家身边一个助手文寿,平日里帮着牛管家打点大小事物,柳氏见他行事稳重便命他一路随行。
马车微微动了动,钟离坐至了一边,又听得那中年人对着里头钟冉道:“四姑娘坐好了,我是牛管家身边文寿,本是在后面车上坐,可是老车夫忽然犯疾,就只得过来顶一顶,四姑娘若是觉得快了或是慢了,只管叫我,我立马改过。”
钟冉答知道了,两边流砂白凝听了这话均抿了嘴忍笑,外头钟离飘来一句笑语道:“三个傻丫头,一句话就把你们都给骗了,等到了京城可得好好看好你们,免得被人呀贩子拐跑了。”
钟冉自然不服气,接了句道:“谁傻丫头了,我可没被二哥哥偏。”
钟冉说完,外头车夫便叫大家坐好,要启程了,白凝忽想起钟离与车夫在前头,那白聚便没地方坐了,忙从左边小窗口中探了脑袋往后头瞧,见白聚正笑着朝自己摇手才放了心,点点头又回身好好坐着。
马车一路往北,两日后到冀州,又三日绕过河间府至保定。去年冬天降了几场大雪,今年农作物便都长得特别好,一路上虽有衰败之迹,但大体上还是好。
白凝自打到了这里,这还是第一次出钟府,没想过第一次出来便是赶这么远路往京城去,既不适应又微微新奇,凡经乡野无人之地,白凝都会将左边帘子撩起,看看这异时空春景。
一行人在保定停了下来,文寿去过地方多,又老成,便由他去找了家上好客栈,众人住了进去,今日好好歇息,明日继续赶路,只需两日便可到京。
不知道是认床还是什么原因,白凝大半夜了还没睡着,瞅眼里头躺着流砂,似乎已经睡得香沉,屋里油灯已灭,看不清她脸。
窗棂上投进几缕灰白月光,看上去觉得凉凉,白凝轻轻掀起自己这边被子,披了外衣起身,想去窗前站站,却想窗子边冷,她可不想再感冒一次,便去圆桌旁坐了,眼睛却是望着外头出神。就要进京了,见到他她可安得下心来?那袍子还是要钟冉转交给他算了,少点接触就少点心心念念,还有钟晴若是见了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当初钟云帮了自己那么大忙她应是清楚,上次在钟府,她作为客人,不好直接说什么,只是再三暗示自己,不要与钟云接触过多,现如今到了她地盘,她若是有什么怨念,还会这么委婉含蓄吗?相府千金又是个什么样女子?钟云这桩婚姻,有几分是牺牲,几分是获得?白凝很久没想事情,一下子又全都占据了她思维,白凝忙告诫自己,一切都不关她事,不关她事…正想着,床上流砂忽然不停叫着流水名字,白凝已经习惯了,从住进偏厅开始,半夜里便时常听见流砂唤着流水名字,白凝望眼床上睡不安稳流砂,想她如此惦念着流水,心里应也是如此恨她,毕竟流水当初因为自己受了不少委屈,只是流砂还要在府里待下去,便只得将一切都放在心里不说来吧。
这世上,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痛与恨。
至第二日用早饭时,白凝一双熊猫眼吓了众人一跳,忙又上楼回房叫小二送了点热水来,拿毛巾蘸了敷上,十几分钟后下面叫启程了,白凝便只得取下毛巾,下了楼早饭也没用,直接跟着上路。
钟离却是早就给她包了一个馒头与两块芋头糕,在她上车时候问她要不要吃,白凝摇头,这若是平时她定然接过偷偷吃了,要不跟着马车颠簸一个上午,肚子得难受死去,可现在是要与钟冉流砂一道坐马车,她怎么好吃,更怎么能在她们面前吃他给。
钟离也是知道她顾忌,便也没强求,只道很快便会到易州,到时候会停下来歇歇,白凝点头,登上车橼进了车内。
过了易州至京城时已是出发后第七天,城门口早有钟府管事领着家丁抬了轿在那里等着,见钟离坐着马车到了忙迎了上去,文寿吁住了马,钟离从车上跃了下来与那管家作揖行礼,一旁有一家丁过来牵过文寿手里缰绳,另一家丁拿来脚凳。流砂先踩着下了马车,又伸手扶着后面钟冉,白凝在马车上面稳着钟冉,嘱咐她小心。
管家见了钟冉忙作揖行礼,钟冉浅笑着回了个万福,旁边又有八个家丁抬了两顶轿子过来,那管家躬身请钟离钟冉进去坐了,又命抬着往城里去,自己在前头领着路,白聚文寿跟在钟离轿子后头走着,白凝流砂跟在钟冉轿子两边。
京城很是热闹,不说两边林立店面,但就马路两旁各色各样小摊,客人也是极多,瞅眼这个牛肉面摊,再望眼隔壁扬州炒饭,白凝差点就流口水了。
跟着轿子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到钟府,大门口钟夫人汪氏和着钟府几个体面管事妈妈及几个大丫头已经在外头等着了,见轿子到了众人都很是欢喜,汪氏迎了上来,去到后头钟冉轿子前,亲自给钟冉掀开了轿帘。
又见钟晴
钟冉出了轿子,盈盈浅笑,微垂着头对着汪氏行了个万福,嘴中唤着大娘,汪氏喜,拉过钟冉双手,哎呦了一声又道:“可是好些年没瞧见了,让大娘瞧瞧!”说罢又躬了身探头至钟冉面前,未施脂粉眉目间满是笑意,也有些许皱痕。
钟冉便在原地抿着嘴笑望着汪氏,汪氏又夸钟冉果然是传了柳氏美貌,将来一定与她母亲一样,是个大美人,钟府里其他见过柳氏没见过柳氏妈妈丫头们也都点头说是,钟冉只笑,没多说什么,汪氏又说了几句后便亲自牵了钟冉,又至一旁站着钟离身边,笑道:“离儿也长高了不少,今儿个你云哥和你大哥都跟着你大伯去丞相府了,便都没能来迎你们,想来今儿个午饭也是要在丞相府用,等今儿个晚上他们回来了,你再好好和他们聊聊。”
钟离笑点了点头,跟着汪氏往里头走,白凝流砂白聚文寿纷纷跟在了后头,白凝望着汪氏手里紧牵钟冉手,又望眼后头跟着钟离,再想想方才汪氏置钟离这个二少爷不顾,直接往钟冉轿子去情景,不由替钟离微微感伤,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社会,庶出少爷,竟然是抵不过嫡出姑娘。
汪氏将钟离钟冉兄妹领进了大厅,有丫头们过来给二人褪下大氅,又有递热毛巾递茶,白凝在一旁,偷偷打量了下这客厅,一应红木家具,古风十足,汪氏坐靠椅后墙上挂了副巨大山水泼墨,上头是数十行自右往左,自上而下龙飞凤舞狂草,画卷之前几案上摆了两个花瓶,应是青花瓷,明净素雅,再望眼厅中其他用具,也都是极尽档次,白凝不便过多打量,只匆匆瞟了眼便又淡笑着望着钟冉。钟冉擦了手喝了口茶至一旁扶手椅上坐着,钟离也是,汪氏坐在主位上,笑望着二人,道:“这次你们父亲升任山东抚台,我们这做哥哥嫂嫂都没得到场祝贺,只遣人送了贺礼去,想来真是惭愧,你们大伯在朝廷里做事,每日里没得多少闲暇,大娘我呢,也和你们母亲一样,整日里忙着些说大不大,说小却又不小家事,也是抽不出身,想来你们母亲也是理解。”
钟冉笑点着头,场面上话钟冉不大会说,只得钟离开口道:“大伯身在朝廷,心系百姓,哪能顾忌这么多私事,父亲也是官场中人,自然是理解,大娘忙碌又与母亲一样,母亲这不是也没得空到京里来吗?只得遣了我们两兄妹来给大伯贺寿,临行前母亲还在叹息,说与大娘好些年没见了,甚是想念,却是实在走不开。”
汪氏笑点着头,又道:“我与你母亲素来极好,这些年没见,也想念得慌。”
正说着外头丫头回话说姑娘过来了,白凝站在钟冉后头,心里没来由一阵虚,听说大老爷妻妾是不少,可妾室那头血脉,不是早夭便是坏死腹中,正房汪氏也曾育有一男丁,偏到了十岁染了天花去了,如今大老爷只一子一女,现外头应是钟晴了。
偏了头往外看,一个小丫头掀开了门帘,钟晴领着贴身丫头进来,半年没见,钟晴长高了些,瘦了许多,身边贴身丫头已不是见过丁香丁叶了。
钟晴倒是没瞧她,只文文静静在汪氏面前行了礼,钟离起身作揖唤着晴姐姐,钟晴淡笑着点头,钟冉也起了身给钟晴福了一福,钟晴笑拉着钟冉手,这才随意往钟冉后头白凝瞟了眼,又至另一边扶手椅上去坐着。
钟离见钟晴消瘦了好多便问:“晴姐姐怎么这般憔悴?上回在济南府,晴姐姐水土不服,好些日子不想进食,却也没见这般消瘦。”
钟晴听了微垂着眸子淡笑不语,白凝在这头细细看着她,只觉她眼眶都陷下去了般,想来不会是为别,定是为了钟云订婚一事。
汪氏见钟晴不做声便替她答了,“这丫头,为了下月绣楼大赛,心里头紧张,整日里不怎思茶饭,只呆在屋里摸着针线活,才这般瘦了。”
钟离听了这话笑道:“晴姐姐针线活是数一数二,一个小小绣楼大赛有什么好紧张,只管发挥自己平常水平就是了,何必这般苦了自己。”
汪氏便皱着眉头瞅了眼钟晴,道:“我也是这般说,可是这丫头不听,现如今你们来了,同龄人话语多,多替大娘开解她,再这样下去,这身子还不得垮掉?”
钟离钟冉点头答是,钟冉听方才汪氏说有个绣楼大赛便问具体如何,汪氏道:“这是朝廷办刺绣大赛,听说目是鼓励女子勤练手艺,也在宣扬刺绣文化,凡是在京里年满十三女子都可参加,得了奖据说太后娘娘会亲自召见嘉奖。
钟冉本是极感兴趣,可听到说年满十三岁才可参加后便也不想再问什么。汪氏瞅见了她神色,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又笑道:“冉儿现在年幼,无需太过着急,上头已有了规矩,这赛事日后每年春日都会有一次,等冉儿到了年龄了,大娘一定亲自给你去报名,去交报名银。”钟冉听了喜,说谢谢大娘,汪氏笑说一家人不必客气,又说了几句其他后,那头便有丫头回话说午宴准备好了,汪氏便领着他们去用了午饭,白凝流砂等人在隔壁小厅另开一桌,至下午时,汪氏遣人带他们下去休息,钟离带着白聚文寿住进了钟霄院子,钟冉领着白凝流砂住了汪氏特意叫人打扫空出来曲幽苑。
多日赶路,大家都身心疲惫,安顿下来后便都休息了一个下午,至晚饭时汪氏遣人送来了点心,说叫她们先吃点垫着肚子,晚上大老爷回来了要为他们大摆筵席,接风洗尘。
至晚上月黑时,汪氏那边还没遣人来传话,钟霄却是已急匆匆赶来了,白凝正在屋里清理着衣物,见钟霄来了忙给他倒了杯热茶,半年没见,此刻见到也是欢喜,钟冉本是撑着脑袋在桌上发呆,见哥哥来了跑了过去摇着哥哥手直撒娇,抱怨他过年也不回去,母亲给了定了老婆了他也不回去瞧瞧。
钟霄拉着钟冉一道坐到了桌旁,笑说自己错了,说今年过年一定回,又说自己方和大老爷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