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杂妹妹要出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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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子风兄毫不犹豫地拒绝家妹,原来早有佳人在伴啊!”盯着碧螺打量一番之后,王陵笑道:“黛眉杏眼儿,果然是个美人儿。但美则美矣,若论容貌,还是比不上月歌。子风兄自是不落俗套,却不知看中这位姑娘哪一点儿了呢?”
碧螺一下子很是尴尬。原来前段时间楚子风拒绝的王家姑娘就是王陵的妹妹啊!并且听他意思这个妹子还是位出了名儿的美人儿,不然那么谦虚的古代人不会这么得瑟。
而现在,这位美人儿的哥哥直接把自己当成了他家的情敌,还这么不顾虑自己感受地当着面儿就说出来了。看着王陵眼中并没有一丝刁难的意思,那必是他真的很疼自己的妹子了。
碧螺等着楚子风哈哈大笑,再鄙视上自己一番解开误会,她自然知道非烟才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却不想楚子风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之后,高深莫测说了让碧螺想喷死他的一句——
“她自有不同于别人之处。”
我的天!碧螺不仅翻了个大白眼儿。若是楚子风有下一句的话,那必定是:“她的不同之处就是异常地笨!”
然而楚子风说到这儿就没了下半句,顺势走到侧边的亭子里就坐下了,神态自若地看着湖里托起的圆圆的荷叶。
这一句话就把李碧螺放在了一个极其尴尬的位置。一时间她解释也不是,那样人家还以为她害羞;不解释也不是,就像现在自己这样,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那你说说她究竟哪里不同于别人。”
一声不服却坚定的询问,惊得三人同时回头。柳树荫下,一个比垂柳更柔美的女子,着一身藕荷色纱裙,皎若三秋之月、润如静玉生烟,偏偏雅致之中透着一种天然而成的纯真之气,十四五岁的样子竟生生比过茉香姐妹、晶晶诸人,长大了那气质估计得直追非烟。
碧螺看得痴了,不仅仅是王月歌美丽的容颜,更有她眼中微微闪动的泪光,此刻犹如一个受了委屈的仙子一般,手里的帕子绞啊绞的,看得人甚至不敢对她高声说话。
“月歌,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去明音园找玉如姑娘赏花了?”王陵最先回过神儿来。他自然最是不忍看着妹妹这样伤心。
王月歌则是不理会哥哥,走到碧螺眼前打量了一番,眸子里的嫉恨情绪沸腾翻滚。好一会儿后,她才走到亭子前:“子风哥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歌儿!”
刚才还在心里打冷战的碧螺忽然好笑起来,原来这个美丽的女孩儿,她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她喜欢就是喜欢,生气就是生气。不过她到底有多喜欢楚子风,居然当着大家的面儿这么直接!
不过想想二十五岁的自己这会儿也正十六岁的年华啊,也难免人家把自己当情敌。
看看王月歌小小的脸儿上全是不甘,碧螺赶忙笑道:“王姑娘,你们弄错了。我并不是楚公子的意中人。楚公子诙谐,他刚才还有后半句,我的不同之处就是笨得没救儿了!”
看着王月歌狐疑的眼神,碧螺咬咬牙,强忍住笑意严肃道:“楚公子就是这么地爱捉弄人。你不信可以去打听一下,流云园的打杂丫头李碧螺,跟长风园打赌学琴,简直是输定了。”
王陵听了立即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流云园和长风园打赌这事儿最近可是传得很火,打杂丫头李碧螺可是笨得连韩师傅都不愿意再教她了。
王月歌听了此话,声音中也是带着明显的欢喜道:“当真?”
此话却是问向楚子风的。楚子风有了台阶下也就不再沉默是金,一来碧螺说的也是事实,二来他也的确不应将碧螺推做王月歌妒忌的对象。楚子风笑笑,不忍心再伤害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便冲她点点头。
看着月歌脸上终于阴转晴了,碧螺总算舒了口气。
这会儿王家的水榭已经摆好了宴席,一时间四人也就迤逦而去。席间各种美味的洛阳名吃,碧螺也没有多少心情。捻了一只闻名天下的牡丹糕,放在嘴边嚼啊嚼。
“碧螺姐姐,你是不是因为弹琴的事儿没有心情啊?”坐在碧螺对面的月歌好奇道:“我今天本要去明音园找宁姐姐赏牡丹呢,可是她们说宁姐姐忙着什么计划,顾不上招呼我,我就回来了。”
碧螺心中一阵不安宁的感觉。月歌说的宁姐姐就是明音园首席乐娘宁玉如,那天晚上在“梅兰竹菊”雅厨听到她们的聚会了。
果然,月歌嘟着嘴说:“她们说宁姐姐要为明音园争面子呢,这段时间都没功夫陪歌儿赏花。”
碧螺听了这句,也不顾辨清自己那什么不安宁的心绪了,忙伸手一指楚子风笑道:“你子风哥哥最近可是闲得厉害,王姑娘可以拉他去赏牡丹。”
王月歌一听,拍着手笑嘻嘻地说着好啊好啊,那单纯而又富含感染力的笑容连楚子风都禁不住无奈地笑了一下。
月歌见状,更开心了,夹了一道菜放在碧螺面前:“碧螺姐姐真好,你这么帮我,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以后你不要叫我王姑娘,也叫我歌儿就好。”
碧螺一阵唏嘘,自己这么快就忽悠得人家小姑娘化敌为友了。
走的时候楚子风终于提到了这次来的目的,竟是为了向王陵寻一颗药丸儿,说是在水里化了能够使手指灵活自如的。
018 碧螺不知道的事
拿着那颗药丸儿,碧螺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楚子风竟然是为了她而来王家的,并且还是和王月歌是那么尴尬的关系,他一定下了很大决心。
可是碧螺心里还是很堵得慌的。他那么捉弄自己,让王家以为自己是他的相爱对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单纯地捉弄自己么?为什么不敢直接地承认自己喜欢非烟?
所以,出得王家大门,碧螺一直浅笑着的脸立马平静了。
楚子风则是心中满是惊讶。不是因为月歌,而是这个打杂姑娘李碧螺。这才几天没见,他怎么觉得自己看不透她了,那个一直唯唯诺诺的李碧螺,那个做什么都自卑怯懦的李碧螺。换在平时,她定然不会像今天那么机敏地同王月歌化敌为友。
二人都在别扭着,刚拐了弯儿,却看见王陵正立在巷子里等着。二人惊讶:“王兄弟(王公子)?”
王陵无奈一笑:“子风兄,歌儿她任性,你就当她是个没长大的妹妹吧!以后这几天,就辛苦你陪她赏赏牡丹了。”说完又苦涩地看碧螺一眼:“委屈李姑娘了,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碧螺一下子拘谨了,多说无益,也就只有微笑着点点头:“王公子放心。”便也拜别了王陵,二人继续往回去的路上走着。
一路无话。
快要走到流云园门口儿的时候,楚子风犹豫着:“碧螺……”
碧螺手里撺着那颗药丸儿,咬了咬嘴唇,回头对楚子风笑笑:“月歌好可爱啊,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妹子,我很喜欢她呢!”
楚子风一怔,看着碧螺头上带着的那支“扁葫芦”,一时间竟说不出肚子里的那一句话。
“好了,谢谢你今天特意带我去寻要药丸儿,我这就回去试试,过两天就要比赛了,说不定真的有效呢!”说完碧螺就笑着转身回了流云园。
楚子风怔在流云园门口。许久,长叹一声。
“大好春光你不出去写生,立在门口儿叹哪门子气来!”是鹤发童颜的老小孩儿来了。
“子风见过韩师傅!韩师傅今日终于想起还有比赛的事儿,来园子验收成果了?”楚子风见老小孩儿,便嬉笑着作揖。
“坏小子!就知道跟我贫嘴儿!有时间去河边儿作副画儿,就画鸳鸯戏水的那种!对对,就鸳鸯戏水,嘿嘿!”老头儿笑呵呵眯着眼睛自言自语:“展铭跟非烟那丫头一直就有婚约,非烟今年也十八了,过不了两年这事儿就得办了!我得先跟你这画家讨份儿贺礼。”
“咦?你这小子跑那么快作甚?老头儿我就是提前跟你定副画儿,看你跑的猴急的!”韩师傅一边儿指着扬长而去的楚子风一边儿摇着头。
傍晚的流云园沸腾了,一部分人说比赛只有五天了,长风园那边儿已经是出色的丽音了,就算是韩师傅再厉害,也不能点石成金了,因为李碧螺这块石头真的是太硬太不开窍了。
一部分人却说比赛不在输赢,贵在对音乐大师的膜拜,贵在对音乐的重视敬仰,贵在一种坚持不懈的精神……说白了,还是认为李碧螺输定了,只不过说得很含蓄,乍一听很励志,还跟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李碧螺却是回来盯着那颗药丸儿看了很久,后来芸芸过来叫她时,李碧螺咬咬牙把药丸儿送给了芸芸,自己却打了半盆儿热水将之前晶晶送的那颗给自己泡了手。虽说都是王家药丸儿,在碧螺心里的感觉却是很不一样。
临出门时,看见自己发髻上插着的那支“扁葫芦”,碧螺狠狠心,也给取下了。
此时流云园的大厅已经坐满了人,就连书画师傅楚子风也在。韩老头儿望着这群努力进步的流云园弟子们,很是欣慰。待得最后一个弟子弹奏完,人群里谁喊了一声:“韩师傅,怎么不见碧螺。”
韩师傅眯起眼儿,非烟悄悄对展铭一笑,示意展铭放心,便朝韩师傅道:“师傅放心,碧螺姑娘在房里练琴,这会儿就过来了。”
楚子风心中很不是滋味儿,不过这会儿他已经分不清是因为非烟对展铭的笑,还是那个傻丫头没有来。
然而平时低眉垂首的杏眼姑娘终于还是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内,人群有一些骚动。而楚子风看到碧螺润润的手上还微微带着泡过水的皱纹,心中竟然一轻。但是又发现碧螺并没有带那支扁葫芦簪,心里又立马很不舒服。
碧螺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端坐琴前,道一声:“大家费心了!”便不再言语开始舞动手指。
却是铮铮然的琴音瞬间充斥了整个大厅:没有清新、没有洒脱,有的只是铿锵的质问,无奈的苍凉。一时间众人都惊呆了,全屏住了呼吸凝望着碧螺:因为这支从未听过的富有感染力的曲子,因为碧螺忽然间这么深厚的爆发力。
韩师傅听着听着眼睛越发亮了起来,赞许地点点头;展铭不接地皱了一下眉,看了一眼李碧螺;非烟更是疑惑地看向碧螺,看着她一脸悲凉的面容,又转过头看看楚子风,更加纳闷儿。
是的,碧螺此刻弹的正是那首经过二人改编过的单身情歌的旋律。
之前非烟问过她这首曲子叫做什么名字,碧螺总觉得“单身情歌”这名字太过前卫,且寓意过于悲凉无奈;后来在主旋律没变的基础上,同非烟一起在细节上做了许多改动,使得曲子轻暖柔和了许多,并命名叫做“仙子问情”。
然而此时此刻,碧螺忽然间令人惊异的深厚弹奏功力下,弹出的却是更为伤心伤肺的悲凉之歌,仿佛是孤独了几个轮回。
悲凉,却是更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茉莉悄悄拉了一拉芸芸的袖子,被琴音感动得眼圈儿红红的。
楚子风一直不敢去看弹琴的碧螺,也没有勇气去看坐在韩师傅左右的展铭、非烟二人。他就那么一直目视前方,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019 各自心事
晚上,芸芸打来热水,让碧螺泡手:“我知道,你给我的那一粒药丸儿,乃是王家秘传的,效果可好了,很是珍贵的。”说着拉过碧螺的手过来泡。
碧螺连忙抽手笑笑:“这一粒就是给你的。我都用过了,就你傍晚那会儿去集合的时候用的,不然会一下子弹得那么好!你闻闻,还有药味儿呢!”说着伸出双手给芸芸闻。
芸芸还真拿过来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