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格格闹京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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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龟壳铜钱都拿了出来,这让玉宁不禁心生疑虑起来。老者见她防备的模样,不禁笑了:“姑娘,放心吧,咱们真是有缘,这个卦是你应得的。”说罢,老人还笑呵呵地弄了弄自己的胡须。玉宁静静地瞧着他的反应,也渐渐放下心来。
“好吧,老人家,那就补一卦,您说说,是要我的生辰八字还是……”玉宁还没说完,却见老者摇了摇头。
“这些姑娘你都不必说,也说不得。这是老朽告诫姑娘的第一条。”老人说的认真,却叫心思玲珑剔透的玉宁心中不禁一惊。
说不得?这是个什么意思?
莫非……他知道些什么?
刚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玉宁觉得被自己抛弃了十年的恐惧突然一下又涌回了自己的身上。可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
“那么……老先生如何卜卦呢?”玉宁稳了稳心神,笑问道。
“嗯,老朽看相即可。所谓相由心生,人的相貌可以说出很多的事情。”老者笑了笑,便仔细盯着玉宁瞧了瞧。
玉宁反倒是不以为意:“如果是相由心生,难道丑陋之人必有丑恶之心么?”
“此言差矣,姑娘是聪明之人,怎么会说如此糊涂之话。人之相貌,怎可是看臭皮囊呢?”老者笑着反问道,玉宁愣了一下,尔后马上与老者一起会心一笑。
“老先生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
“呵呵,姑娘,心是要藏,但切莫藏太深。藏太深了,也许有一天谁都会找不着了,这是老朽对您的第二句告诫。”
玉宁偏头想了想,觉得这老人实在是深不可测。不像是在给她算卦,倒像是在给她说什么人生道理,虽然她没把这道理想明白,但是还是道了谢:“老先生说的话,我记下了,日后一定参透它。”
“姑娘,莫急,咱们这就开始卜卦。”
说着,老人便将手中的铜钱放入那龟壳之中,桌子上铺着一张有些老旧的纸,老人将龟壳在手中翻转了几下,突然将捂住端口的手放开,呼啦一声几枚铜钱便滚到了那张破旧的纸上。只见老人家用干瘦的手指移动着铜钱,每次必成双,在那纸上铜钱渐渐形成了一个让玉宁看不懂的、诡异的形状。玉宁凑上前,越瞧不明白,越想看,因为注意力都在那铜钱阵上,自然没看到老人紧锁的眉头。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没出声,玉宁觉得有些奇怪了,怕是老人年纪大了身体出了问题,正想问,却听得老人先开口说话了:“这位姑娘,你可信命?”
玉宁听到这么一句问话,不禁笑了出来,笑中有些苦涩却更有些随遇而安的味道:“命?什么是命?”
“刚才看到姑娘在听到这座庙宇有月老庇佑的时候笑了出来,看来姑娘是不信此说。”
“不,是因为想通透了为何那月老庙会银光笼罩。月亮石本身便是一种神奇的宝石,没了光亮的时候可以照明,有了光亮便会泛荧光,再加上这月亮石已经放了那么久,总会多少有些灵性。所以说,与其说是月老庇佑,不如说是月亮石的光泽。想清楚这个了,便觉得有些可笑了。”
“呵呵,姑娘所说甚是。这正应了那句话,有因必有果。”
“……老先生,您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合着刚才我自己悟出的那番道理,也和因果报应的命理之说相关联了?”
“并不是与命理之说相关联,而是命理之说是应了因果报应的道理。姑娘,假以时日,您一定能想明白。”老人和蔼地笑了笑,并趁着玉宁在琢磨这段话的时候,将扑于桌面的铜钱又收了回去。
“咦?老先生,怎么就收回去了?不和我说说您所卜了什么卦?”玉宁毕竟年纪轻,眼睛尖得很。她见老人准备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将那个卦象给抹去,她便不干了。
老者正在抹杀那卦象的手僵硬地停住了,于是他叹了一口气,将手撤开了:“姑娘,如果您要老朽解卦,老朽请姑娘答应一件事。”
“请说吧。”
“老朽这里有个锦囊,里头有个东西是要送给姑娘您的。姑娘现在不要急着打开,待到您二九年华之时,如果碰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再拆开看看。”说着,老人便颤抖着将一只大红的锦囊双手递给了玉宁,显得郑重却有些无可奈何。
“是什么啊?”玉宁好奇了,用手捏了捏,觉得质地很硬,除了那一块比较大的东西以外好像还塞了些其他的东西。
“这个姑娘就不必问了,倒时自然有用。”老人叹了一口气:“姑娘真要老朽解卦?”
“嗯,既然卜了,自然是要解。”玉宁点了点头,将锦囊收了起来。
“这是一个无上无量卦。”
“什么是无上无量卦?”
“……无上无量即是说,您的命理是天道循环,外人不可插手,此外,没有上上签可求。”
“……听起来不是个好卦。”
“也不尽然,这个卦数有个弊病。便是看不到那人的终数会如何,便武断地下了个不太好的结论。所以说,姑娘也不必太过于介怀。”
“嗯……老先生,您继续。”
“……这卦里还说了,您碰到的命中人既会是你的贵人也会是你的冤家,甚至是你命中的祸害。所以姑娘往后结交朋友,必定要三思而后行,别失了方向,乱了自己的命理,这样可是追悔莫及了。”
玉宁听着听着,总觉得老人说的尽是些模棱两可的话,禁不住有些兴趣缺缺起来。只到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玉宁惊觉自己离开太久了,怕灵书担心,匆匆与老人告了别之后,便跑进了月老庙。老人想要喊住他,却没来得及,只能看着她一鼓作气跑进了人群里。
“哎……多年不见,这位小姐的男生女相反而越来越盛,难道老朽真的没办法改变其命理以报当年救命之恩了么?”老人不禁抬头叹息,突然觉得自己胸口有些疼,他痛苦地扶着胸口坐下,这时却听得一个男人的声音。
“老人家,您可还好?”
老人徐徐抬头想要道谢,却在看的那人的面相之后吓得退了两步:“多,多谢这位公子,老朽,老朽不碍事。”
允鎏奇怪地瞧着这个老人,觉得有些不可理喻。自己好心好意关心他,却让他如此惧怕。但是深究起来,他也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瞧见那老人很是怕自己,允鎏便知趣的走开了。因为玉风早就已经站在庙门口等自己等的不耐烦了。
老人低着头低了很久,直到那人完全走开了才缓缓抬头望着那人头攒动的庙门。
“……莫非……天意不可违?”老人仰望着灿烂星空,无奈地摇了摇头,于是收拾了自己的铺子离开了月老庙前。
正文 第十五章 七夕鹊桥会(10)
白杨并没有看错,无月确实出现在了月老庙附近。只不过凭着杀手的敏感,他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按照他平常的脾气,大概会将那些尾随其后的人都引到偏僻处一并解决了。可是他不想。他并不知道那个跟踪他的人,是他的哥哥。只是他今天不想杀人。
无意中从无明的嘴里听说了这间月老庙,便鬼使神差地过来了。此刻他有些忡怔地站在大殿旁的一颗歪脖子树下,觉得自己有些滑稽。正当他想走的时候,他却瞧见了一个自己做梦都没想过会在这里相见的人——玉宁。
无月踌躇了,犹豫着是否上前与之相见,玉宁站在人群中费力地垫着脚尖找着灵书她们,根本就没有发现这颗歪脖子树后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站着一个正在时刻关注她的男人。
“奇怪,这是去哪里了?”玉宁皱着眉头看着茫茫人海,有些后悔自己的离队,不过打心里还是对那老人说的话很是上心的。
那个老人家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玉宁左思右想都有些参不透,她看着手中的那个大红色的锦囊,不禁沉浸在思绪中。突然一股人流涌来,原来是从大殿方向下来了一批刚求完姻缘的男女,由于太过于兴奋,并没有发现人群中站着一个这么娇小的身影,玉宁一个不留神,便失去了平衡,险些坐到地上。她被迫在人流中后退,好寻找一个平衡点,不觉间却退到了一个人的身上。玉宁转过头来刚要说道歉的话,抬起头来她却愣住了。
今天不知道算是刮了哪里的风,原来在这里都可以碰到她。
这不是玉宁一个人的想法,而是此刻这两个撞在一起的人的想法。
玉宁眼睛一转,笑开了:“听说内城可是在办赏花会,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哼哼,原来是翘班,被我抓住了吧?还真看不出来,一副正经的模样,也会做这样的事情。玉宁越想越得意,这几日来伺候这人的胆战心惊一下便发泄了出来。
允鎏瞧着这小女子笑得跟个偷了鱼吃的猫一样,心里一阵不舒服,可是转念一想,反正这也不算是什么把柄,她总不至于会闹到内城吧?于是,允鎏只不过是皱了皱眉,并没有理她。
“咦?沈姑娘,您也在这里呢?”本来跟在允鎏后面的玉风一下窜到了前面来,将允鎏挤到了一边。允鎏实在懒得看他那副丢尽八旗子弟的嘴脸,便将头撇向了一边。眼睛不经意地瞟了瞟那颗歪脖子树,发现什么都没有,觉得无趣,又将注意力转到了说话的二人身上。
歪脖子树后,无月此刻正被一个笑吟吟的男人压制在了树后的阴影里。别看这男人长得俊美异常,他仅用一只手便完全制住了堂堂无双会清堂堂主无月的行动,无月咬牙切齿地望着这个男人道:“你是谁?”
“呵呵,无月,你不认得我?”说着,那男人悠闲地将扇子合起来插在背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半个面具在脸上比了比。
“……少爷?”无月惊讶,这种人也会来凑这个热闹。
少爷瞧见无月认出他来了,便松了手。转眼间手上多了那把扇子,少了那方面具。被放开的无月不满地活动了下手脚,偏头瞧见远处玉宁仿佛正与那两个男人聊得开心,他满脸疑惑地回头问道:“刚才你为何不让我出去?”
“既然知道我是少爷,是与你们无双会有交往的人,当然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害你。”少爷笑了笑,用扇尖指了指大殿的方向:“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听我的建议。这大殿后方有一抹池塘,波光粼粼,甚是好看。现在那跟踪你的两个人正在池塘那边,你应该去找他们。”
“笑话,既然你知道是在跟踪我,为何还让我去主动找他们?”无月冷笑了一声,实在不明白面前这个怪胎的逻辑。
“那人可不是坏人,那人是你哥哥。”少爷瞧见无月的眼光还是会有意无意地飘向玉宁那边,于是将扇子一张开,正好遮住了无月的视线,迫使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无月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调摆,于是他有些生气地沉声道:“你到底是何意。”
“无月,你可不能出去。”少爷依然微笑着,仿佛惹毛了无月的不是他:“你若出去了,这天下可就乱了。”他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看来,他所指的“天下”,暂时是说的这一方月老庙。
“……那人是谁?”无月倒也聪明,算是明白了为何少爷不让他出去与玉宁交谈。问题大概就出在与之相谈甚欢——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两个男人身上。
少爷转头一笑,对他伸出手掌道:“两个碎金,买那两人中其中一人的消息。”
无月眉头一皱,知道少爷是在为难他。整个无双会里头,堂主中除了无明能随便拿出几锭金子来,谁还能做得到。少爷见无月不说话了,倒也不再追究,反而很认真地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