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蚵仔公作者:剩余石(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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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中苏湛忽然问:“也就是说入了你的俱乐部,要么终身制任你宰割?要么痛失入会费净身出局?”
“嗯……”徐天海发动无极之功,心里哼哼地,聪明的人是不是都挺无情的?
这次苏湛没上当,一记劈心掌将无情进行到底:“是有点霸王条款。”
徐天海面皮有点发热,不霸王成吗,海悦不可能几年内做得风生水起,心里有点乱,为了挽回点什么,继续道:“其实俱乐部不是我的主要营生,小打小闹的算不得什么。”
“那你做什么的?”有个俱乐部居然算小打小闹?想起上次在警察局徐天海所受到的礼遇,苏湛由来已久的好奇继续膨胀着。
迟疑片刻,徐天海低低地说:“我……我为国家做事。”
好奇飙升,苏湛压低嗓音透着一股子神秘的揶揄:“大叔,你FBI的?杀过几个人,到墨田是不是执行什么任务?”
气死我得了,徐天海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只好道:“我开始搞军工研发,后来经营对外输送。”这也是老爷子一手安排的,不参军怎么有资格进入核心地带?
“你别说了,听上去就像机密,不会打算倾吐完心声就杀我灭口吧?”
“你谍战片看多了吧?替国家做事都是合法的。”
“哟,那你都输送什么啊?”苏湛凑身过来。
“主要是飞机,军事的民用都有。”徐天海故作轻描淡写地,见到苏湛两眼发光的样子,心里舒服多了。
“飞机啊……啧啧,大叔,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
嗯?这话怎么听着还是别扭啊,我就不该厉害嘛?那点舒服劲很快被打击回巢。
“等有机会带你去我那里玩。”徐天海暗自放了个长线诱饵。
“真的,能去吗?”年轻就是年轻,哪个男孩子不对军事感兴趣?
微微一笑:“有我呢,怎么不能。”
“有战斗机吗?苏湛有点憧憬了。
呃……该不该说实话呢?徐天海无视心里的小人双指朝地的鄙视,爱情三十六计,投其所好外加浑水摸鱼,徐天海鼓足勇气却又模棱两可:“有的,最新型的都有。”
“那说好了?”
“说好了。”
……
恳谈中断,回归现实,问题依然萦萦绕绕,心绪依旧起伏不定。小鱼儿终于嗅出老海龟的一点远谋,老海龟也很快意识到小鱼儿的觉醒,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惴惴中,一时都无声了。
苏湛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自然:“你打算哪天走?”
迟疑了一下,徐天海老实作答:“明天吧。”
“哦,还会再来吗?”
“……”他这么问是不是也有一分的难舍?徐天海沉吟着反问:“那你希望我还来吗?”
身后没啥动静,徐天海扭过脸去,苏湛抱着蓝精灵靠枕一声不吭地望着窗外透过来的一丝光亮,下了几日的雨,今夜的月光格外好,幽深的眸子恍恍地,没有回答的寂静中,心却被什么抓得更紧了,虽然没有继续缠绕这个问题,却有种说不出的依恋,在彼此沉默中淡淡地漾出一缕感伤,叫人不得不有牵绊,无法安然全身而去。徐天海此时此刻心里只剩下一只羊,一只很想抱抱的纯洁无瑕的小羊。
“很想抱抱你。”朦胧中,徐天海的勇气莫名的加添,心格外的不设防。
缓缓地,背上传来有力而轻颤的温暖,两条臂膀带着退烧后的余热环在胸前,苏湛的热气吹在脖颈上,酥酥~痒痒地,沉声低问:“这样行吗?”
行,太行了,徐天海紧紧抓住了胸前的胳膊,即将融化的巧克力丝滑馨香,抬起一只手抚上苏湛的头,男孩的头发因为汗水有些湿乎乎的,却很柔软。
心抽紧了,有点疼,与以往的疼不一样,带着甜蜜的哀愁往心里钻,一点一点的,越钻越深,直到心底最柔软的某个地方弥漫开来,饱满酸胀,化成一股力量,弹动着所有的神经。徐天海被弹得有点激动,反身抱住了苏湛,好像要把这点疼都揉回对方的身体里去。
苏湛任凭这样的熊抱将自己勒得透不过气来,闭上涌动着忧伤的双眼,这一次,用心感受再次压在唇上的火热,这一次,不仓促,不慌张,只有温柔和甜蜜,还有挥不散的感伤。
蠕动着湿润的睫毛被爱惜的唇轻轻吻着,徐天海听到自己诚心诚意许下了一个诺言:“我不是蚵仔,可我一定还会再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努力更,你们……也努力给点反应哈!
20、思念是种病 。。。
“黑了,瘦了,还有这个……这个头发怎么了?”
人头攒动的站台上,陈悦一眼望见了鹤立鸡群的徐天海,终于舒了一口气,却马上陷入了某种惊诧,惊诧到一时间忘记了多年的一个原则,在这位爷面前,谈什么也不谈穿衣打扮,大伙的神经好不容易被雷啊雷的有了韧性,基本做到见怪不怪,淡如止水,可突然间被反着雷,避无可避的瞬间就焦了……
“怎么样?喜欢吗?”徐天海居然很潇洒地胡噜一下自己一头蓬松浓密的头发,自从不用那粘糊糊的发蜡,他可以随意摆弄它们,丝丝缕缕的,尤其是站在墨田的海边,任凭海风拂过,很舒适,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在。
陈悦的表情数秒钟没有任何变化,从焦到糊也需要一点时间。
“傻站着干什么,去俱乐部,先开个会。”徐天海丢下全糊的陈悦自顾自向站外走去。
清雅的淡紫色衬衫让陈悦恍惚见到了徐天海童鞋初入军校时的俏模样,黑色的休闲短裤暴露出多年不见天日的膝盖骨,龇着脚毛的沙滩鞋,呃,大哥,能不能先把脚缝里的沙子抖干净再往我的宝马车上爬?
陈悦毕竟是陈悦,收起焦糊的一面,虽然时不时从后视镜瞄一眼年轻了十多岁的徐天海,还是极力淡定地说着工作上的杂七杂八,特别是第二日的重新开庭,陈悦啰嗦了半天,徐天海却只淡淡地来了一句:“合理赔偿不是不可以,看明天宣判结果吧。”
陈悦一愣,抬眼望去,徐天海望向窗外,两眼发亮,神思悠悠,不知元神又飞向了何处,每次从外边回来都一脸疲惫地靠在车座后假寐,懒得多看这个城市一眼。
“被抢的东西都找回来了吗?”陈悦不无关心地问,据他所想,在墨田那个小地方徐天海只发生过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或许有了什么新变故。
“嗯,找回来了。”徐天海低下头,摩挲着手中失而复得的皮夹子,一丝温柔爬上嘴角。
临别的时候,苏湛笑着问:“要不要送你个礼物留作纪念?”
徐天海又惊又喜,吻别?在车站上?这么多人,大白天的……
苏湛无语,从徐天海又惊又不好意思的眼神里读懂了一切,这主的人生追求怎么老是粉红色的?无奈地掏出皮夹子递给徐天海:“看看,除了钱其他东西都还全吗?”
这次是真惊了,自己的皮夹子怎么会在苏湛手里?
“下雨那天拿回来的,一病就没来得及给你。”
“你怎么找到的?”
“墨田才多大点,幸好沈欢记得他们车的样子,前几天竟忙着找那两小子了,其实他们也不是真要抢你,你下手也狠了点,那小子为了报复才摸了你的皮夹子,钱花了不少,不过你皮夹子不错,人家没舍得丢,一吓唬就交出来了。”
钱的确没了,可身份证卡啊什么的都在,徐天海忽然明白了,苏湛和沈欢的突然失踪和神秘的忙碌,原来都是为了找那两个抢皮夹子的小子,想想那天雨夜苏湛脸上所谓的瘀伤,说得那么轻描淡写,这其间他和沈欢肯定费了不少周折,动手是在所难免的,可他们俩谁也没提这茬。
徐天海怔怔的,心里呼啦啦的热浪翻滚,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抚上那曾经受伤的颧骨。
大庭广众的,苏湛红着脸退后一步,说声谢谢就得了,何必又动手动脚呢。
“替我也谢谢沈欢。”
“嗯,我会的。”
“苏妈妈吃的药我会尽快寄来。”
“好。”
“记得给我打电话。”
“噢。”
“我不关机。”
“我知道。”苏湛不知为何笑了。
“你笑什么?”
苏湛叹道:“唉,大叔,不用关机的,你那手机功能很强,不想接谁的电话弄个拒绝接听就行了。”说完,笑意继续停在唇边,淡淡的在阳光中烙烫着即将离去的心。
徐天海又有些痴了,呆呆地望着苏湛,想着昨夜的吻,相拥而眠却心无杂念的一夜,忽然很遗憾,不禁凑过唇,唬了苏湛一跳,徐天海却只是耳语道:“下次是不能够了,有点后悔。”
“什么?”苏湛喃喃地反问,心里也模糊地猜到徐天海是那个意思,却不肯明着承认,只睁着一双清荡荡的眼睛懵懂懂地望着徐天海,巧克力色又深了深。
徐天海不说话,仍旧痴痴地看着,这次是真的舍不得了,脚底板都粘在了墨田站台上。
“徐哥,别忘了我托你打听的事。”苏湛不自然地轻声嘱咐着,青天白日的,徐天海的眼神能把人看化了。
“嗯,女的叫薛平,男的和我一个姓,当过兵,我都记住了。”徐天海重复着,收拢神思,只为了让期待的人安心,听着催动的车铃声,除了望着那双黑如点墨的眼睛,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总有些要说的,却一时无语,墨田的小站,站台上的人,都仿佛定格在这一刻了。
“天海?”陈悦叫着,徐天海缓过神来:“嗯?”
陈悦很奇怪地看着,叫了好几声了,这是怎么了。
“我说,你没钱住哪儿了?”
“什么?”徐天海也奇怪地看着陈悦。
陈悦无奈地又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
“嗯……”徐天海开启无极之功,还好,总算给了个不算答案的答案:“秘密。”
宝马车在拥挤的道路上极力保持稳行,渐渐淹没在繁华都市的车海里。
从俱乐部开完会,换了陈悦的宝马,开着挂着特殊牌子的路虎直奔西郊,不久开到一座从外表看没有任何匾牌的院落前,这家直属老爷子管制的编号单位才是徐天海的真正营生,门口的警卫敬了个礼,放行。
缓行在两边都是翠绿翠绿的松柏道上,想着和苏湛的那个约定,徐天海不禁笑了,掏出手机,还好,自从设置拒绝接听后,骚扰暂时没了,这是不是一个重新开始的好兆头?
“病彻底好了?在做什么?海滩还是酒吧?”还是短信好,直接打电话,倒有点不知说什么了。
短信发出至少五分钟了,仍旧沉寂着,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徐天海的几个粗手指哒哒地敲着桌面,冷眼看着手机,目光开始游弋不定了,算了,用不着这样弄得跟初恋的小屁孩似的,将手机丢到一旁,翻看着秘书摞上来的一堆文件,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刚回来就发什么短信,显得自己多思念似的!
哒哒哒,徐天海的桌面快敲出五指坑了。
时间恍恍而过,一页纸都没翻过去,几行参数看了大半天,徐天海怔怔的,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百叶窗,A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入了黄昏。
徐天海没精打采地揣起手机,关窗、锁门,下楼,穿行在A市林立的钢筋水泥中,他觉得自己必须承认一个现实,真的开始思念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