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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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对我们经理惨无人道的做法不太赞同地摇摇头,心疼地说,也是,那你晚上要小心……
这个我当然知道。
不过虽然这个主意极好,但还是有些不尽入人意的地方。比如说,午饭和晚饭。
晚饭让徐梦飞给我打包是指望不上了,他没到10点决不会回来,以前每次约了我吃晚饭,到他公司总是要等到七点以后才能走,后来学乖了,路上先买点烧饼带过去,他做他的事,我吃我的饼。
这个事业至上的人为了加班方便,有家不住,自己在外租了套单身公寓,这一点我觉得挺浪费,他住公寓的时间还不如住办公室的多,这笔钱其实完全可以省下来,直接买张折叠床放办公室就可以了。
晚上这个可怜的有命赚钱没命花钱的男人默不吭声地递给我两张电影票。
“怎么?你又没空?”我甩着票笑道。
他伸了个懒腰,脸上的表情还处在工作状态,紧紧绷着:“没空,你跟你们家晓莉去吧。”
我笑嘻嘻:“我跟我们家晓莉分了,我没跟你说?”
他侧过脸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去继续翻他的衣柜:“噢。那你看跟谁去吧。”
我由他认真的神态推测出衣柜里其实是偷偷地藏着一座金山的。
瞄了瞄他衣服下微微浮起的游泳圈,我说:“喂,你不是信誓旦旦说要减肥?”
他低眼瞧了瞧自己,看我一眼,翻出睡衣趿着拖鞋慢腾腾往卧室外走,无所谓道:“没空啊。”
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说:“你今天这么闲,怎么不把我篮子里的那些衣服洗了。你也知道我没空啊。”
所以!
这就是为什么我吃泡面没调料上厕所没手纸出门被狗追等车车不来年终没红包徐梦飞安慰说“天妒英才”时我总是义正严辞地反驳说,错!天是妒我有你这样的朋友。
拿着这两张电影票和失恋的借口很容易又把陆明秋叫出来。站在电影院门口百无聊赖地等他,走过路过的都是一对对情侣,要么也是一对对女女,我背着手盯着脚尖沿着瓷砖的直线走得歪歪扭扭,不时抬头看一看LED屏上的时间,看了十次之后,心中那股忐忑之情已然百分之百全数转化为愤恨之情!
加班,加班!
老子最讨厌这个词!
陆明秋,你他妈再不来 ,老子就走了,老子饭都没吃,背都挺不直了!
你看看人家,一个个酒足饭饱中气十足地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你看看那一个个腰杆挺得多么笔直,手里拿的全家桶多么诱人!
你知道爆米花的香味有多么令人难受吗?
老子他妈的不想穿得这么有型手里还要抱着一桶爆米花在啃!
老子他妈的更不想长得这么帅气忽然在人群中爆出两声“咕咕”!
老子……也是个风华正茂的男人啊!
老子站角落等!
靠!
算老子欠你的!
忍受着售票妹妹怪异的目光,我往墙角挪了挪,然后口袋里恶心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老子一周换一次铃声还觉得耳鸣幻听,老子一周换一次铃声还每听都觉得想吐。
即使打电话的人是陆明秋也不能改变老子对它的厌恶。
陆明秋微有些喘:“你在哪?”
“你在哪?”我没好气地反问。
“我在大厅啊。”
我抬眼往厅中央看了看,果然见他一身黑色风衣及膝,手机贴在耳边正左右转头找我。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比得上他俊逸清朗卓尔不群。
“老子已经回家了。今天不想看了。”我一边说一边密切监视他的反应,不放过他每一个动作。
陆明秋低着头有些失望地对着手机说:“对不起啊,我因为临时被老板叫住……”
“下次再说吧。”我语气不悦地打断他。
“噢。”这个傻鸟说着就转身向外走去,“好吧,下次我请你。”
“靠!你站住。”我说着急忙现身,冲他挥舞手机。
这个傻鸟站在原地等我走过去,笑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这么好看的电影老子干嘛要走?”我翻了个白眼。
“吃了没?”
“没!”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看了看时间:“来不及了,看完再吃?”
“你请!”我再三申明自己的权益。
他有些悲切地叹了口气:“……饭桶啊……”
8
8、《2012》(2) 。。。
虽然没有叶瑞成、刘伊杰、徐梦飞等闲杂人等碍眼地坐在中间搅局,但老子依然觉得很不适,电影院这帮黑心商人,那么大的放映厅座位却设那么小,一张紧挨着一张,真是拥挤不堪!
最过分的是,两张座椅才共有一个扶手,这让老子的手往哪里放!难道要放到陆明秋手上不成?!
老子长期以来为你们家贡献了那么多马泥,你就不能用这些马泥堆一个扶手好让老子翘着二郎腿像个大爷一样痛痛快快地看一场电影?
你知道老子一边看电影一边左手紧按着右手时刻提防因为猪脚飙车而兴奋得失控乱舞以至于一直心不在焉无法专注看片有多么痛苦吗?
你知道老子动不动就控制不住自己顺势搭上扶手然后猛地缩回以至于心跳忽快忽慢血压忽高忽低有多么不利于健康吗?
眼看着猪脚开完赛车开飞机,侧飞低飞急转险险躲过这座高楼那座电视塔,狂飙的速度让老子的心也跟着沸腾起来,一挥手一掌盖在扶手上,下面果然稳稳垫着块肉垫。
陆明秋一下子扭头看来。
我皱了皱眉头凑过去对他小声抱怨:“这电影院太他妈抠了,手都没地方放。”
陆明秋低眼看看我们叠在一起的手,不说话,挣了挣把手抽出来,然后架到我的手上,一歪手肘,把我的手生生挤了下去,然后抬头继续认真看电影。
我抬着掉落的手肘把陆明秋的手拨开,把手肘安安分分架在扶手上,对陆明秋道:“这样好了,一人一半,我下面你上面。”
他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干脆把手缩回去,把视线转回屏幕,一直到电影结束,他的手再没有放上来过。
我的手后来也收了回来,硬邦邦的塑料架子实在硌得我骨头痛。
出了放映厅我冲着他的背影不断腹诽:真是小心眼……做人就不能豁达一点吗?被碰一下手又有什么关系? 乌漆抹黑的电影院谁看得清楚,大家都这么熟了,又不是没碰过。非要把手缩回去,蜷在座位里难不难受?害老子也手痛。
一边骂一边不开心地甩手活动筋骨,陆明秋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等我,我立刻堆着笑快步走上前道:“去吃饭吧。”
“去哪里?”他笑得有些疲惫。
“很累吗?”
“不会啊。”陆明秋双手插进大衣里,笑着摇摇头。
散场的观众陆陆续续地从身旁经过,我和他面对面站在大厅正中忽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因为选择太多,所以反而无从选择。
最先想到去处的是我是我一直是我:“要不吃烧烤?”
“可以啊。”他点点头。
“喂,你不要再用这种对待怨夫的口气跟我说话。”我警告他,“老子看了这场电影以后已经完全想通了。”
“想通什么?”他边走边好奇地问。
“第一,钱留着不花就是浪费。第二,”我帅气地一摊手:“请我吃烤马面鱼我就告诉你。”
夜场的烧烤店人满为患,老板忙得不亦乐乎,把烧烤单往我们桌上一扔就不见了人影,四周是谈笑风生的吃客,成群结伙地凑在一桌,一边喝啤酒一边兴高采烈地吹牛。我和陆明秋对面坐着,需要喊得很大声才能让对方听见,本来就只吃了一个汉堡垫肚子,点单又如此耗体,一轮下来饿得连话也懒得说,打个手势让服务员过来领走单子,两个人泥一样靠在座椅上,眼角嘴角超自然下垂。
陆明秋拉下脸的时候有一种严肃的疏离感,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挑衅,打碎他脸上的死气沉沉,看他鲜活生动的表情。
不过我已经饿得没力气挑衅他。
倒是陆明秋歇了歇又有点精神,坐直了接着刚刚话题问:“你刚刚说你想通了什么?”
四周杂吵,我连蒙带猜才听懂他在说什么,很想让他坐到我身边,这样说话方便些,不过还是算了,贴着桌子坐直了,伸着脖子大声问他:“你出国的事怎么样了?”
“就那样。你怎么问这个?”他很大声地回答。
烧烤店实在太不利于聊天,我有点后悔来这里,但是不到这里,难道要到咖啡厅喝咖啡吗?
其实是这家烧烤店不好,为什么桌子全是方形的?如果是圆桌,我和陆明秋就不会隔得这样远,说得这样吃力。
陆明秋一直想出国,新加坡或者美国。他不买车也不买房,留着钱离开这里。
我买车之前跟他说,要多少钱我可以先借给他,想出去就不要因为钱耗在这里,人生一睁眼一闭眼就过去了,原本就没有几年,何必为了钱勉强自己待在不想待的地方。
话也只是说说,我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笑,笑自己。
陆明秋,如果你需要钱,我这里有,可以借给你。你出去了,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用急着还。我跟他说。
被他拒绝了。
他说还不到时候,他还要再准备准备。
还要准备什么?
比如说英语啊,一些手续啊……他念了很多项目,绕得我云里雾里的,最后也不知道他到底还要准备什么。
英语完全可以出去再学,更何况他基础又不差,手续多花点钱也可以办得很快,找工作还是找学校,去新加坡还是去美国,也没必要犹豫那么久。
但是他要出去确是铁板定钉不容改变的。所以他才一直不谈女友,说前途未卜,何必连累他人。
马面鱼被阵容庞大地端上来的时候,我正对陆明秋说:“伯母前两天叮嘱我,让我务必跟你说一件事。”
陆明秋提起一条大口吃起来,随口问:“什么事?”
“伯母对我说:‘你阿钦表妹前几天从英国回来了,你舅舅让我帮忙物色物色人选,你觉得阿明怎么样?’”
陆明秋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盯着我。
“伯母说:‘你的那些朋友里我觉得还是小飞和阿明条件最好,但是小飞太忙,阿明不是还没交女朋友,你问问阿明怎么样?’”
陆明秋低头吃他的马面鱼:“跟伯母说阿明要出国。”
“伯母说:‘阿明要出国也没关系,先见一见,如果有缘呢,两个人可以一起出去,这个我都跟你舅舅说了。’”
我一口气说完,盯着陆明秋撕鱼的手。他仿若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