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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40部分

小说: 泪倾城,暴君的孽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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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

    清浅在竹烟的悉心关照下,伤口已无大碍。

    马车也终是进入了青阳府的地界。

    青阳府是苍玄国以北的国境。

    因地势偏远,引渠工程还未进展到此。

    今年便生了一场大旱。

    进入青阳以来,由于秋燥加上干旱。

    他们备的水竟是已所剩无几。

    马匹正停在路边休憩。

    竹烟慵懒的倚在马车上,清浅拿了皮囊,缓缓移到了车门前。

    “我去看看外面能否找点水。”

    “那你的伤?”竹烟侧过头,目光落向她,略显忧心的开口。

    清浅回眸,淡淡一笑,“我没事,生命在于运动,寻水就当做是复健。”

    竹烟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小心点。”

    “嗯。”

    清浅缓缓掀开车帘,将腿移至车边,用未受伤的那边手臂一撑。

    跳了下地。

    几日未下地,她只觉双腿有些虚软。

    在原地活动了下腿脚。

    她目光朝四周探去。

    路边不远处的河床边,一袭玄色锦袍的男子正负手而立。

    清浅眸光微微一顿。

    要不要过去呢。

    她低着头犹豫了片刻。

    终是迈开了步子。

    向那抹身影而去。

    在他身旁站定,清浅眸光浅睐,远眺前方。

    田间地头都已干涸,地表生出大块裂痕。

    四周的树木花草。

    那已所剩无几,摇摇欲坠的枝叶。

    也都是蔫耷轻卷的。

    毫无生气。

    而眼前的这条河床,已枯竭殆尽。

    一块块的裂隙相连,绵延看不到头。

    早已失了泥土的气息。

    偶尔迎面而来的轻风,都卷带着干燥的灰土颗粒。

    清浅不禁眯起了眸子。

    只觉脸颊上浮了一层薄薄的灰沙。

    她抚了抚小脸,“我下来寻水,竹烟在马车上小憩。未想到这里的水竟是干枯了。”

    清浅如水的嗓音蕴了抹淡凝。

    身旁的男人却并未言语。

    仍是目光深凝着前方。

    “若此处不曾干旱,应是青山缭绕,碧水依依。”

    清浅眸中透了丝向往,继续开口道:“想必这田间应是有百姓在欢快的劳作,路旁定也是繁花如锦,玉树琼枝。”

    想到那一副清新怡人的画面,她不禁心神愉悦的掂了掂步子。

    却不想脚下一滑,整个人朝那河床栽去。

    一袭苍劲的力道瞬间捉上了她的手臂。

    将她身子的重心拽了回来。

    耳畔响起的。

    是男人清润如水,却带了丝薄愠的嗓音,“你就不能少出点岔子?”

    连澈瞥了眼身旁微垂着首的清浅。

    这女人真是状况多样。

    清浅咬了咬唇瓣,站直了身子。

    将手臂轻轻从他掌中抽离。

    “谢谢。”

    二人沉默了一阵。

    “何时能下场雨就好了,可以缓解下干旱。”清浅抬头望向天幕,悠悠开口。

    连澈轻眯了眼眸,目光越发的深远。

    清浅瞥了眼他,不再言语。

    “只有将引渠工程开凿至此,才能真正解决这里的干旱。”

    连澈唇角轻动,缓缓吐出这句话。

    马车缓缓行入青阳的街市上。

    此处。

    并不似帝都与嘉烟的繁华妖娆,也不及月陵的灵秀清美。

    只是透着淡淡的古朴与典雅。

    择了一家外观看上去考究的客栈,一行人住了进去。

    清浅与竹烟一间厢房。

    正好有两张床榻。

    整理好了行装。

    二人来到雅间同他们一道用膳。

    待小二端上茶水时才告知。

    这茶钱是别的地区的好几倍。

    连澈并未多问,只是示意池宋照付茶钱。

    午膳过后。

    各自小憩了片刻。

    连澈便说要出去走走。

    一行人随了他,出了客栈。

    街市上并不繁盛。

    做生意的小贩也少。

    而沿街的家家户户基本都是大门紧闭的。

    此处灰尘极大。

    艳阳却是高照。

    倾斜而下的阳光中。

    都轻轻飞舞着沙尘与细小的土粒。

    两侧的楼宇上皆是沙蒙蒙的一片

    看不真切。

    而四周,几乎是无树木。

    有的也只是枯枝残叶。

    一路走来。

    清浅的绣鞋上已蒙上一层薄薄的土灰。

    目光探向前方几名轻履而行的男子。

    他们都身怀轻功,脚程也快。

    靴面该是无一点浮尘。

    看到街中有几名衣衫陈旧的老伯躲躲闪闪的拿着木盆往一处而去。

    连澈微敛了眼眸。

    跟上了他们。

    大概行了有半里路。

    眼前出现了一片乘着点点绿意,河水轻泛的景象。

    前方那一条小河,因长期干旱,水源也并不算丰厚。

    且被人刻意的拦截了开来。

    下游一片全是干裂的枯泥。

    那几名老伯轻手轻脚的移至小河旁,探下身子,伸手舀水。

    木盆还未沾到河水,几人便被人踢翻在地。

    “老东西,不给钱,就想来白打水,活的不耐烦了吧?”

    为首的一名身形粗壮的男子,骂骂咧咧的开口,言语中蕴着一抹狠戾鄙夷。

    其中被踢翻在地的一人,顾不得身上的脏污,忙向他央求道:“大爷,就让我们打一点吧,家中老小已两日未沾一滴水了。”

    “滚,我施舍了你们,谁来施舍我。”

    男子眉间一拧,目露凶光。

    随即又是一脚向那人的肩头踹去。

    老伯身子往后一仰,手中的木盆也掼摔了出去。

    重重的磕到大石上,裂了开来。

    瞧见这种恶行,竹烟轻蹙了眉,心中微微一堵。

    便向几人走去。

    她刚迈出两步,却听得前方传一来道清润微嗔的嗓音,“赵虎,让他们取水!”

    不远处的河边,款款走来一名身着翠色衣裙的女子。

    几名男子忙转过身子向来人行了个礼,“三小姐。”

    “天下之大,大不过你们缺的那心眼。”

    女子眼梢一挑,言语中带了抹冷。

    为首的男子低头一揖,嬉笑道:“三小姐说的是。”

    看不清女子的眉眼,快步行至那名老伯身旁,将他扶了起来。

    “老人家还好么?”

    她略显关切的开口。

    老伯起身,颤颤巍巍的向她施了个礼,“多谢这位小姐相助。”

    女子笑了笑,并未言语。

    她行至不远处,拾起了地上那已裂开的木盆,目光瞥向为首的男子,“还不去买个新的来赔给这位老伯。”

    她如水的嗓音微微厉了几分。

    男子忙陪着笑,连连道:“是是是,这就去。”
 他忙转身,向身旁的手下渡了一记眼色。

    其中一人立刻小跑着朝集市而去。

    片刻功夫。

    那人就提着一只新的木盆回来了。

    女子接过。

    将木盆交于老伯手中,示意他去取水。

    待几人一一取了水,朝女子谢过离去。

    竹烟便向女子迈开了步子。

    行至她身前,竹烟微微一笑,“方才姑娘真是好仗义。”

    女子目光淡淡的落向竹烟,笑了笑,“只是看不过眼罢了,不足挂齿。”

    竹烟眸光轻轻的打量着她。

    女子生的恬静淡雅,气质如兰。

    眉间透着淡淡的书卷气,却并不娇弱。

    眼前的女子眸光微微一转。

    此刻。

    众人都已来到了河畔。

    连澈正立于竹烟身侧。

    女子目光轻轻落向竹烟身旁的男人。

    神色微怔,眸光隐隐深了几分。

    这男人一袭玄色锦袍,容颜妖孽俊美。

    周身散出的。

    却又是透着淡淡疏离的华贵冷寒之气。

    连澈并未看她,只是眉间深凝。

    一双眸子瞥向那被截的河流。
正文 104104。街中偶遇

    女子目光越过二人。

    身后的几人,皆是锦衣华服,气宇不凡。

    还有一名容色倾城的女子。

    收了目光,女子轻轻开口道:“各位看着眼生,想必是从外乡而来吧?”

    池宋忙上前一步,施了个礼,“姑娘好眼色,我们从帝都而来。”

    女子眉间一扬,“原来如此。”

    竹烟轻笑,“方才听那些人唤你三小姐,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淡淡应声,“莫语晴。”

    “莫三小姐。”

    “姑娘客气了,叫我语晴便好。”

    女子微微皱了眉,眸中映出一抹薄愠,“那些人是家中大哥手下的随从,这河本是全城百姓都可享用的。这次干旱,未想到他竟故意将河圈禁了起来,若不付钱,是不许取水的。”

    她淡淡的言语中透着一抹轻厌与无奈。

    众人听得她的话语,眸光微微敛了些许。

    “不知这青阳干旱,给你们的生活上带来了哪些不便?”

    连澈缓缓将目光移向眼前的女子,淡然若水的嗓音微凝了几分。

    莫语晴轻抚额际发丝,目光对上他,轻轻道:“对于我家来说,影响其实不大的,家父经营生意,与外面来往多,虽然青阳干旱,但我们吃穿都不愁。”

    连澈微微颔首,看来这大旱,苦不到富人,苦的还是百姓。

    “全城就只有这一条河流吗?”

    他眸光远眺群山,缓缓开口。

    莫语晴顺着他的目光瞥了去,“往城外十里路,有一座山,那山上是有水源的,只是山上凶兽众多且听说偶尔会有贼寇出没,故无人敢去取水。”

    连澈轻眯了眼眸,眸色微沉,不再言语。

    竹烟瞥了眼身旁的男人,目光转向莫语晴,“打扰姑娘了,我们这就告辞。”

    莫语晴点头一笑,眸光有意无意的轻轻从连澈身上划过。

    *******

    夜,颐盛客栈。

    清浅躺在床榻上,全无睡意。

    眸光轻轻瞥向对面床榻上女子。

    她似乎睡的格外酣然。

    这几日马车上,她却是劳神辛苦。

    自己有伤。

    一路上众人的饮食都是她照料的。

    目光探向窗棂外。

    这青阳的天幕,并不澄澈。

    那星,几乎看不清。

    全数教淡淡的薄烟笼了去。

    只觉喉咙有些干涩微痒。

    她缓缓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移到床榻边,清浅套上绣鞋,朝圆桌而去。

    轻轻拿了一只茶杯,她执起水壶朝里倒去。

    却只淌了几滴下来。

    微叹了口气,她拿着水壶朝门口缓缓而去。

    到楼下的守夜小二那讨了一壶水。

    她小心翼翼的捧了往二楼去。

    怕打扰到别的住客休息,她的步履放的格外轻缓。

    贴着阑珊边轻轻移步。

    一间厢房的门忽的被人从里拉开了。

    清浅微微一惊,下意识的朝那处看去。

    一抹月白的身影从房内跨了出来。

    颀长秀挺,他目光似乎正朝楼下探去。

    清浅顿住了脚步,捧着水壶的小手略略收了收。

    那人缓缓转过头,眸光落向了她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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