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我是你的夏季-第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烨还在,看到龙叔都要喊一声前辈,更别说芳爷了。你一个女人,我们不会伤你性命,但你要是拂了几万兄弟的脸面,我们没办法,只好日日夜夜跟你过不去,你要脸,难道我们不要?”
时朗按完门铃几秒钟,才拿房卡开门进来,罗曼莹在露台抽烟,桌上食物一口未动,他找出柜子里一件开衫,往她肩上搭着说:“算了吧,就当钱财损失,人没事就好。”
罗曼莹一口拒绝:“这不是钱的问题,我重金投资的第一部戏,而且确实是精品,就这么认栽,还有下一次吗?还怎么混?”
她说得掷地有声,时朗看着她没能把剩下的话说出口,于你而言这是财路、面子,但于任灏而言,事关父亲的江湖地位,一生名誉,你觉得谁更有底气为之拼命?任其芳是整个长唐会的灵魂人物,尤其他又已经死了,死人的权威更加碰不得。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罗曼莹看他一眼,正要说话,电话响了,她匆匆去接。
时朗叫服务生来收拾了冷掉的食物,空出桌子,他一边把带来的汤盛出,一边瞥到罗曼莹挂掉电话,拿出鞋子换。
“要出去?”
“啊。”
“吃点东西再走,我陪你去。”
“不用了。”她勉强地朝他笑了笑,“你先回去吧,晚点我给你打电话。”
时朗等到很晚依然没有罗曼莹的消息,凌晨两点时他终于打通了罗曼莹一个保镖的电话,对方好像刚从昏
迷中清醒,磕磕巴巴地说着什么下水道,霓虹灯。
时朗一下子站起来,在房间走了一个来回,盯着手机发呆。
是打给柏岚?还是报警?报警会不会激怒对方,对曼莹不利?
他在恍惚中还是拨了柏岚的号码,告诉自己就算是征求点意见也好,柏岚很快开车来接上他,往城东方向去,一路沉默,时朗在心中猜测着罗曼莹可能经历的各种境况,想到最惶惶的时候,车子猛地刹住,把他从幻想中甩回现实,抬头一看,三面都是杂草砖头,面前一幢四层的楼,外观破旧,像是建到一半就烂尾的商品房。
时朗定一定神,问柏岚:“曼莹在里面?”
柏岚推开车门:“你呆在车里。”
时朗急忙从另一边下车:“我跟你一起去!”
柏岚瞪他一眼,倒也不再坚持,让他跟在身后,上了唯一有灯光亮着的三楼。
一出安全通道口,那点动静让十几个人同时回头看来,厅有四十多平,任灏坐在折叠椅上,南面摆着张行军床,罗曼莹蜷着身子侧躺在上面,身上只盖了件大衣,衬衫裙子都散在地上,脸上妆花得像小丑。
时朗叫着她的名字要冲过去,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把他挡住,任灏转了转脖颈,拉长声音:“放他们走。”
时朗捡起衣物,低低喊了罗曼莹两声,见她没有明显反应,便把手伸到大衣下面帮她着装,穿到一半时罗曼莹的手覆在他手背上,时朗会意地抽出,拿大衣像屏风一样挡住身后人的视线,让她自己慢慢穿回衣服。
任灏面无表情说:“罗太如果不担心自己果照铺天盖地出现在网上,大可随心所欲。”
时朗肩膀一动,柏岚马上开口:“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先带她离开!直接开车走!”
时朗看他一眼,用大衣紧紧裹住罗曼莹,抱起她下楼。
柏岚盯着任灏:“单独说两句?”任灏不看他,挥了挥手,一屋子男人像影子一样慢而轻地退了出去。
柏岚拔下戒指放进口袋,一拳把任灏揍下折叠椅。
任灏趴在地上挣了两下,突然暴跳起来扑向柏岚。
柏岚没有闪躲,受了他一拳,牙床酸麻,口中全是血腥味。任灏打着打着,突然一把推开他,吼:“我说过我不想看见你,你还滚出来干什么!”
柏岚坐在地上,擦了擦嘴角,说:“把照片删掉。”
“滚!不然我一枪打死你!”任灏抓起地上的枪拉开保险。
柏岚梗着脖子反往他枪口上凑:“开呀!你敢你早就开了!你心里很清楚你爸是什么人,你怕别人都
知道他原来是个混蛋!”
“闭嘴!闭嘴!”任灏脸皮胀得紫红,举枪顶在柏岚额头上,“不准你说他!不准!”
柏岚一把打开他的手,冲着他脸吼:“你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大哥不会做这种事情!你看你现在这个下三滥的样子!”
任灏又举起枪,直接顶在柏岚额头上,人却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是你大哥!不要叫我大哥!我弟已经死了,不,我没有弟弟!”
他已经疯了似的,狂喊乱叫,柏岚盯着他一字一句说:“就算任其芳那混蛋也从不让你沾这些旁门左道,他要你干干净净!”
“你再敢说一次!”
“他就是混蛋,杀了我爸还若无其事!有种打死我,否则总会有人知道这事,你藏不住一辈子!”
任灏急促的呼吸突然停止,像暴风雨前的宁静。然后,柏岚听见了连续的枪响,震得耳膜生疼,他闭上眼睛,太阳穴突突的跳,空气中满是火药的味道。
几个男人扑抢进来,四下张望,柏岚身上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他睁开眼,任灏脚边的弹坑还在冒着烟。
“相机拿过来。”任灏一字一句说。
有人递给他,柏岚去够,他往后一缩手。
“把我打倒,你就可以拿走。”
他用枪管挑着带子,把相机搁置在折叠椅上,慢慢脱下外套,卷起袖子。
其余人向后退去,空出尽量多的场地,柏岚看着四周,任灏拍拍手:“来啊,用全力,只要我还站着,你就休想拿到存储卡,你们——”他对那些人厉声说,“谁插手的,回头自己剁了!”
柏岚沉默地站着,他不想先出手,任灏直直看着他,突然一记右勾拳,紧跟着便是不停歇的击打:“还手啊!还手啊!”
柏岚在挨了第一拳后踉跄站稳,堪堪躲过几拳,一记膝抻漂亮迅猛地撞在任灏腹部。
任灏佝偻着腰,大声咳嗽着,瞪住了两个蠢蠢欲动的手下。
他直起身,把目光重新放在柏岚身上,模糊中赫然见到那个青涩瘦削的小孩子,戴着拳套一下下击打沙包,眼神凶狠,超出了年纪的负载。
他想,总有一天,那双眼睛里会出现某种令他愿意为之守护的温柔。
柏岚一拳一膝地打在他身上,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而他也没有留情,两个人站起来要花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身上的伤痛成一片,有的绵钝有的尖锐,分不清哪里轻些哪里重些,任灏终于爬不起来,他狼狈地躺在地上笑,满脸是伤和土,笑声凄凉。一年多了他始终没有忘记,打死父亲的那把枪,是他
交给冷文如的。他亦是凶手之一。
柏岚跌跌撞撞的倒向一根柱子靠住,他原先并不想下那么重的手,可是任灏逼得他密不透风,那种打法伤人损己,狠狠地攻击同时也把自己的所有罩门暴露给敌人,他赫然明白过来,任灏不过是借他的手惩罚自己。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倒也没人敢妄动。柏岚慢慢过去,弯下腰把手伸给任灏。
任灏看也不看,啪地打开,自己艰难翻过身,扶着凳子站起,说了一个字:“走。”
他把那台相机留在了折叠椅上。等到人走得一个不剩,柏岚气息也顺得差不多了,他仔细查看了里面的照片后,把存储卡□放进口袋里。
天快亮了柏岚才走回到莲巢大道的公寓楼,他在门外掏钥匙,看到门缝底下漏出的灯光,警觉之心顿起,动作放慢放轻,一进门就抄起一柄雨伞,却发现等在客厅里的是时朗。
柏岚一愣,然后耸肩,也对,要是不速之客,门锁怎么会完好无损。
他刚要问:“你怎么在这?罗曼莹呢?”之类的问题,时朗突然朝他冲过来,眨眼的瞬间就把他紧紧抱住。
柏岚一阵错愕,不觉好笑,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终于不耐烦,抓着时朗往后拉开,掏出辛辛苦苦拿回的存储卡放在他手心。
时朗只看一眼就继续定定望着他:“我回去找一个人都没有,打你手机也打不通……”
柏岚掏出来一看,屏幕上几道裂纹,怎么也开不了机,他笑了笑,把手机在时朗眼前晃晃,丢进果皮篓。
“那几声枪响,你……没事吧?”
“我像有事的样子吗?”柏岚反问,除了嘴角有点撕痛感。“有事的是罗曼莹吧。”他进厕所拧开水龙头,掬水洗脸。
“她不肯去医院,也不肯报警。”时朗跟在后面,柏岚脸上滴着水,时朗急忙拽下毛巾递过去。“我叫医生到酒店里给她打了针。”
柏岚知道他想弄明白罗曼莹究竟被侵犯到了什么程度,“应该只有拍照而已,以任灏的个性,顶多做到这样。他为了他老爸的名声是可以跟人拼命的,罗曼莹算走运了。”
他两手抓着毛巾两端,中间绕过时朗脖子,把他拉向自己,面对面站着凝望。
时朗微微皱起的眉下面,眼睛清澈得出奇。柏岚忽然想起看过的一本书里,有这样四句作者信手拈来的小诗,“眉是青山聚,眼是绿水横,眉眼荡动时,青山绿水长。”他咽了咽,手来到时朗腰上,握住侧面,时朗没有太大的反应,“你听到了枪响,怎么不回来看看我出事没有,你一点儿也不担心
?”柏岚声音因为压得过低而有些哑。
时朗眼睫垂下来,看着柏岚那只手。他在枪响时猛地踩下刹车,呆了两秒,就往回倒车,罗曼莹突然抓住他的手和方向盘,像个快要溺死的人般大叫:“任灏要真的杀他你回去也来不及!”他把方向盘松开,要她自己开车走,罗曼莹也从车上挣下来:“那就一起死好了!”他追上去把她往车里拖,那时竟有荒唐的念头在脑海里划过,真真切切:柏岚若真这样送命,自己也去陪他吧!
“忘恩负义的东西。”柏岚轻笑着说,“算起来我都为你救了两个人了!”
时朗嘴角一动,不假思索轻轻吻过去,柏岚嘴角的裂口又有血丝沁出来,那唇尝着有浓烈苦味和血腥气息。
柏岚被他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先是下意识迎合了两下,突然反应过来,头往后一仰,避开,警惕地瞪着他:“干什么,报恩啊!”
时朗一愣,报恩?
这是报恩?他有些糊涂。
柏岚忽然就恼怒起来,把他推在洗脸池上:“走开,不要你报,欠着!”
时朗站直了,半低着头,慢慢往门走去。
柏岚突然把他又一次推在洗脸池上,捧住了那张惶然的脸狠狠地吻。
还是这样喜怒无常……时朗昏昏然微张着嘴,被他深一下浅一下地亲吻,稍有不从那只裤腰里的手就会用力掐下来,柏岚身子矮下去,时朗有点不敢相信他正跪在自己面前,以一个乞求原谅的姿势,亲吻他肚子上的疤痕,然后含着他的欲望吞吐,双手来到他身后托着他臀部,力道极重地揉推,为求平衡时朗不自觉将手插入柏岚发丝中紧紧抓住,身体违抗意志地轻颤着。
柏岚嘴正忙碌无法露出笑容,眼睛却弯了起来,至少时朗此刻的反应是诚实的,他的身体和以前那么多次一样,想念着自己的慰藉。
一声断断续续的轻哼,时朗再也站不稳,柏岚猛地把他翻个面,托着他下巴让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棕色麂皮衬衫,深V领口像鞋带那样布着交叉系带,腰身不宽不瘦,但搂过许多次的柏岚,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