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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七苦 作者:羲露-第14部分

小说: 七苦 作者:羲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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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亲了亲男孩的鼻头。

  “小骆,你终于肯理我,肯说话了?”

  第十八章

  骆衍赏给男人一记白眼。

  面前这人总是想出各式各样的办法来把耍得自己团团转,从相见的第一天起,他就没有隐藏过那大尾巴狼一般的坏心。

  骆溢看着骆衍光瞪着他,又不再说话了,男孩眼神里满满的怒意,让男人意识到刚刚大概是有点过火。

  “小骆生气了?”骆溢用拇指抚去骆衍脸颊上还沾着先前未干的泪水,语气轻轻,“抱歉,爸爸只是开个玩笑,你这两天总也不理会我。”

  骆衍打开男人的手,自己胡乱抹了抹脸,他想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你刚刚不全然是开玩笑吧?”

  骆溢愣了一下,没有搭话。

  “我觉得你这段时间似乎挺心烦的,如果真的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就去吧。你像这样总守着我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不想成为别人的拖累或者绊脚石。”骆衍说话的时候偏了头,骆溢看不到他的脸,只觉那语气冷静得毫无感情。

  待他语毕,男人皱着眉头紧了紧怀抱,心疼的抚着那开始长出稀少短发尖的脑袋。“骆衍,你不是什么绊脚石,也没有拖累我。你是我的孩子。”

  “够了!你不要总提醒我是你的孩子!”骆衍在骆溢话音都还没落完的时候就又激动了起来,眼眶泛红,不能克制的对男人大吼出声,“我知道我是谁,也知道你是谁…求你,别再提…”

  男孩的反应使得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而又有尴尬,骆溢彻底噤了声。

  ******

  骆清站在离那两人稍远的地方,抿着唇,苦着一张脸。他原本是出来找骆溢的,却不想听见了那两人的对话,实在是…

  骆清渴望一个温暖完整的家,一个深爱妈妈和自己的父亲,可是现下看来,自幼做的这个梦是不会有实现的那一天了。

  骆衍或许拥有的不多,但他至少拥有当下。

  骆清并不是一个比骆衍幸福多少的人,关于家的概念,在他七岁的时候就被活生生地淡裂了。父母离婚,那个时候骆清还在懵懂,直到九岁的那年,有一天他为了爸爸和别人打架,母亲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小小的孩子才忽然明白,他拥有的已经所剩无几。

  可是就在刚才,骆衍居然以那么不稀罕的语气来说他和骆溢的关系。骆清搞不懂,自己珍惜的东西在骆衍那里就那么的不重要吗?

  ******

  “小骆清,别看啦!”

  一道透着无奈的男声从骆清身后传来,声音不大,但是很熟悉。

  骆清转过头,司捷逆着光站在他背后正笑笑地摇手跟他打招呼。

  “司捷叔叔,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骆清困惑地看着面前几年未见的司捷,又朝站在司捷身边的顾浩然瞄了一眼。

  “跟你说过多少次!叫我哥哥!不是叔叔!”司捷听见骆清的问话根本没注意要回答,光顾着注意称呼问题了,他生气的嚷嚷了几句,“你爸和我可不一样,他那是离婚老男人还有孩子,我可是未婚!未婚!”

  顾浩然在一旁想笑不敢笑,冲着一脸无奈的骆清点点头表示问好,“管他已婚未婚,都是三十四了,要认命!”

  ******

  骆溢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浮游的思绪,他止了手上拍着男孩后背的动作,转身朝司捷和顾浩然打招呼。

  “来了?怎么这么早?”

  司捷摇摇头,笑着抬起戴着腕表的手指了指,一边儿说话,一边儿朝骆溢他们走了过去。

  “不早了,都快要六点了,你怎么都不注意时间?”司捷走到遮阳棚下面,看见被骆溢抱在怀里的骆衍一副很累的样子,有些担心,“他怎么回事儿?哪里不舒服吗?”

  骆溢摸了摸骆衍的头,把男孩牢牢搂在怀里抱着,站起身往屋子走,一边儿还朝司捷露出个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我惹得他情绪有些激动。”

  司捷伸手拍了拍骆溢的肩膀,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这样对他的病不好,有什么要和孩子沟通,不光是这一小只,还有那边那个。”说着就抬了抬下巴,示意不远处骆清的那个地方。

  骆溢听见也没搭什么话,就是把手上抱着男孩的动作又紧了紧,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付。

  ******

  晚上九点,司捷和顾浩然做完检查走了之后,骆溢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大桌的对面坐着有话要说的小儿子骆清。

  “爸,你知不知道,妈妈她后天就来了?”骆清的语气透着非常不情愿的味道。

  “知道。”骆溢点点头,依然在仔细地读着从德国那边传来的文件,并没有看骆清,他的回答也带着几分心不在焉,“我前两天和她通了电话,是我让她过来接你的。”

  “为什么?”骆清听说是骆溢让母亲来接自己的,不由地吃了一惊。

  骆溢扣上签字钢笔的笔套,笔尾轻轻的在书桌上磕了几下,检查着面前刚刚签好字的一份案子,“骆清,不要问我为什么。”

  小儿子还没来得及回嘴,却对上了骆溢那相比平时稍显得有些骇人的目光。

  “爸爸才是应该问为什么的那个,不是吗?”

  骆清听见这话,不安地抓着椅子抿了抿唇。

  “不过,小清…你别担心,我一点都不想听你的解释,那不重要了。你可以全当爸爸不知道,我也可以全当你没做过,只是,记住不要再有下一次!”

  骆清有些晕眩,他犹豫了好长时间,不死心地装傻,“爸,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面对这种脸上都藏不住的谎言,骆溢心里对小儿子添了些许失望,敢做这种事,却不敢认。他本不想把话说那么明白,现下却是不得已了。

  “你司捷叔叔前两天告诉我说,骆衍在医院肾穿完后的一个星期,每天的激素都多要了一份,用药记录上护士写得轻轻楚楚,骆清,你敢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吗?”

  小儿子咬唇,细看能发觉他在微微地颤抖。

  “骆清,我在问你话。你敢不敢说骆衍药的事和你没关系?”

  “爸…”骆清此刻显得有些可怜了,“或许我有错,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在那件事过去了这么一段时间后才来提起,又要以此为借口把我送走?”

  “别想太多,不是借口!”骆溢语气很肯定,“你换药这事,是会要了骆衍命的!!!骆衍不告诉我,许是想给你留点面子,遮掩那拙劣小孩子技法。你司捷叔叔告诉我,是因为那是医生的职责。我听说了必然会查,查到是你做的,说实话,我很痛心,子不教,父之过,我竟把你教成了这样。”

  “所以你就为了逃避自己的过错要将我送走吗?”骆清心里难受得紧,他打算死犟到底,“把我留在身边管教岂不是更好?”

  “爸爸教不了你,我没那本事,骆家人不会残害血缘至亲。”

  “他不是我的血缘至亲!!!我甚至才认识他,你要我怎么对他有感情?他抢了我爸爸,让我最后一点家庭圆满的梦都碎了!“

  “骆清,你怎么说话的?有问过你妈妈吗?她想不想和我复婚?”骆溢对小儿子有很多东西是解释不了的,小孩子固执,但他认为的好,并不是大家都会喜欢的。

  “妈妈怎么不想,她时常给我看地那些和你的照片难道都是作假用的吗?”

  骆溢看着小儿子那笃定表情,真的无法开口说,那照片上的人不是我,是我哥哥,你的生父。

  男人此刻真是感觉疲惫之极。

  “骆清,你妈妈她不想和我生活在一起,当时离婚是她提出来的,你大可以去问。其他话说再多都没有用,我做地决定不容改变,你必须回去。”

  ******

  书房门外,原本抬手要敲门的骆衍,在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的说话声后,始终没有离开,也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动。

  知道骆溢要把骆清送走的决定后,他在心底也暗自有了一个计划。

  假如有些感情肮脏到真的求不得,也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那不如就远远的…

  ******

  骆衍回到房间,用床头的电话接通了骆溢书房的。

  “小骆?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骆溢本来前一分钟还和骆清僵着气氛,可一看来电是骆衍房间也顾不得其他,有些担心起来。

  “我害怕,睡不着,你来陪陪我好不好?”骆衍说得十分委屈,他想要为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能让男人来陪自己。

  “好,我一会儿过来。”骆溢动手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骆清皱着眉头完全不能够理解父亲,那骆衍完全就不是那么柔弱的家伙,也用不着事事都为他小心翼翼。

  面上一套骨子里却不晓得有什么小九九,扮猪吃老虎的主,喜欢在父亲面前装,为什么大家就看不出来呢?

  “骆清,你先回房间去吧。骆衍不舒服,我要过去一下。”骆溢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拉起骆清,朝书房外走。

  “爸,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我的想法吗?”骆清不服气地最后再用哀求的语气和骆溢打商量,身体稍靠近点男人,汲取那令人心安的温暖。

  “骆清,别再讨论这个话题,爸爸说得很清楚明白了。现在骆衍病重,我抽不出时间来照顾你,回去那边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些事情不该做,你大了,长大懂事要靠自己,我和你母亲帮不了你许多。”

  父亲的语气透着不容改变的强硬。

  骆清听这话的里的意思,骆溢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再纠缠下去,让男人真的发起火来,那结果谁都不愿面对,只得暂时作罢,点点头。

  第十九章

  骆溢进到骆衍房间的时候,屋里暗暗的,仅开了台灯。男孩抱着脚独自坐在大床中间,身上只穿着一件很单薄的睡衣。

  由于骆衍现在的情况已经比较稳定了,再加上他有些抗拒医生和护士,所以骆溢撤走了原本24小时看护的人,晚上亲自陪护。

  “小骆?”男人走到床边,声音很轻地唤了一句。

  骆衍身体抖了抖,没有应答,他把脸埋在膝盖之间,令人看不见表情。

  “宝贝,你是不是哪里难受?”骆溢看骆衍这副样子,有点着急,他揽过男孩的身体,发现睡衣竟然全是湿透的。

  “我冷…”骆衍蜷缩在男人怀里,打了个颤,声音很小,几乎不能听到,“帮我洗个澡,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没有人在我会害怕。”

  骆溢应了声,用一旁的毯子把骆衍裹好,然后走进浴室去放水。

  男孩揪着毯子边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关节处泛起了白,他把脸贴在自己的睡裤上,叫人看不清表情。

  ******

  浴室里。

  骆衍闭着眼睛坐在浴盆中,他双手环着骆溢的脖子,一言不发的由着男人动作。

  这场景未免显得有些暧昧。

  骆溢往骆衍身上拍打着温水,轻柔地按摩着男孩背部的肌肉给他放松,“小骆刚刚想到什么让你害怕的了?和爸爸说说好吗?”

  骆衍听见男人的问题,沉默了一小会儿,方才说到:“我睡着了,梦见母亲…迷迷糊糊地,我总觉得她来看过我。原来她还活着那会儿,我的作为就像个傻瓜,什么都不懂的傻瓜…我以为她不会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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