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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重生之疯临天下-第65部分

小说: 重生之疯临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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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周威还没有起身,丘麟末已经势如风雷将第二刀砍至,曹姽情急,挥出长弓就欲阻挡。这长弓乃是深山极其难得的硬木所制,不只可弯射搭箭,更可碎金裂玉,然而在丘麟末力比千钧的压制下,长弓竟应声而断,曹姽吃惊之下,不由娇呼一声。

这一声便露了端倪,丘麟末狞笑道:“东魏竟然派娘们儿来上阵,覆灭可期……”谁知他话音未落,竟是一道金光闪过面颊。

原来他得意得太早,那长弓上所绷之弦足有三石之力,被人骤然砍断,弯折的弓身强劲反弹,猝不及防弹在丘麟末脸上,划出深而长的一道血痕,丘麟末吃了痛,因此收力,曹姽才险险把周威从中拖出来。

她急中生智,此番能与丘麟末一斗,唯有阿揽,只是那力气到底能不能拼过她也没有底。曹姽此时也顾不得了,粗鲁地扯下佩剑,腰带上珠玉被扯得稀里哗啦也不管了,那把盖世的青釭剑划了一道弧线,曹姽并未发话,阿揽却懂,稳稳上前接了。

丘麟末拿拇指抹了抹颊上的血迹,拿舌头舔舔尝尝味儿,因而脸色更显张狂,他下了马,朝天大笑数声才道:“老子都不记得有几年没流过血了,你这娘们儿个子小胆子却不小,姑且今日留你一个全尸。”

说罢,他已飞身上前,直取曹姽及暂时站不起身的周威,阿揽自然没要放他随心所欲的道理。两个个子身材不相上下之人短兵相接,金石铿锵之音震天,竟然谁都没有讨得便宜,双方都硬生生往后退了足有二三步。

丘麟末一试之下,竟然棋逢对手,兴奋得脸孔扭曲:“好力气,报上名来!”

“不过无名小卒,”阿揽性情与丘麟末截然不同,沉稳立在当场,只有他知道此刻虎口与脚踝都已隐隐作痛,这北汉号为“先锋将军”的勇士着实名不虚传,可他嘴上并不示弱:“东魏军中效力之人,个个以一敌百。”

“好,若是以一敌百,今日老子偏要试一试。” 丘麟末吐出一口含血的唾沫,直奔阿揽门面而去,只见他侧身闪过,瞬间长戟尾随而至。这长戟是丘麟末赖以成名的兵器,非矛非戈,既有直刃又有横刃,可刺可投,足有一丈三长。阿揽反应奇快,青釭已经出鞘,那长戟纵是精铁制成,却不堪神兵与巨力融合,竟被一斩为二。

可丘麟末岂会如此束手就擒,长戟被一劈为二,他便当做双戟来用,左刺右突之下动作没有丝毫滞涩。他似乎察觉到青釭剑锋利无比,只有阿揽剑锋超前,就必用双戟交叉而抵,使得兵器不损。二人互有往来,相斗慢慢已近百招,难分胜负。

若是平日之战,丘麟末必执着要斗出一个胜负来,只是此番对方偷袭而来,己方经不得消耗。他边迎战边环顾四周,心下明白对方大将并不是全部来对付自己了,一定还有一个人在总领排兵布阵,才会令得北汉军队在丘麟末与人搏命之时,又再次损失惨重。

丘麟末心里焦急,他个人再是悍勇,手下无兵也是枉然。如果他不能从速击溃对付,则必须带着残余兵力撤退再谋后路。

丘麟末敏感地发现与他敌对的大汉始终有意无意地让二人打斗位置偏移,好远离先前与他交手的两个人。丘麟末使出全力将双戟舞得密不透风,招招都是破绽,似是浑然不顾自己只求同归于尽,对方果然反应一慢。

丘麟末竟两脚一蹬,越过阿揽,在曹姽与周威之间,丘麟末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能来战场的女人,必定不会是普通人,他猜测大汉保护的一定是这个女子。一旦令东魏投鼠忌器,他不但可以全身而退,甚至可以反败为胜。

曹姽正在乱军中保护脚步受伤的周威,冷不防丘麟末会转头再次对她出手。她一个不防,被对方如鹰爪一般的铁手抓住肩膀,整个提起来。丘麟末用力之大,五指已经洞穿了曹姽的衣服,掐得她的肩胛几乎碎裂。曹姽当下眼前发黑,差点昏厥过去。

只这一下,丘麟末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因为阿揽和周威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可是阿揽竟然全不顾曹姽在丘麟末手上,竟执剑朝丘麟末空闲的那只手猛攻。

如此一来,曹姽虽陷入敌手,但丘麟末却分手乏术,无暇加害于她。

待曹姽回神过来,看丘麟末额角有汗,正近身与阿揽缠斗,而脸色冷凝的阿揽则与自己近在迟尺。曹姽咬牙忍过一波痛楚,无奈手上却没有兵器,怎样也挣不过丘麟末如石磨一般的大手,那丘麟末单手对敌,渐渐陷入强弩之末,眼见对方一刀无法避开,竟换手将曹姽作为盾牌。阿揽差点便收势不及,立刻方寸大乱。

二人却没有料到丘麟末将曹姽举到自己眼前,曹姽之前凝气积攒的力量爆发,也不管肩上剧痛,突然伸手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

丘麟末只觉眼前一阵凉意,突然就似乎是被什么黏糊腥浓的液体糊住了两只眼睛,他以为对方使诈,疯狂地挥舞手上的兵器,抬腿就一脚蹬向被钳制的曹姽。他若是这脚正中,曹姽不死也要半残,阿揽弃剑扑了上去,以背部硬生生挨下,因丘麟末报仇心切,原本便打算一脚踢死曹姽,阿揽生受下来,硬是带着曹姽一起被踹进了河里。

两人狼狈地爬起来,围到周威身边,看着丘麟末如无头苍蝇一样满地乱转乱砍,阿揽再看曹姽披散的头发道:“他瞎了!”

丘麟末因被曹姽废了招子丧失了战斗能力,北汉不出一刻就全线溃败,丘麟末被几十个东魏士兵围在中间,只能束手就擒。

曹姽照例要问话,丘麟末却不领情:“呸!老子不和女人说话,更不会向东魏女人投降,趁早死心。”

他脸上两条细细血流让曹姽良久无言,或许女人天生便不如男人残忍,丘麟末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一刀,又污言秽语地讥讽:“娘们儿就是心慈手软,我北汉总有一天踏过东魏这娘们的地盘,且让你们这些雌货知道什么是男人……”

曹姽听不下去,挥了挥手。

阿揽在丘麟末身后拔刀一斩,一颗满是胡须毛发的头颅便滚了出去,那头颅竟还大笑数声,惹得曹姽心里甚是难安,事后便嘱咐人将其好好埋葬。

这场狭路相逢的意外之战虽胜,却是惨胜,毕竟实力相差巨大,饶是曹姽与沈洛商量之下出尽奇招,仍是折损了不少的兵力。再加上俘虏的北汉士兵,曹姽此时要继续行军几乎不可能。

但是她在与时间赛跑,她的任务不是打胜仗,而是第一个进入成都。伤兵也便罢了,俘虏该如何是好?

夜幕降临之后,临江的山中显得萧瑟诡谲,风里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飘散,曹姽还在为明天如何继续进军伤脑筋,就连沈洛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突然江面上响起了若有似无的铃声,铃声渐渐靠近,像是在为亡魂超度。曹姽冷汗直冒,盯着黑漆漆的江面,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有鬼火一般的灯慢慢亮起,朝他们这片沙洲而来,再近些他们发现这是一条黑漆漆的大船,那些鬼火一般的灯笼就挂在四层塔楼的每个角上,随风摇曳、忽远忽近,曹姽心中一慌,竟不由自主地要去拉阿揽的衣角。就在这时一声巨响,那艘神秘的船靠岸了。

☆、第六十二章

那船靠岸之后便没有动静;底下的人自然也不敢有动静,无一不是紧张观望。须臾;有沙沙的脚步声盖过江水浪涛拍击,从甲板上密密踏来。

一会儿,此起彼伏的火把沿着船舷燃起,将整艘船照得通明;不;不是一艘船,这是一个船队。最先靠岸的主船是一艘楼船,甲板上足足建起四层塔楼,巍峨耸立夜空中,实足泰山压顶之势。船身之长则足够曹姽的爱马“飞夜白”气喘吁吁地跑上一周,这样一艘庞然大物,发出如此震耳欲聋的靠岸声,实在过于正常。

只这一眼,曹姽便放松下来,她自小长在建业,江左造船之术神乎其技,这楼船也不是她所见过最大的,当年海贼作乱之时突袭永嘉,所劫掠的军船都不下于眼前这艘,甚至还要更大一些。

北汉人不善水;曹姽几乎肯定面前的楼船如果不是东魏的手笔,那么很可能就是蜀人从东魏江左购置,因此才能驾驶的。她苦笑一声,可眼下他们偏偏正要图谋攻打蜀中呢。

这一趟行来,曹姽真是百般不顺。先是与北汉勇将丘麟末狭路相逢,铤而走险惨胜之后。如今人困马疲,偏巧遇见蜀人,真是天要亡自己。

曹姽慢慢站起来,看着楼船上放下舢板,耀眼的火把像流动的星辰沿着舢板而下,待走近了,曹姽发现那些手执火把的武士中间簇拥着的是一个年纪身形与她差不多的小姑娘。

五月的天,嘉陵江的夜风已然十分闷热,周威群山环绕,初萌的暑气根本散不出去。这一批乘船而来的武士清一色赤膊穿着红色短褂,连档胡裤裤管短至膝盖之上,腰间以长长的布巾扎住腰身,四肢都很有蜀地特色地露在外头。来人个个面色黝黑,腰间挂着如天上弯月一般的曲状刀具,俱都光着脚,看着就是常年生活在蜀中的族民。

那小姑娘身穿一袭轻灵的火红丹衣,下着同色的火红百褶襦裙,也是袒着胳膊小腿,头上银光闪闪,随着她步伐走动,在星夜中划出夺目的光彩。她年纪很轻,面目却因天色昏暗看不分明。

但曹姽的鼻尖敏感地捕捉到一丝气味,这气味略微刺鼻,绝谈不上好闻,出现在一个豆蔻少女身上实在违和。可是曹姽却对这丝味道十分亲切,奏折也好、功课也好、女帝兴之所至泼洒一副丹青也好,这种气味总和母亲曹致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曹姽待那蜀人女郎走近,才看清少女于发顶做一团髻,插了数根银钗,钗头所坠银铃清脆作响,她眉目清秀、肤色略黑,但一派天然本色,称得上是个别有趣致的佳人。

二人对上眼,电光火石之间就把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曹姽方才经过一场大战,形容有些狼狈,此刻便率先发话显出气势:“女郎想必是蜀中丹砂世家的人,诸国举战,却不禁贸易,于你没有丝毫坏处,劝你当做未看到今日之事,息事宁人。”

“看你文质彬彬的,说出的话我却不爱听。”那陌生女郎语带娇嗔骂道:“成都王李家的人虽不是个东西,却不代表你们就是个东西!”

曹姽根本未看到她动手,已被阿揽扯住腰带后退一步,一枚铁痢疾贴着曹姽的鬓发飞过去,颊边带起透着杀意的凉风让曹姽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女郎见未得手,娇斥一声,就要欺上前,曹姽冷笑:“好个暗箭伤人的小女子,我若手下留情怕还担不起你这份厚待。”

此时那女郎已经拔出腰间弯刀,这弯刀着实奇妙,在她手中一转,竟又分成薄如蝉翼的两把刀,原来这女子竟然使的是双刀,她慢慢摆开架势道:“你们出现在南充,就是打的暗度陈仓的主意,若论暗箭伤人,不过彼此彼此。”

周威正想伸手去拦,曹姽却打开他的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多说无碍,先过个手掂掂彼此斤两,事后才好讨价还价。

曹姽也不弱势,接过阿揽奉上的青釭剑,斜里往前一步,与那女郎对阵:“巴家的女郎,我也不欺负你。我这麾下的士兵,个个是矫勇善战之辈,看你是个水灵灵的姑娘,那就由最不济的在下领教几招。”

二人凑近了一看,对方才发现曹姽目若朗星、皎若朝霞,因混血以致面目绮丽,在这黑漆漆的夜山里透出一股妖异的感觉,那女郎脸孔微红了一下,强自问道:“你怎知我姓巴?”

曹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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