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爱你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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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叔,皇龙会目前有多少个分堂?手下一共有多少人?主要的经济来源是什麽?还有,现在打帮主位子主意的人又是哪些?可不可以一一的告诉我?」
呵!够单刀直入!这个小家伙将来肯定不可限量!玥心底为皇甫桀喝采。
「皇龙会原本发迹於香港,你父亲皇甫阳是在洪门底下堀起的,开创皇龙会时原本的地盘只有尖东和油麻地,但是皇甫阳的个性够凶狠心思够细密更精於分化和趁虚而入,短短几年就把地盘扩张到了台湾,在台湾成立了皇龙会的总部。目前底下大约有七个分堂散布於台湾与香港各地,手下来来去去也不多,总共在二百名到三百名左右,当然这包括了一些打著皇龙会名号的地痞小混混,实际上真正加入皇龙会的也不过百来个吧!」
皇甫桀皱了皱眉,「这麽少!」
「没错!你父亲皇甫阳是个多疑的人,像我跟在他身边这麽多年,他始终不曾把会里所有的事情让我全盘的知晓,我能掌控的也只有台湾部分的帮众,香港那头之前是泰哥掌管的,他退出之後,接任的人选没有人晓得是谁,只有你父亲自已知道!」
顿了顿,玥叹了口气才接著说,「皇龙会很复杂,各种生意都有涉及,不管是正经生意或是偏门生意,但最主要的来源还是毒品,风险虽有但获利更高!而且,你父亲相当聪明,他知晓亚洲地区的毒品多半来自金三角,那里太引人注意,因此你父亲另辟了南美洲的巴西和智利以及阿根廷做为毒品来源的根据地,至於打帮主位子主意的人,不少!但至今还没有人敢表态,私底下的运作更是神秘到了极点!唯一敢放出风声的是在香港分堂的陈老大,他跟你父亲是一块在洪门里闯出来的,而他认为皇甫阳凭什麽把帮主之位传给一个失散多年不见且对整个皇龙会没有半点贡献的亲儿子,却不准他的儿子来竞争帮主之位?」
皇甫桀听了玥提供给他的讯息後,发现中间有一部份怪怪的,他用手指抵著下巴想了一下,「等等!不是说香港部份没有人知道接任掌管之职的人是谁,那香港分堂的陈老大……」
玥听了皇甫桀分析後的话,他笑著说,「陈老大只是香港二个分堂里其中一个的分堂主,他们上面还有一个负责的人。」
「那他又为什麽会认为他的儿子应该坐上帮主的位子?」
「他就凭藉著他是跟你父亲皇甫阳一块开创皇龙会的元老之一,所以他的儿子当然应该是下一任帮主的接班人选之一。」玥讪讪然地摇头,陈老大的心思在道上说真的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他的两个儿子压根就不理他老头那丁点的想法,早早就不知跑到哪去逍遥。总笑说皇甫阳为了找失散多年的儿子一个头两个大,他陈老大本人也不惶多让,这些年找了不晓得多少地方也没找著儿子过。
是夜,用膳之际,皇甫桀和父亲皇甫阳与母亲难得一家人全齐了,围坐在一锅滚冒著白烟的羊肉炉旁,皇甫阳亲切和譪的为儿子夹了大块带骨羊肉放进碗里,「多吃点,看你,瘦的让老爸都心疼喽,还有你也是,」又夹了块柔嫩的羊肉放进妻子的碗中,看著妻子将羊肉送入口中细嚼,「好吃吧,我特地让人挑的,知道你怕羊骚味还多加了中药去腥,还有嚐嚐这汤头,可是老师父亲自熬的呢。」说著又将妻子面前的碗拿起多添加了一些热气腾腾的香浓汤汁。
脸色仍显苍白的女人用双手端起老公为她盛装的汤碗,轻轻吹了吹,喝进半碗,对著皇甫阳露出感谢的甜美笑容,「老公,你还真是用心,知道我就只爱喝老师父熬的羊肉汤,咳咳咳……」
才喝著汤赞赏老公的女人,突地,一阵令人心惊胆裂的狂咳,咳得周身痉挛倒在椅上抽搐,原本显得苍白的脸色在此时更加苍白了数分,活似就要死去。
坐在旁边的小雪立马扶起夫人,从手袋中掏出一个小药盒,连忙把一颗白色的药锭塞入夫人的舌下,同时急忙地喊著,「快,快送杯温开水上来,夫人得多喝些水。」
咕嘟咕嘟灌下了一整杯约有500㏄的温开水後,女人的脸色却更加的苍白,气息更加不稳,从大口呼吸喘气著到仅剩一丝气息若游似离,居然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皇甫桀惊於事态的突然而至,猛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欲往母亲的方向走去,却发现皇甫阳异於往常关心热切的模样,只是冷冷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像是看著一场与己无关的电影在面前播放著。
而在帮会中被认定是夫人心腹的小雪慌张地望向端坐在主位的皇甫阳,当她看到了皇甫阳那一脸丝毫不在乎的反应,牙一咬,恨恨地说道,「你在药里动了手脚!」
这是项严厉的指控,但皇甫阳不置可否地摆摆手,语气平淡中带著威胁,「你说是我在药里动了手脚?!可夫人的药盒向来是你随身携带,我哪来的机会?」
朝著身後方摇动手指,两名黑衣手下架住了站立於餐桌旁的小雪,皇甫阳走向小雪的面前,举起手用姆指跟食指挟箍住小雪的下巴用力地往上一抬,疼得小雪双眉紧皱牙龇嘴咧地瞪视著皇甫阳,但个性强硬的她仍管不住嘴巴狠狠地吐出心中的怀疑,「没错,夫人的药盒向来是由我随身携带著,但从外头进到帮会里替夫人看病的医生是你叫来的,夫人的药也是医生拿给我保管的,我怎麽知道你不会教唆医生来个狸猫换太子把药给掉包?!你这麽诬陷我到底是何居心?」
皇甫阳的嘴角流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你说我诬陷你?怎不说是你企图利用谋杀夫人的罪名来罗织我入罪?!我还记得你一直都在恨著我!没错!你还在恨我把你的男朋友卖到泰国去当男妓和运毒的工具,我说的没错吧,小雪,不,或许我该叫你易·雪·菁。」
易雪菁?!
难道小雪跟寒子寒有关系??
皇甫桀在心底默默地反刍著之前与易子寒相处时所得到的情报,里面并没有提及易子寒除了与程云悠和易芷萱以外的人,只是模糊约略地知晓易子寒和易芷萱是没有血源关系的“同姓”兄妹,程云悠则是易芷萱的未婚夫,易子寒表面上是个舞男,但实地到底是从事何种工作,真实的身份研究是谁,皇甫桀还在调查当中。
而在皇甫桀利用玥的手下所调查得到的结果中,他们三个人都无趣中却带著不可知的神秘!
事实上,三个人的职业说特别也还好,但却也非一般正常人会从事的职业。
程云悠开著一家小小的Lunge Bar,客人很少,多半是熟门知路的人才会来捧场;易芷萱是店里的老板娘兼驻唱歌手,平日还帮某些名不见经传且没啥销售量的杂志写些随笔札记之类的小专栏。
易子寒则是某家酒店的红牌舞男,那家酒店向来招呼的客人层级也很特殊,非官即富的女人是通常,连男客也都是在政商两界黑白两道吃得开的人物。
但易子寒从不接男客!
或者说连女客都接得少,若说有人包养或说他是店里头的股东之一,那就没什麽可议之处,只是他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到处旅行中。
行踪遍及全球各地,停留时间短得令人咋舌。
例如到水都威尼斯,少说也会停留个五天到一个礼拜的时间,好好地沈浸在当地的圣马可教堂和安康圣母教堂的神圣庄严气氛中;坐坐当地有名的“贡多拉”在凉爽的夜晚里听著船夫美妙的歌声悠游於错综复杂的水道间;顺便见识见识电影“情定日落桥”一片中那座年轻恋人互许终身的“叹息桥”凭吊过往那段来不及实现的悲恋。
可是他从入境到出境的时间,竟然只有短短的三天!
扣除掉搭机入境与出境的时间来看,他停留在水都威尼斯的时间居然就那麽一天!
试问一下,如果真是去旅行的话,那停留的时间可能连逛个圣马可广场都不够,若是为了商务,那他还真是做口碑的!
一天之内就让客人享受到他“高超过人”的性爱技巧,而且对他真是“吮指回味乐无穷”的回味再三,因为不到一个月,他又前往了同一个地点去“服务”客人,时间同样短得用五只手指可以计算。
皇甫桀没有从事这方面“工作”的朋友,也没有相关的经验,他总觉得女人跟男人不同,不可能在没有见过面的情形下就投入性爱之中,而不留後遗症。
所以易子寒做的应该是“熟客”而不是那种一夜情的普通客人。
当皇甫桀跟玥讨论易子寒的“职业”时,他紧皱著眉头不悦地咬著下唇的模样,让玥轻笑出声,「小桀,男人的确跟女人不一样,只要合得来都可以发展出性行为和性关系,但现在女性主义抬头,据我所知多的是女人出国买春的,而且她们要的就是一场场火热兴奋刺激的性行为,才不在乎对方爱不爱她们!要的是男人伟岸厚实强壮的身体满足她们体内火热不满足的性欲,帅不帅通常只是附加条件,能不能利用多变高超的性爱技巧来满足心理与生理的性幻想才是最主要的,所以依手下送回来的情报来看,你那个易子寒堪称“种马级”的人物喔~」
「他不是我的啦!他是变态怪叔叔哈士奇啦!」皇甫桀生气地辩驳著。
但是,易雪菁的身份被识破对皇甫桀的计划有著重大的影响!
当天,易雪菁被皇甫阳抓住之後,皇甫阳并未将她送交警方处理,对外也仅宣称妻子因早年受毒品控制导致身体状况不佳,疾病缠身的情形之下,因为严重感冒而并发严重肺积水於夜间病逝身亡,将於近日之内火化安葬,婉谢各方花篮奠仪,恭请各方前来参加公祭。
然而这些在外人看来都觉得怪异的举动,在黑社会里却正常的不得了!
极道之妻身亡举行公祭对黑白两道都是大消息,但没有人会去探究其中的因由,也没有人会好事的参一脚成为治丧委员会的一份子,至多只会派出手下小弟们去充场面顺便宣示自己与丧家的关系良好。
至於警方也不会有太大的动作,大约派数名辖区员警手持V8全场录影搜证,也算是对上级长官有个交待。
皇甫桀身著黑色西服左手臂上缠著粗麻制成的臂章,表情哀凄泫然欲泣端正地跪在灵堂的左侧,成功地扮演著丧母之痛的称职孝子。
真可笑!
皇甫桀眼睛看著亲生父亲皇甫阳带著悲伤神情一一和前来致意的人们握手时,在心里嘲讽著自己和皇甫阳。
明明就是谋杀自己妻子的男人,居然可以在人前摆出哀伤莫名的悲痛表情来欺骗世人!
明明就是眼睁睁地看著自己亲生母亲被父亲毒杀至死的自己,竟然可以妄顾自己的心情跪在灵堂前扮演哀伤万分的孝子。
真是可笑至极的一场闹剧!
而前来吊唁的众人也在扮演著!扮演著自己在这场闹剧中应该扮演的角色。
人生至此,真的是够了!皇甫桀在心里头怒吼。
身心俱疲的皇甫桀在晚上用餐时分自灵堂左侧的地板上站起,他先在原地缓缓地松动自己因久跪而酸痛麻痹的双腿,然後跟其他在场的大哥们打了个招呼後,往附近的饭店行去。
默默地注意著背後尾随的人迹,皇甫桀暗暗地轻叹口气:果然还是对我有所防范。
他故做轻松状地慢慢踱步到饭店一楼的盥洗室,找了最靠近里侧的尿斗拉下拉鍊往前略靠近一步的小解著。
突然,一道不小的力道从後方猛然环抱住皇甫桀的纤腰往最里面的厕所隔间带,一手还捂住了皇甫桀的小嘴,阻止他呼救的企图。
然後,一道熟悉低沈嘶哑像是陈旧的麻微带著沙的嗓音在皇甫桀的耳畔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