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妇来归-第1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意味深长的笑容,当年自己便觉得柳意茹不简单,如今依然这么觉得。
无论何时,她总是能让自己表现得十分完美,毫无差错。就算她如今已失了侧妃的身份、失了绝世的武功,就算……她曾经对自己动手,可她在面对霍王府、面对自己的时候也丝毫不见慌乱。对于这样的神色自若,荣辱不惊的模样,霍菡嫣的确是有些佩服。在帝都皇权倾轧之中,诸人之间都如同隔了一层冷漠的纱布,都如同一棵树奋力的伸展着自己的枝桠,挤掉别人的生存空间,让自身更加茁壮。而自己只想亲人安好,只是想同夫君过平凡日子的小女子,除却危害逼迫染上身以外,她根本懒得在其中纠葛,陷进永恒的追名逐利。
帝王将相的无奈实在太多,身不由己之事也太多了。
“意茹近日来可还好?”既然坐在一处自然要说些什么,否则岂不是木偶。况且霍菡嫣也想知道她如今究竟怎么想,是不甘还是认命……
柳意茹抬眉,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容,“还好。”
“云……凌云琮可曾传出有消息?”霍菡嫣问道。
柳意茹摇头,“皇家派了很多人出去,仍旧一无所获。”口吻中有些带可惜,似乎并不希望凌云琮继续逃下去。
“以凌云琮的聪慧,定会迷途知返的。”不过他回来只有两个结果,软禁或是被暗杀,希望他真的能聪明些。
两人又一茬没一茬的说着,并未触及根本,时间倒是过得很快。而另一边边城捷报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往帝都,送进皇城永泰帝的桌案上,皇上打开信件眉梢中带有兴奋之色,可片刻之后终究沉寂下去。
霍灏轩看出皇上脸色不对,也差不多能知道他此刻的心思,眉目轻扬略显肆意,“蒿阳捷报是好事,皇上又何必愁眉不展呢?”
“朕只是没想到魏国公竟然败得如此之快,这薛少宸的用兵之术的确让人叹为观止。”皇上的眼眸低沉中含有一丝痛处,“魏国公的数十万大军被尽数活埋,玉川的百姓也无一生还,边城数十里之外全是死尸和秃鹰。”
霍灏轩浑身一怔,眼神眯起来。“薛少宸屠了城。”
“魏国公战败,手下将士誓死不降,薛少宸从玉川后的山脉之中投下巨石……”具体的细节,捷报中并没有说的详细。
“魏国公?”
“生死未卜。”很短的时间,皇帝的气息就平复过来,“戎国大军高挂免战牌,避而不出。看来这血腥之气染红了边关数城,也暂时平静下来。”说到底对乾国来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也许戎国会就此退去,恢复从前的平静,可是……“这薛少宸当真是灭绝人性,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狠下心肠,他日若得胜回朝,恐将又是一个魏国公,更甚者乃是异性藩王。”
恐怕打退一头狼,接下来便是培养出一只猛虎。
“皇上既然担心,当初又为何同意让薛少宸掌兵权?”
自己当初提议之时,的确是分析了各方因素,可最终这个命令是由皇上所下,皇上也终究选择这条路,即使他心中对薛少宸诸多防备。
“只有他才能更快的解决此番变故,也更容易收尾。”不是吗?只要抓住薛少宸的死穴,不怕他能翻出自己的手掌心,永泰帝的目光闪过寒冰。“菡嫣近日可还好?”
只消一个眼神,霍灏轩就知道永泰帝打的主意,眼帘微低唇角扬起,气息半分未变。“能吃能睡,倒还不错。”
“成碧总是念叨着薛家的血脉,王妃她刚出月子,恐怕照料有所不便,朕打算接菡嫣进宫来住些日子。”永泰帝眼眸看向下首之人,语气轻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霍灏轩神色自若,似乎并未受到上位者威压的影响,又似乎他本就多年处于权势巅峰,根本不在乎。“若有皇家代为照顾,霍王府自然感激不尽。不过父王与母妃整日守着菡嫣,恐怕不会舍得她此刻离开身边。绮罗又是个认死理的人,每日都会前往主院叩安……”
他还想说什么,永泰帝就立即打断他,别有深意的笑道:“灏轩的意思是,若我要接菡嫣入宫,除非将霍王府搬到皇宫内院中来?”
“微臣正是此意。”霍灏轩颔首。
“灏轩,好大的胆子。”永泰帝口吻依然很轻,面容上没有一丝喜怒流露出来。
霍灏轩折扇在手中转了一圈,拱手以待。“微臣惶恐。”
惶恐……他的样子可没有惶恐的样子!不卑不亢、不喜不怒,似乎将世间的一切都看得十分稀松平常。
永泰帝看着手中的奏折,渐渐笑出声来。这控制不住的人薛少宸算一个,这霍灏轩又何尝不是另一个,可两人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薛少宸是桀骜不驯,荒唐至极;霍灏轩则是虚实相间,难以捉摸。
不过他心中对霍灏轩的信任明显要多得多,终究是他自己亲自求来的。当年知晓四大家族守护的东西,就存着一种试一试的态度,本以为只是个不着边际的传闻,没想到一年之后竟真的等来了他。
幸好他未有权势之心,否则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而霍灏轩也已经表明了态度,霍王府是护定了菡嫣,若是任由她被接进宫,难免又是一场权利制衡,不但父王母妃不会饶了他,对薛少宸定恐怕也不好交代。
“前阵子凤城郊外出现一伙盗匪日益猖獗,近日拉竟然敢对官银下手。微臣打算让兵部调动少许兵马前往剿灭,让郊外百姓得以安心。”
“这些事灏轩做主便是。”永泰帝翻开奏折,继续阅览。
“微臣遵旨。”
第二日,霍王府孪生子满月,以霍王在皇上面前的身份和倾墨公子的名声,巴结之人可谓络绎不绝,不但皇亲国戚尽数到场,就连门外都有不少文人学士但求一见。
阮绮罗抱着孩子跟在霍灏轩身边招待前来恭贺的客人,有时乏了便到踏雪轩偷闲,陪着菡嫣挑一些孩子的衣帽款式。
“怎么你看的都是女孩儿的,若是男孩儿岂非用不上。”阮绮罗好奇的问着,似乎菡嫣早知道这一胎定是女儿似的,选的都是粉嫩的颜色。
霍菡嫣贴着肚子,眼神中尽是慈爱柔情,“就是一种感觉,是个女儿。夫君也这么想的,写信来都是问肚子里的女儿乖不乖。”
“你大哥昨夜告诉我,薛少宸边关大捷,一举挫败魏国公的兵马。如今戎国正打算与我国议和,若是顺利定然也要班师回朝了。”阮绮罗笑道:“定能在你临盆之时赶回来。”
霍菡嫣笑着颔首。虽然夫君信中言道,邛火由不会轻易退让,定然还有一场大战等着他,可心中总是想着自己临盆之时,夫君在场就好了。可以亲眼看着他们的清瑶出生。
“菡嫣,当年多谢你相助,我与你大哥都感激不尽。”阮绮罗没理由的说出一句,让霍菡嫣顿时摸不着头脑,自己做了什么?担得起嫂子的一声谢字,又在谢什么?
看着她疑惑的模样,阮绮罗眼眸中洋溢着温和,“我自幼便是孤女,被前一任的首领收养,带进地宫。每日所学的便是厮杀与搏斗,一日是暗卫,终身难以回头。”
“嫂子……”霍菡嫣神色一怔。“你都记起来了?”
“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可以遗忘一世,渐渐的也就想起来了。国公府愿意放过我,定然是菡嫣的功劳。”暗卫听命与手掌令牌之人,而这一任暗卫的主人乃是曾经的宁远侯。若非菡嫣求情,以薛少宸的性子怎会轻易让她脱离。
霍菡嫣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撇了撇嘴,“哪里是什么功劳?这本是他该做的。”
这话说得大言不惭,确是事实。自己都嫁给了他,莫非找他放个暗卫都不行吗?想到当年让他放人之时,他无赖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现在的夫君比起当日,可是正经多了。
☆、144|前世番外(薛少宸)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我此生没有金榜提名的机会,却迎来了另一件喜事。
原以为这一次;我们可以像她的父母一般共伴一生,却不想一切只不过是我的奢望。
至今还记得那日的洞房花烛,红色的烛火一直摇曳到天明。
她披着红色的嫁衣,在我的面前无悲无喜。我往日的骄傲好像统统被打碎了一地,再也不复。看着她在新房中手握长鞭,将房中一切代表吉祥如意的东西打碎,听着她种种近乎恶毒的诅咒,盯着我全是怨愤。可我知道她的心里全是不甘与痛苦,她只是在用强硬的外表伪装自己。对我说:薛严,既然我俩对这亲事都非自愿,今后便互不侵扰,彼此相安无事。否则我定会让你宁远侯府鸡犬不宁!
我夺下她的鞭子,用从来没有过的语气说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别怕我……
她仿佛卸下一身的伪装,跌坐在床畔,满目的空洞。
那一刻她成为我妻子的喜悦,被狠狠的冻结。
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她毁到这种地步。。。
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愧疚,可是知道又如何有些事,有些人,有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哪怕这种愧疚足以把我淹没,我也宁死不肯罢手。
她从初见那日,已然成为了我的执念。而时至今日,她已经成了我的魔种,引我入魔。
如何可以放手?
我能做什么?我又可以做到什么?!
我的内心煎熬和痛苦又有谁能知道,因为世人知道的薛少宸,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却不知道我其实最擅长的就是伪装,伪装成一个大家都希望看见的人,伪装成一个对她只是有点兴趣的人。纵然我已经被这种感情焚烬了五脏六腑,可表面上依然云淡风轻。
我只想守着她,看着她,护着她。隔墙而居,每日清晨都能看见她。常言道人之一生不过百年,我不过二十几许。我还有那么久的时间与她消磨,总有一天她能忘记伤害她的一切东西,完完整整的成为我的。
原以为我和她会如同我计划的那样发展,我与她相敬如宾,她会慢慢软化,我会给她最想要的生活,踏遍凡尘锦绣,年华岁月。却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我恨不得挫骨扬灰,一生都看不见他的贤王。
太后的诞辰也是我娘的忌日,皇家从来没有强求过我,也许是多亏娘亲的身份庇护。我很想让她陪在我身边,哪怕是不能在一个桌子上共饮,哪怕是不能在一个屋子里看她的身影。只要呆在同一个院子里,隔着厚厚的墙壁我都心满意足。
可是看着她盛装的样子,看着她极少露出的开心神色。我只能告诉下人,开正门,让她风风光光的带着随从,去了皇宫。
这一晚,我对着皇宫的方向看着月色,一杯一杯的喝下,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起码我们还在一个地方,她终是我的妻子。总有一日她肯为了我,舍了那浮华虚伪。
可是我得到的是什么,我听到的又是什么?!我倾尽毕生心血,费尽一切手段将她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得到的又是什么?
是从下人口中传来的,小郡主与贤王私下会面,痛哭失声。贤王伉俪情深,对她冷嘲热讽。
世人皆知她是贤王的前未婚妻,都知道她强悍善妒失德,都知道她对贤王一往情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看我不见那我对她的一腔真心。明明就在身边,就触手可及,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感觉不到!!
我踹开了她的房门,问她为什么?!问她何以对我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