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岁岁不相离-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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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如此作态,迟早有一天……”门外敲门声响起,蒋郎中也恰当的止住话。
门外奴仆附在蒋郎中耳边细语一番,蒋郎中深深的看了花笙一眼,什么都没说便作辑告辞。
半刻钟散去,花笙才理好衣裳的褶皱起身,还不曾出门,门外便传来家仆的禀告声,“老爷,门外的贵人寻人传话,说是人已归来。”
房间内悄无声息,花笙却是敛笑微愣,随后若有所思道:“真是心急。”
“若是不急,泉州怕是要被踏平了。”偏房角落供奉的佛像台后方空置,西门清图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以为你早走了,却不想西门大人也听墙角。”
听着花笙打趣自己,西门清图不以为然,“佛像左边是书架,没墙。”
“几个月大的孩子,正是可爱的年纪,偏生你这个当爹的这般无趣。”花笙挑眉,“白柊倒也忍得了你。”
说到妻子,西门清图的眉目缓和了些。却依旧看着花笙道:“我倒是不曾想过,花府里还会有侍奉的佛像。蒋郎中若是心细一些,怕也不会如此慌不择言。”
“哟,说起这个我也是蛮纳闷的。”花笙听罢,指着佛像就道:“据说安黎公主就是抄佛经抄的通顺了心窍,从此对江知佑不离不弃。我好奇不下,在屋里摆了个,倒也没看出个幡然醒悟。”
“侍郎的语气像怨夫,公主却和侍郎不熟。”西门清图看着花笙,肯定道:“你在皇后娘娘这一派,自然顾着公主。一月之前去泉州相劝,却到底不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侍郎大人下棋,心里有谱才好。”
“那些黑白相间的东西我玩不会,所以也特别讨厌玩得会的人。”花笙不以为意的笑笑,“不过如今‘公主’回来了,这出戏不就开始了么?”
西门清图不语,半响才问道:“一月之前你送信前去,公主并无动静。如今算起来,江大人也应该不在泉州了,公主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皇后娘娘和公主母女情深,若是此时公主当真回来,你们这出戏还如何演下去?”
“回来如何,不回来又如何?只要不北上,善后的事情好说。”花笙此时倒是一副老好人的态度,“京中一切,齐昭月不知道,江知佑知道。我们所想的泉州城,按路途之遥,最好将预计的事推迟半个月。”
此时千里之外的泉州,齐昭月看着手中的书信,信封上的字迹瞧着眼熟,是公孙正名的手笔。
她两世加起来收到的书信屈指可数,大都不是什么好事。信封都是让景蓝拆开,才挥退左右。如今这安黎亲启几个大字,也当真是作足了架势,他公孙正名倒是敢如此写。
规规矩矩的宣纸上,客气话倒是一句都没有。点墨就是:当初回泉州城,半路上收到的便是军中的八百里加急。江知佑想都没想就回泉州城,也只因这城里有一个你。说是退路要寻,可半月之久我却等之不及。
山路为真,路道已通。有人言诺待半月之久,他从不食言。
那便只能是——公主你松手。
“若不是去了小镇,按照归期回来,这信倒是会准确无误的送到我手上。”喃喃道着,齐昭月将信纸放在烛火之上,“倒是难得公孙正名看上去这么马虎的人,写封信这么文绉绉。”
伴着窗外雨花渐飞,穿叶而过。宣纸灼燃,湮灭成灰。
☆、第155章 雨下
泉州城的雨,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水润小巷,客栈阁楼上弦音两三。琴弦无谱,自不成调。单单在羽音一调上重返压弹,有丝竹悦耳之音。
素手轻拨两三音,齐昭月怔怔的想起,那人抚琴的样态中规中矩,起音却都错的离谱,以致琴音丝丝声噪。都说以音悦性养生,他不喜音律,却依然是个温和的性子。
雨又开始飘飘洒洒的下,菱花窗柩盛放着君子兰,冷风压得叶子七零八落。寒意浓秋之中,齐昭月拢紧了身上披的羊裘。正拾窗而关,却听到一阵马蹄声,不由恍惚。
“公主。”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景蓝略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三皇子好像……”
话音未落,房门就被猛的推开。推开房门的人见远处,女子亭亭玉立的身影,猛然一怔。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猛然将门一关。
就在齐昭月要出声的时候,门外传来自家弟弟喏喏的声音,“阿姐,我回来了。”
门外人没有听到回应,又补着问了句,“阿姐,我能进来了吧?”
“进来。”在雨天的氛围里,轻语声不自觉的显得冷清。
“阿姐!”齐昭明进门,满脸急色本是要说事,可偏偏顾着些什么,先是道着:“是昭明不好,方才进门太过心急,都不曾让人给阿姐打声招呼。”
“你这时候,应该随着大军,在东北合州香杨一带。”齐昭月叙述着,说罢顿了顿,“虽然我晓得回来的不会是他,却也没想过会是你。”
“阿姐在说什么?”齐昭明一愣,就听自家姐姐道:“我说我觉得东北平反,上一次别离后,一个月内必定会有人从香杨归来,我以为会是正名表兄,却不曾想过是你。”
见弟弟疑惑怔怔的样子,齐昭月也没有过多解释,草草一句:“毕竟你正名表兄还欠我一个解释。”
那封信她看着心里不舒坦,等事情尘埃落定,她自然会让他晓得,打着幌子欺瞒她的下场。即使理由再充分,那也还是似贼,不问自取便为偷。
“阿姐知晓我回来,是猜到军中出什么事了?”齐昭明怔怔过后,才又是一副焦急的模样。
“你阿姐我既不是神又不是仙,掐指一算什么都晓得,大军早就班师回朝了。”齐昭月轻叹,才眨着眼睛道:“公孙正名就算再正经,也还是有遗漏的时候。他们回来本就为军资,入秋之后便是寒冬,更别说东北往上的极寒之地,滴水成冰。”
“什么都安排的妥当,连搬运粮物的路都铤而走险的选好,最后却急匆匆的回去。我虽晓得香杨不是贫乏之地,可搜刮民脂却不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齐昭月说着,竖起三根削葱指尖。
见齐昭明细想,才开口继续道:“离开大军时的物资,能支撑三月。饷银和御寒之物更是要提前一个月运送过去,以备不时之需。”
“泉州城离香杨太远。如今灾疫不是大碍,可灾疫带来的繁华萧条,店铺厂家一时半会儿都开不了门。我寻思着公孙正名总要在入冬前捎个信,却不曾想半月之后回来的是你罢了。”
“不,阿姐。”齐昭明听罢摇头,“并不是军饷物资的事!而是东北叛乱的土匪…可能是一群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齐昭月一字一句,遂后道:“这话的意思,东北叛乱的不是平民百姓因灾疫起义。而是与朝堂之上,阴谋而起?”
“阿姐想的对!”齐昭明点头,“姐夫和赵将军言辞,对造反那等乌合之众的首领很是熟悉。但因为香杨外围一带,地势坎坷曲折,所以双方一直盘旋,大军围剿的并不完全。总不晓得哪里冒出来的两三堆贼子,然后逃到山里没影子!”
“昭明。”见弟弟愤懑不满的说着这些事,齐昭月直接了断的问道:“阿姐想知道,你雨天贸然赶着回来是为了什么,又要达到怎样的目的。”
齐昭明猛然一怔,所有要发出喉咙的声音都停滞了。
半响才道:“尤家军在大军里是野军,虽然性子冲不易管,却都有骨气不惧战死,似长矛锐不可挡。尤将军与赵将军是忘年之交,可日渐双方,连我都觉得有什么在牵制。此去不是平反,而是备受挟持。就像有谁在使用各种方法,将大军留在东北。若是此时,有另一处造反直击京都,东北的大军是如何都不能在最快的时间返回京都,若是京都失守……”
“京都的事,还轮不到我们来操心。”齐昭明止住弟弟的话,遂后道:“朝堂出兵,内忧外患的事父皇不晓得在心里勾画了多少遍。有人要造反,父皇指不准还会送些银两过去聊表心意。怕的就是不造,人用着顺手却要堤防,抄家灭族也没个由头,反暗中冷不丁的使坏。”
“昭明回来,也是无意中听正成表兄说起,兔子急了还咬人,怕的是携天子而令诸侯。”齐昭明想了想,说了回意,“虽然这话夸大,还有些许打趣。军中层层防备,若不是有内应,我这么大个人又怎么可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平白失踪?更别说母后派出来护我安全的人不少。可大军杀敌布阵,还要分一份心思出来顾我,这般想想我也是待不下去的。”
“而我此番回来,是觉得隔阂。”齐昭明突然抬眸,明亮的眸子望着齐昭月,直白道:“阿姐也晓得,昭明一不是皇储,二没有父皇准许。在大军中相助的只能诊治病情,可却也没人当真来寻我问医。军纪严谨,同我说话的人都寥寥无几。”
“阿姐,若是香杨有难,阿姐会不会北上前去?”齐昭明突然问道,“阿姐忧心姐夫安危,在重中之重。”
“若是香杨足够安全,他们不会放任你离去的如此洒脱。”齐昭月抬眸,“香杨有难,大军求助不会是在泉州城。若大军自保不足身处险境,我自然不会北上随着送死。”
“这时说这些过早,怕不是你归来的原因。”齐昭月淡淡的说着,盯得齐昭明缓缓低下头去。
“阿姐,我此番回来…并不止我一个人,我……”齐昭明半天都没吱唔出一句话,景蓝默然站在齐昭月身后,却是禀告道:“公主,三皇子带回了一位姑娘回来。那位姑娘回来的时候就得了风寒,到客栈就晕过去了。”
“姑娘?…叫什么名字?芳龄有几?香杨人?她双亲呢?”齐昭月微愣,随后就一阵问话,“男女八岁不同席,大防与礼,你就这么将人带到泉州?”
“阿姐。”齐昭明急急躁躁的唤了一声,“阿姐问那么多,也等我慢慢回你啊。这不是我不守男女大防,只是小媓姑娘的远亲在京都,我就顺道将她带了回来。不过她身子娇弱……”还不等齐昭明说完,齐昭月就了然点头。
似若非笑,随着自家弟弟的话道:“我晓得你的意思,让我莫要为难人家姑娘,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又是个脸皮子薄的,经不得问。”
“阿姐…”齐昭明喃喃,随后道着:“昭明…对姑娘家向来以礼相待,阿姐想多了。若不是香杨正是混乱之际,我正好赶回,也不会是一路。”
以礼相待?唔,江知佑在娶她前也是进退有度。
“你刚回来的时候那般急匆匆,是为了这位姑娘?”齐昭月说着,上下打量着自家弟弟,“男子十五也确然不小了。”
齐昭明语塞,避重就轻答道:“那位姑娘我也不晓得姓什么,大家都唤她小媓姑娘。看上去也十六有七,比阿姐还大上几岁。应该是合州香杨人,双亲都在灾疫中去世了。据说是在大军围剿的时候,搜一处富贵人家的柜子里找到人的。那时候小媓姑娘就奄奄一息,两日不曾进食,却也吊着一口气。之后就一直不曾开口,我将人好说的带回泉州时,她双亲的尸首都还不曾找到…”
“你可是想清楚了,在将人带回来之前……”齐昭月听罢,遂然问道:“大军围剿是怎样的兵马?围剿的人不是土匪窝子的乌合之众,专门强抢民女。她又为何在柜子里躲上两三天?双亲去世,府中无人能辨明她的身份。更别说连父母的尸首都不曾找到,尸骨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