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岁岁不相离-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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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傻的时候,那般傻的时候!”
“陛下有个甚好的妹妹,为了给陛下在皇权中,谋条能站住脚跟的后路,演了一场天衣无缝的戏。”慕容舒哽咽着,“可偏偏就只有臣妾却入了戏,信了那样的风花雪月,才子佳人。”
“二十年!”
金銮殿宣台之后,站着两个男子。两两官袍袭身,不动声色的听着金銮殿的动静,直到编钟响起,两人相视一眼,心中了然。
随后后殿门中进来一群公公,对着两位大人行礼后,规矩的走到前殿,请示皇后娘娘,打理圣上的遗体。
“有些事当真出乎预料不是么?”花笙依旧笑吟吟的,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人,也不指望他回应。
“双方差距悬殊,迟早会形成的局面并不出乎预料。”江知佑此刻,身上的气质近于硬朗,竟看不出往日的柔和。
花笙的笑容顿住,悠然道:“江大人说的对。”
“不过。”花笙看着江知佑,已有所指道:“皇上就这般在龙椅上驾崩了,这般晦气的地儿,也不晓得再坐上去的人,心里头会不会不舒服。”
两人心里其实都是清楚的,在这般情况下坐到那个位置上,不管是谁,手都不会干净。那一阶阶石砖堆砌的坚硬,是骨骸枯而成的。
“那要看坐上去的人,是谁了。”江知佑神色淡然,看着花笙,“皇后娘娘与怀西王联手,只是为了对上皇上,如今出了这样的意外,等了却一切后患,内乱依然存在。”
花笙对此话,倒是并不意外,回应道:“江大人的意思,本官不是不懂。将一切都摊开讲,花某人可同皇后娘娘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也依旧是有关系。”江知佑看着花笙,双手作辑,“早先便同怀西王说好,皇位有能者得之,若是花侍郎有心……”
不等江知佑说完,花笙就打断话道:“江大人忧心军营中事的善后,也不该是和我说,新帝如何如今还有得瞧呢。再说花某人此生并不会有后代子嗣,这等美差,与本官有缘无份呐。”
说罢还啧啧两声,继续道:“齐昭明年幼,若是倾我派全力拥护上去,辅佐左右,也不无不可。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的确更期望‘正统太子’继位。”在花笙语句中似有若无的犹豫之际,江知佑接着话道。
“呵。”花笙轻笑道,“皇上驾崩,祭天后便要当众宣读继位之事,国不可一日无君,若定成败,也便是这一两天。我突然不觉得江大人此时,同本官讨论这些个是有何用。”
“输,怀西王将我等都处置了。赢,就看皇后娘娘的心情,落笔时写谁的名字更顺畅了。”花笙说着顺畅,一脸没心没肺的模样。
毕竟对于万人之上的权力,没有人会不争。皇后娘娘与怀西王商议的再好,算账的时候连亲兄弟都可以撇开,弑兄杀弟!更别说隔着一代,面都不曾见过的侄子。怀西王守了边塞一辈子,连死都不曾回京,还是当年皇上发配出去的手笔。
谁会放弃那唾手可得的滔天权势?谁生来就愿意卑躬屈膝?
☆、第168章 所幸
“一切尚未定局,江大人的面容何苦紧绷成这般难看?”花笙说罢,观看江知佑的神情,嗤笑道:“在我等谋划这些事的时候,就已经收不了手回不了头了。江大人不会不明白,如此忧愁满面,大人心中真正所担忧的事,又是什么?”
见江知佑沉默不语,花笙浅笑道:“多年前的恩怨你我既已熟知,我便不同你客套。江将军是个英豪,皇后娘娘的话我等也听了两成。江大人是个什么看法?”
“将军府虽一直都是江大人的地界,但也并不是密不透风。”花笙道:“虽然江大人自出生,身子骨便不怎么好。但不也是江夫人日日灌汤熬药的结果?夫人逝去后,江大人明明清楚自己根本便没有病……”
“我知晓兄长要对我说什么。”江知佑抬眸,看着对他的称呼略微吃惊的花笙,神情坚定道:“花侍郎既是阿月的长兄,我理应同阿月一样,尊敬唤之。”
花笙轻呵一声,眼眸中渐泛寒光,如一把出鞘的剑,“谁要听你如此惺惺作态?你不过是不想齐昭月知晓罢了。”
“我的确不想让阿月知晓这些事。”江知佑知道,对上自己妻子的事,花笙不可能善罢甘休,因此承认道,“因为此生都不想她为此与我隔阂,所以长兄二字,唯今只有知佑先代唤之。”
“如今尘埃落定,本来阿月知晓这一切也是理所当然,也能与她真正的皇兄相认。可若是真说清前因后果,必然牵扯到圣上和家父之间的恩怨。”江知佑看着花笙,停顿半响。
他已然为此挣扎了多年,并不想她知晓这一切后,又去料想这一切是怎样的天翻地覆。就算事实如此,他也并不想得到她的躲避甚至是愧疚。静享安年的意境甚好,待所有纷争平息,他只想与她安和一生。
“待新帝登基,也不过几天的时光。到时候斟酌好再告知阿月,措辞不也越发能让阿月接受?”江知佑看着花笙,试图劝服。
“我可不需要齐昭月接受。”花笙轻哼道:“虽然护国将军不是皇上杀的,却也死在皇权下,江大人身为人子,难道一点怨都没有?不管齐谨元怎的对齐昭月,她齐昭月都是齐谨元的女儿。你心里,当真一点隔阂都没有?”
不等江知佑有所反映,花笙便是冷笑道:“不告诉她让她防备着你看清你,难不成还真要被你骗上一辈子?如今只是齐昭月嫁与你罢,她若在你将军府里出了半点差错。我可不管你将军府里,有没有先皇赐的那把御剑,定要血洗你将军府!”
“那是不一样的。”江知佑看着花笙,一字一句缓缓道:“我待阿月有心之时,父亲尚未出事。”
花笙嗤笑一声,明显并不相信江知佑的措词,“便是本官再恨齐谨元,在他一再纵容我放荡不羁挑衅权威后,我都有所动容。若不是齐锦辰那碗露羹,哪怕他输的再彻底,我都不会放任让他死!”
“齐谨元被逼位是迟早的事,却不会是现在这般早,我们这些谋划的人,不是比清楚其中利弊么?”花笙冷冷的笑道,“如今这般阴差阳错,是他命数已尽。”
“既是有同样的挣扎,兄长怎知我这十余年来,心里便是好受?”江知佑看向花笙,“兄长一开始便不放心阿月嫁我,比起齐锦辰,你本就希望去佛寺祈福的是阿月。”
“家父立下大功不错,可我也听家母说过,家父有这样的际遇,是如何得来的。我虽自幼丧父,知晓其中一切缘由,于我手无寸铁而言,心中愤懑,却也是惑而不自知。世间之事,总是有得有失。”江知佑坦言道:“若是详细说,我对幼时的事,记得甚是清楚。”
“因为幼年时岁甚小,大人谈话都不曾避讳。”江知佑看花笙不言语,继续道,“皇上忌惮家父,不也是军权在家父之手,而家父却不肯放权?家父自有一放权便会被贬的忧患,但更多,却是家父欢喜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幼时沉默寡言,原因多在于此。”江知佑道:“当年皇上欲下圣旨赐死一事,也是真的。那是因为家父在边塞,与怀西王熟知,视为知己。再察往事,回京后面见圣上,直言觉得先帝的选择没错,觉得怀西王更是适合帝位。那时圣上已在龙椅上坐了五年有余,怎听的了这样的话?”
“更不论家父自己都不愿放手手中的权力,却不曾以己度人。”江知佑说罢,看着花笙,“年幼之际,我还并不懂这些道理,只是看的懵懂。一直都是家母告诉我,若娶公主,礼待之。”
当年年幼,根本就不晓得娶一个女子,代表的究竟是何意义。只是乖巧的点头,甚至连父亲的去世,他都不是很明白,毕竟他与父亲相处的并不多。
父亲爱好征战,他却喜好文静。就连练剑,如今虽会却是极其不愿动手。他年幼之际就不懂,为何他一定要跟父亲有一模一样的喜好,一定要努力到同父亲一样的天赋,一定要做好一切,接父亲军权的准备。
可见父亲与皇上之间,连场面的从容都维持不了相处。他默不作声的看在眼里,却不愿像父亲一样。
母亲出生不高,在父亲并未发家之前就跟着父亲,就算早些年并未有孕,父亲也一直没有再娶。母亲对此,感激淋涕。
夫妻之间,感激淋涕。
成年后,他才发现这些不妥之处。父亲手握大权后的放纵,未曾不是母亲没有丝毫劝诫了解。他觉得夫妻之间,不应该父亲母亲这般。
可后来,他一略想到,他会娶公主,想娶的也是公主。再加上阿月对他的态度,他早先就明白,可能他们之间,多半连这种伪和都维持不了。
他待她,总是多了几分懦弱。
她是公主,就算齐谨元继位名不正言不顺,也都在金銮殿上尊贵不可言。就算怀西王继承大统,她也会是郡主。
皇后娘娘身后的势力,从来都不小。
他那时候心思不外露,心里却是苦涩的。父亲母亲都逝去,他朝思暮想的未婚妻,心里没有他不说,兴许心里还存着厌恶自己的心思。
而如今这般模样,他觉得已经,所幸之极了。
“我也算知你品性,你也最好记住你今日所言。只是齐昭月如今待你,可不止是你说的礼待模样。”花笙看着江知佑,开口道:“连出征剿匪平叛乱,她都随着江大人去了,若不是江大人执意要将她留在泉州城,估计香杨就不止现在这般精彩了。”
见江知佑微微动容,花笙看着这金銮殿,毫不客气的开口道:“不管再踏上这金銮殿的是谁,往边塞发兵已经势不可挡。怀西王说是能防住,但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去相信。”
“发兵迫在眉睫,也便是这半月的事。她是公主,想走谁也拦不住。江大人可要忧心点,若是在战场上,还能见到一国公主的影子,那可就不好玩了!”花笙所说,是可预见的。
果然说罢,江知佑的眉目就轻皱了起来。
“我信江大人会好生劝住公主,难消美人恩不说,沙场上刀剑无眼,若是让敌军知晓军营中有一位备受宠爱的公主……”花笙言尽于此,江知佑心里却是明白的通透。
“阿月并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他了解她。
“安黎公主自然并不任性,可她当初跪棘上朝,就为与你出征,是也不是?”花笙看着江知佑,眼神里是越看越不顺。
“长兄尽管放心便是,我定会劝住阿月。”江知佑察觉到了花笙的态度,点头承应。
金銮殿内,总管大人看着威仪万千的皇后娘娘,行礼后让奴才将上下都打点好。静静的在一旁伫立着,等着吩咐。
慕容舒半响,开口道:“知晓总管大人的诚意,本宫也会履行给你的承诺。你宫外的家人和记挂在你名下的后嗣,都会安然无恙。”
“处置好皇上的后事,总管大人便告老还乡吧。”慕容舒见他不见往日的风采模样,笑道:“总管大人也不必忧心,本宫虽然灭口的事做的不少,却不会难为你如今没有多少寿命的孤家寡人。树大招风又不能见好就收,总管大人在宫里沉浮二三十年,这点道理应该是琢磨的出来,就是收不住手,也怨不得谁都能把你的把柄捏在手上。”
“总管若是安然度过余生自然甚好,不然宫里多的是虽然死不了,但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