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阏氏-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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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明优淡淡地说道,“吩咐下去,就地掩护歇息。”
库尔提见他面色不虞,也不敢违抗,只好命令下去,队伍在一个避风的凹子里停了下来,扎了黑色的帐篷,简单地布置好了,库尔提这才上前扶了贺兰明优下车来,进到帐篷里坐了下来。
冒顿也安排了大夫去煎药,自己和库尔提二人跪到了贺兰明优身前,“主子,您可千万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如今我们已经赶到,只待明日事发就好了,主子何必要冒险进宫呢?”
贺兰明优脸色苍白,身子看起来更加嬴弱了几分,间或还伴着剧烈的咳嗽,待呼吸平稳了,才说道,“我不放心,还是得去看看。”
冒顿最是急脾气,忍了一路,这会儿忍不住了,问道,“主子不就是担心那个公主吗?可是人家已经是阏氏了,在王宫里好吃好喝地住着,有什么可担心的啊,主子您该顾着您的身体才是。”
往日总是嫌冒顿说话太直的库尔提这次也没有阻止冒顿,也接着说道,“主子,冒顿这回说的有理,别说那公主手下自然是有高手护着,公主自己也是会功夫的,再加上影一他们也在她身边,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这几日赶路,您都没能好好休息,趁这会儿功夫,您应该好生睡上一觉,明天才好做大事啊,主子,您……”
贺兰明优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正好大夫端了热好的汤药过来,贺兰明优接过汤碗,一口气将药都喝尽了,然后对那大夫吩咐道,“这一路上都有劳您了,明日还请您熬好加倍分量的药汤,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想办法把这汤药制成药丸,这样我也方便,您也方便,省得跟着我奔波劳碌。”
那大夫想了想,喜道,“多谢殿下提醒,还真是可以试试,老夫这就去做去,想来明日也能制上几丸带着应急。爱夹答列”
贺兰明优点头谢了,又让冒顿拿了些银两送了大夫出去,这才对那库尔提说道,“你们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的性子吗?再说了,大哥是个什么人,你们也应该有所耳闻的,无论如何我都不放心让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么筹谋,一个不小心带给她的可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么大的事情,她才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罢了,养在深闺的别的公主,不是为了我,她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险?”
库尔提被他说的低了头,“主子,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小的只是担心您的身子,再说,大王子肯定已经安排下天罗地网,就等您去了,您不是说他本来安排了个替身来假扮公主吗?万一,公主那边有个什么差错,现在在那阏氏宫里的还是那个替身,那您这一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了吗?”
贺兰明优眼中的忧色更深了,“那我就更有必要去一趟了,如果是那样,可真不是小事呢。”
库尔提急了,没想到自己想出来的阻拦他的理由放而让他更想去了,只得下了狠料,“可是主子,您也说过那人皮面具跟真的一模一样,咱们上回吃的亏还不够吗?那替身给您胸口来的那一剑差点没要了您的命呢?那这一回您去又怎么能知道那阏氏到底是真的还是替身?”
提到上次受伤,贺兰明优眼神稍稍黯了黯,然后说道,“上次是我大意了,不知道有这回事,如今,我既是知道了,自然有办法能分辨出来,好了,不要多说了,去给我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我就要进宫去。”
贺兰明优如此坚持,库尔提也没办法,只得和刚进来的冒顿使了个眼色,二人到外头去准备了。
一路上风餐露宿,加上贺兰明优身上又有伤,元气也受损,所以连带了跟在贺兰明优身边的库尔提和冒顿也学会了做几道简单的点心面食,库尔提给贺兰明优做了碗面条,又烧了热水,和冒顿一起抬了到帐篷里,伺候了贺兰明优吃了大半碗面条,又服侍他洗了个澡,把两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好了,这才给换了一身厚实的黑色锦衣,外头穿上了轻便的狐裘大氅。
贺兰明优收拾好,感觉精神也好多了,这才对二人说道,“你们也赶紧去吃点东西,一会儿随我一起去。”
二人胡乱填饱了肚子,也都换上了夜行衣,这才跟着贺兰明优一起趁着夜色,往王宫而去了。
三人轻车熟路地绕过宫廷的守卫,在最短的时间内来到了落落所在的宝月宫的门外,隐身在一棵高大的香樟树上,借着树冠的掩映,三人打量着宫内外的守卫的情况。
“影一他们要不要召过来?”库尔提低声问道。
贺兰明优小声说道,“先不要惊动他们,看看他们的反应,也看看我大哥在这的布置。冒顿,你先去探个路,试试水。”
冒顿应了,这个看起来身高体胖的家伙,却是有着一身惊人的轻功的本事,跳下跃起,动作轻盈而流利,一倏尔,就不见人影了。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宫殿内有人奔走的声音,在香樟树冠上的贺兰明优紧紧盯着被冒顿故意弄出来的声响吸引出来的护卫,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各奔出来一队侍卫,看起来都是高手,连同房顶上还有一批黑衣侍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快速而高效地检查过各个角落,声音的来源,排除了刺客的可能,又在那领头人的一挥手之间,各路侍卫迅速退了下去,隐蔽起来,竟像是这宫殿内完全没有这批人的存在一般。
等冒顿回到树上时,四个黑影也飘到了贺兰明优所在的树冠上,原来就是贺兰明优安排在落落身边的四个影卫。
四人要拜,被贺兰明优止住,“不必了,你们在这怎么样?”
影一答道,“想必刚才主子也看到了,大王子在这宝月宫的守卫上的确下了功夫的,就连属下四人,也是采取了最高警戒状态,每隔半个时辰就得调动位置,饶是这么着,还有还几次差点被他们发现行踪。”
贺兰明优皱眉,“他这么用心?”
影一顿了一下,才说道,“属下看,大王子似乎知道您要来,才安排下这些侍卫的,里头的那个……属下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杀着?”
库尔提听到这个脸也白了,“主子,您看,不是小的一个人说,连影一他们天天蹲在这,都这么不敢肯定,您还是悠着点,万一这就是大王子布置下的陷阱呢,说不定就等着您进去把您一把拿下呢,”
贺兰明优神情依然恬淡,“无妨,是真是假我一看就知道,这一趟我是去定了的。库尔提冒顿你们俩守在这,盯着刚才的那些侍卫,如果有事一定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影一,你带着二三四给我做掩护,我进去阏氏的房间里的这段时间,你们势必要守在外头,别让任何人进来。”
贺兰明优已经这么说了,众人便知道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了,只好都应了,库尔提再三提醒,“主子,您身上有伤,千万要当心啊!”
贺兰明优点点头,待影一他们四个先离开了,过了半刻钟,这才从后院进了落落所在的正房。
前头,不知道冒顿他们想的什么法子,攀在正房走道的横梁上投的阴影里的贺兰明优,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动静,确认这边已经安全之后,才在影一他们的掩护下,进了正房,沿着窗户根底下,到了落落所住的卧房的内室。
这边,素文带着宫女都退了下去,落落却还未上床歇息,她在窗边的桌旁坐着,盯着桌上大红托盘里放着的灿若锦霞,光彩夺目,能把人眼睛晃花的嫁衣。那是贺兰明威派人送来的,整件嫁衣都是用黄金丝线织就,华美的玉饰挂满前胸后襟,裙摆衣袖。传说这就是鄯善的金缕玉衣,当然和落落现代所见的不一样,但是也是华贵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本就是二嫁,但没想到这贺兰明威愣是要搞得轰轰烈烈不可,落落自然知道这盛大的婚礼后头隐藏着什么,因此,想起明日贺兰明优回来奔丧,想起登基大典,就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说起来是二嫁,但是落落自己感觉比一嫁来的却是要紧张得多,也忐忑得多。即使第一次远嫁也没有对前路有这么多的迷惘,那时,对即将与自己成婚的人甚至都没有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要离开那个埋没红颜尸骨的皇宫,只知道自己以后可以自由,只知道自己手上还有大笔的嫁妆可供挥霍……
却没想到世事多艰,短短的功夫,自己已经被逼得二嫁了,嫁的还是父子,落落看着眼前的这嫁衣,不禁叹起气来,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不是这些男人上位的筹码,才能不用被人当作成就霸业的香饽饽一般抢来抢去,什么时候也才能真正有满怀憧憬的新嫁娘的小意呢?
正在长吁短叹,却听到窗户外头的窗棂上响了几声,接着便听到有人小声地说了“冻顶乌龙”四个字。
落落心下一惊,这冻顶乌龙乃是自己以前喝到鄯善的青心桂花时告诉给贺兰明优的,这世上也就他一个人知道了,难道是他来了?
落落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侧耳听了听外边的动静,远远的外院似乎有些声响,但这内院正房倒是寂静一片。连外头值夜的素文都听不到惯常的打呼声,落落便知道这里肯定有人动过手脚了。
这才连忙打开窗户,便看到了蹲在窗外抬头看她的贺兰明优。
这人!明明就是趁夜来爬墙跟的,偏偏他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嘴角含笑,眉清目朗,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虽然穿着一身黑衣,却仿佛将所有日月精华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让那灯光下的金缕玉衣都失了几分光彩。
贺兰明优仿佛就真的只是来串门子一般,从身后变出一束不知名的野花来,含笑说道,“月下会佳人,无奈走的匆忙,未带礼物。好在这野花当真是吸日月精华,朝饮露珠,夜收星光,拿来送与落落你,当真是极好!”
落落伸手接了花束,一把拽了贺兰明优的衣袖一把,贺兰明优借力之下,轻飘飘地进了来,落落转身走到桌旁,却没注意到贺兰明优嘴角的一丝抽搐,额头的一滴冷汗。
贺兰明优看了看桌上的嫁衣,眉头皱了起来,“大哥竟然肯将这个拿来与你作嫁衣?”
落落好奇地问道,“怎么,这个很不一般吗?”
贺兰明优缓缓地坐在落落对面,“这个是大哥搜集了多年,足足动用了一百个手工艺匠人花费了一年功夫打造好的,听说是天下也就这么一件的,没想到大哥竟对你这么重视……”
落落不以为然地说道,“可能是他没地方用吧,再说不也是为了表达对阏氏的敬意吗,怎么说,我也算是嫁妆丰厚吧?”
贺兰明优见她不放在心上,自己也就不再提及了。反而是落落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对我一点都不怀疑?你不怕我还是那个替身吗,再给你一剑?”
贺兰明优笑了笑,“你就是你,哪里是别人能妆扮得了的?就算是一模一样的脸,也总是还有些破绽的。”说完,顿了一下,“上次是我太心急,一时中了招,也只一次,再不会有的。”
落落点点头,“那你怎么看出我是真的?”
贺兰明优定定地看着落落,看得落落浑身不自在起来,“你看着我做什么?那假的可是跟我一模一样的脸。”
“是,可是你这双眸子却是别人所没有的,那么黑,那么亮,那么……让人移不开眼睛。”贺兰明优缓缓地说道。
落落却是被他说得脸也烫了起来,说话也支吾起来,“那个不算,只是这么说而已,谁的眼睛都是那么黑那么亮啊。”
贺兰明优也不反驳,笑着将眼神落到了落落的妆台前,落落也赶紧跟着看了过去,她的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