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阏氏-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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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贺兰明优没回来,贺兰明威独大,众人也有犹疑摇摆的,但也都押宝在贺兰明威身上,如今贺兰明优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先王留下的传位诏书和玉玺,这会儿便也都变了风向。本来贺兰明威就有根不正苗不红的嫌疑,这会儿强大的竞争对手出现,众人自然是又把非先王所出这茬给想起来了。
现状如此,贺兰明威也不想其他了,冷冷地说道,“怎么,就算三弟你手里有诏书和玉玺,那又怎么样,你还能改了天去?”
贺兰明威倒不见慌张,贺兰明优敢来奔丧,就一定有他的依仗,只是没想到他依仗的东西竟是这两样,但毕竟也都是些死物,有自然好,没有也不能怎么样。他手里握着的可是足以颠覆鄯善的黑羽军,绸缪多日,王宫内外,朝野内外都是他的人,他倒不怕贺兰明优这个时候出什么幺蛾子。
贺兰明优也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这一笑却是让贺兰明威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来,他立即吩咐道,“请了阏氏出来!”
有全副武装的侍卫去后堂请了穿好了整齐的嫁衣出来,这嫁衣就是贺兰明威送去的金缕玉衣,这金缕玉衣的来由是众臣都知道的,今日落落穿了出来,却还是叫殿上众人均惊叹不已。
一切仪式均简化了,落落出场的规模也简化了,四个宫女,四个嬷嬷就陪着出来了,贺兰明威亲自迎上前,带了落落坐到了主位上。
众朝臣和贺兰明优也一起对着落落行起礼来,不管贺兰明威他们兄弟俩如何争斗,落落现在还是鄯善名正言顺的阏氏。也因为鄯善历来的传统,有地位家世雄厚的阏氏,历来也是君王争相迎娶的。只要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才会有父死子继,兄死弟继甚至有叔死侄继的事例。像落落这样出身大离公主,又带了足以倾天下的随嫁财富的阏氏,自然也是被争抢的对象了。
贺兰明威清了清嗓子,神色温和地问落落道,“阏氏今日下嫁,不知有何要嘱咐各位臣工的?”
落落看了看贺兰明威,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替身,是他的手下,之所以派了人来假扮自己,估计就是等着这么一天,等着这么一句话,承认他的继承人的身份,然后亲口允诺将所有身家全部交给他吧,只可惜,千算万算,却还是低估了自己,低估了贺兰明优。
落落淡淡地说道,“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我想申明一点,作为阏氏,我要嫁的当是国君,不知威王以为如何?”
贺兰明威稍稍愣了一下,这与他预期中的答案不太一样,他疑惑地看了落落一眼,这个手下今日怎么如此反常?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能言语之间出现与预期不同的话来?
碍于这么多人看着,贺兰明威没有当场发作,压制住心中的疑惑和气愤,瞪了落落一眼,这才缓缓说道,“阏氏说的是,我们前日已经说好,今日就是阏氏下嫁于本王的好日子了!”
落落却丝毫不给贺兰明威面子,摇摇头道,“虽然我是个妇道人家,但是才刚我也看出来了,这继位者的身份似乎还没明朗嘛,威王如果手上没有诏书和玉玺,又该如何服众呢?威王您如果不能服众不能顺利登基,那么,落落我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提什么下嫁了。我的意思,在这里很清楚地说给各位,就是要嫁给能登基上位的国君的。”
贺兰明威听了这话,心头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全涌到了脸上和头上,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敢如此跟自己说话,他已经深觉不对劲了,脑子里再迅速地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自己的各种疑心,这会儿全都交织在脑子里,贺兰明威顿时有些失态,难道,真的落落已经换回来了?
贺兰明威不敢置信地死死地盯着落落的脸,“你……难道……?”他指着落落的脸,却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落落却是用旁人看不到的眼神冲贺兰明威狡黠地点了点头,嘴上还是依旧装糊涂,“我不明白威王说的是什么,但是我的意思就是这个,还请威王见谅,也请威王思量,如果诚心要娶,自然是要拿出诚意来的。”
贺兰明威恨得几乎要吐血,此刻他是真的能确定了,这个女子定然不是那个他早早安排好的那个替身了。
“阏氏这话说的不地道了,当初本王和您论及此事时,谈的都是本王本人,何来的别人?”贺兰明威强硬地说道。
落落语带几分哽咽,“先王去的早,我一个女人家,再嫁自然是要挑强者,威王如此说,岂不是坏我名声吗?想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同威王您直接谈论婚事,威王您也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吧?您说的论乃是您和一些大臣们的意思,也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和想法啊?”
落落此话一出,大部分非贺兰明威体己手下的大臣们便纷纷私语起来,“哦,原来威王是看中人家的身家,是要强取豪夺呢!”霍都最先带着几个老臣故意大声嘟囔了起来,说的殿上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也的确,落落一个弱女子,带着大批的随嫁财富,刚刚才和先王行过大礼,受封了阏氏,就在同一又成了寡妇,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到头来竟又被继子给惦记上了,心里自然是难受的。更何况这会儿又遇上一个连一切仪式都精简了,直接就准备登基成亲的贺兰明威,若说不是为了接阏氏的财力和地位而娶,所以才如此急功近利,那真的就是说瞎话了。
所以,落落坐在那垂泪,马上就树立了一个受气又不敢说出来的可怜虫的形象,也着实引起了一些朝臣的唏嘘。
众朝臣都看向贺兰明威,让一向淡定的贺兰明威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住嘴!你是何居心,你自己知道!”
贺兰明威这会儿肠子都要悔青了,虽然早早就有一些不对的感觉,却没有及时去深究,去查探,导致如今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更可怕的是自己连这个落落什么时候换回来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都部署了些什么,做了什么样的准备,看这情形,又怕她和贺兰明优有什么勾结,一时,倒阴沉着脸半天也没说话。
不待贺兰明威说话,落落先望向那霍都,缓缓地说道,“才刚我听说有人拿出了先王的诏书和玉玺,是真的吗?”
霍都大声答道,“自然都是真的,就是这三殿下了,先王在世时,就反复提到三王子殿下,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也只有他才是我们鄯善未来的王!”
落落点点头,贺兰明威却是不管了,在他示意之下,殿上又多了一些武装好的黑羽军侍卫,贺兰明威冷冷地环视了全场,冷冽地说道,“今日请诸位来,本就是沾沾喜气,见证新的王和新的阏氏。你们若是老老实实的,本王保你一辈子的富贵荣华。若是有人不听话,提太过分的要求,那么,对不住了,你和你的家人就等着一起上黄泉路吧!”
落落怒目看向贺兰明威,这个人怎么这么过分,连朝臣们的家人的性命都握在手里,自然是不用太担心朝臣的反应。
紧接着贺兰明威就朝那几个宫女和嬷嬷看去,便立刻有两个年老持重一些的嬷嬷过来,搀了落落的胳膊劝道,“阏氏还是快些成礼吧。”
落落一愣,倒没想到贺兰明威还敢真的对自己来硬的了。正要出言斥责,大殿门口却传来一个年轻且尖利的声音,“表哥,你怎么娶她?你要娶的应该是我啊!”
说着,就有一个穿了五彩长裙的满头发辫的姑娘跑了进来,落落定睛一看,却是那梨筝公主,落落刚刚有些悬起的心便放下了,这下,又有好戏看了。边也不慌不忙地慢慢坐了下来。
贺兰明威瞧见梨筝也是大吃一惊,然后马上虎着脸对挽了自己胳膊的梨筝斥道,“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商量大事的地方,你先回去,咱们的事以后再说!”
梨筝还没回答,大殿门口又传来一个有些苍老且严厉的声音,“怎么,威王不该给我的女儿,给我们达达木部落一个交代吗?”
众人忙回头去看,却见一个身材极矮但也十分粗壮的中年男子带着一批龙行虎步的侍卫进了大殿。
朝中有认识的人立刻惊呼了出来,“达达木头人!”“达达木头人怎么来了?什么交待啊?”议论声顿时再次响起。
饶是贺兰明威这么淡定冷静的人,看到了满脸怒气、面容严肃的达达木头人,也多了一丝慌张和无措的神情来。他这会儿倒是顾不上落落了,忙迎上前去,“头人,您怎么来了?”
那达达木头人却也不理会贺兰明威,径直走到落落旁边的椅子上坐了,怒目哼道,“哼,我不来,我的女儿难道就白白让人给占了便宜,一点交待都没有吗?那我女儿脸面何在?我们达达木部落脸面何在?”
这达达木头人的话一说出来,梨筝自然是羞红了脸,跺脚埋怨地看着达达木头人,却也没有松开贺兰明威的衣袖,依旧黏糊着。
众臣却是恍然大悟,然后用了一种更加别有意味的眼神看贺兰明威了,大家自然是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联想到达达木头人和达达木部落的背景,众人便对那娇声软语的梨筝多了几分同情来。
贺兰明威有些头大起来,这边贺兰明优的事情还没处理完,这梨筝怎么也跑来凑热闹了?
当着达达木头人的面,他也只好和颜悦色地对梨筝说道,“你怎么也跑来了?我不是叫你好好的,我会去找你的吗?”
梨筝眼里只有贺兰明威,殿上的人和事也只有落落因为让她觉得碍眼而多看了两眼,其他的人她完全都不放在眼里的,听见贺兰明威这么问,便娇俏地答道,“表哥,我是听你的话啊,我找了父王来,替我们的事做主,你好好跟我父王说,父王一定会帮你的。”
贺兰明威暗暗摇头,这个梨筝太过单纯,看那达达木头人一副盛怒的样子,本来草原儿女互相有好感,看上眼了,一时擦枪走火倒也是人之常情,只要双方父母都没意见,亲事也就成了。但今日正好贺兰明优也在,登基之事本就不太顺遂,如果再让达达木头人也看到这些,岂不是将本来要成事的亲事给搅黄了吗?
无奈,贺兰明威只得小声劝道,“梨儿,听表哥的话,表哥现在正忙,事情也多,一时顾不上你,你且先带你父王回去,去寻我母亲去也好,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表哥马上去找你,你看好不好?”
梨筝却是万分不愿,尤其是当她看到落落身上穿的那得名已久的金缕玉衣,气更不打一处来,“表哥,那衣裳为什么会在她身上?梨儿不依嘛,那应该是送给梨儿的才对啊,她凭什么穿?”
梨筝这么叫闹着,殿上的众臣也都开始私语起来,落落正好歇口气,看看热闹,却不防对上了贺兰明优的眼神,满眼都是关心和担忧,落落心下觉得温暖,也回了个安慰的眼神,自己这里其实没什么太大问题。
而坐在落落左手边的达达木头人先发话了,“威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梨儿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跟了你,你得给个说法才是,别看我家梨儿好说话,直想糊弄过去。”
贺兰明威这个时候哪里敢得罪他,但是落落和众朝臣看着,尤其是这个贺兰明优也在这,他实在也不能落落落的面子。
“头人说笑了,本王做过的事自然会负责,怎么会糊弄。不过一码归一码,今日是本王的登基仪式,国事大于家事,本王总得忙完了这,才能顾到自己的家事吧,您说是不是?”
贺兰明威避重就轻,只说今日是登基仪式,却闭口不提落落,就是怕再刺激二人,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