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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君生我未生作者:黑猫上校-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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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庆大方地笑了笑,俯下身亲了亲他的耳垂,这才放开了禁锢。
  苏青叶如获大赦,慌忙站起身来。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那个气势逼人地朝他走来的男子,那人也正紧紧瞧着他。他的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不悦,以及压抑着的怒气,如一座休眠的火山,不知何时会爆发。梁彦弘走到他面前,拧着眉毛端详了他一会,才冷冷地开口道:“你跟我来。”
  李文庆旁若无人地坐在吧台旁喝酒,见了梁彦弘连一声“叔叔”也没有叫。
  苏青叶亦步亦趋地跟着沈默的男人向酒吧後门走去。此刻他的心既慌又乱,他畏怯地叫了一声“彦哥”,却换来那人一声毫不客气的“闭嘴”。苏青叶抿着嘴巴,不敢再说话。
  梁彦弘领着他一直走到後门外的小巷里,他身後的随从识相地留在了喧嚣的酒吧里,独留他俩站在这堆满了垃圾的昏暗後巷。
  梁彦弘摸出烟来点了一根。他的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右手夹着刚点燃的香烟,眼睛并不看他。“现在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说吧。”
  “我跟李文庆之间早就结束了……”
  梁彦弘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跟哪个男人打情骂俏是你的自由。我没兴趣知道。”
  苏青叶难过地低下头,内心里激烈地挣扎着。他渴望告诉梁彦弘实情,又怕毁了他们好不容易修复的父子关系。他之所以如此犹豫不决,跟梁一一全无关系,只是为了眼前这位父亲。
  梁彦弘挑起他的下巴,皱着眉道:“你拿了我价值千万的鼻烟壶,连一个解释都不给我?谱倒是挺大。”
  “彦哥,别追究了行吗?你那麽有钱,应该不差这一个鼻烟壶吧。”
  “给我一个不追究的理由。”
  “好歹也肌肤相亲了那麽多回,就当是我跟你要的,行不行?”
  不料那人忽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气势汹汹地逼问道:“你是卖的吗?弄了半天原来是想要钱。早说不就完了?我梁彦弘不是小气的人,你早点说清楚,我可以让你踩着我的肩膀平步青云。但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值那个价钱吗?过去老子上红得发紫的歌星也没给钱。你说说看,你凭什麽值一千万?”
  听着那人残酷的话语,苏青叶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淌了下来。他被那人掐着脖子摁在墙上,脸庞酱紫呼吸困难,此时又涕泪横流,模样十分狼狈。然而梁彦弘依然没有饶过他。他死死掐着他,恶狠狠地说:“哭?使劲哭!你这样的人过去我见得多了。我真是对你太仁慈了。你求我将你从宋朝手里救出来,我答应了;你要跟我一起上山,我也答应了;你撅着屁股勾引我,我也上钩了。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老了,所以吃定我了?啊?”
  苏青叶说不出话来,只有拼命地流眼泪,拼命地摇头。
  在他似乎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梁彦弘终於仁慈地放开了他。苏青叶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抚着脖子费力地干咳着。
  “说说看,你当初勾引我的理由是什麽?”梁彦弘弯下身来睥睨着他,“钱?宋朝也有。人?宋朝比我年轻,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你为什麽不跟着宋朝,要跑来勾引我?”
  苏青叶的眼泪像泄了闸的洪水一般流个不停。他根本没有办法回答那人的问题。若是告诉他,他喜欢他,只会自取其辱吧。
  梁彦弘蹲下身来平视着他,声音听起来温和而耐心:“告诉我,为什麽?”
  苏青叶不愿开口,紧闭着嘴唇任由眼泪在脸上流淌。
  梁彦弘等了一会,终於失去了耐心。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几步却又折了回来。他大力擒住苏青叶纤细的手腕,蛮横地说:“跟我走。”
  “你想干什麽?”苏青叶被他拽着跌跌撞撞地走在寂静的後巷里,手腕被那人勒得生疼,他泪眼朦胧地掰着那人的桎梏,但那只是徒劳罢了。他被那人塞进停在酒吧外的汽车里,车子在众人好奇的目光里扬长而去。
  “你到底想干什麽?我没有什麽要跟你解释的。”苏青叶噙着泪光楚楚可怜地问那人,晶莹的泪珠挂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此时的他既委屈又愤懑。
  “做项交易吧。”
  “什麽交易?”
  “我给你钱,你给我你的身体。我会开一张支票给你,金额随你填。”
  苏青叶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用手背抹着眼泪,气鼓鼓地说:“我不是处男,不值什麽钱。”他依然抽抽搭搭的,说起话来气势不足,泪痕未干的模样还有些可笑。
  “那就填一个你认为合适的价钱。你觉得自己值多少,就填多少。”
  苏青叶咬着嘴唇说,低低地说:“我不卖的。”
  黑色汽车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梁彦弘将一把钥匙塞到他的手里,面无表情地道:“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如果愿意,明天晚上在这里等我。”
  将他放下之後,汽车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二十二(修改的分界线)

  苏青叶抱膝坐在门口,将脸埋入膝盖里,努力消化着刚才发生的事。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现实像是脱轨的电车远远超出了既定的轨道。前不久他还躺在那人怀里偷偷肖想着他们的未来,然而现在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苏青叶没有开门进去,他穿过深夜寂静的街道,又回到了学校里。他在床上睁着眼睛躺到天亮,又从天亮躺到天黑。当夜色再次覆盖下来的时候,他从床上爬起来,不争气地往别墅的方向行去。
  别墅离学校并不远,这大概也是梁彦弘选择将他安顿在此的原因。一路上苏青叶都在恨铁不成钢地骂自己,骂自己不争气,骂自己没出息。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脚步。
  他饥肠辘辘地坐在没有一丝人气的客厅里等待那人。那个人一直都没有来。後来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他蜷在一个宽阔温暖的怀里。他抬起头,正对上那人的眼睛。男人打横抱着他,正往楼上走去。苏青叶挣了挣,低声说:“放我下来。”男人没有理睬他,径直将他抱回了卧室。
  梁彦弘并没有如预想中那般迫不及待地欺身过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他,道:“这是我的承诺。”
  苏青叶别开眼去,说:“我不要。”
  “收下吧。”梁彦弘讥诮地说,“我不想再在监控录像里看见你。”
  苏青叶盯着崭新的床单被褥不说话。他空空如也的肚子不断抗议着,发出令他难堪的声音。
  梁彦弘好似听到了那叫人尴尬的声音,他微微地勾起嘴角,道:“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苏青叶不是第一回和那人一道吃饭。酷热的盛夏时节,他曾经和梁彦弘坐在喧闹的大排挡里把酒畅饮,就着人世间的烟火气下酒。住在梁家的时候,他们像一家人一般围坐在饭桌旁,桌上是三五道家常小炒。
  但像今日这般在本市最高的建筑顶层正襟危坐却是头一回。
  圆形的旋转餐厅装饰得无懈可击,悠扬的音乐叫人全身心都放松下来。蓝眼睛高鼻子的人随处可见。彬彬有礼的侍从捧来了红酒。他们端上来的西式菜肴只占据了盘子中央的一小块,然而在这儿吃饭光是小费就昂贵得令人咂舌。
  他们被宽大的桌子分隔开了。梁彦弘将自己整个人都闲适地埋入了沙发里。他一言不发地品着杯中的红酒。桌上的气氛并不愉悦。
  苏青叶也没有试图开口寻找话题。时间在沈默里缓缓流逝。
  饭後他们又坐着梁彦弘那部豪华的汽车回到住处。“去洗澡。”梁彦弘命令道。苏青叶没有吭声,亦没有抵抗。他乖顺地将自己清洗完毕,然後躺在崭新的被褥里。很快梁彦弘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赤裸着上身,下身松散地围着一条浴巾。苏青叶闭上眼睛,任那人的唇迫不及待地落到他的颈间。
  过了一会,梁彦弘大约觉得无趣,忽然大力捏着他的下巴道:“我买你来,不是让你在这儿挺尸的。”
  苏青叶睁开眼睛,努力地试图迎合那人。很快那人便悉数埋入了他的身体里,然後尽情地撞击起来。
  疼痛。疼痛在他的每一寸肌肤上蔓延。他是经验丰富的苏青叶,可是此刻他却被疼痛折磨得无计可施。他像是被废去全身武功的人,他试图表现得好一点,但却一分力也使不出来。他像处男一样四肢僵硬。他的不配合严重影响了身上的梁彦弘,从来都在床上缄默其口的男人拍打着他白皙的臀部不耐烦地问:“是不是还要我教你怎麽勾引男人?”
  苏青叶将脸埋在枕巾里,恍惚间似有咸湿的液体自眼角滚落下来。他试着同往常一样扭腰摆臀,收缩幽穴,却始终不得要领。引得身上的人愈加粗暴地进犯他,隐隐地透着烦躁与不耐的意味。
  最终梁彦弘匆匆地结束了这场怪诞的性事。从头至尾,苏青叶的前端始终萎靡不振地疲软着。
  结束之後,那人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他的身体。苏青叶将自己牢牢地裹在被子里,一只耳朵却敏锐地支了起来。
  他听到打火机的声音不断从阳台上传来。啪嗒。啪嗒。啪嗒。他想那人一定是在抽烟,抽那支薄荷味的香烟,手中玩弄着ZIPPO打火机。在一声接着一声的声响里,他无从分辨那个人究竟抽了多少支的烟。
  然後那人走了。他离开了这幢寂静的别墅,留下阳台上一地的烟头。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原本也没有指望那个男人留下来过夜。苏青叶躲在被窝里,他努力睁大眼睛,生怕脆弱的眼泪再一次地掉下来。

  二十三

  那晚之後,苏青叶很久都没有见到梁彦弘。他刻板地背着破旧的背包往返於教室、食堂与宿舍之间,梁彦弘再也没有找过他。
  夜里他开始失眠。疼痛的记忆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萦绕着他,同他纠缠不休。每每思及那晚的事,他的心就疼得快要纠紧了。
  他的手机整夜整夜地开着,那个人的名字却一次也没有在寂寞难熬的时候亮起过。
  他不愿承认,更叫他难过的事,大约便是那人的不闻不问吧。
  再次见到梁彦弘已是深秋时节。秋天,万物萧索,苏青叶时常觉得自己就像枝头枯黄了的树叶,正盘旋着向地面俯冲,所等待的不过是一个悲情的落地。他就是在那样萧条的心境里在健身房见到了梁彦弘。彼时那人正同他的儿子一道打壁球。透过巨大的玻璃门,他看见那个男人执着球拍来回奔跑,背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但他显然无暇顾及那些。他的儿子穿着鲜嫩的粉色T恤,跑动的背影裹挟着青春无敌的活跃,是与父亲相似的矫健。
  偶尔地那个男人侧过脸来,於是苏青叶便瞧见了那个男人鬼斧神工的脸,以及脸上愉快的神情。他的表情是那样的愉悦,就像夏日正午招隐寺里的小院,没有一丝阴霾。
  苏青叶的心没来由地痛了一下。
  他站在玻璃门外肆无忌惮地看了很久,直到他们终於结束运动,梁彦弘抹着额头的汗水转过身来,他才恍恍惚惚地拔腿离去。他心不在焉地走到一架跑步机前,胡乱地摁着按钮,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来电人居然是梁彦弘。
  苏青叶深吸了一口气,才接起了电话:“喂。”
  梁彦弘的声音透着运动後的清爽:“晚上有空吗?”他单刀直入地问。
  “嗯。”
  “江边有家酒吧,名字叫心是孤独的猎手,今晚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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