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妻不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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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您二位是姐弟啊,您放心,令弟没事,还很得军师大人看重。”陈顺虎憨笑一声,努力让他的形象看起来更可信。
得知霍绍熙平安无事,林燕染松了一口气,眼前这外貌憨厚的少年估计就是看守她和顺子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顺虎。”
林燕染一噎,和顺子对了眼,等陈顺虎走了之后,顺子不乐意地在她身边蹭了又蹭,林燕染一笑:“顺子怎么了?有事情直接和娘说啊。”
顺子瓮声瓮气地偎依在她怀里:“娘,我都没有姓,只有个小名。”
林燕染笑容一僵,从记忆里得知,当初在穆宣昭走后,嫣娘有喜,秦氏十分高兴,等到嫣娘十月怀胎生了儿子,秦氏更是在小佛堂里祷告了一夜。可是,尽管这样,秦氏仍然只给新出生的孩子取了个小名顺子,自始至终,那怕她都病入膏肓的时候,都没有给顺子取个学名,更诡异的是,也没有让顺子冠上穆宣昭的姓氏,而只在临去的时候,掏出了一块玉佩给了嫣娘。
这些事情当初的嫣娘不懂,如今换成了她林燕染,从头细想,抽丝剥茧,得出的结论让她心中透凉,穆宣昭和秦氏平日的相处,根本不像是母子,更像是主仆,而秦氏在穆宣昭临走的前一晚,说的是将嫣娘给了他,而不是嫁给他。更让她揪心的是,秦氏临死的时候,给她的玉佩,不仅材质是上好的和田暖玉,雕工更是精美,而那图案在林燕染看来却更像是一个家族的表记。
这一切都在昭示着穆宣昭的出身大有来历,而嫣娘绝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林燕染打了个寒噤,她绝不会接过嫣娘的身份,与人为妾的。那么,在确保她绝对安全之前,她也不能告诉顺子他的亲生父亲是穆宣昭。
“从今以后,你叫林安谨,是娘的儿子。 。。
正文 第19章 冤家路窄(三)(求收藏)
“娘,我只会写林和安字,谨字怎么写。”顺子小小的心里充满了喜悦。
“来,娘教你写。”林燕染折了段树枝,在院子里的泥土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谨字。
“谨字寓意慎重小心,娘希望宝宝你能够一生安顺。”看着安谨学着她握着树枝,有模有样的临摹,林燕染轻声说道。
林燕染微笑着看了片刻林安谨用心的在地上练习写字,又得知了霍绍熙目前没有性命危险,才有空打量她们母子二人暂时落脚的地方。这个院子与山村里的其他房子一样,都是用石头建造,为了防风,房屋阔大但低矮。只见正房是坐北朝南的三大间,之前她们便被安排在那里,林燕染十分清楚那三大间房屋看着不起眼,里面空间很大。
而厨房和储物间都在右侧,林燕染信步而去,里面锅瓦瓢勺等用具一应俱全,虽然质量都是普通的粗糙瓷器,但比之她和林安谨在王家村时破破烂烂的家,还是要好上许多。8
放下厨房门前的厚厚藏蓝色帘绸,林燕染的目光放到了左侧,与建造的满满当当的右侧和正堂不同,左侧竟然只有一堵坚实的石墙,约有两米高,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因为林燕染和林安谨是被人蒙着眼睛拉进来的,她并不清楚具体的路线,但现在正堂和右侧都是结实的石头,根本没有院门,她们到底是如何进来的?
林燕染蹙眉走到左侧的石墙处,终于在最北边,找到了一扇乍看和石头颜色一致的原木色窄门,寻到把手用尽全力去拉,这扇门纹丝不动,显然这扇门从外面反锁着。挫败地松了手,林燕染将耳朵凑近到石墙处,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寂静的吓人,现在林燕染无比确定,她和林安谨这算是被人软禁了。
用力过度加上大半天不进水米,林燕染身上发软,眼前发晕,勉力扶住石墙才站稳了脚步,一旁的林安谨终于学会了谨字,扬着笑脸寻找他娘,一抬头便看到林燕染踉跄的脚步,心头惊惶,大喊着:“娘,你怎么了。”炮弹一样冲到她身旁,用小小的身子撑在她身边。
看到林安谨惊魂不定的模样,林燕染忙蹲下身子,既能省力,又能安抚林安谨:“娘刚刚用力太大了,身子虚了一下,没有大事,安谨不怕。”
林安谨从头到脚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发现林燕染除了面色发白外,没有其他伤痕,才算是松了口气。突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传来,如同雷鸣似的,十分响亮,林安谨羞红了脸,抱住肚子,也蹲在了地上。
林燕染轻笑一声,揉了揉他的细软的头发:“安谨饿了吧,娘也饿了,自在山里吃了早饭后,这都过了晌午了,咱们再没有吃过东西,走,娘带你去厨房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两人刚刚转身,砰地一声,窄门被人用力的推开,弹到石墙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林燕染回眸一看,只见陈顺虎背上负着他们从山林里猎来的皮毛,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一只脚站在门里,另一只脚维持着抬起的架势,显然他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他们母子,有些尴尬地露出个憨憨的笑容。
陈顺虎虽然年纪小,面上还能寻到稚气,但身材高大,几乎将整个门都堵住了,林燕染只能透过一点点的缝隙向门外看去,依稀见到外面果然不是街巷,而是另一个要宽大许多的院子。
陈顺虎终于反应了过来,大步迈了进来,反手又将窄门关上,对上林安谨愤愤的目光,嘿嘿一笑:“夫人,军师大人命我给你们送饭来了,还有你们在深山里猎的皮毛。”
林燕染对那老樵夫十分不满,但她一向不是个喜欢迁怒的人,并不对陈顺虎摆脸色,伸手接下他手上的食盒,明显听到他舒了一口气,心思飞转,看来那老樵夫真是看上了霍绍熙,连带着他们母子作为人质的日子都好了不少,这陈顺虎估计怕她绝食,到时候不好拿捏住霍绍熙。
“夫人,我家以前是猎户,我跟着我爹学过硝制皮毛,你这些皮毛质量成色都是上好的,就这么放着,太可惜了,你若是信得过我,我保证给你硝制的干净柔软。”陈顺虎早早地就看出了这些皮毛周身无一破损,要做到这些只能在射杀猎物时,箭矢射进眼珠,直接射穿猎物的头颅,才能不损皮毛一分。更何况这些皮毛里除了兔子皮之外,更多的竟然是狼皮,还有一张虎皮,如此高明的箭术,除了大当家的,整个林洼村再无人能比。陈顺虎心头一片火热,若是能够学到一两分,他便能更得大当家的和军师的看重,所以,他才对林燕染母子十分照顾,语气也很客气。
正文 第20章 冤家路窄(四)
陈顺虎连忙摆手,憨笑道:“不麻烦,不麻烦。”
“陈小兄弟,我家弟弟的情况究竟如何,若是因着先前的误会,你们的军师大人将我们母子二人关在这个地方,我也无话可说。可从陈小兄弟你话里可知,军师是个讲道理的人,我家弟弟身上有伤,一直没有好利落,都是我给他瞧病养伤,眼瞧着今天的时辰都要过了,还请小兄弟告知一下军师,允我为弟弟上药。”林燕染这番话有理有据,陈顺虎脆声应了下来。
当他将林燕染的话,一字未改的重复一遍,老樵夫捋着胡须:“没想到,这么一位娇娇悄悄的小娘子竟然身怀医术,老夫原想着留她照料大当家的起居,现在看来,老夫如此安排,倒是埋没了她。”
在老樵夫看来,早先林燕染孤女幼子,全靠着霍绍熙,才能走出深山,不由的就有几分将她看轻。如今看来,若霍绍熙一身的伤是林燕染医治,那么林燕染不仅身怀医术且相当高明。他察看过霍绍熙的满身斑驳伤痕,可以想见当初受伤极重,尤其是肩膀处的一处箭伤,贯穿整个肩膀,若稍有差池,整条臂膀都要废了,他通读医书,虽然治病救人的能力平平,但是眼光还是有着几分。8只从如今霍绍熙伤势的恢复,便能看出林燕染的医术之高明。
现在既然林燕染的医术堪称大家,他也不吝以大家的礼数礼遇林燕染,当下跟着陈顺虎,到了林燕染母子暂居的侧院。
老樵夫来的时候,林燕染母子刚刚将食盒收拾整洁,正是饱足之后,精力充沛之时。
“不知道夫人还是位大夫,老夫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夫人海涵。”老樵夫竟然当先一礼。
林燕染忙避过一边,但眼中带着寒光:“军师大人的礼我可受不起,只请军师大人饶过我们三人的性命。”
老樵夫打眼一扫,知道这位小娘子这是要和他算刚才的账呢,可是,他们目前也真真的急需大夫,大当家的带着众多兄弟前去冀州,回来的时候,难保众兄弟没有损伤。之前倒是从州府里抢来过些大夫,可那些人不仅医术低微,瞧见大伙身上血糊糊的伤口,压根不会医治,而且还胆小懦弱,甚至自个把自个给吓魔怔了,反而让他们侍候照顾着,一想起就是一肚子气。
这小娘子不错,医术高明,胆子又大,是个留着有用的。
“哈哈,夫人误会了,老夫不过是个山间樵夫,这军师大人也都是下面的人浑说的。夫人是远道而来的贵客,老夫唯恐招待不周,哪敢以你们性命相挟。之前的事情,老夫给夫人赔不是了。”老樵夫弯下腰,端端正正地给林燕染赔了谦礼。
林燕染虽还撑着一张冷脸,心里却舒了一口气,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她自不怕老樵夫想着利用她,她只怕没有利用价值,母子二人被人磋磨。而今看来,这老樵夫的言语举止倒都是实心实意。
“敢问夫人高姓?”老樵夫一双眼睛何等毒辣,林燕染的松动,立马看在眼里。
“小女子娘家姓林,这是小儿林安谨。”既然姿态已经摆足,老樵夫又递了台阶,林燕染也便顺势而下了。
“林夫人,林小公子。”不得不说当老樵夫将人放在眼里时,礼数相当周全,让人十分舒服。
林燕染和林安谨起身回礼。
“不知军师大人如何称呼?”林燕染此言是在询问老樵夫的真实身份,毕竟她已经将真实姓氏告知,而且她即便留在这里,也不是作为对方下属,再让她称呼军师大人,便有些不合适。
林燕染如此不肯吃亏的性子,却让老樵夫心中一动,原本想着只将她奉为上宾,除了医治受伤兄弟之外,再不让她接触其他事务。但,与她的这番交锋,却让老樵夫想起了大当家的那桩难言的隐秘,眼见着大当家的年龄渐长,不再是雌雄莫辩的少年时,为了继续隐藏这桩隐秘,他费尽心思。若眼前这女子能够信任,有她在大当家身边遮掩,事情便好办许多。
“这是老夫疏忽了,老夫本姓周,林夫人称老夫一声周老丈便可。”老樵夫说得轻描淡写,却把一旁的陈顺虎唬了一跳,他们这虽说是个村子,其实可是个贼窝,而且大当家身边的人个个悍勇,在外面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悍匪,但那些人在军师大人面前个个乖的像是斯文书生,人人尊称他为军师大人。
这周老丈的称呼可是只有大当家的在私下称呼过的,难道军师大人这是看上了林夫人,要将她许给大当家的。只是林夫人是很美,但她还带着个拖油瓶呢,而且年龄也比大当家的要大啊。陈顺虎晃了晃脑袋,他简单的脑子实在想不明白军师大人的目的。
正文 第21章 冤家路窄(五)
老樵夫与林燕染的这番唇枪舌战,因为心里对她有所求,且被看出了行藏,全面败北。带着陈顺虎出去的时候,小声嘀咕:“不知谁家教养出的女儿,如此厉害,手段真是了得,只是怎么又会流落到这深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