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妻不贤-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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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致卿受到极大的冲击,不自觉地向后迈了一步,看着穆宣昭像是在看一头怪兽,直 穆宣昭嘴角挑出一抹笑,重新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啜了一口,“今日事有仓促,不便招待杨大人,来日,再预备丰厚的宴席,好好招待广平的诸位。杨大人,请!”
端茶送客,在别人的地盘上,穆宣昭潇洒地端茶送走了主人,他的举止太有主人的气势,杨致卿又受了这么重大的打击,脚步发飘地领着下人,离开了养源院。
痛快地赶走了杨致卿,一回头,却见林燕染面色发冷,好心情一下子飞了,重重地放下茶碗,“扶我去休息,我累了。”
且说杨致卿晕晕乎乎地回到官署后院,抓着遇到的第一个人,问清了林安谨的位置,大踏步地进了林安谨的房间。围着正在吃豆花的林安谨转了一圈,又上上下下的大量了他一番,不由喃喃自语:“不像啊,一点都不像啊。”
已经受过这种待遇的林安谨,极其淡定地瞥了她一眼,继续用瓷勺舀着豆花吃,只是在吃蛋饼的时候,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一下子咬去了半张蛋饼,鼓着腮帮,咬牙切齿地嚼着。
杨致卿哈哈一笑,坐在了一旁,给他卷了张春饼:“慢慢吃,这里还有,别噎着了。”
好不容易咽下去,林安谨双腿一蹬,从高高地凳子上跳了下来,跳到杨致卿面前:“你再仔细看看,我只像我娘,是不是?”
“恩,是。”杨致卿十分给面子,没告诉他刚才他那气人的模样和某人十分相像。
“我娘呢,你没把她带回来。”
“呃。。。。。。,还要再等两天,这事情太突然了,我得冷静冷静。”杨致卿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去找她。”
“不行。”杨致卿手一抄,拉住了林安谨:“已经陷进去了你娘了,你就别再送上门了,乖乖地待在这里。”
林安谨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低低地哦了声,在杨致卿心软之前,他主动改变了主意:“我去找师傅。”
说完,拉开了杨致卿的手臂,后面跟着两个侍卫,一路向着霍绍熙的住处而去。
打帘的少年,看到林安谨,张了嘴想要通传,林燕谨连忙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嘘了一声,少年便闭上了嘴巴,对着他笑了笑,掀开棉帘的时候,蹲下身子悄声对他说:“老大,在里面泡药汤呢,心情不太好,你小心着些。”
林安谨对他眨了眨眼睛,示意收到,穿着厚厚的棉衣,像个圆球似的滚进了屋子里。一进屋,果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皱了皱鼻子,忍住打喷嚏的欲 望,悄悄地走了几步,在一架屏风后,看到了冒着热气的木桶,霍绍熙坐在桶里的凳子上,露出了赤luo的上半身。
“别躲了,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了,脚步沉的我想装听不到都不行。”霍绍熙点破林安谨的行藏,招了招手,将他见到面前。
“师傅,你受伤了,谁打伤的?”林安谨凑到他身边,看着他露在外面的肩膀、后背,上面布满淤青。
霍绍熙的脸色很难看,暗幽幽的眼神盯着林安谨,抬手撩起深褐色的药汁,拍向背部。
见师傅的脸色快和药汁媲美了,林安谨转了转眼珠,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连忙搬了个高几,脱下身上厚厚的棉袍,爬到高几上,拿过挂在木桶上的瓢:“师傅,我给你浇药汁,你背上哪儿伤的最重,我比你看得清。”
“嗯”,霍绍熙随口应了一声,准了他在背上的淤青浇药汁,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后背伤得可真不清。但是,胸口上又有剑伤,不能浸水,最后,安万里想出了个办法,装半桶药汁,再在桶里放一把凳子,他坐在凳子上,让药汁浸在胸口伤处下面,这样既能温养内伤,也不会加重胸口的剑伤。
“师傅,他怎么和我娘一块来了?”林安谨一边浇着药汁,一边打探。
“他是谁?”
林安谨手顿了顿,继而有些生气地叫道:“抓我娘的坏蛋。”
“哦,既然他是坏蛋,当然是用坏蛋的方法让你娘逃不出来。”霍绍熙说着睨了他一眼:“你这么关注他,怎么你想认他吗?”
林安谨气急败坏地用木瓢拍打了水面:“胡说,谁要认他,我才不要。”
“行了,我知道了,你拍了,地面上都是药汁,去叫安万里过来。”
安万里就在里间,不用林安谨叫他,一听到这话,就捧着霍绍熙的衣物过来了,随手扔了一条棉巾过去,嘴里还抱怨着:“老大,咱们这里也添些丫鬟吧,你看看,现在打帘子的是男的,端茶倒水的是男的,连侍候你洗浴的都是男的。这样下去可不行,咱们这儿都快成和尚庙了。”
套上中衣,霍绍熙把沾了药汁的棉巾 安万里顶着药汁一喜,却在听到下面的话时,僵住了:“谁想添丫鬟,就搬出我的府邸。我这儿,不要女人,怎么样啊。”
安万里嘴角一苦,举着棉巾作揖:“老大,别啊,我不要丫鬟了,这些事儿大家伙儿都能干。来,我服侍你穿衣。”
霍绍熙穿好衣物,提溜着林安谨到了练武房,和他好好讨论讨论怎么对付那个坏蛋。
广平府这边,众人是暗潮涌动,而幽州的楚王府里却几乎是剑拨弩张。
曹侧妃在房间里心神不宁,随手端起手边的茶盅,喝了一口茶水,却一下子摔了茶杯,厉声喝骂:“贱 婢,沏这么热的茶水,你想烫死我吗?来人,掌嘴二十。”
沏茶的婢女扑通跪在了地上,满心的委屈,她在端茶上来的时候,明明用手背量过杯壁的温度,只是稍稍温一点,根本就不烫。
可是,在曹侧妃面前,哪里容她分辨,只能拼命的磕头求饶。
曹侧妃看着她越发的心烦意乱:“拉出去掌嘴。”
婢女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堵着嘴拉了下去,跪在外面的石板上,挨着二十下掌嘴,还不能叫疼,否则曹侧妃会命人加倍。
其他的婢女,悄悄地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片刻,将地上的狼藉收拾的干干净净,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怎么这么燥热,来人,取我的泥金牡丹扇来。”
曹侧妃大冬天的要折扇,管着她身边贵重物品的大丫鬟身子抖了抖,立马下去取了扇子来,幸好她记着所有的东西放的位置,否则今天怕是在劫难逃了。
“娘娘,三公子身边的琪人来了,说是有事禀报。”守在门外的小丫鬟小心翼翼地通传。
“快,快让她进来。”
琪人一进来,被曹侧妃灼灼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曹侧妃一摆手,语气焦急:“是不是有消息了,快说。”
正文 第119章 夺嫡、养病、宅斗各有奇招(一)
“就为这事,三公子没让你带口信?”曹侧妃伸出染着大红色蔻丹的手指,几乎指到了琪人头上。
琪人骇白了脸,她本来是三公子李旭身边最得脸的大丫鬟,在曹侧妃面前也有几分颜面,人也机灵,平日里从不曾惹怒过这两母子,眼看着曹侧妃脸上压抑不住的焦躁,这是即将发怒的前兆。
她心思电转,突然想起来的时候,三公子也不似以往的温雅平和,而是在书房里转来转去,难道是真的有大事发生,“娘娘,三公子虽然没有让奴婢带信,可让奴婢过来的时候,心情很好,还让奴婢替他问娘娘安,请娘娘稍安勿躁呢。”
果然,曹侧妃听了这话,平静了一下,合拢了手上的折扇,慢悠悠地坐了下来,捧起一杯新沏的茶,啜了一口,因急躁而略略扭曲的五官平和了下来,带着逼人的艳丽与柔媚,“你去开了第二个柜子,拉开第三个抽屉,取出一瓶玫瑰露、一瓶蔷薇露、一瓶木樨露,都给三公子带回去。”
琪人接过一个精致的红漆小匣,恭敬地给曹妃磕了个头,慢慢地退出屋子,一出了屋门,转入走廊,就加快了速度,一路飞奔回了三公子所住的东紫院。
一进屋子,端起桌子上的冷茶,一仰头倒了下去,喝完半靠在椅子上喘气,另一个大丫鬟霓人不解地摸了下她的额头:“你这是怎么了,大冷天的灌冷茶,小心生病。”
琪人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刚回来的时候,在转角处突然跳出了一只猫,唬了我一跳,现在心口还在咚咚地跳呢。”
霓人知道她怕猫,点了下头,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红漆小匣上。
“这是我从娘娘那里求来的玫瑰露,娘娘想着三公子既然想喝这些,就多加了瓶蔷薇露和木樨露。唉,我这一吓,手脚都是软的,怕冲泡的时候浪费了这些金贵的东西,想着歇上一歇,手稳了,再给三公子冲泡。”
霓人瞥了她一眼,嘴角带笑,伸手打开了小匣,看了看,果然里面垫着紫色的绸缎,上面躺着三个巴掌大的琉璃小瓶,上面挂着一条细细的鹅黄笺子,各写着名字,只看瓶子便精巧极了,她又识字,挑出中间写着玫瑰清露的琉璃瓶,握在白嫩的掌心,睨着琪人:“瞧你说的话,合着咱们东紫阁只有你是百伶百俐的,我们都是那蠢蠢笨笨的,连沏个温水都要专等着你。你且歇着吧,我给三公子冲碗温水去。”
琪人一下子拉了脸,盯着霓人,霓人却握紧了玫瑰露,冲着她得意地一笑,脚步轻盈地进了书房。
随着书房的天青色竹纹的帘子落下,琪人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坐到了椅子上,又倒了杯冷茶,一口气灌了下去,这几天她要告病,老老实实地待在东紫阁内,既然霓人想抢风头,就让她抢去吧,最好抢到曹侧妃面前。
将将一个时辰,东紫阁的大丫鬟琪人上吐下泻,好好一个水灵灵的鲜花一样的美人,只病得小脸蜡黄,连站都站不住了,三公子李旭皱眉看了她一眼,命人请了个大夫,将她打发到了西厢最里侧的屋子里养病了,东紫阁暂时交给了霓人打理。
霓人勉强绷住了面皮,却压不下眼睛里的流彩,假惺惺地对着琪人说:“好姐姐,你且安心养病,妹妹虽然不甚伶俐,打理几日东紫阁,还是可以的,你放心,东紫阁里不会乱的。”
琪人垂下眼皮,轻轻地点了点头,这般模样在霓人看起来便是不甘、恼怒,送走了众人,床上的琪人突然笑了,自作聪明的小人。
曹侧妃昨夜一直睡不安稳,头就有些昏昏的,听了琪人一番安慰的话,勉强躺在雕漆螺钿罗汉床上眯了眯眼,梦里却一直乱糟糟、黑漆漆的一团,让她睡都睡的不安生。
楚王妃胞弟刘子谦脚步匆匆地赶往世子李昀的院子里,身后带着两位面生的下人。
“舅舅!”
“你们守好大门,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刘子谦急急地交代着守门的护卫,拉出迎出来的李昀的衣袖,语气急切:“世子,寻一处清静可靠的地方说话。”
李昀一怔,忙带着刘子谦进了书房,在一处书架上一转,露出一个小门,里面竟是一间隐蔽的密室:“舅舅你先进去,我去唤了顾先生过来。”
一转身,发现刘子谦的两个随从竟然也跟了进来,他尚在疑惑,两人抬起手,单膝跪地,抱拳作揖:“穆将军军下统领章奎、穆将军军下传信使王陂拜见世子!”
“两位快起来。”
“世子,穆将军出事了。”
“曹强、崔威伙同楚王爷身边亲信李季,围剿穆府,将军重伤 李昀大惊,望向刘子谦,见他面色难看的点头,心里一寒。
“世子,奴婢端了些茶水。”书房外芍药脆声喊道。
“你去请了顾先生,让他马上来我的书房。”李昀顾不得亲自请人,吩咐了芍药一声。
少顷,顾先生宽袍缓带,却步履匆匆地赶到了书房,李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