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无双-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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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雪辰恨恨的道:“干,去你的东方不亮西方亮,老子才不想要招惹那样的麻烦!”末了,他看了一眼夜之初道:“你以为老子是你啊,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夜之初也怒了,她狮子吼道:“靠,老子什么时候随便了!”她心里气闷难挡,抬脚欲去踢燕雪辰,燕雪辰侧身避开,她一脚便踢到了床板上,她顿时痛的大叫。
燕雪辰皱着眉道:“都对你说了很多次了,让你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就是不听,现在可好,受伤了,看你明天怎么走路!”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夜之初的鞋袜子脱了下来,见上面青青紫紫,便伸手替她揉搓。
隔壁住着舒杏林,听到夜之初出声尖叫忍不住把头贴到墙上去了,燕雪辰的话便落入了他的耳中,他只道两人正在做那事,心想他看起来那么瘦弱,居然会那么生猛,像他那样的人儿,那悍妇见到了自然是迫不及待。
夜之初被他揉的有些痛,忍不住道:“哎哟,轻一点,痛死了!”
“轻一点能让你舒服吗?”
“你难道不知道温柔是怎么写的吗?”
“对谁温柔也绝对不对你温柔。”
“我呸!哎哟……”
似乎是另一轮的进攻了,舒杏林在隔壁听着,只觉得燕雪辰可怜无比,家里娶了那个又悍又丑的媳妇,白日里被她欺负,晚上还要如此勉为其难的伺候她。他听着听着,只觉得虚火上升,一时间竟是再也受不了拉着身边的小厮便搞了起来。
燕雨辰从外面回来,白云端对他道:“王爷,今日里九王妃收留了一个书生,那书生自称是原宿县县令之子舒杏林。”
“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燕雨辰淡淡的反问。
“他只是一介书生,我看他走路的样子,应该是不会武功的,可是王妃和他说了一通话之后就将原本准备去南阳的路途改为去原宿,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他混进我们的队伍中想做什么。”白云端行事素来极为小心,警戒心比起夜之初那条大神经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燕雨辰的眉头微皱,问道:“原宿县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云端翻看了手中的资料道:“上面给的政绩说他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平日里对百姓关爱至极,每次水灾之后,都会命人将水坝修高,而且还拿自己的俸禄买米给百姓吃,只是他的运气不好,淮南近年来几乎每年都有水灾发生,不过皇上已经下了调令,让他过完年之后就上任淮南知府。”
“看来他还有两把刷子。”燕雨辰淡淡的道:“既然是个好官我们就去原宿一趟,看看他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般,若是是的话,倒也不失为朝之栋梁。”
白云端点头称是。
燕雨辰往旁边椅子上躺了下来,神情看起来有些狼狈,白云端叹了口气道:“王爷,其实那些事情交给我去处理就好,根本就不需要你亲自动手。”
燕雨辰知道他的意思,只是眼下的情景他实在是不愿呆在夜之初和燕雪辰的身边,每次一看到燕雪辰,他都有浓浓的负罪感,可是那些话终是不能说,当下淡淡的吩咐道:“本王倦了,你下去吧!”
第八章混帐啊!
三天之后,一行人等到达了原宿县,一路走来,民房被毁,四处都是饥民,路旁不时能看到死尸,也不知是冻死还是饿死的,全身青青紫紫,看起来可怖至极。
夜之初自认是见过世面的,也曾在电视上看到非州难民的生活,可是眼前的情景竟是比起电视里放的还要残酷百倍。她素来是怕鬼的,可是当那凄惨的景象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的心里只有怜悯和恨,居然没有一丝害怕。
在天灾面前,人类终究是渺小的。
燕雨辰和燕雪辰也被一路而来的景像吓了一大跳,燕雨辰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可是却从未见过如此荒凉的情景,饶是他素来一冷硬的心肠也有些凄凄然。燕雪辰虽然掌管着天下最大的的刺杀组织青鬼门,可是平日里极少离开京城,就算是常见到杀戮,却从未见过这般景像,他那颗还有着三分纯真的心顿时满是沉重。
夜之初忍不住问舒杏林道:“路上怎么有那么多死人?”
“死人多很正常!”舒杏林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淡淡的道:“今天的水灾是秋灾,粮食原本该收了,这大水一来,便将稻田全给淹了,而春粮吃到这个时候也吃光了,就算没吃光,那大水一来,便将什么都冲走了。所时他们就只有吃野菜啃树皮,可是这山上的野草树皮原本就不多,吃不上一个月就全啃光了,什么都没有吃的了,就只能吃观音土充饥,可是那观音土吃下去根本就拉不出来,有的人不饿也得给撑死。”
夜之初皱着眉道:“各府不都备有官仓吗,为何不开仓赈灾?”
“这几年连年灾祸,官仓里怎么可能会有存粮!”舒杏林叹了口气道:“就算是有存粮,也不够这些百姓们分,这就是一个无底洞,填多少下去都没有用。再说,若不是没有米,你们这些米商又岂能赚到钱?”
夜之初语塞,当即讪讪一笑,便不再说话。她早就知道这赈灾的事情不是那么好处理的,却没有料到情况会如此糟糕,情势会如此恶劣,他们手中只有那么点粮食,只有几万两银子,扔到这里只怕连打个水漂都不会。
舒杏林为了讨好燕雪辰,将他家的一个小院子收拾了出来供众人居住,院子里所有的摆设都极为简单,桌椅板凳都是一些破败的东西,却比听雪殿里的家什要好上一点点,屋子里的茶壶都还算齐整。
燕雪辰却不自觉得微微皱了皱眉头,舒杏林一路之上见到众人的吃穿用度,知道他们是大户人家,只怕是嫌这里粗陋。又见一行人除了夜之初之外,谈吐都极为文雅,一看都是有良好的教养。他原本想在燕雪辰的面前有显显富,可是一回来就被他老子拎去训了一通,更将这个院子里值钱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只留下一些破败的家具,这些东西,就连他也看不上眼。他心里不禁有些怨他老爹,居然让他在心上人面前失了面子。但是又畏惧他老爹的雄威,所以只能隐忍不发。
舒杏林有些讪讪的在旁道:“这里太为破旧,委屈众位了!”他见旁边有一记清冷的目光射来,心里不由得一惊,扭头一看,却是燕雨辰在看他。他和众人同行的那一日并没有见到燕雨辰,第二日看到一脸冰冷的燕雨辰倒着实吓了一大跳,便拐着弯问燕雪辰他是何人,夜之初在旁回答说是他们的侍卫长。他心里有些惧怕燕雨辰,却一想不过是个侍卫罢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夜之初淡笑道:“出门在外,原本就没有什么好讲究的,有个落脚的地方便好。这个院子极为清静,相公和我甚是喜欢。只是这几日要打扰舒公子,等我们把米卖了之后一定要好好谢谢舒公子。”
舒杏林眼里露出一抹鄙夷,却依旧满脸客气道:“不急不急,现在卖米还早了些,你们再在这里屯些日子,我保管你们能将米价卖的更高!”
“外面都饿成那样了,还屯?”夜之初吃惊的反问。
舒杏林面有得色道:“现在还不是最厉害的时候,等到赈灾大使来了之后,将这里再搜刮一通之后再来卖米,我保管是现在卖米价钱的十倍!”
夜之初听得心肝儿一阵颤抖,她进到原宿县的时候就去打听了市场上的米价,现在一升米已经卖到五两银子了,而且还供不应求,四处米店都写着售空。而他们出发前京城里一石米的价钱也不过一两银子,而一石米等于一百升米,这摆明了就是坐地起价。舒杏林居然还说等赈灾大使一过,米价还会涨十倍,那就是五十两银子一升米了,乖乖隆地咚,那还是米吗?摆明了就是银子!
燕雪辰的眼里也露出吃惊的表情道:“这么贵的米,谁买得起?”
“谁买得起谁吃。”舒杏林微笑道:“米价再贵也没有命重要,拿银子换命还是很值得的,只是你们这么多米屯在这个院子里,还得小心,可千万别让外面的那些灾民发现了,否则只怕会进来哄抢,到时候就算我爹护着你们,你们只怕也会吃亏。”
夜之初忙点头称是,舒杏林再说了一会话便离开了,临走时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燕雪辰,燕雪辰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恨不得把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夜之初见他走了之后,院子里全是自己的人了,她微笑着对燕雪辰道:“相公……”
燕雪辰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她的话道:“给我闭嘴!”
燕雨辰这些天因为心中有愧,一直避开两人,而此时已到原宿县,赈灾的事情需要处理,他知道夜之初虽然有两把刷子,也有些本事,可是终究只是一个女子,而燕雪辰又先天不足,于是便留在屋子里道:“这里面只怕有些蹊跷,我们要多加小心了。我已命白云端去打探四周的灾情,有什么消息再告诉你们。”
夜之初原本正在恼他这些天都不理她,只是想着燕雪辰身子不好,对她也不算坏,是以也便乖乖的守在燕雪辰的身边。此时听到燕雨辰撇下往日的冷漠说出这些关心的话,心里觉得甚是受用,当下却阻止道:“五哥还是将白云端叫回来吧,让他去打探消息是打探不出所以然来的。”
“为何?”燕雨辰皱着眉问,白云端是他最为得力的下属,文武全才,心思缜密,往日里打探消息那是一等一的好手,在京城和战场上,几乎没有他打探不到的消息,在这个地方又怎么可能打探不到消息呢?
夜之初淡淡一笑道:“白云端和五哥在一起久战沙场,也经历过无数的风浪,行事也极为小心,可是这是在灾区,不是在京城。要打探消息用在京城的那一套是不管用的。”
燕雨辰有些不信,到酉时时,白云端终于回来了,果然除了看到民间疾苦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任何有关舒县令的消息,他看到夜之初的目光里不自觉得多了一抹敬佩。
燕雪辰看到燕雨辰的目光很不爽,于是拉着夜之初的手问道:“娘子你说白云端的法子不管用,想必你已经想到好的法子呢?”
夜之初微微一笑道:“当然,找们今天刚到,先休息一晚,明天开始行动!”
燕雨辰心里满是狐疑,只是想起她是蝴蝶帮帮主的事情,心里便又放下了下来,她只怕有她收集信息的法子。见天色已晚,便离开了两人的房间。
夜之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呆,心里有些无奈,燕雪辰看到她一直盯着燕雨辰离开的门口发呆,心里非常不爽,当下冷哼道:“人都走了,还看个屁啊!”
“相公真厉害,连五哥走了留下一个屁都知道,你闻闻,还蛮香的!”
夜之初语不惊人不罢休。
燕雪辰冷哼道:“老子上辈子不知道是欠了你什么,这辈子要受你的这种鸟气!”
夜之初终于回过头来看着满脸怒气的他道:“你放心好了,在你写下的那张休书没到期之前,我是不会红杏出墙的。再说了,你都告诉五哥我有孕在身了,他也处处躲着我们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燕雪辰听到她的话心里更是堵得慌,夜之初又笑道:“你在京城里娶不到媳妇,我见那舒公子像是对你很有意思,你可以将就一下。”
“滚!”燕雪辰怒道:“老子对男人没兴趣,就算对男人有兴趣,也不会对贪官的儿子感兴趣。”
夜之初奇道:“舒公子一路上都在说他老爹为官极为清廉,你又怎么知道他是个贪官?”
燕雪辰拿起摆在旧案上的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