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易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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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台就这麽收罗了这一群年轻小朋友的人心,在外面混了这麽多年,他在这方面的经验足得很。
什麽场合什麽人该用什麽态度,说什麽话他都娴熟得不得了,他的内心里有一千面的谢锦台,每个人见到的,或许都是不一样的他。
下午小朋友们就教谢锦台玩《三国杀》,他会玩的东西多得很,很多都是所谓的上流、实则不入流的玩法,却对桌游这种日常的游戏一窍不通。
很快谢锦台就玩上了道,他会选人,知道怎麽配合,怎麽装备、出战,把对手常常杀得落花流水。杜淳的房子里一时传来各种兴奋、挫败的叫声、唏嘘声等等,热闹得要命。
杜淳回到家的时候,还在院子外就听到家里的喧闹声。
“这群人是要把我家吵翻吗。”他无奈地提著两大袋的食材进了院子。
“小杜啊,你家有客人啊?可真热闹。”
说话的是一楼的一家租客的大妈,“是啊,来了些朋友,吵到孙大妈你们了吗?我让他们小声点。”
“没有没有,我们院里很久没这麽热闹了,对了,你别嫌大妈多嘴,你和陈小姐和好了吗?”
上次打架可是打得整个陆家巷都传遍了此事,更何况就在楼下的租客。
“我们大概算分手了吧。”
“哎,这……小杜你也别难过啊,人家说什麽都是命,也许你命中的人还没出现呢。”
“嗯,我没事,谢谢孙大妈关心,晚上我们吃火锅,圆圆放学了叫她上来一起吃。”
“不了不了,那你赶快回去陪客人吧。”
虽然说是租客,但这家人在十几年前就住在这个院子里了,关系也较为亲近。邻里间虽然总是有不断的八卦,但哪些人是好心的,哪些人是怀著心机的,杜淳都看得出来。
他当年和杜嫣还小,父母走了,没少受到孙大妈家里的照顾。
他懂得感恩,所以房租十多年都没给他们涨过。人活在这世上,无论好坏都是互相的,杜淳的心中有那麽一盏扶著他站直的灯火。
杜淳想得没错,谢锦台和小师还有其他的小年轻们打得热火朝天。
当然他不知道,在他们的眼里他和谢锦台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对。
他换了拖鞋和围裙,就走到客厅,看著他们玩桌游。
看了几分锺,谢锦台顺风顺水地杀了另外两家个落花流水。
“呜呜呜淳哥救命!!!”
已经死翘翘的一个孩子拉住杜淳的衣服嚎啕:“下盘你来,帮我杀了锦台哥!”
“自己玩,我要准备晚饭,对了今晚吃火锅,你们都吃吧?”他还记得上次在家涮火锅,吃得这些小家夥都恨不得生根在他家了。
“咦,又吃辣啊?我有点拉肚子呢。”谢锦台从牌桌上抬起头来。
☆、以爱易爱 08 上
8。
“那待会儿给你弄淡点。”
但杜淳还是被拖著玩了一局,看得出他也是老手,几下就和对手碰上,互相杀个眼红。可惜这次他和谢锦台是一家,两人随便交换眼神,就珠联璧合地赢了下来。弄得其他人直呼可恶。
“好了,我真去准备晚餐了,谢锦台你让让他们几个。”
杜淳不知道谢锦台是新手,他这麽一说简直大伤其他人的自尊心。“淳哥好可恶,简直就是卖弄嘛。”
“就是,夫夫档了不得啊,下回我们联合一家通杀锦台哥。”
可惜杜淳已经进了厨房,没听到他们在说什麽,否则他不冲出来狠命地掐谢锦台的脖子才怪。
玩得天快黑的时候,锅底也已经准备好。
年轻人们收拾了餐桌,就帮著杜淳把五花八门的菜端出来,等锅底上了桌,馋得人直流口水。
杜淳给谢锦台选了一张最舒服的椅子,然後扶著他坐过去。
一旁看著的人顿时“嘻嘻嘻”“嘿嘿嘿”地奸笑起来。
“嘿嘿淳哥服务好周到,好贤惠。”
“就是就是……”
杜淳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麽,就只有莫名其妙地瞪了一下他们:“住嘴吧你们,排骨这些难煮的我已经事先煮上了,现在自己下自己喜欢的。”
“哇!得令!”
小青年们立时便顾不得调侃那对伪夫夫,一蜂窝地抢著把自己喜欢的菜色下锅去。
杜淳果然给谢锦台弄了一个什麽辣都没加的清油碟,而且还在旁边为他准备好了沥油的米饭。
杜淳和谢锦台因为挂伤的原因都不能吃特别辣,连锅底都只是做的微辣,至於海鲜更是买得少,好几次谢锦台忍不住想要伸出贼手去夹都被杜淳用筷子给打掉。
“(#`′)太过分了,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於看的到吃不著。”
“可怜的锦台哥。”
小年轻们一边可怜著他,一边把好食毫不客气地捞到自己碗里,这个时间,杜淳家不断上演著食物争夺大战。
不过他早都已经习惯。
家里的确很久没这麽热闹,吃完了饭,一群人也不帮忙收拾碗筷,就商量著要约女生去唱K。谢锦台不能去,杜淳要收拾残局,所以两个人都留了下去。
谢锦台站在阳台上看著青年们欢快地离开了院子,两两三三走出巷子,这时候夜风又温又软,让人不想离开。但他站了一下腿和肋骨就痛,只好回到房间里。
客厅里残留著食物的香味,纵使开了窗也久久不散。
“你这里真好。”
谢锦台倒进沙发,对擦著桌子的人说道。
杜淳侧身看著他问道:“嗯?哪里好?”
“安静,明亮,还有──”
还有,还有什麽,後面的话谢锦台没有再说。他闭上了眼睛,想象著自己住在这麽一栋老房子里,每天睁眼就有温热的粥喝,每天都有一个人供他调笑或者互诉伤心快乐,每天床上都有两个人的体温交融,从月亮升起到太阳出来。
只是他更知道,自己和杜淳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的交汇点,只能停留在刹那之间,当他回到他的世界,他们就各自平行。
他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觉得安心,他安心地闭著眼睛,静静地等著思想抽离於身体。
耳朵里是男人小声的收拾东西的声音。
谢锦台知道,这就是生活的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谢锦台听到杜淳叫他。
“谢锦台。”
而後又叫了一声。
这个人的声音温醇如水,很是好听。
谢锦台慢慢地睁开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到底睡著没有,但他喜欢这种在宽敞的客厅里睡著,能听到身边有人走来走去的感觉。
“该去诊所了。”
杜淳见他醒来,便弯下身,一手穿过谢锦台的腋下,将他扶著坐了起来。
“杜淳,你说人为什麽会不一样呢?”谢锦台突然慢吞吞地问道。
“呃,这是一道哲学题还是生理科学还是关於宇宙的命题?”
“你觉得是什麽就是什麽。”谢锦台齿牙一笑。
“要我说,不一样只是为了让世界有不断的精彩和惊喜吧。”
说得对,这个叫杜淳的男人,就是谢锦台的世界里的精彩和惊喜。
谢锦台并不是一个相信一见锺情以及快热的人,只不过就这麽一两天,他就觉得自己的生命在开始变得不同。
但事实上而言,这他妈真是糟糕死了。
杜淳借了个小三轮车载著谢锦台去了小诊所,路人错肩许多人,每一个人杜淳都会挨著打招呼。旮旯地方,大家都几乎互相认识。
而作为那“捉奸”的一晚的主角之一,幸好陆家巷已经没人还认得谢锦台,否则听到别人关心杜淳的人生大事,他真不知道该怎麽下台。
☆、以爱易爱 08下
医生检查了一下,换了新药,告诉谢锦台他恢复得很快,再休息个几天就会没事。
谢锦台松了一口气,他还要回去”MISS”上班,他必须早点好。
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好慢一点也很好。
而後他们并没有急著回家,谢锦台跟中午一样吃得撑死人,他想消消食,於是杜淳带著他勉强走了一截路,最後到了一个地方。
社区有一个广场,晚上是大妈们跳坝坝舞的地方,不过旁边的小径所通向的小花园还算得上清净。
这花园多是情侣们来的地方,杜淳和陈蕊那会儿没怎麽来过,因为陈蕊不喜欢这里。
这会儿带著谢锦台过来杜淳也十分坦荡,他并没有觉得两个大男人来这里有多尴尬。
他们坐在一条小石凳上,听著不远处的音乐,看著角落里有人在亲亲我我,杜淳正想著要和谢锦台说什麽,旁边的人就先开了口。
“你是在这里长大的?”
“嗯。”杜淳说:“我生来便是陆家巷的人。”
陆家巷在C市多少还算是有名的地方,但谢锦台很少踏足这边,谢锦台想著之前自己还要杜淳赔付不上班的损失就觉得世间之事真是微妙。
“你呢?”杜淳问。
“我?嘿嘿,我啊,我是在森林里被狮子养大的呢。”谢锦台回头在斑斓夜色里看著杜淳,照射进矮柏树从的灯光显得那麽遥远,仿佛这一刹那一切都未曾存在。
但也仅仅刹那罢了。
杜淳这样一听,就明白对方不是很愿意讲自己的事情,就点了点头,摸出了一支烟点上。
“我也要。”
“你最好不要抽。”
另一个人立刻抗议:“什麽,医生都没有说不能抽烟。”
“忍两天不会死的,放心。”
我屮艹芔茻,什麽忍两天,虽然他烟瘾不是多大,但两天都不抽烟也很难受。但现在他身上穿著杜淳给他的衣服,烟放在杜淳家没带出来,看著对方一抽烟自己的烟瘾就冒了上来,心里搔得慌。
“别这样,好人先生,求求你跟我一支烟。”
“……等下。”男人说完使劲吸了几口,才把烟从嘴里取出来给了谢锦台:“半支够了。”
尼玛。
谢锦台内心复杂而奔腾地接过烟。
难道杜淳不懂这是间接接吻吗,艹!
他们坐到跳舞的大妈们一一散去,而後步行到诊所外,开了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回去。
在一个星期之前有人告诉谢锦台他会坐这种车他一定会笑掉大牙。
杜淳骑得很稳,谢锦台在车篷里哼歌,还没哼完一首他们就到了。
站在院子里的时候谢锦台望著头顶上的大树:“这棵白兰花真大。”
他上次来的时候匆匆忙忙,鼻子里尽是那陈蕊的香水味,居然没闻到花香。
这时候站在树下,满鼻子都是白兰花初放的馥郁。
“它的年纪比我还大得多。我妈妈还在的时候就说是它在守护著我们家,可惜它也没能守护住他们。”
谢锦台沈默了一下,问道:“你父母是怎麽过世的?”
“车祸,两个人都当场死亡。”
而後两个人沈默了片刻,“上去吧,站得全身难受。”谢锦台说。
杜淳便扶著他,两人慢慢地踏上了阶梯。
“你父母一定是非常好的人。”
在昏黄的楼道里,谢锦台突然开口说道。
他不是在奉承,也不是在问话,而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杜淳当然听了出来,所以他才那麽吃惊。他惊讶地侧过头望著谢锦台,然後回答道:“是的,他们是全天下最好的父母。”
谢锦台想,他应该要感谢那一对他无法见面的夫妇,是他们教养出了这样一个杜淳。
人生在世,虽冥冥自有天意,但也事在人为,若不然,他遇到的便未必是今天这样的杜淳。
杜淳的身上有微微的汗味,但也有干净的风的味道。
谢锦台出入过无数上流的或是糜乱的场所,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身上有著这样强烈的、让他发现原来他一直在寻找的便是如此的气味。
两个男人一个失业一个请假,人生短暂悠闲。
他们坐在後阳台上数星星。
“我想起了一首老歌。”看著寥寥的几颗星星,谢锦台说道。
“什麽歌?”
谢锦台便立刻有了歌意,靠在椅子上开始唱起来:“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著天,数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背对背,默默许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