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错,帝妃三嫁-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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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打定了主意,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洛擎苍坐在龙椅上,不时咳嗽几声,面色依旧苍白无血色。
赵德全端了汤药,递到案前,小心翼翼道:“皇上,您该喝药了。”
“唔。”随口应了一声,洛擎苍的双眼始终没有曾奏折上移开。
赵德全满是褶子的脸上多了无奈,他放下了汤药,低声道:“皇上,您龙体欠安,如今又这番劳累的批阅奏折,身子哪里吃得消,您听老奴的话,歇一歇吧。”
听着赵德全的话,洛擎苍一双剑眉缓缓隆起,刚欲开口,便是一阵咳嗽。
赵德全慌忙上前替他拍着后背,眼底满是担忧,皇上如今的身子是越发虚弱了,边境又出了那样的大事,难不成羲和当真有难了吗?
止住咳嗽,洛擎苍推开赵德全的手,喑哑的嗓音透着几分冰寒:“朕自有主张,你不必担忧。”
“可是。。。。。”自有主张?若是任凭这皇上这般主张下去,只怕突厥还未打 过来,皇上的身子便先垮掉了,他着实不忍心。
“可是皇上,您如今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奏折可以晚点再批阅,您还是喝了药歇息歇息吧。”
眼底多了几许不耐,洛擎苍转眸看着赵德全,一字一顿道:“你可知如今羲和处在什么位置,你可知如今边境有多动荡,你又可知此刻有多少双眼睛正明里暗里盯着朕,只要朕有一丁点疏忽,便会引发大乱!”
洛擎苍越说越激动,语调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朕不得不撑下去!也必须撑下去。”
话音落下,他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赵德全眼角有些湿润,他一边点头,一边抚着洛擎苍的后背,低声道:“老奴。。。是心疼皇上啊!”
洛擎苍眼底有些许动容,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止住咳嗽,端起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放下后,又道:“如此,你便不用担心了,下去吧。”
“是。”赵德全重重的点头,拿了空碗退出了养心殿。她过的会。
待得他走后,洛擎苍疲累的靠着椅背,一只手揉着眉心,一只手拿着奏折,目光在那一行行苍劲的字里行间游走,面色越加难看。
好一个兵部尚书,好一个王颂!
朕是该夸你英武善战,还是该责怪你先斩后奏!
亦或者,该好好的和你算算这煽动群臣提出御驾亲征之事!
他重重的放下奏折,微眯了双眸,眼底有危险的光芒划过。
“赵德全。”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赵德全慌忙跑了进来,躬身道:“老奴在,皇上有何吩咐?”
“朕这两日忙,一直忘了问你,烟妃如何了?”
烟妃?
赵德全一怔,仔细思量了一番后道:“烟妃娘娘身子暂时并无大碍,只是太后已经下了懿旨,将烟妃娘娘禁足在寰璧宫,任何人不得探视。”
“禁足?”洛擎苍眉头蹙的更紧。
他暗暗攥紧拳,心中暗道,太后对天降煞星一事十分信服,要说服她,只怕十分困难。
“摆驾寰璧宫,朕要去看看烟妃。”沉吟片刻,他忽然吩咐。
赵德全又是一愣,而后慌忙道:“皇上,您不能去啊。”
“为何?”洛擎苍面色一沉,已有不耐。
“太后如今认定了烟妃娘娘乃是天降煞星,也认定了是她害了皇上病重,对娘娘已是大有成见,如今边境动荡,举国不安,皇上此刻若是去探望了烟妃娘娘,只怕又会有不少的罪责压在她的头上,对娘娘是极大的不利啊。”赵德全跪在地上,诚恳道。
洛擎苍眉头蹙的更紧,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赵德全心思缜密,想到了他没想到的一层。
若是他此刻去见了江沉烟,伺候若有少有差池,便会引来太后对她的雷霆之怒,他如何舍得她受这样的委屈,更何况,她如今有孕在身,更是需要好好休养。
念及此处,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而后转身,快步走至案前,拿了宣纸,提笔而落,片刻后,他又放下笔,抬眸看着赵德全道:“安排一个可靠的人,替朕送到寰璧宫。”
赵德全连忙称是。
午后,江沉烟只随意吃了几口午膳,便没了胃口。
流萤知晓她心中有事,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扶了她到床榻躺下:“娘娘,午后日头烈,您多歇息一会。”
江沉烟顺从的躺在床上,收回视线落在流萤面上,而后柔声道:“流萤,我一直待你如姐妹,你若是知道了什么,勿要瞒我。”
流萤双手一颤,而后勉强笑笑道:“娘娘待奴婢的好,奴婢一直谨记,也会一心一意回报娘娘。娘娘只需记得,无论何时,流萤都是娘娘的人,绝对不会背叛娘娘半点。”
说完,她冲着江沉烟暖暖一笑,很是真诚。
见她这般,江沉烟不觉有些感动,也没有再多问,只点点头,便躺下了。
就在这时,宫婢突然带了一个眼生的太监走了进来:“娘娘,养心殿小安子公公求见。”
江沉烟刚刚放下的一颗心又因为“养心殿”三个字而提了起来,她连忙坐起身,看向那个几乎没什么印象的太监,急切道:“可是皇上派来的?”
小安子点点头,向江沉烟行礼之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封用蜜蜡封了的信,递给了流萤,口中道:“皇上不方便来探望娘娘,便差小的给娘娘送来书信一封,忘娘娘安好,勿要忧心。”
江沉烟急切的从流萤手中接过那封信,嘴角便已多了笑容,她点点头道:“有劳公公了,流萤,赏。”
流萤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小安子,笑着道:“公公一路累了,这些银子是咱们娘娘的一番心意,给公公买茶吃。”
小安子眉开眼笑,当即向江沉烟拜了三拜,这才心花怒放的离开了。
待得他走后,江沉烟才小心翼翼的拆开了蜜蜡,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拿出了那封还残留着淡淡龙涎香的信,嘴角的笑甜蜜而温柔。
流萤也跟着笑了笑,她招呼了一旁的宫婢,两人退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爱怜的抚摸着柔滑的信纸,江沉烟逐字逐句的看着,眼泪便悄然跌落了眼眶。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柔柔念出了声,她面上有笑更有泪,简单而简短的两句词,却让她感动的一塌糊涂。
晦暗的眸底像是有了亮光,她走到窗前书案旁,铺了纸,提了笔,一边轻声念着,一边落笔生花:“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第二百零九章 这是真相(上) VIP03…03
养心殿内,洛擎苍手中拿着刚刚拆开的书信,娟秀的字体还有淡淡的清香,脑中的烦闷转瞬便被纾解,紧抿的唇瓣也柔和了许多,露出了难得的温柔微笑。
赵德全看着洛擎苍露出了笑容,整个人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皇上笑了,他也就放心了。
果真,只有烟妃才能让皇上如此放松!
珍重的将那一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收好,他像是有了精神一般,重新拿起奏折,认真批阅。
窗外已是夕阳渐落,金红的阳光肆无忌惮的撒了他满身,像是给他穿上了一件金灿灿的外衣,让人一见便认不出生出一股敬畏感。
他是羲和的主宰,任何时候,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这次的动荡,应该也会像上一次那般安稳度过,只要这个人是皇上,就一定可以!赵德全心中不觉有了信心,脸上紧紧堆在一起的褶皱也舒展了些。
同一时刻,慈安殿内。
太后倚着椅背,目光落在手中茶盏内,淡绿色的清凉茶水中,几根细小的茶尖浮动着,扑面而来的是好闻的清香味。
她不紧不慢的品着茶,像是在享受落日时分悠闲的时光。
她越是这般悠闲,一旁坐着的明妃便越是着急。
“太后,如今那突厥进犯羲和,定然也和那只狐狸精脱不了干系,您可千万不能轻饶了她啊。”明妃咬牙切齿的说,那有些狰狞的神情一下子便破坏了太后品茶的兴致。
不耐的放下茶盏,太后转头看着明妃,淡淡道:“你近日身子如何?”
明妃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蹙起秀眉,露出一副可怜的姿态,低声道:“臣妾近日总是觉得身子不适,也没什么精神,兴许,是前些日子滑胎所致。。。”
不待她说完,太后便冷笑一声,重重放下了手中茶盏,眼神也越发清冷起来:“你也知道你已经滑胎,你此刻应当在宫里好好养好身子,再好好讨皇上欢心,为日后再孕育龙嗣做准备才是。”
明妃怔怔的看着太后,面色微红,眼神有些不自然,她微微垂首道:“臣妾。。。臣妾知错了。”
“错?”太后柳眉倒竖,怒斥道:“你如今才知道错,已经太晚了,不论那烟妃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但是只要她腹中有皇上的孩子,哀家便必须留她一日,不是哀家容得下她,而是哀家必须给皇上留一个子嗣,你懂不懂?”
咬咬牙,明妃心底满是不甘,她抬头看着太后,定定道:“可是,可是那烟妃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她要是继续留在皇上身边,臣妾。。。臣妾便一日得不到皇上的宠爱,若是任由她生下了孩子。。那。。那咱们薛家说不定也会受其所害,太后,您可要三思啊。”
太后冷冷的看着明妃,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已经有了疲惫:“你。。。当真愚不可及!”
“太后。。。。”
“哀家已经说过了,那孩子哀家必须留着,即便当真留不得那烟妃,也得等她生下孩子再说!至于你,哀家已经很失望,你还是回宫好好反省反省吧。”说完,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明妃仍是不甘,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太后,您难道忘了,您是薛家的人,您要为薛家好好考虑啊,那烟妃如今已经视臣妾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日她腹中孩子落地,定然也会随她一道对付薛家,那时候,太后您的地位也会岌岌可危啊,难道您就不怕吗?”
面色骤然一沉,太后重重拍了一下扶手,怒喝道:“来人,将明妃带出去,今后不许她任意进入慈安殿。”
明妃这才猛的醒悟她刚才说了些什么,可是想要不救已经为时已晚,她张着嘴,蔓延错愕,双手连连挥舞想要解释,可是太后根本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不消片刻,便有宫婢前来,将惊慌失措的明妃给拖了出去。
“太后。。太后。。。臣妾不是有心的,太后。。。”
听着明妃渐渐远去的呼喊声,太后面色越加阴沉,放在扶手上的手也越加用力。
春姑姑立在她身后,微微摇头,低声道:“太后,明妃娘娘也只是一时口快,您何必。。。。”
“她太过放肆,是哀家对她太过纵容!”太后打断了春姑姑的话,疲惫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哀家记得,明心年幼时是何等聪慧乖巧,哀家之所以那般宠爱她,不仅是因为她幼时讨人喜爱,也是因为她与皇帝青梅竹马,应当很合得来。可是。。。。”
“她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个摸样,如此愚不可及,如此。。。让哀家寒心。”说完,太后越加疲惫,靠着椅背,缓缓吐着气,像是要将心头的郁气全部呼出一样。
春姑姑看了一眼殿外渐渐沉入地平线的落日,也轻叹一声道:“皇宫,就像是一个镶金嵌玉的巨大牢笼,虽然极美,却也极孤独。”
“因为孤独,所以她们拼命想要争取宠爱,因为争宠,所以她们无所不用其极,到最后,几乎个个都失去了自己的本心,变成了这个巨大牢笼的俘虏,日复一日,在孤独中煎熬。”
春姑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太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