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错,帝妃三嫁-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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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江沉烟眼角已然微湿。
不知为何,百杀的心跳忽然加速,不愿再听下去,他深吸一口冬日的寒气,低声道:“如果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跟我道谢,那就不用了。”
江沉烟定定的看着他,嘴角忽而多了一抹柔软的笑,声音也柔和了许多:“我好像,不知不觉间,欠了你很多。”
“你不欠我什么。”百杀冷声打断她的话,心底涌起的那股不安的感觉却怎么也驱散不了。
“我这一辈子,遇到对好的人,是你。一直对我不离不弃的人,是你。不论到到了什么地步,愿意为我放弃一起的人,还是你。”
“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这辈子都还不了。可是。。。可是我。。。”
百杀听的动容,可是那可是二字,却让他分外难受,他忽然移开了视线,不再和她对视,只看着那冰冻的湖面,低声道:“够了,不要再说了。”
“你听我说完,我只说这一次。”江沉烟摇摇头,含着泪看着百杀看似平静的侧面,他心里的难受,她懂,可是他强装出来的坚强却更让她心疼。
这个默默为她付出了多年的男子,她如何能不心痛?
强忍住泪,她立在他身畔,拿过她手中的披肩,轻轻搭在他的肩头,柔声道:“以后。。不要再为了我,你也该为你自己做点什么了。”
浑身一震,百杀眼中划过一抹刺痛,却隐忍的一言不发。
“这几年,你能为我做的,都做了。也做够了。可是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我便越是难受,因为你我都知道,我不可能给你任何的回应,我不想你再继续这样下去。。。你是自由的。。。何苦为了我。。。被困在这个地方?”
江沉烟带着鼻音轻轻说着,目光落在百杀仍然平静的侧脸,忍不住咬紧了唇瓣。
“你是赶我走吗?”许久后,百杀忽然出声,语调是说不出的悲凉。
江沉烟连忙摇头:“我有什么资格赶你走,只是我不希望你再继续将岁月浪费在我的身上。乾瑾瑜的身边,太黑暗,太可怕,我不希望你跟着他继续沉沦。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他可以听出她的真心,可偏偏就是这份真心,让他觉得更加心痛。
他宁肯她什么也不说,任由他留在她身边,更宁肯她使些手段让他留下,因为这样,他会觉得自己对她是有用处的。
如今,她这般真诚的为他着想,他只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至少。。。对她已经无用。
只是,她仍然不懂他的心,他舍不得,舍不得!
微微攥紧拳头,他的语调生硬了许多:“若这便是你的理由,我不会走。”
“百杀。”江沉烟低呼他的名字,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声音也低沉了许多:“你这是何苦!”
“苦不苦,我自己心中明了,不用你来说。”百杀猛的转身,直直的看着她的眼,一字一顿道:“走不走,也是我自己决定,不用你来赶。”
江沉烟怔住,眼泪便再忍受不住,缓缓滑过了面颊。
百杀心中一痛,下意识的就要替她擦泪,不过手刚刚抬起,便又僵住!他有什么资格替她拭泪,有什么资格!
深吸一口气他,他已经咬紧了牙。
江沉烟吸了吸鼻头,任由泪水不歇:“你为什么还是不懂,我不愿意你再为我付出,不愿意再背负这种内疚感,我希望你快乐,希望你自由,希望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只有你。”百杀目光灼灼,似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可是她的心,对他,永远都有一道跨不过的鸿沟!
他想走进去,可是却拼了命也进不去!忍不住嗤笑自己,他转眸不敢再看她的眼,低声道:“不要再说这些没意义的话,留在这里,是我自己的意愿,你不是我,如何知道我不快乐?”
江沉烟不语,面上泪痕已冷,她只觉得心如刀绞。
“当真值得吗?”许久后,她缓缓出声。
百杀一怔,而后露出了极为少见的灿烂笑容,他微微偏眸,看着江沉烟,高声道:“如果我告诉你,这样的我,很快乐,你信吗?”
快乐?
江沉烟莫名有一种想要放声痛哭的感觉,她禁不住颤抖起来,只想强忍住哭声。
这样的百杀,让她感动到了极致,可是。。。。她却不能接受他这样灿烂的笑容,这样毫无防备毫无保留的真心!
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百杀带着笑摇头,语调中的悲凉被他深深藏起:“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你会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江沉烟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先认识吗?
他不知道的是,她与楚白,上辈子便已定情。
她一时的犹豫,百杀只当她已经给了答案,嘴角的笑容多了苦涩,旋即,他轻笑一声,又道:“那么。。。下辈子呢?下辈子让我先遇到你好不好?”
江沉烟的眼底满是泪光,看着百杀希冀的眼,她嘴角忽而多了一抹笑意,缓缓点了头。
见她点头,百杀忽然笑的像个孩子,那纯净的笑容不含一丝杂质,就像是得到了最心爱的东西,满心满眼都是兴奋。
“我会一直等着的,等着和你相见,等着。。。。。你有可能会喜欢上我的那一天。。。”
不记得是怎么回到房间的,百杀最后的话语和那灿烂的笑容一直在江沉烟脑海中盘桓,始终无法散去。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椅上,小莲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念白不知何时已经将枕头下藏着的那副画拿了出来,凑到江沉烟面前,低声道:“娘。。。爹的样子看不清了。”
江沉烟低眸,看着念白手中那副画,三年的摩挲,已经让墨迹模糊,看不真切他的眉眼。
接过那副画,江沉烟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许久说不出话来!
三年了!
我等了你三年了!
眼泪决堤,落在了那画卷上,一点一点晕开了一圈圈的水渍。
念白吓了一跳,连忙喊道:“娘,娘不哭。。。。。念白会乖的。。。。”
江沉烟将画卷揉进了心窝,伸手将念白揽入怀中,用浓浓的鼻音道:“没事,娘没事。。。”
小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角也有些湿润。
这三年来,她已经不记得夫人偷偷哭过多少次了,每次见她这样,都让人禁不住心疼。沉吟许久,她缓步上前,低声道:“夫人。。。有句话。。。小莲不知道该不该说。”
江沉烟抬眸看着她,带泪的眼有些空洞。
“今日,小莲出去采买的时候,听到城中的百姓议论,羲和皇上御驾亲征,已经到了边境。”
话音落下,江沉烟的眸光缓缓凝聚,整个人像是呆滞了一般,许久说不出一句话。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小莲显得有些慌乱,她原本打算不说的,可是。。。。
好一阵,江沉烟忽然笑了,那带泪的笑,说不出的灿烂,她摸着念白的脸,嗓音难以自持的颤抖:“念白。。念白。。。你爹。。。来了。。。。”
念白双眼睁得大大的,而后满眼的欣喜,就差跳起来欢呼。
眸光看向窗外,纷飞的白雪渐歇,厚重的云层不知何时有了一道裂痕,阳光从那裂痕中倾泻而出,金灿灿的光芒是说不出的耀眼。
她的心,终于有了暖意,也终于有了期盼。
他来了!
终于来了!
与此同时,燕莎城,洛擎苍的再次驾临,全称百姓尽皆欢呼相迎。
看着那已经修复了的街道,重新恢复繁华的城市,洛擎苍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豪气。
他住的还是城主府,仍然是那间朴素的屋子。
坐在屋内,仍然可以听得街道上百姓欢天喜地的锣鼓声,他嘴角的笑容缓缓沉下。孙岩走进了屋内,行礼后沉声道:“皇上,刚刚接到消息,安成郡已经全城戒备,突厥人已经开始防备。”
洛擎苍微微昂首,那一股专属于帝王的霸气自然而然的流露,他缓缓道:“朕等着一日,已经整整三年了。”
孙岩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恨意,低声道:“这一次,不单要让突厥人付出血的代价,更要接回烟妃娘娘和小皇子。”
提到烟妃母子,洛擎苍的眉眼变柔和了下来。
他微微偏眸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嘴角多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他已经不记得在心底勾勒过多少次念白的模样,尽管派出去打探的二人曾经说过,念白的模样和他很是相像,他却还是忍不住去想象。
毕竟,那是他唯一的孩子,更是他与她的结晶!
清歌!
“朕。。。真的很想,很想,见他们。”话语落下,他将眼底的落寞隐去,而后缓缓起身,负手而立,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整顿,黎明时分,朝安成郡进发。”
孙岩一直在等他的命令,听到此话,当即沉声低喝:“是”。
一场大战,蓄势待发,这一次,究竟会鹿死谁手?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一触即发 VIP03…31
这一夜,风雪暴虐的席卷了整个边境。
这个时节的天,就像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不过,这倒是给了羲和士兵一个绝佳的机会。因为这样的天气,突厥人是没办法伏击的。伏兵甚至可能会被冻死!
洛擎苍选择的时机,便是天色将明未明,风雪逐渐停歇之时。
这个时候的天最冷,人也最疲乏,也正是突袭的最好时候。
训练有素的将士们个个气势冲天,一身肃杀之气,他们也隐忍了三年,只待这一刻的爆 发!
军队悄无声息的朝着安成郡行去,虽然风雪阻路,可是他们的速度依然极快。催动他们急速前行的,便是那股沸腾不熄的热血。
三年前的耻辱,他们要在今日,全数讨回!
终于,他们再次来到了那已经被积雪完全覆盖了的草甸,远处的城门若隐若现!
洛擎苍大手一挥,全军悄然停下。
“皇上,是否攻城?”孙岩低沉询问,目光宛如锐利的豹子,四下逡巡着。
洛擎苍微微昂着下颚,眸光定定的看着那风雪中看不真切的安成郡,而后缓缓道:“全军分三路前行,左右两路包抄前行,如遇伏兵,杀无赦!”
话音落下,全军的气势越加沸腾起来。
当即,便按照他的吩咐前行。
他的预料果不其然,对方竟然也挑了这个时候进行伏击,那厚重的冰雪掩埋下,突然伸出了一道道尖厉的长矛,幸得将士们都有所准备,才未造成大面积的伤亡。
甚至将士们临危不乱,用利剑一剑剑刺入冰雪前行,途中击杀了不少突厥士兵。
渐渐的,那白雪被染成了鲜红色。
安成郡城门上,乾瑾瑜依旧是一袭紫袍,他的脖颈上多了一圈白色的狐裘围脖,映衬着他俊美的面容更添了寂寞高贵。
“大王,情势不容乐观。”一名将领遥望着那片被染红的白雪,禁不住低声道。
乾瑾瑜冷笑一声,缓缓道:“他们倒是长进不少,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
他话音刚落下,远处的洛擎苍便一拉缰绳,沉声喝道:“盾兵准备,戒备敌人弓箭袭击。”
“喝”
大部队的低喝声,颇有一股地动山摇的气势。盾兵们当即便将盾 牌高举身前,而后迅速变换阵型,在军队前方形成了一圈牢固的堡垒。
盾兵一出,他们便自然而然的放慢了行军速度。
孙岩手中的长剑“嗖”的一声刺入积雪中,只听得那雪下传来一声痛苦的呜咽,而后他拔出长剑,汩汩的鲜血便冒了出来人,染红了地面一大片。
他杀的兴起,双眸间隐隐多了一片血红。
他还记得,三年前,他们曾经在这里受过少大的屈辱,有多少将士们都在这里失去了生命,他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