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我彪悍的大学同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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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司图的声音依然犹豫,“现在这些盐保管不好有的都变成指甲大小的颗粒状了,真能吃吗?”
我挤过去喊:“司图你要是觉得盐不好,咱前几天不是学过粗盐提纯吗?你在实验室把粗盐提纯成精盐再拿回来!”
刘昱寒也冲电话喊:“还有啊,提纯之后别忘了加点碘酸钾,这样咱就能吃到加碘盐了!碘酸钾在最后一个台子左数第三个抽屉里,我上个月放在那里的。”
估计司图都听蒙了,“真要自己生产食盐吗?”
老四总结说:“当然了,毛/主/席教导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也是检验你这学期的学习成果,就这样,我们等着你的盐,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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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司图的“粗盐提纯考试”明显没通过。因为他压根就没在实验室提纯,直接拿回来的就是颗粒状的NaCl,我们研究了一下,为了生命财产安全,还是不吃的好。
司图为了将功补过,自告奋勇去超市买了辣酱。
我们两个寝室,加上张勤,一个九个人,沾着辣酱吃兔子肉,用酒精灯煮鸡蛋,拿塑料碗吃火锅,甩开膀子喝着小酒,席间觥筹交错,吆五喝六,打打闹闹,说说笑笑,那是我上大学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
司图买回来的辣酱超级辣,辣得我一边吃一边流眼泪。司图说:“阿尧你不要哭了,我知道你很感动我去买辣酱,可也不用哭成这样。”
为了纪念司图的卓越贡献,我把这个辣酱叫做“感动牌”辣酱。后来我自己去买过,也吃了很多回,但再没有那一天的味道,想来不是辣酱变了,是人不一样了吧。
饭后,大家聚在一起打麻将。
张勤拿的麻将,四个人上场,五个人看,胡乱支招,九张嘴说个不停,烟抽得像着火了。热得受不了,还不敢开门,怕烟味把管理员招来。
我看他们八个都很兴奋,没有人想到收拾碗筷垃圾什么的,就自己在那收拾。把明天要还回去的实验器材放一起,把塑料碗刷干净放在小朱衣柜里,把吃剩的菜汤什么的倒掉。正扫地呢,老四过来了。
“你怎么不去玩?”我拿着扫帚问。
“那你呢?怎么一个人在这干活?”
“这活早晚得有人干,我不干就没人干,你也跟着他们去玩吧,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那么高兴。”
老四抓住我拿扫帚的手,温柔地看着我,“阿尧,你这样,可真贤惠。”
我给他一扫帚,“去!”用扫帚把儿打他的腿,“让地方,别挡着我扫地。”
老四被我赶走了,我干完了所有活,坐下来歇着。屋里烟雾弥漫,实在呛人,又热又闷,我想去外面透透气,出了寝室,来到寝室楼顶。
晚上有点凉,十一月底,冬天了,可是凉得很舒服,我喜欢东北的冷。我出生在1988年11月30号凌晨两点,我妈说我出生那天,雪下得有鹅毛那么大,所以我从小就喜欢雪,我生来血热,手总爆皮,我也喜欢寒冷的气候。
这些年温室效应越来越严重,鹅毛大雪再也见不到了,像今年,到现在都没下过一场雪。我多希望今天可以下一场雪。
寝室楼不高,四层,我站在楼顶上,迎着夜晚的寒风,张开双臂。
上一次在楼顶还是和小朱一起上来的,上一次小朱说要是找到他爱并且也爱他的那个人,小朱会对那个人言听计从,杀人乱/伦都行。这一次小朱玩得正欢,不会注意到我。
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11月30日。
寝室里没有人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谁也没告诉。
我今天过得很开心。
我上大学以来就很开心,因为我终于可以离开从小生长的环境,有自己的新生活。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电视剧里矫情女主说的呢?但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感受。
我在大学里可以放肆地尽情欢笑。这里没有人认识过去的我,在这里我可以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今天我一直在等电话,我想做个实验,赌一赌,能不能有人给我打电话说生日快乐,其实我就是在等我妈的电话。
又低头看了看表:九点二十七。
我妈一天没来电话。
她肯定是忙忘了。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嘛。不等了,我这个实验失败了。摸出手机,打给我妈。
那边没接。
我放下电话,这次才真的有点难过了。
可是又没什么难过的。
林黛玉多愁善感总是哭,那是因为两点,第一,她确实闲着没事,第二,有人哄她。
要是从小没人哄没人宠没人疼,你看她还能不能长成那种弱不禁风的性格。要是从小她一哭就挨揍,你看她长大以后还哭不哭。再说了,说到底,我他/妈是个男人,我从生下来就注定了没有哭泣的资格,要不我怎么对男女不平等这么愤愤不平呢。
手机响。
难道是我妈看见未接来电,给我回的电话?
赶紧拿起手机,没来得及心花怒放,就看清手机屏幕上的“王维熙”来电,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接了电话,有气无力地说:“喂,干啥呀?有事啊?”
老四说:“你怎么不见了?在哪呢?”
“在楼顶上吹风,屋里烟太大。”
“你跑到楼顶上做什么?”老四开玩笑说,“想自杀?”
我说:“自个屁杀,谁跳楼跳四楼,摔不死摔残了,还得花钱遭罪,我在楼顶上思考我为什么不能哭,还在伤感我妈为什么不给我来电话。”
“呵呵,怎么忽然多愁善感起来?”
“我一直都多愁善感好不好?我就是传说中的藏獒的外表京巴的心。”
“哈哈哈。”老四这次干脆大声笑出来。“等着我。”
电话挂了。
等毛等啊,你说等我就等?你谁啊你?
我觉得我应该要下去,再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在二十岁生日这天我应该一个人品尝一下孤独,一个人享受一下寂寞,一个人整一把文艺小清新,要是老四来了,我肯定绷不住脸,还怎么装忧郁男子?
天上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很小,像盐一样,落在手上片刻就化了。
我抬起头,闭上眼睛,静待雪花落在脸上。
半天也没一片雪花落在脸上。我不耐烦了,我就不适合装忧郁,电视剧里每当主角多愁善感的时候,你看天多应景,要不就是大雨要不就是大雪,我这好不容易盼来了雪花,还不听话。
11月30出生,是射手座,据说射手是所有星座里最乐观的星座,以往还不信,今天有点信了。想难过都难过不起来。啥人啥命,有人整小清新,因为人家是温室里的被宠爱的花朵,哭一场叫“梨花带雨”,惹人怜爱,我一野地里的杂草,铲了还长的玩意儿,哭也没人理,也不知道啥叫哭,就知道“春风吹又生”了。
老四从下面费劲巴力地爬上来,手里抱着羽绒服,呼哧呼哧喘气。看得我一皱眉。咋又跟电视里不一样呢?电视里主角在楼顶天台感怀人生,此时来安慰主角的人会连楼顶都爬不上去?
无奈下,过去拽他一把。他死沉死沉的,我拽了半天,总算把他平安拽上天台。
老四呈“大”字形瘫在地上,大口喘息。
我说:“你至于吗,累这样?”
老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我不是累的,我是害怕,我有恐高症。”举起手里的衣服,向我示意。
我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是我的羽绒服,他怕我冷吗?他倒是心细,够体贴。
蹲坐在他旁边,双手抱膝,歪着头,去看他。
他的五官轮廓在夜色中显得很柔和,不算漂亮,却很有男子气概,他的长相不是秀气,是男人的英武阳刚。如果不是以我和小朱的样貌做为对比标准,老四倒还当得起“美男子”三个字。
有恐高症,还来,何苦呢?
似乎每一次都是这样,我稍微有一点心情波动他就会发现。上次我在课堂上心情不好假装上厕所实际上去抽烟,他跟来,这次也是。
而他来了之后,绝不会让我意识到他是“为我”来的,甚至连一句“你心情不好吗”都不会问,只会默默陪伴在我身旁。
这样的人,我只怕这辈子都再不会遇到了……
老四如果不来,我一个人也不会难过,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可是老四来了……我忽然从心底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雪花大了些,有指甲盖大小,这次不用我仰起脸去接就落在我的脸上。冰凉凉的,很舒服。老四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只有雪落下来的声音,细细去听,又调皮地消失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万籁俱静,静得可以听到我身体内部的水分蒸腾为眼泪的声音。
眼眶很酸,我硬压下去想哭的情绪,到底没哭出来。
把头埋在衣服里,深深地埋进去。
有了羽绒服的阻挡,老四的声音便很轻,似乎怕打扰了这个静谧的雪白的世界。
“生日快乐……我偷看了你的身份证。”他说,“对不起,本来想给你买礼物了着,结果今天杀兔子吃火锅,我忙忘了,真的很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我没抬头,声音闷闷的,“你是今天唯一对我说‘生日快乐’的人呢。”
老四说:“你用不用这么惨啊?”
我说:“我真的很惨啊。”
听到老四移到我身边,我还是不抬头。
“喂,打不死的小强不会真死了吧?”老四说。
我不说话,这个时候不说话比说什么都更让他手足无措。
果然他急了,绕着我转圈,“小笨,你说句话啦。”
“你让我怎么补偿你都行。”
“要不我现在去买蛋糕?趁他们还在咱寝没走,大家一起给你过生日?”
“要不我这周末请你去吃你最爱的王福火锅?”
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我“嗖”一下蹦起来,一把抱住老四的脖子,兴高采烈大叫:“你太够哥们,太讲义气了!”
妈的我装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王福火锅啊!乐得连腿都盘在老四腰上,冲天大喊:
“王维熙,你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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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11月30号的雪断断续续下了两天,下到了十二月。
十二月,我们的课程进入尾声,大家开始热火朝天地复习。
小朱的无机化学课平时成绩为零,如果不趁这几天努努力,基本上挂科已成定局。为此小朱经常去找赵老师补课,跟赵老师的接触密切起来,在寝室听不到他以前总挂在嘴边的“赵清明我要杀了你”之类的疯狂嚎叫了,其余时间他大多在旧图书馆看书。
我们学校正在建设新图书馆,据说建好了有十八层,没建好之前不对外开放,学生只能去旧馆。旧馆的图书正在往新馆搬移,这是一项大工程,图书太多太乱,暂时堆放在旧馆四楼和五楼的自习室内,也就是说,我们本来就很少的自习空间又减少了整个两个楼层。
图书馆自习的地方一少,占座现象就加剧。
像我这种每天□□点才起床的,想在图书馆抢到一席之地,是不现实的。老四一般在第一教学楼,我们俗称叫一教或者化学楼,复习功课。司图见学校查寝不严,便回家住了。整个寝室白天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一看,也不用去什么图书馆或一教了,直接在5438寝室就好了,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