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水殇作者:师承重黎-第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让人再捎一点儿回来?”
杨诚的脸刷得红了,郭笑天却一脸迷茫的看着杨诚,罗伯特凡士林?是个什么东西?
陈哲奇看了郭笑天一眼,惊讶的说:“不会吧?穆白,你没用?”陈哲奇疑惑的看着两人,邹东明明告诉自己这两个人夏天的时候就有一腿了啊,这两个人也是一副两情相悦的样子,没道理大半年下来还没到那一步啊?
陈哲奇看着杨诚通红的脸,眸光一收,声音都快变了调:“穆白,你是被、你是被那个的那个人?!”
郭笑天继续一脸迷茫,杨诚的脸都赛上关帝爷了,陈哲奇更加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杨诚是被压倒的那个人,所以没让郭笑天把凡士林用在自己身上?
虽然早就知道杨诚是同性恋,可是他家杨诚好歹是特种兵出身,身手那么好,又是个堂堂上校团长,马上都要位同旅长了,竟然被压倒了?太让人受打击了!太惊悚了!
陈哲奇内心早就痛哭流涕了,早就劝邹东给杨诚买个外室,邹东不肯,这下好了,杨诚是遇到喜欢的人了,可是被喜欢的人压倒了,这让他这个当哥哥的多心痛哪!
陈哲奇忍住内心泪流成河的悲伤,说:“那个,穆白,我回头就托人再带几盒啊,真的很好用的,你别害羞,要保重自己身体啊。”
陈哲奇又对郭笑天说:“安之,我们穆白虽然身体不错,但是,但是是个人都有脆弱的地方啊,你们日子还长,一定要用凡士林啊!”
郭笑天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那天跟孟七醉酒,在杨诚的东西里翻到的那瓶淡黄色的膏状物体,名字似乎就是罗伯特凡士林,孟七还问过自己凡士林是什么,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单词。
陈哲奇的种种表现,让郭笑天明白了罗伯特凡士林到底是什么,也知道了陈哲奇脑子里认定了什么。
郭笑天看着杨诚憋着个大红脸,再看看邹东也有些疑虑的神色,笑了,大大方方的说:“陈哥,你瞎想什么呢。穆白尊重我,我们虽然好了,还,还没到那一步。”
“啊?”陈哲奇惊讶,随即又放下了心,“哦”了一声。
杨诚没想到郭笑天这么大方的给自己解了围,看见邹东和陈哲奇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忽然心里盈满了感动,其实,两个人既然相爱,谁被压倒又有什么关系?
杨诚只是担心邹东他们观念上转变不过来而已,杨诚看着郭笑天坦荡的样子,这一刻,忽然觉得为了眼前这个人,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邹东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个人火光噼啪、情意绵绵的对视,说:“老太太毕竟算是接受安之了,安之既然愿意继续跟着穆白,等改编命令下来后,就跟着顾世斌的侄子好好学习。我回头跟顾世斌和关麟征都打个招呼,安之就在独立炮兵1团参谋部,当个特别助理吧。”
“谢虎子哥关照。”
邹东摆摆手,又看着陈哲奇说:“哲奇,别怪我刚才语气严厉了些,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政治就是伴君如伴虎,不得不谨慎啊!”
陈哲奇说:“我记住了,你放心。”
邹东看着杨诚和郭笑天,说:“我还是那句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别的事情不要过问,你们两个好好表现,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问的事不要问!”
杨诚和郭笑天都点头答应了。
邹东说:“不早了,你们明天要坐火车,都早点歇着吧。”四个人都散了。
☆、第二十一章(上)
第二天,杨诚、郭笑天和孟七坐上了回洛阳的火车。
1937年3月,根据国民革命军改编计划,杨诚所在第25师与别的师一起整编为国民革命军第52军,杨诚被任命为第52军独立炮兵1团团长,汤毓文为第52军独立炮兵1团团参谋长,独立炮兵1团享受旅级待遇,直接受第52军军部指挥。
郭笑天以团参谋长特别助理身份,进入团部领导层,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就这个特别助理身份就已经够受瞩目的了。
没有进取心的孟七,继续乐呵呵的给杨诚当通讯员,独立炮兵1团的弟兄们都知道孟七的来历,所以对于这个通讯员,大家只有巴结的份。
汤毓文不愧为保密部队出身,一上任就给杨诚递交了一份“独立炮兵1团骨干培训计划书”,计划书里分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专门强调打造一支拥有坚定信仰的队伍,第二部分是具体方法。
汤毓文建议,在给部队骨干力量进行知识及专业技术培训之前,必须进行“洗脑”,要让部队里所有重要岗位人员都能做到效忠党国、坚定三民主义。
汤毓文把当年蒋介石在庐山军官训练团搞的那一套灵活运用了起来,汤毓文对杨诚说,国共两党合作在即,第一次合作之后血的教训在那里,共产党是搞政治搞策反的专家,独立炮兵1团的洗脑工作必须要抓紧,要赶在国共正式合作前完成。
汤毓文还指出,共产党从没有放弃过对国民党的渗透,而且有了一个强大的苏联苏维埃政权的例子在那里,共产党的共产主义前景对知识分子更有吸引力。指望党部特务科那些人抓匪谍,都是扯淡,独立炮兵1团只能自力更生。
汤毓文建议在团部成立一个特别培训小组,由汤毓文自己担任组长,团部各处的副手以及其他指定人员担任组员,这个特别培训小组先利用闲暇时间,梳理所有团部重要岗位人员档案。同时,以后进入团部的人,必须经特别培训小组认定,任何有疑点的人、能力再强,也不得进入团部重要岗位。
汤毓文还提出了其他一些建议,比如改革密电归档制度,建立严格的人员出入登记等等,杨诚仔细研究了汤毓文的计划书,电话征得了军部同意之后,大笔一挥、签字同意了。
郭笑天从汤毓文手上拿到了杨诚签字后的计划书,边看边请教汤毓文,郭笑天越翻心越凉,汤毓文不可小觑,要是郭笑天刚来杨诚身边时,就遇到汤毓文,必暴露无疑!
有这个人在身边,如果组织哪天给自己下达任务,这个人将会是最大的绊脚石!郭笑天的心绷紧了。
杨诚有意把郭笑天塞给汤毓文,放入特别培训小组,谁知,汤毓文公事公办,一本正经的查起了郭笑天的档案。汤毓文心思细腻,查得非常细致,所幸时隔几年,汤毓文认真核对了所有信息之后,没有发现任何漏洞,便给郭笑天任命了个副组长,给足了杨诚面子。
汤毓文开始了对新整编的独立炮兵1团轰轰烈烈的洗脑运动,汤毓文的洗脑运动开展的颇有成效,在汤毓文为首的特别培训小组的拉网行动下,独立炮兵1团查出了十来个与红军、与苏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其中还有原炮兵1团的参谋。
关于这些人员的去留问题,杨诚第一次与汤毓文发生了冲突。
这天,郭笑天和孟七照常在杨诚宿舍里闲扯,杨诚点着一根烟,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看着郭笑天聚精会神的听孟七八卦,孟七这回八卦的是共产党首脑人物周恩来,孟七在侃周恩来当年在黄埔军校担任政治部主任时的事迹。
孟七侃得很入神,郭笑天听得很入神,杨诚看郭笑天看得很入神。
敲门声打断了入神的三个人,是汤毓文的声音:“穆白兄,在么?”
孟七急忙站起来去开门,敬了一个礼:“参座!”
郭笑天也跟着敬了个礼。
汤毓文笑眯眯的:“安之也在这里啊?”
孟七已经在一旁忙着沏茶了,郭笑天等汤毓文坐了下来,才坐下说:“是的参座,晚上吃完饭后在团座这里聊天呢。”
汤毓文看着杨诚,说:“穆白兄,我也想参加你们的小团体,不知道穆白兄欢不欢迎?”
杨诚说:“什么小团体,我跟安之闲着没事干,听小七鬼扯呢,小七那张嘴,不鬼扯嘴皮子痒,我们现在给他弄得,不听他鬼扯耳朵痒。”
汤毓文和杨诚说笑了几句后,开始切入正题:“穆白兄,我们培训小组查到的那十来个人的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
杨诚看着汤毓文,说:“毓文兄以为如何?”
孟七看见他们谈正事,连忙站起来往外走,郭笑天也站了起来,准备跟着孟七一起出去。
杨诚叫住了郭笑天:“安之留下来。”
汤毓文的心湖如飞鸟的脚划过湖面,早就觉得郭笑天和杨诚的关系不一般,果然不错!
汤毓文笑着看向郭笑天,说:“安之,我们在说培训小组的事情,你是副组长,应该留下来参与讨论。”
郭笑天看看杨诚,见杨诚脸上有着不容置疑的神色,于是对汤毓文点点头,说:“是,参座。”
郭笑天在一旁坐了下来,端正了身姿,听着杨诚和汤毓文说话。
汤毓文说:“既然查出这些人有问题,我建议全部遣返回乡。”
杨诚的眼眯了眯,说:“以什么理由?”
汤毓文说:“各种理由,给足军饷,全部遣返。”
汤毓文思路清晰、雷厉风行,而且不讲情面,郭笑天挺直了脊背,心里已经将汤毓文定为头号防范对象。
杨诚用左手食指按灭了香烟,冷冷说:“毓文兄好气魄。”
汤毓文正色说:“我知道这些弟兄们都是跟着穆白兄枪林弹雨出来的,穆白兄惜护他们,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如果不把这些人清除出去,谁能保证来日里他们不会被共产党渗透?”
杨诚的眼风陡然凌厉了起来,说:“毓文兄这是杀一儆百?”
汤毓文丝毫不让:“穆白兄就算这么想,汤某也笑纳不误!”
杨诚看着汤毓文,说:“杨某从军以来,手上的弟兄,战死沙场的有,投敌叛国的从来没有!我手上的兵,除非是犯了军纪被处分遣返回乡的,没有以莫须有罪名遣返的例子!”
汤毓文说:“穆白兄,兄弟我得罪了!”
他说完站起来,给杨诚敬了个礼,说:“团座,你能以人格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出岔子?!”
杨诚怒了:“你——”
郭笑天急忙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汤毓文,郭笑天比汤毓文高,也比汤毓文力气大,郭笑天硬是拉着汤毓文坐了下来。
郭笑天先把汤毓文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说:“参座,稍安勿躁。”
郭笑天站了起来,拿起水瓶朝杨诚的茶杯里添满了水,把茶杯端起来递给杨诚,轻轻说:“团座!”
杨诚看着郭笑天那清澈的眼睛,觉得心里的怒气平息了不少,于是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郭笑天等杨诚放下杯子,才开口说:“团座,我有个折中的办法,你和参座商量一下,不知道可不可行?”
杨诚示意郭笑天继续说,郭笑天看着汤毓文,说:“既然特别培训小组已经查出这些人的来历可疑,我觉得参座的顾虑是对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心点总没错。但是,团座手上确实没有赶人走的先例,这个先例开了,弟兄们嘴上不说,肯定心寒,对我们整个独立团的凝聚力也有影响。”
郭笑天转过头看着杨诚,说:“团座,要不这样,你想办法跟军需司联系一下,把这些人全部调到后方,到军械厂以外的非重要岗位任职,什么军服厂、被子厂之类的。好歹给弟兄们一口饭吃,怎么样?”
杨诚沉默不语,郭笑天又看向汤毓文,说:“参座以为呢?”
汤毓文叹了口气,说:“安之想的周到,穆白兄,兄弟我急躁了,刚才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