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魔鼓乱武林-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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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中午来到了一个镇上,令狐玉屈指算来,已过了那赤发魔头规定的期限,担心师姐在那魔头手中吃苦,不觉有些着急,有心过镇继续赶路,忽觉肚中咕咕直叫,这才想起已走了大半天未曾吃东西,于是与梁蕾一起在镇上东张西望,想找一小店打尖,吃顿饱饭再走。
不多时,就见旁街有一酒楼,外观颇看得过,遂便拉着梁蕾紧走几步,踏进了酒楼。
酒楼堂倌见二人进来,急忙跑上前来答话。令狐玉心想还要继续赶路,此时却不可贪酒,便吩咐道:“请上一菜一汤,三斤薄饼。”
堂倌应了一声,不一刻,饭菜已经齐备。二人早已口干腹饥,更不答话,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起来。
令狐玉本想早些吃完,好继续赶路,不料饭菜刚用了一半,忽从门外进来一年迈乞丐。
令狐玉抬头一看,见这人满面油泥,鹑衣百结,赤脚无帽,一缕白须乱麻麻散到胸前,十个手指瘦骨嶙峋,骨节突出,指甲极长,弯弯曲曲,尤如十把钢钩,邋遢之极,眼神也疯疯癫癫。
这乞丐进门后,东张西望一阵,对直蹒跚来到令狐玉二人桌前。到得桌前,一言不发,对令狐玉二人看也不看,竟将桌上的东西抓起便吃,仿佛受了特别的邀请。一边吃,一边还将那薄饼往身背后破口袋里直顾装入,似乎到了自家的餐桌。
梁蕾见这乞丐如此无礼,在一边苦着脸哭笑不得。又见那乞丐身上肮脏之味扑面而来,闻之欲呕,禁不住便要出声责骂。
哪知那令狐玉一向为人随和,又是孤儿出身,最见不得鳏寡孤独之辈,见那梁蕾正要作势斥骂,忙摆手止住梁蕾,又转头向内堂高叫了一声:“堂倌!请再上两盘菜、两碗汤、五斤薄饼来。”
堂倌闻之一惊,暗想:“观此男女二人身形不算太魁梧,想必肠胃也不甚巨大,此番怎能吃得三盘菜、三碗汤、八斤薄饼呢?”
心念之下,旋又想:何必替别人操心?俗话说‘开饭店不怕大肚汉’,既然客人要,只管给他便是。只要他付得出钱,便再点两只清蒸全牛,一头蒜泥大象也无不可。
寻思之间,早已把菜、汤、薄饼一齐端上楼来,满满堆了一桌。 待那堂倌进得屋内,方才全然明白,原来二人身边又坐一个十分邋遢的老乞丐。
须知天下跑堂的多半是些以貌取人的势利角色,这堂倌见乞丐坐在那里大模大样尽情受用,心中老大有气。本想撵了他去,转而又想:“这乞丐说不定是他们的什么熟人,不然这少年男女穿得那么光鲜,怎肯同他一张桌子吃饭?俗话说真人不露相,此番却是造次不得,只好先打探一声再行计较。”
于是这堂倌便过来问令狐玉:“小官人,不知这老者是你什么人,为何竟装束得如此奇怪?”
令狐玉也不回避,实话实说道:“这老者与我素不相识,看他如此,只怕是个无依无靠的苦人儿,肚中饿了,让他尽个饱也好。怎么,你也不认识?”
堂倌一听原来却是如此,便不客气,遂上前道:“我怎会不认识?他不过是个讨饭的。我在此地二十多年跑堂,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叫花子当然更不少见,只是敢与主家同桌共食的乞丐还是第一次见到。”
堂倌言罢,便瞪眼看着老乞丐,意思让那乞丐识趣些快快走开。
谁知低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不独桌上的饭菜已完,那方才上来的五斤薄饼,却也被老乞丐装了一大半。
这情形没惹恼出钱的,倒把旁观的惹恼了。那堂倌见这对外地少年男女无故挨宰,大起恻恻之心,对那老儿厉声道:“哪里来的讨饭花子,到这里打食儿?真是撅着屁股望天——有眼无珠。今日,爷爷非要好好教训你这老东西不可”。说着,挥拳便要往老乞丐打去。
令狐玉见堂倌发怒,嘴里边骂边要动手打老乞丐,心中甚觉不忍,急忙张口劝解。怎知回头一看,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店小二,竟好象突然变了木雕泥塑,右手举着,光会喘气,全身处处再也不能动弹。
令狐玉梁蕾是会武之人,情知这店小二着了对方道儿,却眼睁睁不知这人是如何出的手,顿时心中骇惊异常。
再看那老乞丐却旁若无人,待五斤饼装完之后,方转过身来,见堂倌那等模样,便嘻笑道:“你这个小子,我看你才瞎模糊眼,长两条篾片划成的缝儿倒忘了安上眼珠,却不正是‘人亲有的,狗咬丑的’?我白吃这小爷小姐的东西,却与你何干,要你来心疼?
今天看在这好心小爷的面上,罚你如此的站一会;如下次再敢狗眼看人低,欺弱怕强、欺穷怕富、张口骂人、抬手打人、定要你活活站死。”
这乞丐洋洋洒洒,将这倒霉堂倌教训了一大通,方转过头来看了令狐玉道:“多谢令狐少侠赐饼之恩,这堂倌用不着你来担心,就让他这么站着罢,片刻自会解开穴道。”
令狐玉听老乞丐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顿时大吃一惊,问道:“前辈,你怎生知道晚辈姓名?”
老乞丐笑道:“我老人家岂是巴巴赶来蹭你吃之人?
不过是受人之托而来,有个口信给你。适才之事,也是受人之托,要测一测你的人品。”
令狐玉闻言更是骇然,道:“什么口信?前辈受了何人差遣?却是何故要试晚辈人品?”
老丐道:“有人叫你立刻跟我到城外小树林中相会,有要事相告。”
令狐玉听了,愕然想起昨日也是要人带信叫去,却差点和梁蕾一起丢了性命,此番再不肯着人道儿了,遂道:“老前辈,这带信之人姓甚名谁我也不知,叫我去何事也不见告,却叫晚辈怎生跟着前辈去?”
老丐笑道:“那人要我问你,是不是有把折扇?扇面题着一首七绝:‘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令狐玉听罢大惊,他一直对那把折扇感到疑惑不解,如今听这乞丐之言,心想必是解铃的高人来了,忙站起身道:“晚辈这就跟你去。”
梁蕾在一旁莫名其妙,想那玉哥哥也是老实之至,如何一言之下就信了这人?
忙上前止道:“玉哥哥如何恁地相信人?你那扇子随时都拿在手中,见过的人恐怕也不少,怎生也不问青红皂白就跟了去?万一是什么歹人设下的阴谋,此去岂不又中了圈套?”
那老丐闻言哈哈大笑道:“姑娘也是心细得紧,如此最好。只是姑娘不曾想一想,若是我老人家有什么歹心,凭我老人家的本事,又何必费这些口舌,干脆将你这玉哥哥一把挟在腋下擒了去,难道姑娘你还拦得我住?”
那梁蕾听这老儿说得大大咧咧,心下不喜,却也吭声不得,眼见得一餐午饭让这疯疯颠颠老丐弄得稀脏八脏不说,还要将玉哥哥呼来叫去,心下有些着恼!寻思将这老头儿打一顿,却又忌惮他武功厉害,恐防自取其辱,一时心中委决不下。
“那人还有一句吩咐,叫我老人家告诉你,你若心下有疑,叫我问你记不记得一个手指弹出苍蝇为你赶走恶徒的胖大和尚?”
老丐见梁蕾发窘,却也不好再用言语逼她,却又将一条新的证据扔给令狐玉。
令狐玉听了更不起疑,当下从桌上取了佩剑,跟着老丐就走。
梁蕾见状,也忙忙取出佩剑,跟着二人屁股后面也要出来,谁知那老丐却伸手拦住,道:“那位捎信者再三叮嘱,只让令狐小侠一人去。”
令狐玉听了,只得劝梁蕾在客店中等着, 自己去去就来。梁蕾见自己不受欢迎,心下虽更加不乐,但估计此行也没多大危险,便说了声:“玉哥哥千万小心。”
径自赌气一摔门帘转回店中,找店小二要客房去了。
那边令狐玉跟着老丐,急急忙忙出了城去,沿着一条小河顺流而上,不久就见远方有一小树林,老丐道:“就是这里。那捎信的人却不曾请我老人家去。就请小侠自去,我老人家已完成使命,这就要去了。”
令狐玉谢过了老丐,伸手想摸一锭银子赏他,想一想又不敢造次,说了声:“前辈走好。”
遂与老丐别过,急急忙忙走进林子,四下一望,却望见前面隐隐约有一和尚打扮的人背着他站在那里,看那背影却有些眼熟。
待得令狐玉走近前来,那和尚方才转过身来。
令狐玉抬目一看,那一惊非同小可,兀的却不正是那青神山碧云寺的了空方丈?
三月前与令狐玉一样领了赤发魔头旨令,分头上京来盗取魔鼓,不知如何却也来在了这里?
令狐玉结结巴巴道:“大师几时到了京城,如何却在这里?”
那了空大师转身见了令狐玉,也是吃了一惊,“令狐小侠为何却也在这里?”
令狐玉道:“方才一老丐受人之托,带个信与我,叫我来此。本来我不想来,那老丐却点出了我一位恩人的事情,让我不得不来。”
了空大师说:“我却是一个卖豆浆的老者捎信给我,道是叫我急忙赶来。
我也本身不信,他却说出了我师兄,五台山昭觉寺掌门方丈了缘大师的名字,并念了一句诗作为凭证。那诗是我师兄弟二人五十年前出师之时,临别之际,师兄为我送行时随口所作,绝无第三人知道。
这带信人并说,此行牵涉到一百三十条人命,所以老衲一听也就不再多问,急急忙赶来,不料却碰到了小侠。小侠怕也是和老衲一样,今日方才到京?”
令狐玉点了点头,道:“这事却越发作怪的紧了。”
一语刚落,却听得林中有人哈哈大笑。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让我来与二位说明白”
令狐玉一看,更是吃惊得吭不得声:说话者,竟然是一年前在湖南一酒店中遇到的“神捕白啸天”!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白啸天手中,竟也摇着一把与令狐玉手中一模一样的扇子!
只见那“神捕白啸天”笑吟吟对令狐玉道:“令狐小侠别来无恙?此位想必就是了空大师了。”
说毕与了空大师作了礼。然后,那白啸天将两指放嘴中,发了一声唿哨,不一刻,这林中就无声无息地来了几条汉子,当头一个胖大和尚,正是那在酒店中以苍蝇作暗器救了令狐玉、莫小娟的那恩人!
令狐玉一经认出这胖大和尚,当下翻身便拜,道:“那日幸得大师搭救性命,晚辈正无缘以报,却还不知大师高姓大名?”
一语方毕,却听得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让我来说与你听”
令狐玉抬头一看,却是那日出手救了自己和梁蕾的红衣少女! “小红姐姐!”令狐玉不禁失声惊叫。
那小红一手扶起令狐玉,一手拉着胖大和尚的衣袖道:“这就是我的师父,江湖上人称为‘岁寒三友’之一的‘酒肉神僧’青竹大师。”
令狐玉听了,俯身就欲再拜,道:“大师之名如雷灌耳,今日得见,令狐玉大慰平生。”
青竹大师笑吟吟伸出手去,令狐玉只觉一股大力将他托住,那一拜就拜不下去了。
“这位,”小红姑娘指着白啸天道:“既然你已认识了,就不用我多说,这位,”她又指着一头戴方巾,枣红面皮,气度不凡的壮年儒士道:“即是有名的广陵王孟明君,开国元勋,骠骑将军孟固的孙子。”
令狐玉听了,再次翻身而拜道:“久闻广陵王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