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魔鼓乱武林-第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瘦老人的话声还没有住口,已由不住连连打了两个冷战,忽然觉出对方袭过来的那种无形潜力变得更为紧迫袭人,奇寒冷骨,情不自禁地使得他心里生出一片寒意,那腔好强逞胜之心,登时掩灭了下去。
令狐玉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他。那种情形,使得瘦老人不得不小心提防着他的随时出手。如果令狐玉果真一旦向他出手,瘦老人自知是万万无法躲得过,多半是死路一条。
是以,他在一度恃强之后,心里又情不自禁地生出了畏惧。
令狐玉冷森的眸子,仍然盯着他:“那么你告诉我,贵门目前已到昆明的都是些什么人?”说到这里,令狐玉向前跨进了一步,距离着瘦老人更近了一些。
瘦老人感觉着自己身侧四周,像是加了一道无形的钢箍。简直是进退两难,然而,令狐玉的眼神却使得他不得不实话实说。
瘦老人呐呐道:“少门主跟小姐,都,在这里。”说了这几个字,他才忽然发觉到嗓子跟走了调,当时重新咳嗽了一声,呐呐道:“朋友,报个万儿吧。”
令狐玉冷冷道:“你不必问我是谁,现在还轮不着由你来问话。” 瘦老人脸上作了一个倔强的表情,可是却不敢有所发作。
令狐玉冷笑一声,接下去道:“你是说何孟和何小宇都来了?”
瘦老人点点头道:“不错。”
“好吧,”令狐玉道:“情形也是一样的,你就把我刚才说的话,转告给他们兄妹就是了。”
“可是,”瘦老人呐呐地道:“尊驾大名是……”
令狐玉道:“用不着知道我的名字,早晚他们会和我见面的。”
瘦老人脸上虽带着阴狠的冷笑,可是骨子里却是怕得紧,聆听之下,未置可否。
顿了一下,令狐玉道:“我的话已经说完,带着你的人,你们可以走了。”话声一落,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瘦老人立时就感觉出来加诸在身上的那种强力压迫感觉忽然为之消失。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瘦老人身躯一闪,向着旁边跃出了半丈左右。是时,那一对灰衣汉子也转过头来,双双闪向黄衣瘦老人身边站定。
三个人无疑俱是对方手下败将,即使是联合出手,也休想占得了一点便宜。
三个打手一时猫脸一时狗脸,试想他们方才对付“镇川滇”黄总镖头是何等一番气势?现在又是如何一番狼狈?
老少三人彼此对看一眼,心里充满了怨气,却没有一人再敢发作。
瘦老人干瘪的脸上,作出了一片冷笑,双手抱拳道:“多谢尊驾手下留情,尊驾既坚不留名,我等也只有返回之后照实禀报了。”说罢,屁股一拍溜之大吉。
那其余三个打手,当下也来了个“破篮装泥鳅,走的走、溜的溜”,酒店中火爆的场面突然松弛了下来。客人重新落座,纷纷议论起来。
“镇川滇”黄霸天上前几步,来到了令狐玉面前,深深一拜道:“多谢仁兄仗义援手,得免黄某当众出丑,实在感戴不尽。仁兄请共饮一杯如何?”
令狐玉点点头道:“黄兄不必客气,在下正有几句话,要向兄等请教。”
这时白三爷、卢七爷以及李大官人,也都匆匆来到了面前,纷纷通名见礼。
令狐玉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丝毫也不见先前对付黄衣老人那副倨傲,随即被请在了白三爷等的桌上坐下。
白三爷唤来酒保,添酒加菜,重开筵席。各人敬酒一觯白三爷干下一杯酒后,抱拳道:“仁兄真天上神人也,在下等今天总算开了眼,界,钦佩之至,钦佩之至”
各人又重复恭维了一阵。
令狐玉目注向白三爷道:“白老爷子太恭维了,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兄台,尚请据实相告才好。”
白三爷忙抱拳道:“仁兄请教,在下是知无不言。”
令狐玉道:“方才在下似乎由白兄嘴里听到有关金宝斋的一些事情,不知白兄是否再肯赐详。”
“哦,”白三泰尴尬地笑笑道:“这个,在下只是听人这么传说罢了,仁兄之意是。”
令狐玉道:“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既然有了这种传说,当然不是空穴来风。”
“是。”白三爷附和着道:“一定是有原因。一定是有原因的。”
“那么,关于金宝斋的传说,又是些什么呢?”
“是这样的,”白三爷咽了一口酒,呐呐地道:“有人传说,是南极门的人,找上了金宝斋的施老板,逼着他交出买卖。”
“后来呢?”
“后来施老板不答应,好象彼此就闹翻了。”一想到了南极门在江湖中的威望,白三爷的舌头顿时就像少了半截似的,一时张口结舌,再也不敢说下去。
令狐玉还在等着听下文,白三爷尴尬地叹了一口气道:“一无凭证,人云亦云,仁兄听过之后,也就不必当真,再说。”
“再说什么?”
“再,再说,”白三爷脸涨得通红,呐呐道:“南极门的人,可真是招惹不得。仁兄刚才见到的,只不过是何门主手下的几个小喽罗而已。仁兄,你千万要小心才是。”
令狐玉像是冷笑了一声:“这个不劳仁兄费心了。”令狐玉淡淡地道:“我此刻只是想了解一下那位施老板的情形。”
一旁的“镇川滇”黄霸天冲口道:“我知道,我不怕南极门的人。”说着他仰首干了一杯酒,挺着胸,胸上满沾着菜汁,他浑身上下虽然都挂了彩,只是不过是些皮肉之伤。
对他还不足为害。
“仁兄你是问那位施老板的事么,我最清楚。”顿了一下,他才接下去道:“是这样的,他叫人家给打了,听说伤了胳膊。”
令狐玉闻言,怔了一下,问道:“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黄道:“听说那一天夜里,来了辆金漆马车,施老板不服气,跟他们动了手,被他们之中的哪一个当场用厉害的手法,伤了他的肩,到现在他的那只胳膊还不能动。”
“这些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黄镖头道:“我手下的人亲眼看见的,错不了。”
“那么,这位施老板如今又在干什么?”
“他不服气。”黄镖头道:“听说已经差人快马到瑶山南家庄传消息去了。”
“去找南玉山?”
“不错。”黄镖头道,“大概是讨救兵去了。”
令狐玉笑道:“黄兄你以为我的武功如何?”
黄镖头一怔,随即点头道:“仁兄武功当然是了得,当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了。”
“好,”令狐玉道:“我比刻就下榻在客栈里,大概还有两天的逗留,我有心要为这位施老板打一个抱不平,只是与这个人素昧生平。”
黄镖头大喜道:“听仁兄之意,莫非想要出面,对付南极门的来人。”
“不错,”令狐玉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黄镖头哈哈笑道:“太好了,这件事如果有仁兄出面,情形就不同了。”说到这里,他离座站起来道:“这么吧,我陪同仁兄上金宝斋去一趟,施老板一定欢迎的很。”
令狐玉笑道; “黄兄你也许错会了我的意思。”
“这。”黄镖头顿时又怔住了。
令狐玉道:“我真有帮助施老板的意思,但是却也没有这么方便。黄兄要是存心管这个闲事,好么就烦请转告他一声,请他今夜午时纡尊降贵,移驾到我下榻的客栈来一趟,我和他谈谈。”说到这里,霍地站起,向各人抱了一下拳道; “打扰,告辞。” 各人忙自站起来,令狐玉由衣袖里取出一锭约有一两重的银子,放在几上。
白三爷摆手道:“这,这就太不敢当了,哪里还要仁兄你付酒钱。” 令狐玉却也不答理他,径自转身离座出去了。
黄镖头还要上前去留住他,白三爷拉住他道; “算了吧,老黄,”叹息道:“这位仁兄可真当得上是个奇人,只是,他到底是什么用心。”
李大官人连口不迭地道:“看样子,这个人是专为对付南极门那帮子人才来的,那一身功夫,可真是好样的。高,真高。”
卢七爷爷着他的大胖脸道:“老黄,不是我多事,我可真有点替你担心。你插上一腿,这,这犯得着么。”
黄镖头冷笑一声,道; “有什么不犯得着,人家已经欺侮到咱们的大门口了,还能装聋作哑么。”
卢七爷皱眉道:“可是,这个人准能对付得了么。”
白三爷点头道:“这话可说的是,凭他一个人两只胳膊,哪能是南极门的对手。我看是不行。万一他要是打输了,拍屁股一走了事,剩下的这个破烂摊子,老黄你收拾得了么?”
“这个,”黄镖头怔了一下,摇摇头,道,“我看不至于吧。再说,还有施老板。”
顿了一下,他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道:“唉,反正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各位都看见么,刚才那三个鬼蛋是怎么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我黄霸天活了这么大,也没受过这个窝囊气呀。他娘的,拼着我这条老命不要,我也要跟他们干上了。”
李大官人呵呵一笑,翘着拇指道:“好,行,凭着黄兄你这两句话,我李赛白就第一个服了你,来,干一杯。”
黄镖头被人家这么一夸,一时满脸飞金,一仰脖子,把杯中酒喝光,那份光彩和刚才吃蹩受辱的情形,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干下了这杯酒,他大声道; “各位慢慢地吃喝,我这就往金宝斋走上一趟,去见施老板去了。”言罢站起来,抱拳告退。
各人也因方才那个黑衣汉子走了,生怕那个瘦老人回去搬兵再来寻各人的晦气,当下纷纷走身,唤来酒保,结帐告退。
其他的酒客见状,也都纷纷学样结帐退出,偌大的一处饭店,转瞬间客人走了一空。
午夜时分,一条黑影,在冷月之下,显得异常清晰,在一连串三个起落里,这条影子已经扑到了令狐玉住的那个客栈的院子里。
夜风飘拂着她的一头长发,身上的那袭紫红云披,更像是一面绸子似的,紧紧裹住她的丰满的胴体。
美的脸,可人的身材,利落的身手,三者合一,加在了一块,就是眼前这个姑娘的素描。她叫何小宇,“南极门”
门主何天才何老爷子家千金。今夜,她是专为找碴儿来的。
接到了手底下人的回报,知道葛青等三个人,在酒店叫一个陌生人给修理了,经过一番探查,才把这个人下榻的地方给摸清楚了。现在,她就是专为找这个人算帐来的。
一口带鞘子的长剑,紧紧地抱在她怀里,脸冷得像一块冰。
客栈旅客花名簿上,这个人登记的姓名是宇文无敌,年岁,籍贯一概不清。
“宇文无敌”,好狠的名字。不看人,只看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人准不好惹。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家伙居然敢独自一个人来到昆明,公然跟“南极门”的人叫上了阵。
“姓宇文的,你出来吧。”何小姐看着那扇门,轻轻地招呼着,然后点动足尖,向后面退出了三步。
她确信声音虽然低,也一定能传进去,传人那个宇文无敌的耳朵里。
那间房子里还亮着灯,只有豆大的那么一点点灯光,不过仅仅能称得上亮着就是了。
何小宇招呼了这么一声,却没有听见任何回音,她显然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