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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明宫妖冶,美人图-第130部分

小说: 明宫妖冶,美人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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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芽莞尔一笑:“师父想是听见了这木鱼声的节奏变了,才忽然想起来徒儿早喝过了师父赐下的黑狗血吧?师父是不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兰芽敲木鱼,是故意没按着钟摆的节奏。月船若听见了,便必定会回来。
  月船立在门口,鼻尖上确有一层薄汗,却在见到她一脸的娇俏时,尽数消了。
  他只闲淡倚着门框立着,悠闲道:“既已被你窥破,便也由得你。”
  兰芽丢了木鱼锤,莲步向他走去,掌心却不知何时已经握了把小小匕首,刀刃便抵在他喉间!
  “说,你究竟是谁?还有,你方才去做什么了!”
  月船依旧不慌不忙,只微微挑了挑眉:“刀,哪儿来的?”
  这把匕首连虎子也不知道,是兰芽私下备下的。倘若计划有失,或者她当真被制住,她可凭其防身——最差,也能杀了自己。
  兰芽桀骜回视:“要你管?休得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题!”
  月船却目光愈冷,咬着牙,一字一声说:“刀,不是你该玩儿的东西!”
  兰芽哑然失笑:“你管得太多了!月船,你醒醒,难道当真自以为是我师父?”
  他却目光一瞬不瞬,完全没有妥协的模样。依旧一字一声说:“你答应我!”
  兰芽咬牙:“你先回答!”
  月船掀了掀唇,怒道:“你答应我,我便告诉你!”
  兰芽转了转心思:忍不住斥自己,何必跟这个神棍斗嘴?
  便点了头:“好,我答应你。说,你究竟方才去做了什么?”
  月船仿佛长舒了一口气。可是那声音太轻太轻,轻得让兰芽都怀疑自己是否听见。
  “……我不过是去查了查怀仁和魏强的书信往来。”
  兰芽心下一亮:“做得好!查到了什么?”
  月船抿唇不说了。
  兰芽便发了狠,将刀刃再向他迫近一分:“说!”
  月船却依旧不慌不忙,悠然问:“你猜会有什么?”
  兰芽心下一动:“……是否有怀仁与运河沿途州县地方官员的书信?”
  月船唇角轻轻勾起:“有。”
  兰芽手便因兴奋而有些颤了:“上头是否有怀仁授意那些官员联名诬告的证据?”
  月船态度更加悠闲,目光里有光芒潋滟而生:“……有。”
  兰芽的手便抖得更厉害,几乎要撑不住那柄匕首。更糟糕的是眼里有些东西滚烫地快要淌下来……她便连忙收了匕首,背过身去疾步跑回床边去,这才放纵自己掉了泪下来。
  只要有这些证据在,便能救司夜染出来了!
  太好了……
  。
  她控制的很好,若是外人,也许看不出她在哭。
  只有太过熟悉她的人,才能从她肩头极微笑的颤抖里,猜到她在落泪。
  月船静静望着她小小的脊背,看着她几乎看不出的颤抖,缓缓攥紧了指尖。
  指尖扎进掌心皮肉去,那痛楚才让他的心纾解一分。
  否则,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这么奔上去将她抱进怀中……
  否则一切将都前功尽弃。
  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无声落泪,他只能忍耐!
  。
  默默哭了片刻,兰芽急忙控制住自己。
  抹干了眼泪,深吸口气,这才扭身回望月船:“那些书信呢?可在你处?”
  月船仿佛并没看出她在哭,他的神色与之前并无变化,兰芽这才悄然松了口气。
  月船耸了耸肩:“不在。我岂敢随便拿出来?”
  兰芽便又是一急:“怎么不拿出来!”
  月船摊手:“我为什么要拿出来?那些又与我无关。再说那些书信上都标着日期和先后次序,若有短缺,你以为你我还能活着出了这守备府去?”
  兰芽掌心匕首便又出现,兰芽咬牙命令他:“你带我去!我不怕死,我去拿出来!”
  月船不闪不避,只深深凝望她:“你得告诉我,你为何要拼了命,也要这样做?”
  兰芽深吸口气,手掌微用力:“你别管!”
  月船悠然叹了口气:“你不说,我就不干。”
  兰芽急了:“这事关一个人的性命,我要救他出来!”
  他反倒更加悠闲,慵懒地挑了挑眉:“若他活着出来,你却因此死了……啧啧,这买卖,多不值得。”
  兰芽冲口而出:“我愿意!”
  月船眼波一荡,幽幽又问:“……你是说,为了他,你连死都愿意?”
  兰芽满面通红,眼中却已急得噙满了泪:“不用你管!混蛋牛鼻子,快带我去,再啰嗦,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
  月船却笑了,脖颈丝毫不避刀刃,只伸手捉住了她手肘。她身子一倾,他顺势将她带入怀中。兰芽大惊,挣扎道:“你不想活了?”
  他手腕只巧妙一转,兰芽的手肘便被反剪住,刀刃从她背后当啷坠地,而她背对着他,绝望地感知他的面颊贴住了她的面颊……
  他在她耳畔放肆地喘息:“……我真想,就死在这一刻。什么都不顾了,只要这样抱着你。”
  兰芽大惊:“你,你究竟是谁?”
  他缓缓咬住她的耳:“你说,我是谁。”
  -
  【呃,伪装什么的不止是为了谈情说爱,是因更深重的危机~~明天见。】
  谢谢如下各位:
  6张:大麦娘
  3张:18611696807、香味抹茶、Pengqilinsha
  2张:xixiliya

☆、155、化身为妖

  兰芽心头梗了一下。
  有一个答案已然滚上舌尖儿,却被她生生咽下去。
  只因为,那如何可能?
  她便深吸口气,用力朝他脚尖儿跺下脚去。她这样背对着他,他全副的注意力都在她耳畔,于是下盘的防备便必然不足。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这一脚跺下去,他没能躲开。她脚后跟结结实实跺在他脚趾头尖儿上,他毫无防备之下,疼得微微一抖。兰芽趁机狠狠扣住他手肘,借力打力将他手肘掰向反关节——他眉尖一蹙,却已不得不松手曼。
  兰芽逃脱,退开几步之外,冷笑着回望向他。
  “你是谁?你当我真不知道?!犸”
  日头西斜而去,房中光影幽暗莫测。他眯着眼睛立在氤氲光影里,斜睨着她:“你倒学会了这反关节的搏击法。是谁教你的?”
  兰芽忍不住也同样眯眼看他。
  方才他那么急着想要她说出他是谁,一切都已呼之欲出,可是他此刻却退开一步去,仿佛不急着问了——甚至仿佛在故意岔开话题,倒不想她说了似的。
  为何?
  她便也只顺着他说:“这又有何难?我知自己的短处,身上没有半点功夫,这样行走江湖,非但无力自保,反倒有可能给身边人添了累赘。于是我自然想学。”
  “可是我年纪大了,已经过了学功夫的好时候;况且我筋骨资质也不怎么样,从头学功夫根本不可能。于是我便取了些巧,跟人学些外家子的细枝末节,不求克敌制胜,只求置于死地而后生罢了。”
  他却执着地问:“是谁,教你的?”
  兰芽清冷一笑:“那很重要么?”
  “重要。”他在幽暗光影里缓缓抬眼望来:“……虎子,还是——慕容?”
  兰芽忽地想笑。她心里第一个蹦出来的问题是:慕容也会功夫么?
  从牙行相见,慕容在她眼里就是飘然若仙,怀中只抱着一张琴。纵然面上一直清冷隐忍,可是却也从未曾动过功夫,只是白衣清雅的模样。
  可是这个念头刚起,她想笑,那笑容却也随之变成了苦笑——她给了自己答案。
  慕容怎么会没有功夫?
  他是草原的皇孙,至少也谙熟鞍马才是!
  那么他之所以一贯给她白衣飘飘的印象,一方面是因他受制于人,另一方面——她又想到那十几个被杀的鞑靼人——那是不是说慕容一直都在伪装?即便在她眼前,也一直都在伪装!
  兰芽别开头去,只死死盯着墙角,霍地摇头:“不是虎子,更不是慕容!”
  “哦?”月穿的倒有些惊讶:“那你跟谁学的?”
  兰芽叹了口气,回头来望向他,心道:虎子虽然学了些市井的油滑,可是他骨子里却不是这样的人。她要他在腾骧四营学的是兵书战策,是统兵之法,而非这样单打独斗的小心眼儿。
  而慕容,他虽然没见识过他的功夫,却也能从他的身份推测,他的骑技与箭术都应极高。草原骑兵又擅马刀,于是他的刀术亦应出神入化……但是草原人却未必擅长这些近身搏击的小技巧。
  她当然不会告诉月船,她这几招小伎俩,是学自凉芳。
  。
  见她选择沉默,月船不由眯眼:“你不肯告诉我?”
  兰芽轻轻耸肩:“……日后,你自然会明白。”
  灵济宫上下除了她之外,再没有第二个女子。凉芳虽然是男子,可是生就袅娜之态,倒比她自己更像个女子。于是她想,凉芳擅用的法子,必定是巧于心计、不费力气却在关键时刻极为好用的。于是她选择向凉芳讨教。
  离开灵济宫前的那个夜晚,她与凉芳在神殿联手,他们说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当中有一样,便是凉芳教了她这反关节的搏击之法。统共不过五招,也说不上什么招法,也就是女人家拼力撒泼一般的逃生手段。学起来不费什么力气,关键是眼疾手快,所以她也一学就会。
  与凉芳联手,她从来不是说着玩儿的。
  月船见她卖关子,便忍不住微微皱眉:“你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兰芽冷笑:“那我不如叫你知道:等这件事了了,我倒要好好跟你算一笔账!”
  他之前偷着亲她,方才又咬她的耳朵——这笔账,值得好好算算了!
  至于他贴在她面颊上,她为何感觉那么凉;以及他碰过她的那张唇,为何触感黏腻——她都会一样一样仔细与他计较清楚。
  “嘁……”日光越发黯淡,房间里幽沉下去,仅余的光线都已照不清他的脸,唯能勾勒出他下颌的一弧边缘。不知这样是否让他更觉安心,于是他竟然笑了出来,悠然道:“也好。有些账,是该要好好算算清楚。我亦,迫不及待。”
  兰芽不知怎地,心下慌乱一跳,像是长了丛野草。
  她便连忙背过身去,忽地冷冷一哂:“师父,你跑题了太久……难道
  tang你忘了,你问我你是谁。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
  “是么?”他的嗓音忽然一干,又一哑,全然不似方才的悠然如丝,“……你说!”
  兰芽霍地转过身来,莲冠叮当,发丝轻扬。
  她瞟着他,红唇微挑,坚定道:“你,是月!”
  “灵济宫司大人座下四大侍卫:风花雪月当中的‘月’!”
  月船反倒一怔,想要说什么,却被兰芽厉声喝止:“你不必否认了!你逃不过我的眼睛去!”
  兰芽极快地接续着道:“好,好,我不否认,我是曾经看走眼过。我初初瞧你故意缠着虎子攀谈,我便疑心于你;接下来知道你道号是‘月船’,我便想到了你可能是月……可是后来瞧你种种做派,又与灵济宫中人的气度迥异,我便推翻了对你的怀疑。”
  “可是现在,现在我又仔细想了想,才想明白。便如你给怀仁他们演的那个障眼法——便说不定,你从前在我面前的那些猥琐的表现,也根本是障眼法的!尤其从这回走进守备府来之后,你的种种行止已然不再是那猥琐的模样,点点露出了灵济宫的气度来。”
  “还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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