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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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宁王顾着战事,对藏花的看守稍松,藏花便也得了喘息之机。
隋卞急得火上房:“此时边关群龙无首,都等大人调遣,可是大人却怎么还不到?”
藏花垂下头去:“大人自有大人的主张,咱们且先做好自己的事便罢。”
隋卞对司夜染的了解,自然比不上藏花。隋卞便住了口,只小心打量藏花的神色。
此时大宁唯有他二人彼此扶助,隋卞便也顾不得对藏花的畏惧,直言道:“莫非……二爷的意思是,大人又微服进了草原去?”
藏花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错开了目光。
这终究是大人一贯办事的方式,况且那被扣在草原腹地的人是兰公子。为了她,他连自己的性命都能放弃,又怎么会放不下一个大宁边防?
只是这样的话,终究无法张口对隋卞说。毕竟兰公子的命是命,大宁边防的官兵性命同样是命。边防重任与那独爱一人之间的权衡,在不同人心中本有不同的分量袋。
隋卞自然也是算盘打得响亮的精明人,见藏花不语,心中已是有了答案。
他终是忍不住低声道:“下官也与兰公子私交甚厚,生意上的事,兰公子还叫下官一声师父。下官一样在乎兰公子的安危,知道兰公子身在草原腹地,下官都想拼了这条命去救公子脱险。所以大人的心,下官明白。”
藏花转过眼来:“有话直说。”
隋卞便跪倒下来:“二爷,下官斗胆谏言:请二爷设法将大人追回来。大宁边防,不能缺少了大人啊。兰公子虽重,大宁边关亦重!”
“况且以下官对兰公子的了解,也知道公子年纪虽小,却是心怀天下之人。她也定然不希望大人为了她一人,便不顾大宁边防安危。即便大人如此将兰公子救回来,公子心下又如何能原谅大人、原谅自己?”
藏花垂下头去:“隋卞,如果不是大宁此时的情形,本座可能根本就没有跟你掏心窝子的机会。可是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本座便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你。”
“没错,最初本座也同你所想,以为大人是只为了兰公子,置大宁边关于不顾……可是后来我却知道我错了。大人是爱重兰公子,他是为了兰公子能舍了自己的性命,可是大人从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大业、不惜性命的人。”
藏花走到窗前,遥望窗外苍茫夜色。
“大人一定是去办更要紧的事。大宁这边便靠你我二人了。”
隋卞便也微微一震,急忙道:“大人睿智,非下官所能臆测。是下官小人心度君子腹了,二爷莫怪。”
“不怪。”藏花面上是他自己都从未见过的平静、淡然。
“隋卞你设法叫大宁沿线各地的伙计传下话去,我大明守军若抵挡不住亦思马因的草原铁骑,便也暂时放过去便罢;只将优势兵力全都集合起来,诛杀小宁王的部下。”
“兵力所限,咱们暂时打不过草原铁骑,难道还打不过小宁王的手下么?”
隋卞微微一眯眼:“二爷这是……?”
藏花缓缓理理衣袖:“照我的话去办吧。”
隋卞又细想一回,随即恍然大悟,心悦诚服跪倒:“下官明白了!”
此时小宁王与亦思马因联军,亦思马因乃是丧家之犬,对关内形势并不熟悉,只是出力罢了;而真正拿主意的人却是小宁王。
可是善于动脑的人,便也必定有一条软肋:怕乱。心一乱,便出昏招。
小宁王虽然与亦思马因合兵一处,但是实际上小宁王不过是利用亦思马因的。亦思马因折损多少人马,他才不计较,他真正在乎的事自己那些亲军。
而如二爷计策,倘若大明守军刻意放过亦思马因的部队,反而捉住小宁王的亲军死咬,那小宁王不肉疼才怪呢!
他一肉疼,心便跟着乱了。他一乱,联军便自然跟着乱了。
自古打仗打的并不只是武力,更拼的是智慧。否则中原军力始终逊于草原游牧民族,可是却怎么能千万年来从未曾真正中断过中原的文化延连?所以一旦小宁王这边使不出好计,亦思马因那边的丧家之犬便不难对付了。
只需将草原铁骑放进关内,离开了关外和河套地去一马平川的大草原,进了南方的丘陵地带,那草原铁骑就宛如被拴上了锁链,折断了马刀,失去了原本的锐不可当。
“下官这就去安排,二爷自己在小宁王身边,也请珍重。”隋卞跪别。
。
战场之上情势陡转。
虽然大形势依旧如故,大宁防线溃不成军,可是小宁王的部下却开始伤亡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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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大明建国之初,藩王手中还可以握有军队;后燕王朱棣靖难之役抢走了侄儿建文帝的皇位之后,他自己便对藩王的拥兵自重更为防备,由此渐渐免去藩王的兵权,只剩亲卫。
于是小宁王这些年一点点暗中积攒起这些人马来颇为不易。
眼见自己的人越打越少,他的脾气一日一日便急躁起来。急躁之下便昏招迭出,造成联军的几次重大失误。亦思马因先前还忍着,后来竟也忍不住,当场与他拍桌子理论,甚至责怪他误导了草原铁骑,造成了永谢布万户的伤亡。
小宁王此时还要利用亦思马因,不得不死死压住脾气,等回了自己帐篷,见了藏花,便有些压不住了。
藏花心知肚明,心里便忍不住欢喜。便是这一点极力掩藏的欢喜,竟也被小宁王捕捉到了。
小宁王走上前来一把掐住藏花下颌:“你笑什么?”
藏花半点都不抵抗,反倒更浮起一丝笑意来面对小宁王。
“王爷忙完军务回来,我难道不该笑脸相迎么?或者说王爷希望看见我哭?”
小宁王便又是一恼,手上更是用劲:“宝贝儿,你告诉我你在笑什么?你是不是听说了孤王损兵折将才笑?你是不是听说了在中军大帐,亦思马因那个丧家之犬都敢跟本王拍桌子瞪眼睛?你是不是听说了——孤王方才气得一脸通红,却不得不忍耐下来了,啊?”
藏花长眉舒展,眼角兰花悠然轻扬。
只是依旧不说话。
小宁王便更恼:“还是你在笑,孤王根本就找不到司夜染去了哪里?!混蛋,他像个鬼魂一样飘忽不定,却又无处不在!”
小宁王捏着藏花的下颌恼怒仰首,目光混乱四望:“司夜染,孤王知道你已经来了。出来,你给孤王出来!”
“我宁王一系已经败在你手上一回,孤王绝不会再让你得逞。你出来呀,你有种跟本王明刀明枪打上一场!”
。
小宁王混乱的叫声在帐篷里萦绕不绝。
藏花便又笑了。
多谢小宁王,叫他对大人的智谋又多领会了一层。
朝野皆知大人往大宁来了,可是大人就是迟迟不现身,这本身原来就是一场斗心斗智。小宁王这样多疑之人,更是反倒会因此而自乱了阵脚。
大人……大人以一己威慑之力,原来便抵百万兵;轻易扰乱了小宁王的心。
大人……
普天之下,哪个男子能比得上那个雪山清风、月夜清莲一般的人哪?
。
可是藏花这一抹微笑,落在小宁王眼底却成了莫大的羞辱。
他一声怪叫:“你还笑!你还敢笑!”
小宁王恼羞成怒,又不能在外头表现出来,便全都于此时朝藏花发泄出来。
他叫人来拿来两根马缰绳,将藏花左右手腕缠紧,吊在了大帐当中!
。
藏花没有抵抗,他也暂时无力抵抗。
他的技巧在于近身暗杀,胜在技巧,却不在力道。小宁王几个孔武有力的卫士合力将他吊起来,他只有忍耐。
被吊在半空,他却眼角含笑。
他不怕,这样的事他从前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早就尝过了。小宁王当年就是这样对他,今日还是如此,原来十几年也并无半点长进。
他甚至都懒得去看小宁王,只傲然垂首,望向脚下的桌案。桌案上的兵力分配图上,一片线条混乱。
没错,小宁王竟然就将他吊在了书案正上方。
小宁王在沙场上遭的耻辱,便想这样从他的身上找回来。这是一种仪式感,小宁王自我麻醉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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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二更~】
☆、45、永远不说这份情(2更2)
将藏花吊起在大帐之中,小宁王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般仰天狂笑。
藏花的气质十分肖似司夜染,至少从表面看起来的确如此。
同样的妖冶,同样的清冷,也同样的心狠手辣。
于是这般看着束手被缚的藏花,便仿佛看见的是司夜染一样。
小宁王便狞笑起来,绕过来盯着藏花:“你笑啊?你倒是继续给孤王笑啊?孤王倒要看你现在还怎么笑!”
藏花发髻松脱,发丝便散了下来。丝丝缕缕挂在鬓边,随着身子在空中的摇曳而轻轻飘荡袋。
他嘬唇吹开发丝,便又是淡淡一声冷笑。
激怒小宁王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必说话,只用具体的行动。
小宁王果然大怒:“你竟然违拗孤王!”
藏花头歪在一边手臂上,还是不说话,只是目光邪肆桀骜地盯着小宁王的眼睛。一张远比花娇的脸,漾满了讥讽。
小宁王跺脚一声怪叫:“你,你!”
小宁王心下已然乱作一团,之前那点子在亦思马因面前勉强维持的自控,这一刻也尽数瓦解。
他猛地爬上书案,一把便将藏花的裤子扯了下来!
藏花悬垂在半空之中,白色的裤子落在脚踝处,下。身的一切便都呈现在人眼前!
藏花是灵济宫的人,是阉人。小宁王的手下便都目含不轨盯了过去——阉人,那儿究竟是个什么样儿?
可是一看之下,几个人竟都瞪大了眼睛!
藏花最初一刻面色煞白,死死闭住了眼睛。不过却也只有片刻,便睁开妙目,面颊飞上红云。
他甚至故意挺了挺腰……
面容上、身段上、姿态上,那个都娇艳胜过女人的人;那个曾经多年为人男宠的妖精,这一刻在大帐的灯光里,竟然——雄风勃然!
几个亲卫便不由得互视一眼,心下暗起疑问。
既然这个妖精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阉人,既然他物件儿竟然比他们这群武夫还要——雄壮,那么他伺候王爷的时候,究竟他是男宠,还是——王爷才是下头那个?
或者说——真正心理上是阉人的那个人,是这个妖精,还是王爷呀?
小宁王本想用这种方式羞辱藏花,可是当看见那几个亲卫露出的神色……他只能一咬牙,伸手怒叱:“滚,你们都给孤王滚出去!”
他们怀疑什么,他明白。倘若让他们这么怀疑下去,他在战场上还怎么继续维持威信?
懊恼仰头,正撞见藏花异样妖冶、得意潋滟的眼。
“你是故意的!”小宁王眯起眼睛:“孤王本是为了羞辱于你,可是你故意这般,你就是无声地将羞辱又还给孤王,你就是故意引着他们想歪了!”
帐内再无旁人,藏花便也轻轻启唇。
“王爷难道忘了,除了被王爷强迫之外,在下头的那个,哪一次不是王爷?”
他妙目被吊得微微充血,却不恐怖,反倒宛若胭脂点染,妙韵天成。他侧了臻首,媚眼如丝:“彼时彼境,王爷不是也对我这模样,喜欢得了不得?想想那些夜晚,在我身子底下酣畅淋漓的,不是王爷,又是谁呢?王爷怎地此时就不喜欢它了?”
明代的阉割并非全数割掉,外势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