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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入戏(完结)作者:嫣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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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先生,是我。”
  “哦,是你呀,你好。”
  完全没有受到苏哲低落声音的影响,安茉莉保持着一贯的语音语调,“请问你现在在哪?下午还有别的安排么?”
  “额,在家。下午没安排。”
  “那麻烦你在家稍等片刻,我会派车过去,我爸要见你。”
  盯着暗掉的手机屏幕,重新回忆了一遍短短十几秒的电话内容,苏哲脑中飘过三个烫金大字——见家长?!
  把自己收拾干净的苏哲等在家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不容易等来了接他的司机,上车一看就他一个,一路上又是各种忐忑。苏哲不知道作为国际名导的安西羽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作为边秋的爸爸,这么独自把自己找过去,除了泼水扇巴掌外加一张支票一张保证书,苏哲脑子里实在想不出其他不狗血的剧情。
  车子开了挺长时间,终于在司机的一声“到了。”中徐徐停稳。苏哲下车,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看,眼前一栋造型极富艺术感的小别墅瞬间让他眼前一亮。不过当他盯着门铃的按钮,把手抬起放下N次后,他才再次认清自己的处境,他今天不是来参观人家房子的。
  就在这时,透过房门上装饰的磨砂玻璃,苏哲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不及细想,房门已经被猛地打开,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大叔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本来就神经紧绷的苏哲吓了一跳,连人长啥样都没看清楚就赶忙鞠躬行礼,“您好,我……”可他还没“我”完,那大叔就直接一招降龙十八掌拍在他肩上,震得他再说不出一个字。
  “你就是苏哲吧,好好好,快进来,快进来。”那大叔力气大嗓门大,搭着苏哲的肩膀呵呵笑着,就跟拎鸡仔一样直接把人拽进了屋。
  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看着对面一直咧着爽朗笑容的大叔,苏哲只觉得越看心里越发毛,想说点什么,又怕再被“打”,只能一口接一口的抿着杯中的茶。
  “呵呵,你再等一会,他们应该马上就回来啦。”
  他们?大叔,你先别忙着呵呵,能不能先跟我说一下你是谁?苏哲低头看着已经快被自己舔出个豁口的茶杯,心中那个悔呀。光顾着紧张了,出门前随便搜一下安西羽的照片,现在也不至于在这干瞪眼。
  好在没多久屋外就传来停车的声音,再看对面大叔更是不得了,一张脸撺成了朵花,颠颠的起身就往门的方向一路小跑,边移动还边喊,“呵呵,心肝宝贝,你终于回来了。”
  难道他真是安西羽?想象与现实的落差也太大了吧?再看走廊里显出身形的安茉莉,一个眼神就止住了那个怪大叔企图扑过去的行径,看着眼前这场不同寻常的父女重逢戏码,苏哲瞬间弄明白两件事,世界闻名拿奖拿到手软的安大导演居然是个十足的女儿奴,而安茉莉零下五十度的低温神功原来是成于此处。
  “唉呀,乖女儿,快让爹地好好看看你。”
  “说正事。”
  安茉莉一句话就把安西羽按回了沙发上。
  “好好好,听宝贝的。呵呵,秋的戏今天也杀青了,我这次回来一是想见见苏哲,再来就是想找你们俩拍一部戏。”
  戏?!什么情况?大叔,你难道不是为了让我还你儿子才把我找来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浴巾很适合用来做造型

  安西羽一说到拍戏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而让苏哲感到意外的是,他口中的那部戏,正是那天采访时提到的同志题材。
  不过安西羽对于这个题材的思索由来已久,原来在他多年周游各国的经历中,接触了很多为了逃避国内社会舆论压力而选择背井离乡的同性爱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没有光鲜华丽的外表,没有令人羡慕的家世,甚至没有可以被形容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他们从事着平凡的工作,过着简单的日子,时刻忍受着与亲人分离的苦楚,只是为了不用在人群中隐藏自己的秘密,只是为了不用为了完成婚姻这门必修课而终生对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安西羽说,他拍这部戏不是为了去满足观众的猎奇心理,不是为了去鼓吹另一种形式的爱情,他只是希望通过这样一部电影让这个社会为那么一群人多留一分宽仁。
  坐在沙发上,苏哲就这么全神贯注的听了一夜,他一句话也没有插,只是那么安静认真的听着。也正是这一夜的聆听,让他明白了为什么安西羽能成为一位如此成功的导演。那位看上去粗枝大叶的中年大叔,居然能有那么纤细敏感的神经。而他的滔滔不绝,没有涉及任何人物角色或故事线,只是从不同的角度去阐述他的一种人文思索,一种电影理念。然后让人不知不觉中,打从心里去认可去理解,进而将自己的思维靠向这部戏的出发点。所以他的戏都扎得很深,拍得很实,那是人心所向。
  当这场彻夜长谈以安西羽“呵呵,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演?”的邀请作为结尾时,苏哲无条件的重重点了点头。
  “好好好,大事搞定!秋啊,去给大家弄点早饭,吃好饭睡一觉,咱们再聊剧本。”
  原来你在家也被当烧饭阿姨使唤啊。苏哲偷偷瞄了眼边秋,刚觉着心底油然生出一丝喜感,就见安茉莉一脸刚开完会的表情站起来,“你们吃吧,我去苏先生公司把合约的事确定一下,顺便让人把他的行李送来。”
  “不是,行李?”
  “还是乖女儿想得周到。苏哲啊,我也想多听听你的想法,你就在这住下,咱们一起好好研究研究剧本。”
  “可是……”
  “如果有别的工作行程,你可以用我的车或者让司机送你去。”
  安茉莉话音未落,安西羽块头略大的身子就凑了上来,“秋的饭做得可好了,保管你吃了就不想走。”说完他又刻意压低声音,“没事,让你俩住一间。”
  这父女俩的说服手法明显不在一个套路上,不过目的却相当一致,无非是想把苏哲留下 。而苏哲在说完那个“可是”之后,一时也真没想出什么推托的说辞。但是,有没有人可以说明一下,“住一间”是什么情况?
  餐桌上的三个男人安静的吃着早饭,边秋依然专注优雅,苏哲却味同嚼蜡。而对面频繁投来的“没事我了”的眼神,让苏哲想到的不是这位父亲好开明,而是自己得跳到哪里才能洗得清。
  洗碗池的大小看上去有点不太合适,苏哲端着吃完的盘子,一面拖延时间,一面寻找解释的契机。
  “苏哲啊,上去休息吧,碗筷一会儿张妈回来收拾的。”
  张妈,家政阿姨嘛?“安导,楼上还有空房间嘛,能不能让张妈帮我收拾一间,我比较喜欢安静……”
  哪想到此话一出,安西羽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分开住还得分开打扫,张妈多幸苦呀,咱们又不是资本家,哪能这么剥削别人?”说着接过苏哲手里的盘子直接放在水槽里,然后又使出了昨天搭肩膀拎鸡仔那一招,直接把苏哲拎上了二楼,往屋里一扔,临走还不忘补上一句,“秋很安静的。”
  是,他不止安静,根本悄无声息,早知道就说自己喜欢热闹了,估计这个要求,边秋实现起来还比较有难度。苏哲端坐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一面反省着刚才自己的失误,一面环视四周。话说这里是快捷酒店么,怎么除了张床,什么也没有?
  酒店!床!当这两个名词好像闪电一样穿过苏哲的大脑,他的身体立刻接收到弹开的指令。凭借着二十三年的人生经历,以及来源不同的多种教育,这两个原本只会让男人产生兴奋的词语,却让苏哲在此刻产生了一丝恐惧。虽然不是没在一起睡过,虽然家中的从晚辈到长辈都一副木已成舟的眼神看他们,但是在一番活跃的脑神经运动下,苏哲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还没有准备好。
  浴室的水声一停,立在墙角罚站的苏哲又是浑身一哆嗦。看着边秋围着浴巾的熟悉画面,心跳直逼二百,怪了怪了,上次浴巾脱了心都没跳这么快。苏哲一边深呼吸,一边告诉自己要冷静。可随着脸上持续升高的温度,这种自我催眠明显已经失去了效用。所以用仅存的思考能力权衡了一下,苏哲决定,与其当着边秋的面把自己活活烧熟,他还是躲进浴室更稳妥一点。
  这浴室进去容易,再想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看着自己脱下的脏衣服,又看了一眼橱柜里的浴巾,对于不用光着出去,苏哲先是小小的庆幸了一下。可是,任他拿着浴巾在镜子前把自己的造型从印度阿三一直换到阿富汗妇女,他依然没有勇气走出浴室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大叔的悲情剧本

  苏哲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记得自己睡着的时候是怎么一个姿势,怎么一个造型,他只记得一件事,就是他没有走出浴室,但醒来的时候,他却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而他的行李箱此刻也立在床头。
  换了身家居服,苏哲抓着脑袋走下楼,餐桌上晚饭已经就位,每个人的碗筷边还摆着一道硬菜——剧本。
  被安西羽忽悠了一夜,苏哲早就好奇那些想法到底要透过怎样的一个故事去呈现。所以关于自己怎么上的床以及今天晚上要睡哪的疑问统统抛到脑后,苏哲随便扒了两口饭就翻开厚厚的剧本看了起来。
  故事的主人公一个叫聂广程,一个叫张远,而这个故事开始与二人的大学时代。出生于富足家庭的聂广程与来自农村的张远本来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但是一个靠着父亲过硬的关系,一个靠着自己的发奋,两个年轻人的生命却在同一所知名学府里产生了交集。
  生来娇贵的聂广程不像一般男孩子那样粗声粗语,邋里邋遢,这个表面上看似有些文弱的新生其实藏着一个小秘密——比起那些长发飘飘的女孩,他更喜欢同性。性格软弱内向加上之前的娇生惯养让他非但在集体生活中感到种种不便,而且还招来了室友的排挤。
  聂广程的大学生活可谓开局不利,但正是这样的处境,让他发现了寝室中的另一个异类。不同于那些整日沉迷网吧或是醉心运动的大学男生,张远的生活内容只有学习。聂广程不理解张远那种要靠学习来改变命运的人生目标,他只是对这个来自不同生活背景的同龄人产生了好奇。
  在经济背景上占了优势的聂广程内心脆弱,而在出身上受人冷眼的张远却在个性上极为强韧,同样不合群的二人,因为这种微妙的互补关系,而渐渐成了朋友,越走越近。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聂广程向张远坦诚了自己的取向,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可能很难被家人以及社会接受,所以他决定毕了业之后就出国。听到这些的张远震惊之余,居然产生了一个不太光彩的想法——他想跟聂广程一起走。
  张远的这个想法当然不是出自对聂广程超越友情的好感,而是来自与对残酷现实的认知。作为一个农村考出来的孩子,想要靠一张大学文凭在这个大城市安身立命,绝非易事,而走出国门,更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看过太多现实的张远非常清楚,他如此努力的学习并不是因为学好了就真的可以改变命运,而是因为那是他所知道的可能可以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但现在他眼前出现了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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