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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陈年鬼事-第76部分

小说: 陈年鬼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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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在天蒙蒙亮时,三子没有看见树下的野猪,却看见独眼叔在对他招手。
    独眼叔的衣服撕裂凌乱浑身是血,那只凹陷的眼眶也在滴血。
    三子很想问独眼叔是怎么对付野猪的,可是刚张口想说什么,就被他狠狠一瞪眼就把话给咕嘟吞回喉咙里。
    翻过野猪岭,走了一段难走的山坡,下去他们就看见一户吊脚楼。
    这里地处少数民族区域,各种语言障碍不能沟通。
    这走了几天几夜又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三子在看见有人类的住家后,就像孩童似的欢喜起来。他兴冲冲的扑向吊脚楼,不注意绊倒一条隐形肉眼看得见的一根细丝。在绊倒细丝之后突然从吊脚楼下的一处灌木丛里,‘咻’发出一声轻响,突兀弹射出一个什么东西直接射在他的胳膊处。
    随着弹射的贯力,三子胳膊处疼痛得不行,他撩开衣袖一看,老天一个袖箭模样的玩意,穿透衣服深深扎在肌肉里。
    血瞬间从创口处流淌出来,疼得三子呲牙咧嘴眼泪直流。独眼一个劲的埋怨他太年轻不成熟,到底是没有见过世面来的嫩犊子,不知道江湖中的险恶环境,这不不小心就中招了吧!
    在撩开三子受伤的胳膊后,独眼知道三子是中了一种自制的暗器。这种暗器是吊脚楼的主人家用来预防野兽的,这三子蹦蹦哒哒的走,可能触碰到隐藏的细丝机关了才会中招。
    可能是三子呼呼喊疼的声音惊动了吊脚楼里的人,原本安静的吊脚楼忽然传来脚踏在木板上发出是吱吱声,接着从楼上走下来一个头包沙帕,身穿蓝白色横条少数民族服装面带凶悍样貌的男人。
    男人果然就是吊脚楼的主人,他在询问见对方许久都不明觉厉,就只好用手比划才把三子和独眼带进吊脚楼里,并且让妻子拿来药粉给三子的伤口进行一系列处理。
    男人对三子受伤的事情没有过多的表示歉意,因为语言的无法沟通,他们只能用手势和行动来交流。
    独眼比划着手势来告诉这位少数民族男人,说他们是来购买粮食的。
    男人和妻子会意,就从屋里拿来土豆和慥米,问他们要不要?
    三子还沉溺在胳膊的疼痛中,没有言语。
    独眼点点头,眼睛盯着吊脚楼下咩咩叫着吃草的羊羔发愣。
    主人会意,逐拿起一把尖利的刀具,噔噔下楼把一头肥壮的羊宰杀之,麻利的鼓捣干净用一条塑料口袋给装好。
    三子和独眼挑来的四个竹筐都装满了,他们俩才拿出志庆给的两百块钱来,递给吊脚楼主人。
    两百块钱在那个时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在来的路上,独眼就仔细的估算了一下,这一趟完全可以捞点回扣什么的,可是吊脚楼主人好像没有没有找补给他们零钱的意思,却让妻子给他们另制包好一包准备上路吃的干粮。
    明知道这样很不合理,但是独眼两人身处在他乡异地,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抗议。最后无奈的情况下,两人只好悻悻然的离开,急速往回赶。
    就这一次三子因为独眼的大无畏救了他一命,他心里就记下了这笔人情。
    在回到驻地时,三子的伤口已经脓化。
    独眼自然是一番大肆吹牛,其目的是邀功吧!
    但是他们俩的功劳也的确不小,志庆除了给予他们俩口头称赞,还让小王细心呵护三子的伤口状况。
    晚上一大锅羊肉汤香喷喷的气味飘溢在驻地所处的山岭间,驻地许久都没有这样闻过肉香,他们大口的吃,不停的表扬独眼和三子的能耐。
    半夜时,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睡得朦朦胧胧的志庆突然听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枪声。
    他一骨碌爬起来,大声呼喊熟睡中的同事,说有山贼来了。
    哗啦驻地所有的亮光尽数熄灭,每一个人都十分紧张往就近的大树后面躲藏。同时全身心的进入戒备状态。那把猎枪也在第一时间拉开弹膛,随时准备射击。
    因为只有一杆猎枪,志庆命令拿枪的老张,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开枪之外,一切都要谨慎小心行事。他们一干人都舍弃了帐篷,尽数撤离到距离驻地几米远的位置,安静的等待山贼的离开。
    枪声连绵起伏,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志庆心里多了一个心眼,他觉得在以往从没有发生山贼出没的情况,为毛今晚会发生?
    他把疑点放在独眼和三子身上,心里猜疑是不是他们俩把驻地的行踪暴露给外人,以至于引来山贼的攻击。
    枪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反正志庆他们就特么的在树枝下昏昏欲睡捱了一晚。
    雾霭淡淡飘绕在山岭里,当山林里传来第一声鸟雀的鸣叫时,他们返回驻地。
    驻地已经变成凌乱不堪,就好像遭到一场史无前例的抄家运动似的,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就连那一口大铁锅也遭到毁灭性的砸烂,他们的衣物也被撕得稀烂,根本不能穿了。
    这是在断他们的退路啊!想那高山之巅,气候异常,忽冷忽热的。没有添加衣物,以后的日子怎么办?没有了大铁锅煮饭,以后吃什么?
    环境的恶劣再加上人问的破坏,这让志庆很恼怒,他把三子和独眼喊到面前,让小王算出他们的工天,逐拿出工钱立马就要辞退他们俩。
    三子伤势已经大好,却不甘就这样离开。他苦苦哀求,说他需要这份工作,等挣到钱就回家修缮房子娶媳妇。
    志庆断然留下三子,他觉得独眼很危险,所以就坚持要辞退他。
    独眼没有吭声,也没有接工钱,就那么恨恨默默无语的愣在原地。



【133】 血染的风采
    人不愿意离开,志庆一时也没有了主意,只好吩咐一干人等赶紧拾叠凌乱的帐篷。把稍微可以用的物品,集中在一起,这里是不能继续住下去了,还得重新找驻地。
    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三名挑夫也在帮忙中。
    休息时,独眼手里拿着那一枚发卡,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把发卡揣进衣兜里。狠狠的呸了一口浓痰,那只独眼带着凶光扫视一眼志庆他们,就伸出粗糙的大手,把身边的草抓起,使劲的揉碎,对俩伙伴说道:“明早就干。”
    中年挑夫心领神会,颔首微笑点头。
    年轻挑夫不明觉厉,大张嘴。困惑不解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不明白,就看我的,喊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独眼懒得给他解释,扔下这句让年轻挑夫感到莫名其妙的话,就把手上的丝茅草大力掼在地上,还不适时宜的提起脚使劲蹭一下,才离开原地。
    那一晚志庆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梦境里一只凶猛的大狗,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个劲的对着他扑咬。无论怎么想法摆脱都不能,吓得他从梦境里大喊出声来。
    凌晨,山林还笼罩在一层轻纱般的雾霭中,志庆早起的习惯一成不变,他得起来踢踢腿弯弯腰。
    其他人还在慵懒的梦呓中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独眼手提一把锋利的砍刀,首先来到志庆的帐篷。在撩开帐篷门帘时,嘴角露出一线凶狠狼一般的狰狞笑意。
    他看着卷缩在睡袋里,睡眼朦胧的小王就是一刀,“啊你干什么?”小王吃痛下意识捂住涌出鲜血的脖子大叫。血腥的杀戮终于爆发,整个驻地每一立方米充满暴虐和血腥的气息。
    独眼阴着脸,那只独眼射出阴森恶狠狠的惊悚之眸光,一鼓作气继续扬起砍刀砍下去
    小王翻身爬起,拉起睡袋往独眼身上甩,忍住疼痛带着血流如注疼痛的伤,往外跑血线像雨一般从脖子上飞洒。
    就在此刻,中年挑夫也在对另一帐篷发起进攻。
    年轻挑夫看着恐怖的血腥场面,他惊愕了。
    砍刀没有一下子把人砍死,驻地里遭到伏击的人都纷纷带着浑身鲜血跑出帐篷大声呼救。
    呼救声惊动了在外围活动身体的志庆,他惊慌失措的跑回来,一下子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得张大嘴。
    “陈队快跑”年轻挑夫突然对他大喊道。并且提起手里的砍刀,往独眼那边跑去。
    独眼见年轻挑夫反水,气急败坏的他,收拾完对付的人,就势拿起砍刀来砍年轻挑夫。
    中年挑夫杀红了眼,看着匍匐在地浑身是血的工作人员,感觉好满足好刺激。同样是人,为什么他要变牛变马做苦力,而这些所谓的文化人就应该像爷一样,对他们说三道四,把他们就像牛一样奴役呼来喝去的。踢一脚,砍一刀,踢一脚砍一刀。血染红了地面的杂草,哀求声,绝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志庆没有跑,他跑进老张的帐篷,寻找那把猎枪
    独眼轻而易举就把年轻挑夫撂下,一手提起砍刀气势汹汹的往志庆这个方向而来。
    独眼在经过老张的身边时,冷不防被已经昏厥过去又醒来的老张,猛不丁抱住他的腿,对着志庆大喊道:“队长快跑”一刀弧线划过,一线血红从老张的脖子处冒出,他的手依旧死死抱住独眼的腿,只是脑袋和脖子分了家。
    “老张“志庆大叫,抬起猎枪对着独眼就射击。
    ‘咻’一颗子弹射进独眼的肩胛处,这厮好像中了邪似的没有因为子弹的射击而停止前进,反而以极快的步伐,对着志庆跑来。
    ‘咻’第二颗子弹射出,直击独眼膝盖,‘噗’一个血泡从膝盖处冒出,他的身子微微一颤,右腿受伤,左腿还是固执的往前挪动。
    就在志庆预备对独眼再次射击时,那位杀红眼的中年挑夫,突然从背后袭击而来,一把砍刀准确无误的砍在他的后背。
    一股刺痛疼得志庆身子弯曲成虾米一般,可是他手里的猎枪再次发出第三枚子弹。可惜的是,因为他身子弯曲,射出的子弹没有校对准星,射击在独眼的脚脖子处。
    中年挑夫的砍刀再次举起,志庆调转射击的姿势,奋力扬起枪托对着中年男人的头部砸去。
    砍刀和枪托在空间撞碰,双方彼此的胳膊肘一麻,枪托牢牢的握住在志庆的手里,带着一股疾风倾尽全身力气砸在挑夫的头部。
    中年挑夫身子晃晃荡荡,就像一堵墙似的倒在志庆的脚下。
    这时独眼已经一瘸一拐的扑来,给志庆是近在咫尺的距离。
    举起枪来射击肯定是不现实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近身肉搏战。
    志庆曾经自学过一些简单的擒拿手,可是对方手里是拿着一把带着寒光的砍刀,并且还是一村野莽夫有的是力气。
    猎枪扛起抵挡独眼的砍刀,两人势均力敌都是受伤来的,拼的是自身的力道
    年轻挑夫因为崇拜志庆,奋不顾身试图以自己的力量阻挡独眼的疯狂。可是他身子毕竟太过单薄了些,最终被凶残的独眼给一刀撩下。
    此刻他缓缓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就在距离他几尺远的地方,陈队长和独眼在近身肉搏。猎枪和砍刀对抗
    独眼一心想着志庆腰间的钱袋子。
    志庆想的是要给驻地工作人员报仇。
    一把砍刀。
    一把猎枪就那么僵持不下。
    他们俩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位年轻的挑夫,挪动着浑身是血的残破身躯,在慢慢的爬来。
    一步一步,一寸一寸,年轻挑夫脑海里浮现出重叠的影像。首先浮现在脑海的是,志庆和蔼可亲的微笑,给他夹菜,给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再次浮现在脑海里的是,野猪岭,独眼奋不顾身让他死里逃生的情景。
    志庆手举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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