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宗师-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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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水牛精将洪家人的家运连番败退,以至于洪更庆的父母亲人皆命丧黄泉,那么,水牛精肯定是在洪更庆家无疑,所以我们明日开坛做法,也要在洪更庆的宅院里,先找出气穴所在,然后拘水牛精上来,最后的步骤才是送走。”
羊半仙儿再次重重点头,道:“嗯,那我去写檄文,并为初七兄弟准备朱砂,要说朱砂,我这里倒是有一些,嘿嘿!”
我咧嘴一笑,羊半仙儿有朱砂是肯定的事,他和吴大先生一样,都是一方术士,自然少不了一套完整的吃饭家伙什,而最为知名的,就是朱砂了。
待羊半仙儿取出朱砂,我则在香炉前上了一炷香,然后布告天地神祇以及列位祖师,接下来才是正式准备的时刻,为了明日施法顺利,我必须确保各种突发状况的发生,所以在画符上,我第一道符就是要先画出一道甘露咒,此咒乃是引出水牛精的法门,左手掐出日君诀,右手落笔念咒:“悲夫长夜苦热恼三涂中猛火出咽喉,常思饥渴念,一洒甘露水如热得清凉,二洒法界水魂神生大罗,三洒慈悲水润及於一切,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罢,当即收起毛笔,单手掐出金刚指敕符三下,这一道符咒算是画好。
接着我又画了几道镇邪符咒,前后几道一气呵成,待我功成收笔之际,只见一旁的羊半仙儿还未动笔,竟是记得满头大汗,我一看便明了,上前询问道:“羊道友不会从未写过檄文吧?”
羊半仙儿不好意思地摇头道:“那倒不是,这次有正宗茅山的初七兄弟在此,仪式郑重起来,我有点扛不住,不免乱了心智。”
我顿时无言以对,这样的说辞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看羊半仙儿满脑壳的大汗珠子,想必他说的不假,我苦笑一声,道:“那这样吧,我先出去一下,等你入静之后再好好写。”
羊半仙儿感激地点了点头,我再次摇了摇头,转身走向门外,就在我踏出门口的刹那,羊半仙儿终于开始动笔了,一道道严正的宝诰檄文自身后响起:“奉请玄坛李老君……今有……水牛精于丙申年乙未月戊子时进入羊驼村村民洪更庆家作恶……恳请祖师降法收复……”
片刻后,羊半仙儿擦拭着汗水走了出来,笑道:“已经写好了……初七兄弟?初七兄弟?”
我一晃神,突然被羊半仙儿的声音惊醒,忙应承一声,但我总感觉那些地方缺少点什么,可是一时半会儿的又说不清楚,虽然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这是为什么……
第四十章 布置法坛
羊半仙儿似乎还有些担心,道:“初七兄弟,那今晚……如果水牛精出现呢?”
我摇头笑道:“修仙动物的灵智虽然不高,但是感应能力还是很强的,今晚它能出来就好了!”
说此话倒不是因为我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而是我在马顺宏家请地气的时候就已惊动了水牛精,那妖邪之气出来的快却也走得快,想必是我身上所带的家伙什震慑着它,想必我在这里便不会有事,但是只要我一走,那水牛精肯定还会出来的。
羊半仙儿一阵激动地看着我,声音诚恳地道:“如果我已非中年之身,又年长你许多岁月,真想跪在你面前拜个师父!”
我忙阻止羊半仙儿的抱拳之势,重重点头道:“羊道友,我能够明白你的求道之心,但太上老君曾言道,道法自然,你又何必太过执着呢?况且我也刚刚拜入道门不久,怎有资格为人师表,呵呵!”
如果师父还在……想必一定会收下这位虔诚求道之士的,只可惜……
当晚,我和羊半仙儿相互交流修道心得,以及其中所遇到的种种疑惑和迷障,虽然我不能将茅山修行的法门倾囊相授,但是我将上清经内的精华部分一一告知羊半仙儿,并将画符的前后禁忌尽数告知。
羊半仙儿也激动地半夜睡不着觉,并将他这些年所领悟的真本奥妙和我深入交流,我自是受益不浅,在打坐的时候,经过羊半仙儿的指点,我进步神速,这一夜,可以说是我此生最难忘的一夜,我很庆幸能遇到羊半仙儿这样的良师益友,以至终身受益……
经过一夜的修炼,我既有玉佛珠的滋养,又有羊半仙儿的指点,不但精气神大大提升,而且我在修行路上,很明显向前又迈出了一大步!
由于羊半仙儿执意纠正,我不得不改口称其姓名,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得客随主便,而老羊,也是从此以后我对羊千人唯一的称呼。
一大早,老羊便忙着做早饭,所谓的早饭其实就是一个窝窝头配着一大碗清汤米粥,但这样的吃食对我来说已经是美味佳肴了。
吃过饭,老羊便去洪更庆家了,先是和洪更庆说明情况,然后由洪更庆与老羊一道准备法坛,我则收起桌案上的檄文与符咒,待午时临近,便匆匆赶往洪更庆家。
不知羊驼村的村民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竟是全都围拢到洪更庆家来了,院墙四周都站满了人,皆是似笑非笑的看新鲜表情,见到我进去,村民们更是喧哗声不绝于耳,但更多的,皆是无比激动的声音,是啊,连年大旱,庄稼种不成,颗粒不收,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都勒紧肚子期盼着雨能够早些降下来啊!
洪更庆的家是典型的三间泥坯房,只是房顶铺盖着一层早已退了颜色的青瓦,灶屋比老羊家高一点,却也十分贫寒,院子里除了一棵瘦小的山桃树,便显得无比的荒凉萧条。
法坛摆在宅院的正中央位置,而法坛前,则站着五六个老人,想必是村子里的几个老辈人,另外还有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五十左右年纪的老汉,胸前还别着一根黑色钢笔,看来此人不是个教书的也至少是个村长级的人物了。
马顺宏也一大早等候在此地,见到我后,忙相互介绍一遍,果然,这个老汉正是羊驼村的村长,姓马,马顺宏在介绍的时候特别恭敬,还尊称其马二叔,我也入乡随俗,叫一声马二叔。
村长马二叔脸有难色地对我说道:“现在的社会正在逐步破除封建迷信,作为一个村长,其实要说这些迷信的东西我本不信的,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啊,如果初七小兄弟真能帮我们羊驼村除妖求雨,我作为村长,将代表全村叩拜大先生之恩啊!”
我微笑着道:“马二叔言重了,如果能帮到村民们度过此难关,我也非常开心,也可扬我茅山正道降妖伏魔的精神,呵呵!”
说完,我回头扫了一眼四周围观的村民,便向马二叔说道:“马二叔,可否在我施法的时候,请村民们不要打扰,如果非要看,也请保持安静,不至于我施法途中走岔了心神!”
马二叔立刻重重点头,保证道:“初七你尽管放手去做,我们大家都会支持你的,村民们我去安抚,你大可放心!”
有马二叔的这番话,我顿时放心地点了点头,立刻走到老羊面前,道:“今日午时开坛做法,太阳落山前将水牛精引出,天色一黑,便送水牛精乘阴风而去,此间,还需要老羊你帮我护法,切记在太阳落山之前,将所有闲杂人等回避,特别是女人、老人和孩子,还有属火属木属土者,且不可靠前,这些人要么是体质羸弱,要么就是与水牛精五行有克,为了不使水牛精突生变故,这些就麻烦你了,老羊。”
老羊信心十足地拍了拍胸口,道:“放心吧,我会帮你守护法坛,不会让任何情况打扰你做法!”
闻听此言,我未再说什么,一切琐事与杂念立时放下,上前点燃三柱清香于香炉之中,然后诚心布告天地神祇以及列位茅山祖师,布告完毕,我将金钱剑取出,双手捧起剑,弯身呈半月恭敬一礼,横放在法坛前,符咒、檄文皆摆放整齐。
布置好一切,我微闭上双眼,便静静等待着午时来到……
午时一到,我猛地睁开双目,一扫法坛前的三碗清水,右手捏起甘露咒的上端,左手瞬间掐出剑指,然后念力一起,一点之下,符咒“腾”地焚烧起来,我捏着符咒绕香炉一周,然后回来再绕三碗清水各一周,恰巧此时,符咒即将焚烧殆尽,我探出二指掐住纸灰点入碗中,由第一碗开始,沿着碗沿划了一圈,然后是第二碗清水……第三碗清水……
划过之后,我掐着中指指尖,轻轻点了一下碗中清水,然后向法坛外弹了三下,三碗水如是这般。
紧接着,我端起第一碗水,先是围绕着桌案绕行一周,每走一步,皆弹出一缕清水,口中也同时念道:“悲夫长夜苦热恼三涂中猛火出咽喉,常思饥渴念,一洒甘露水如热得清凉,二洒法界水魂神生大罗,三洒慈悲水润及於一切……”
第四十一章 真正的麻烦
第一碗水撒完,我端起第二碗水,沿着洪更庆的灶屋门口,一步撒一水,直至院门外面,并在碗中清水撒完之际,双手猛地捧起空碗摔向地面,与此同时,我大喝一声:“破开地阴河,水为牵线引,今送精奇归,阴兵自让行!”
咒语一停,地面陡然开启一条漆黑色的漩涡通道,正是连接地阴河的路径,阴气在入口处翻腾回旋,让人不禁有种被慑取了心神的森冷感觉。
当然,普通生人是看不到这些东西的,倘若无意间看到,想必也是距离鬼门关不远了。
再次回到法坛前,我一手持金钱剑,一手持镇邪符咒,大步来到灶屋门前,剑尖点中一道符咒,我纵身挥剑一点东北方位,并念道:“震邪封位,断你退路!”
随之,我将其他六个方位皆打出一道符咒,唯有灶屋门口的正西方空了出来,这个出口,便是为水牛精特意布置的。
继而,我端起最后一碗清水,此水经过敕符,在阴间便是甘露净水,我掐住中指指尖,轻轻点了点水面,然后向灶屋的地面挥手打出!
“嗡!”的一道黑气冒出,位置竟是在灶台的一旁地面,一个圆形的气穴显露出来,果然在这里,那么水牛精便是藏身在气穴之中了。
我定了定神,接下去便是需要耐心的召唤了,扭头向老羊递了一个眼色,表示其他事就拜托他了,老羊重重点头,算是应承下了,我猛地回头,集中全身念力,然后轻轻点了点水,撒向气穴……
“牛儿牛儿快回来……你的家人在找你……牛儿牛儿快回来……你的家人在找你……”
……
“牛儿牛儿快回来……你的家人在找你……”
沿着气穴的四周,我不停地重复着点水、洒水的动作,口中也不停地发出悠长缓慢的召唤之声,这种招魂术对付飘荡在外面的三魂七魄很是管用,毕竟走散的魂魄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但水牛精不一样,它本身是修仙动物,精奇的一种,有一定的灵智,而且意识很强,对付起来很难,有很强大的排斥气力,所谓对牛弹琴,在这里倒也用的合适。
我专注在唤起水牛精上面,对于外界的时辰根本察觉不到,所以直到周围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我才有所感应,而此时,气穴中已经连连发出一声声低沉的牛叫声……
“哞~~~”
镇邪符咒不断闪耀着金光,而气穴中的气息也在不断加剧着翻腾之势,直到微微颤动,剧颤……
我心下一喜,再次点了点水,此时的水也已接近碗底,挥手撒出,并同时一半唱一半念地唤道:“牛儿牛儿快回来……你的家人在找你……”
“哞~~~~哞~~~”
水牛精的叫声接连传出,我心头一紧,连忙后退几步,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