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文化真口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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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席澜就成了狄先生儿子的“家教（？）”，不过不同的是他“辅导”的内容是偏向“生活化”的。
***
某天，阳台。
已经和狄先生很熟悉的席澜在吃过午饭后晒着暖洋洋的秋日，没经过大脑地就问道：“狄老板，你为什么老是穿白色的衣服呢？这么容易脏。”
说完他就后悔了。怎么着？和老板处得久了就能问这些私人的问题了？真是没长记性！说多少次了这样很没礼貌！怎么就是记不住呢！脑内小天使使劲地戳着恶魔小席澜的脑门恨恨地道。
“这个啊，”因今天公司不忙，于是回家和儿子一起吃午饭的狄先生看到席澜后悔的样子后笑着摆摆手，不在意地道，“也没什么，就是习惯了。呵呵，看起来人精神嘛。”
狄尹仁啃着他的饭后水果樱桃，一边翘着二郎腿看电视里的《哆啦A梦》，一边抽空道：“是因为我妈吧？我记得以前你不喜欢白色的。”
席澜顿时想起了自己当年看到的那篇报道，又狠狠地在心里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狠狠骂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提人家伤心的地方干什么啊！
狄先生靠在竹藤椅上，眯起眼看向窗外的日光，微笑着道：“也算是一个原因吧。”
“总感觉，穿着白色的衣服就好像她在我身边一样……”缓缓陷入回忆的狄先生看起来好像融化在阳光里一样，他微低着头，缓缓地道：“当年我也嫌白色容易脏，所以不太穿。后来才发现，就是因为容易脏，所以自己才会不得不格外注意，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说话待人。于是不管是吃饭还是工作都变得愈发小心起来，还有人因此说我气质变好了，哈哈哈。索性之后就以白色为主了。”
虽然他没说清楚，但是席澜明白，那个“后来”，大概就是狄尹仁妈妈去世后吧！
他管不了嘴地用羡慕的口吻说道：“我想老板娘一定觉得很幸福吧！就算……你还是这样想着她。”
狄尹仁泼着冷水道：“我爸只是懒得再找一个而已，他每天忙着做生意就够了。”
狄先生不否认地道：“是啊，我也是个凡人罢了。毕竟她……已经不在了，再怎么想也没什么用了。我现在……有儿子就够了。再说席澜你简直就像是我的第二个儿子一样，有你在，日子也多了点乐趣，哈哈哈。”
席澜别扭地道：“我……我……我哪算呢……”
狄尹仁瞅他一眼，吐出两个字：“白、痴！”
席澜还没来得及生气，就听到狄先生自言自语地道：“再说，我后来发现我穿白色真的看起来比穿黑色什么的更帅呢，你们不觉得吗？哈哈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地黑线了。喂，刚才气氛不是还很忧伤感人吗？现在突然变成了囧囧有神啊怎么办！
***
直到有一次替狄尹仁整理学校的资料，席澜才发现狄先生原来……才31岁！
这么说的话……狄尹仁是他十六岁的时候生的！
席澜默默地流下两行泪，自己已经快17了……果然这就是差距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蒋鸣要出来啦！【已修】
☆、Section 4
（内容接Chapter 2 的 Section 4，时间发展自然后延。）
气呼呼地回到家的蒋鸣连晚饭都没吃，直接把书包搁椅子上，就往床上躺了下去。整整闷闷不乐了一整个晚上。
枉费自己一直想着要怎么给席澜补习，才能让他和自己上同一所高中，连要是他家交不出学费的情况，他都考虑到了：真到了到时候，自己就陪他一起去打工赚学费吧！结果他居然说不念了！说不念就不念了！而且完全没有问过自己的意见！他简直……他是不想继续和自己做朋友了吗？
还是，他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蒋鸣不想承认他心里有点受伤，但是想到这点，心里真的刺刺的，好难受。
从小学同班后开始，他慢慢地就把席澜当成了朋友，而且是唯一的好朋友。别的孩子总是因为他读书好又不喜欢出去玩而不太敢靠近他，就算是幼年熟悉的汪宓和钱亮幼，也因为长大后而慢慢不太来往。
可、是！
蒋鸣咬着牙想道，席澜不一样！他的功课都是自己辅导的，没有自己，他没准连初中都考不上！他牺牲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就是为了能让他成绩提高了继续和自己同班！没错开始是因为他爸和席爹的要求，但是后来他不是也继续在做吗？就算钱亮幼的成绩比席澜好了不止一点，要是帮助他的话一定更轻松更能见效，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席澜！
这简直……简直就是背叛！蒋鸣忍住鼻酸的感觉，继续无声地对着墙壁控诉。
经过运动会事件后，他一直以为席澜也是很重视自己这个朋友的。原来是他太看得起自己了吗？
要不是这样……要不是这样……他哪会在自己未来的规划里加上一个席澜？谁想和他一辈子做朋友啊！只是看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朋友才这样罢了……什么以后一起上高中上大学就算各自结婚了也要做邻居之类的幻想，他从来没有想过！
……可恶！蒋鸣愤怒地捶了一下书桌，钝痛的感觉让他更加生气。
他干嘛要为他设想以后？谁要长大了还和他做邻居、谁要互相照应啊！管他要不要上高中，以后都和他无关了！他再也不会管了！随便他长大以后是去讨饭还是做什么好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蒋鸣现在的感觉就像自己一直养着的小狗突然跑到了别人家再也不回来了。
***
蒋鸣的闷气生到月上树梢还没消，反倒是他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他更不悦地想道，全都是席澜的错！既然不是朋友就做敌人好了！明天要是他敢再不交作业或上课开小差，看他怎么收拾他！
心里极度不痛快的蒋鸣苦想着“对付席澜的十大酷刑”在纸上写了半天，坚持到了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公鸡一叫，躺下没多久的蒋鸣便醒了。早上清醒的时候还好，一起身就眼前发黑，脑子晕得很。
可恶的席澜……！
不过醒了便睡不着的他只好悻悻地刷牙洗脸。弄完这一切，他接着昨天记得的地方继续数落着席澜的不是，顺便在快写满的纸上又加了几条对付他的各种方法。
哼，别指望他睡了一觉就忘了！这次就算席澜向他道歉十次他也不会原谅他！
愤慨地蒋鸣连下笔都用力了几分，瞬间薄纸就被戳了好几个小洞。
***
等蒋爹起来后，蒋鸣正一声不吭地坐在院子里发呆。
“哎？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啊？”打着哈欠的蒋爹嘶哑着声音道。
蒋鸣继续发呆，托着腮地沉思着。
蒋爹捶捶腰，见蒋鸣没回答，就往厨房走去。“今儿想吃什么？蒸玉米给你吃？”
蒋鸣继续不语，保持着沉思的姿势。
蒋爹还以为他在思考什么重要或困难的题目，于是便随他去了。
其实蒋鸣哪儿是想什么学习相关的事情，只不过转念一想，不明白席澜是怎么会突然决定不读高中了，之前没有什么苗头啊。报复什么的暂时放在一边，要找点源头才是重点。他再三思索了半天，觉得自己还是要去问个清楚。
如果他能好好给自己解释，那他就姑且听听看。但是他可不是想劝他回头什么的，只是付出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的自己需要得到合理的解释！只是这样罢了！
要是他根本没理由，那就还是得和自己一起去考高中！不然光读到初中，以后能做什么啊！等上了高中……哼哼，他想不发奋都没门！他会好好监督他的！让他痛苦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如果他还是不识趣，和昨天一样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哼！那他就让他尝尝“蒋式十大酷刑”的滋味！
但他没想到的是，等他再去席澜家的时候，发现他居然已经走了。
去了一个他都不知道在哪儿的地方。
***
夏日的骄阳尽情地照耀着大地，孩子们眼巴巴地等了大半年的暑假终于来临了。
蒋鸣已经考上离家足足有55公里远的公办高中，等到九月份的时候，他就要成为一名住读生了。
村子里的人都为蒋鸣的“高中（第四声）”而感到高兴。这多年来，他们村也就出了几个高中生，而蒋鸣考上的那所高中，还是方圆100公里内最负盛名的。出了有这么优秀的“准人才”，他们怎么能不与有荣焉呢？
蒋爹更高兴地几天合不拢嘴，差点就要摆个流水宴，来大肆庆祝一番。但是蒋鸣却厌烦地道：“我学习已经够累了，好不容易考完了、也放假了，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嘛？”
“这不是个大喜事嘛！我想和村里的乡亲一起热闹下怎么了？”蒋爹不太高兴地回道，“你最近怎么老是提不起精神啊？真的读书读累了啊？”
面对蒋爹的忧心忡忡，蒋鸣的心情没有任何好转地道：“不就是考上了个高中吗？有什么好庆祝的。我要去睡觉了，不许办流水宴知道不？”
“唉，好吧。不过至少也要发几个红蛋给邻居们沾沾喜气啊！”蒋爹退而求其次地道。唉，真是越大越没存在感，现在儿子都开始凶他了，呜。
提不起兴致的蒋鸣在回房路上敷衍地点了点头，这事儿就算这么定了。
***
自从蒋鸣考上了重点高中，村里有姑娘的乡亲们都注意起了这个很少出门的年轻小子。
虽然之前由于蒋鸣不爱出门这点，让各位准婆婆们有些不满。毕竟男人嘛，还在要出去闯闯天下的，但是这个有点“内向”的缺点和他现在身为前途一片光明的高中生身份一比，那就完全被忽视了。谁知道他以后要是考上了大学，能发达成什么样啊！就算考不上，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名牌高中生啊！
再加上蒋鸣他娘早年因为霍乱死了，现在家里就一个蒋爹，还总是没什么主见，这不几乎等于是没家长嘛！一个不做主的大老爷们顶什么事，嫁过去的媳妇还怕受欺负？不可能！而且听说蒋鸣性子好得很，也从来不乱折腾，多安分、多好啊！
数了一二三四五以后，隔三岔五地就有些阿姨婶婶们来蒋家串门了。
蒋爹喜笑颜开地道：“果然我家鸣小子是人见人爱啊！想当年我十几岁的时候都没人要呢！”
蒋鸣瞅他一眼，没好意思说：爸；你现在也没人要。
***
因为新学校里尖子生多，所以休息了一阵（正确地来说是：一周）后，蒋鸣又开始了他的刻苦生涯。
既然不知道新知识都是些啥，那就把之前学的再重新都学一遍！定了学习的目标，他就开始严格执行了起来。只是几年来的知识点要在剩下的一个多月中全复习一遍，疲惫之余也还是挺耗时的。
这会儿他正复习到五年级的二元一次方程呢，蒋爹就来吵吵个没完地说要和他“聊一聊”。
“你想说什么啊？快说完了就出去，别妨碍我复习。”
蒋爹伤心地道：“鸣小子你是不是到了什么的青春期啊，以前你对我都不会这么冷淡的……”前阵子还是好好的啊，难道真的是因为到了什么判刑期？哇，听说很吓人的，该怎么办才好！
“吵死了！没事就快点出去！”蒋鸣烦躁地道。
蒋爹委屈地看了蒋鸣一眼，终于走了。他要去问问隔壁村的姜医生，看看判刑期这种病要怎么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