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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百闻不如一见钟情-第71部分

小说: 百闻不如一见钟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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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悄无声息的随云朵变化而流逝。太阳落山了,余晖将原本淡蓝的天空染上了一层暖红色。又坐了许久,颜瞻起身踱步到窗边,眺望着远处的街景。华灯初上,目所能及到处都像一幅幅的剪影,闪烁不定的灯光点缀其中,令他茫然若失。
  手机再度响起,颜瞻几乎是扑过去的。然而,电话并不能凭主人的心态进行筛选,来电显示:小熊。
  颜瞻接了起来,再不接真没有道理。
  “你到底在忙什么,一直拒接我电话?”
  颜瞻答不出。
  “旷课三天,当然,还不足以挑战历史新高。”
  像是为了让他放松,听筒里传来熊鑫轻松的声音。
  颜瞻为了配合他,言不由衷的笑了笑。那是硬挤出来的笑。
  “校际新年音乐会我替你报名了,这是不是能督促你抓紧自己?琴房我也没见你来哦。”
  “啊?”颜瞻的心里一紧,“你……你替我报名了?”
  “于是你明天乖乖来琴房。”
  “对不起……我……我没空参加……”
  “哈?”
  “我……我……有些忙。”
  “颜瞻你怎么了?”对方调侃的语气收敛了起来。
  “没……没怎么呀。”
  “出了什么事?”
  “……”
  “我知道你有事。”
  “没……没事啦……”
  “不可能。你说话的声音都不自然。语气更加不自然。且,你破天荒拒接了我N通电话。”
  “啊……哈……我感冒了……病了……我一病就要休息好久……所……所以我不参加了。”
  熊鑫还在追问,颜瞻一路推搪。最后他们是在沉默中结束的通话。
  挂断电话,颜瞻坐了一会儿就给调查公司的调查员去了电话。无人接听。他挂断又拨打了公司电话。24小时客服告诉他:我们也只能通过手机跟他联络,请您再耐心等等看,我们也会尝试帮您积极联络。
  天色已经全黑了,颜瞻顺势在沙发上横躺下来。他没有开灯,室内一团黑。
  
  不知过了过久,手机响,颜瞻腾一下就坐了起来,伸手去拿茶几上那个发光体。
  “喂?”
  他都没能睁眼看看来电显。
  “你家具体在哪儿?我只知道大概位置,现在到北太平庄了。还要往北吗?”是熊鑫的声音。
  “呃。”颜瞻惊醒。
  “赶快告诉我,我可不想违章。我开着车呢。”
  颜瞻没办法,向他说明了路线。
  从沙发上起身,颜瞻走过去摸到电灯开关就开了灯。光线猛然而至,令他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适应了好一会儿,头没那么晕了,颜瞻走向玄关,拿下了挂着的外套就开了门。他要提前一些去小区门口等熊鑫——怕他迷路。忘了拿手机,他又折返回来,而后带上了房门。
  外面还是那样干冷干冷的,颜瞻的脖子缩在大衣里,手揣在口袋里,整个人瑟瑟发抖。
  熊鑫是一刻钟以后出现的。应该说,是他的车。一辆雷克萨斯es350。颜瞻细看看,没错,应该是熊鑫。
  车停下来,开了远光,颜瞻下意识伸手去遮挡光线。
  “上车。”熊鑫放下了车窗。
  颜瞻走过去,拉开了副驾驶一侧的车门。
  “你就不能戴手套么?”熊鑫起步,斜眼看了颜瞻一眼。
  颜瞻没说话。跟熊鑫相比,他实在很不爱惜自己的手,你看熊鑫,就算坐在车里,也戴着手套。
  “也没必要这么冷的天站这儿等我啊,不是感冒了吗?找不到我会给你电话。”他绝对没感冒,熊鑫笃定,气色却委实很差。虽然这样,但颜瞻出来迎他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他之前一直拒绝电话,刚才接了也很敷衍,他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了,不想理他。现在看来,并非这样。他不奢望跟他发生什么,但至少渴望有他在身边。
  “呵呵。”
  车在楼下停稳,熊鑫并没有下车的意思,“我上去……方便吗?你男朋友……会不会觉得太叨扰?”
  这话像是一把锥子,扎进了颜瞻心里。
  颜瞻忍着、忍着,但回答的声音还是不觉哽咽了起来:“上去吧……他……不在。”
  熊鑫下车前看了看颜瞻,他有种预感,颜瞻如此糟糕的情绪,大抵跟那个男人有关。
  然,预感归预感,当他获知实情,还是出乎意料,大大的出乎意料——在他的逼问下,颜瞻吞吞吐吐说出了缘由。
  “你几天没睡了?”熊鑫看着憔悴不堪的颜瞻问。刚刚一见到他,他就发觉他脸色奇差,两腮有些向内聚拢。
  “基本没合过眼……”颜瞻捧着咖啡杯说。熊鑫进门,他唯一没有失了礼数的,大概就是还记得要招呼客人喝东西。
  “按时吃饭了吗?”熊鑫叹了口气,“不,吃过几顿饭?”
  “……吃不下。”
  熊鑫起身,拿了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
  “你?”
  “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吃完你睡一会儿,否则人会熬垮的。”
  “不用。我不想吃也不想睡。对不起,跟你说这些,我没事。”
  熊鑫没接话,而是径直走向了玄关,“一会儿帮我开门。”
  他走了,颜瞻仍旧捧着那杯咖啡,一口口的喝着。他可真后悔一个没忍住跟小熊说这些。这不是让他跟着着急吗?
  熊鑫没去太远,就在附近的麦当劳要了一些吃食,走路去走路回,不过是二十分钟的时间。
  颜瞻开了门,熊鑫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先把热牛奶递给了他,从而拿过了他手里的咖啡杯,“不吃东西只喝咖啡,你胃会坏的。”
  “我不想吃……”
  “你虚弱的不像样,才真的什么也做不好。”
  颜瞻咬了咬嘴唇,拉过了面前的纸袋。
  吃了东西熊鑫就把颜瞻推进了卧室,他说不睡,要等电话。熊鑫不依,拉开被子就推他上去,还把床头的熊猫玩偶递给了他。熊鑫说:你睡吧,我就在你身边,手机响了你听不到我会叫你。颜瞻争辩了几句,但不知是因为太缺觉了,还是小熊在身边令他安心,头沾上枕头,他就呵欠连连。
  熊鑫是看着颜瞻入睡的。他凝视着他疲惫的脸庞,心像是被谁狠狠攥着。
  颜瞻挺快就睡熟了,熊鑫放轻脚步走出了卧室,带上门,就拿出了手机。
  呼叫的号码迟迟无人接听,令他不禁微微皱眉。换个号码,直接呼转语音信箱。
  这两个人啊。熊鑫叹了口气,又换了号码。
  电话接通,熊鑫开门见山:“我找不到我爸。他人呢?或者你告诉我,我妈是不是又在开会。”
  “啊……”对方的语气很谦卑,“令尊下午就离开了公司,令堂确实在会议室。您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您代为转达。”
  “不用了。你帮我查一个号码。”
  “号码?电话号码?”
  “对,你等一下。”熊鑫说着,走向茶几,他之前看到颜瞻涂写的那叠纸了。
  “你记录。”熊鑫读着号码,“这是一个特殊号码,你懂我意思。”
  “哦……”
  男秘书拘谨的脸都能随着声音浮现在熊鑫面前。
  “我要确切的定位。别告诉我有难度。那二位最近给哪家公司融资我跟所有看报纸的人一样清楚。”
  “请您放心,我会尽快处理。”
  “嗯,我等你电话,越快越好。”
  “我可以问一下这是因为什么吗?”
  “不因为什么,别问。”
  “那……令尊或者令堂……”
  “他们问起你可以说,反正也没人在乎。”
  “您看您又说这种话……”
  熊鑫把电话挂了。
  回到卧室,他把床头灯调的更暗了,他希望颜瞻尽可能休息好。就这样坐在颜瞻身旁,熊鑫盯着身边人出神,他有些嫉妒任伟,颜瞻为他还真是……
  时钟的指针走过一圈又一圈,熊鑫借着暗淡的灯光心不在焉的看书。这儿有很多书,书架高而宽,多晦涩难懂,不知道是他们俩谁的。但熊鑫觉得应该不是颜瞻的,至少他没有听他跟他谈论过文学。手里拿的这本是为数不多的流行小说之一,《Dog leg》。但它也真谈不上轻松。
  偶尔,他会抬眼去打量这个房间,它不大,却很温馨。每一处都有那个男人的痕迹:数把吉他、效果器、音箱、唱机、散乱的唱片,等等、等等。每一处也都有颜瞻的痕迹:钢琴谱、书本、节拍器、衬衫、帽子、玩偶,等等、等等。他们生活在一起。感情……很好。一定很好,从他们看彼此的眼神就可见一斑。
  真令人羡慕啊。
  颜瞻的手机十一点多响了,熊鑫起身,却没有颜瞻动作快。别看他睡得那么沉,手机只响了一下他就坐了起来,伸手胡乱去床头柜上抓。他听着他讲电话,情绪很激动,他伸手问他要纸笔,熊鑫忙不迭去客厅拿给他。
  颜瞻挂了电话,眼睛炯炯有神,“调查员说交叉核对了公司旧档案,他记得看过彭勃的名字,然后找到了。那混蛋好像经营一家广告公司,多是经手政府项目,曾经有人委托他们调查过这家公司。他给了我号码,还有地址!”
  熊鑫点头。
  “我要去找他!”
  “半夜公司不上班。”
  “明天一早,明天一早我就去!”
  “今天先好好睡。这下能睡踏实了吧?”
  “……还是很担心呢,但,无论如何,有希望了。”
  熊鑫笑了笑。
  “都这么晚了?”颜瞻看向了闹表,“你快回去吧。快十二点了呢。明天的课别耽误了。”
  “我不回去。我睡沙发。陪你。”
  颜瞻有些感动。
  “所以你好好睡。养足精神。”

◇◆◇◆◇◆

  夜幕低垂,从窗户望出去,成片的星星仿佛唾手可得。收音机偶尔发出嘶啦嘶啦的噪音,但这并不妨碍任伟去听它。电台的女主播正用煽情的声音大发感慨,背景铺陈的歌曲前奏吉他轻盈、透露着淡淡的哀伤。她还在抒情,有个男声已经随吉他流转而出,任伟夹着烟的手指僵硬了一下。那声音他是那么熟悉,虽然听不真切,但他确定他熟悉。而后,女主播的废话又持续了好一会儿,歌声才清晰的亮出来。
  “……你的爱是我想要,就算付出我所有,你的爱是我需要……”
  嘶啦嘶啦的声响一声高过一声,“……你的眼睛太美丽,我没法忽略在每一个夜里……”
  任伟碾灭烟伸手去拨弄旋钮,声音却变得更加扭曲了。他有些急躁,就去拍打音响,但音响像是发出抗议,声音模糊成一片。
  良久,它才恢复正常。
  “……我知道你和别的男的在一起,我只能眼睁睁看装作不在意,我也知道你跟我有一道距离,那距离就是你对我视而不见……”
  嘶啦嘶啦的声音又来了,任伟放弃了跟它的斗争,摸过烟盒,点燃一支烟,就躺到了地板上。厚厚的羊毛地毯在身下,隔绝了湿冷感觉,也隔绝了坚硬。
  那是颜瞻什么时候写的歌呢,任伟发现他想不出来。他只知道,这大概就是他们在M唱片公司的合辑内发行的那首歌,否则似乎是不会有公开播出的机会的。
  他曾给过颜瞻那样的感觉不假,但那好像已是太早以前的事,然后现在他以这样一个机会听到,感觉真是讽刺。
  被彭勃困在这里已经是第五天了。说是“困”,但坦白来讲除了周日晚上的大打出手,他并没怎么他。他只是令他待在这儿,动弹不得。既没有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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