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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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喷火器,听候号令发射。」警部指挥官吩咐特种警队戒备。凝美一步步爬下来。虽然她的脸是麻木的,然而她的脸对著孩子啼哭的地方,全神贯注地向著他。
「瞄准,发射!」指挥官见凝美的脚一著地,便立即发动攻势。
四股烈火浓焰,向凝美身上喷去。只一刹那间,她身体便著了火。
但她竟不理会,依然向著哭泣的孩子走来。院长急忙抱著孩子往后跑。他快,凝美更快,二人像捉迷藏似的,其他的人纷纷躲避,一面替院长捏一把汗。凝美身上的火焰越来越盛,她的脸孔已渐渐烧成焦黑。这时候,院长奔跑太急,忽然踢著一块石头,仆倒在地,凝美追上来,向他急抓而下,院长逃避不及,眼看就要丧生在她十只尖锐的指头上,一个警员机警地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棒,向她掷去,恰巧掷中她的头部,凝美向后倒下,一经倒地,她再也爬不起来了。
烈火熊熊,终于把她烧成一根焦炭。院长爬起来,手上还抱著孩子,他已惊得呆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的知觉。人人都涌上来慰问他。也有人围观凝美的焦尸,感慨万千。这个经过改造的女人,竟落得这样的下常这是爱的产物还是恨的产物?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二2原著:余过法国人说的:通灵扑克她死时有一样奇怪的事,她手中仍然握著一副扑克牌……第一张向上的是一张红心「Q」。
一个女孩子躺在血泊之中。
她是割脉而死的,警方相信是自杀。
她的名字叫殷海伦。十九岁,职业是地下赌场的廿一点发牌女郎。这次死亡,使那赌场的主持人高权忙乱了一阵,但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与他有关。
殷海伦死亡的时候,身穿一条丝质短裤,上半身是完全赤裸的,一具晶莹无比的肉体,正发育得饱满成熟,人见人怜,连侦查的探员们也摇头叹息。
她死时有一样奇怪的事,她手中仍然握著一副扑克牌,有六七张掉在地下,但她手上紧握的大半副牌中,第一张向上的是一张红心「Q」。
那纸牌面上已染满了一点一滴的血债。
多么可怕的镜头,当殷海伦的男朋友卢敏闻讯赶到时,不禁掩脸痛哭。
他们本来海誓山盟,明年就要结婚,想不到突然发生这样一件惨剧。
起初,卢敏坚持她的爱人是被人陷害的,但警方把一封信递给他。
这是殷海伦所写的遗书,信封上的收信人名字,就是卢敏。信内是这样写的:「再见。我对你不起,不能做你的妻子!但我是永远爱著你的。我手上握著的扑克牌,请你把它收好,作为纪念,将来见到这副纸牌时,就像见到我一样。海伦」
卢敏看见这封信更加难过,但任凭他怎样追忆,也想不出殷海伦有自杀的理由。
不错,她有时是带点抑郁的,但她本来个性就是如此,不能说有什么变化。
卢敏请求把那扑克牌收起来,警探说:暂时还不行,要留作证物。待事件完全澄清后,才发还给他。
卢敏认定女友殷海伦的死与赌场老板有关,但是并无确凿的证据。
殷海伦没有留下对任何人的指摘,彷佛有难言之隐,或者不愿她的爱人因为她去报仇而遭遇额外的危险。
验尸官发现殷海伦不是处女,但却不能证实她受过强暴。殷海伦与卢敏早已有过鱼水之欢,并非完璧。
事件彷佛将不了了之。卢敏为了替女友伸冤,决心要好好调查一下。
他搬进殷海伦的住所去居住,这是殷海伦租来的房子,他照样付租,把原来的陈设原封不动地留住,就像海伦在生时一样。
第二步,他到殷海伦做事的那家赌场去玩扑克,乘机与那些廿一点女郎及赌客混熟,以探听海伦生前的遭遇。
但是所有的人似乎都守口如瓶,不愿提到殷海伦的事,这使卢敏的疑云更深。
卢敏私人的积蓄有限,常去赌场的结果,两三个月下来,它手头已渐感拮据,这使他非常懊丧。他对著案头的海伦的照片问:「海伦,你有什么冤情,快对我说啊!不要让我茫无头绪的每天活在烦恼中。」
他望见她留下来的遗物,就是她死时手持的一副扑克牌。瞧见这个纪念品,更觉神伤。
晚上,他不经意地把这副扑克牌取出来玩弄,说也奇怪,这副牌一到他手上,彷佛很纯熟,他可以洗牌、切牌,花样百出,动作优美,就像职业赌徒一样。
他试用另一副普通纸牌一试,情形便完全不同,他又变得笨手笨脚,和平时无异。于是他隐隐感到,海伦这副纸牌有特异之处。
这晚上,卢敏梦见海伦。她还是那么秀丽动人,但是表情略带哀伤。
「你把那副纸牌的红心『Q』好好地放在袋中,会为你带来幸运的。」
卢敏醒来,疑幻疑真,但他记著殷海伦的话,把那红心「Q」扑克牌特别抽出,放在袋中。
这天,他又到赌场去消遣,看看有什么线索。
起初是玩廿一点,他不经意地下注,也不在乎输赢。但非常奇怪,接连几手,都赢了。他隐约觉得,幸运之神今天在伴著他,于是他试著把注码加大,果然大赢特赢,不到一个钟头便赢了数千元。
他见手风这样好,又改去「沙蟹」桌上碰碰运气。玩「沙蟹」的人赌本比较大,起初在场的赌客瞧不起他。卢敏紧记,有红心「Q」发来的时候,他便出钱。
有一次,对手中有个小胡子绅士持一对「A」,另有个相貌丑陋的汉子持一对「K」,两人都自恃有必胜把握,凑巧卢敏有一张红心「Q」,在自动如注,小胡子和丑汉不动声色,心中暗喜。
第三张牌发下来,卢敏竟得了一对「Q」。丑汉和小胡子分别得了一张「3」和一张「4」。
卢敏叫一百元,丑汉加到五百元,小胡子更加到一千。卢敏照跟。
第三张牌,卢敏又得到一张「Q」,牌面上共是三张「Q」。然而小胡子拿到一张「A」,连底牌是三张「A」;而丑汉也拿到一张「K」,连底牌也是三张「K」。
这一来,形势可紧张了。卢敏叫了一千元,丑汉沉不住气加到二千。小胡子又加到四千,卢敏把所有筹码都推了出去。
他心中也知道对手决非善类,否则没有理由在三张「Q」面前仍会加注的,他心中暗叫:「海伦,海伦,你要帮助我。」
第五张牌发下来了。
卢敏两手颤抖,把一张牌叠著它,轻轻拉开一看,那牌的数目字是圆形的,起初还以为是「8」,再看清一下,不觉心花怒放,原来是另一张「Q」派来了。
丑汉和小胡子一望他的牌面,面色铁青。把牌一堆,认输了。这一手牌,卢敏共赢了万多元。
接下去,卢敏又赢了几手大牌。这一天是满载而归,赢了足有数万美元之多。
当他离开赌场后,便有人报告赌场老板高权。怀疑卢敏是个老千。
高权吩咐手下,下次卢敏再来时,立刻报告,由他亲自出来和他对赌一周,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过了两天,卢敏果然来了。
这次,他不玩廿一点,直接去参与「沙蟹」局。高权也接到消息,从写字间出来,笑道:「小伙子,你上次手风很顺,今天我的兴趣也来了,和你玩两手。」
「欢迎之至。」卢敏笑道。
在三小时的赌局中,卢敏依然手风很好,又给他赢了二三万元,连高权也毫无办法,只觉得他傻里傻气,并无特别高明的地方,说他出老千,却又不像。
高权身边有一个智囊,名叫胡里,绰号「老狐狸」。他在旁边观察到卢敏有一个特点,只要一发现有红心「Q」这一张牌发来,他便精神一振,连下大注,而那一手他总是赢钱的居多。他建议,布置一个赌局,把纸牌的红心「Q」抽出,试试他有什么表现。
高权同意他的计划。当两天后,卢敏再来时,高权便把他接到贵宾室内,说已安排了几个贵宾,要和他玩个痛快。
卢敏无可无不可,他的目的本是要接近高权,调查他的秘密,所以对他的安排,一切都无异议。
贵宾室内,陈设华丽,有几个半裸体的女子,来回侍候,一个个年轻貌美,对客人十分殷勤。
几个所谓贵宾,卢敏都不认识(其实都是高权手下的人),卢敏也不计较。
牌局开始,桌上的纸牌是少了一张红心「Q」的。卢敏只在等待这一张牌的出现,然而没有,他觉得很失望。
卢敏盼望的红心「Q」总不来,由于注码大,他虽然随便跟跟,也不觉输了数千元。
高权见他不起劲,故意用言语逗他道:「怎么,老弟,今儿好像没有什么兴致?是不是嫌这里设备不好?」他高声叫一个女侍过来:「冬儿,好好招呼卢敏先生。」
冬儿大概是这里最漂亮的女侍,身材饱满,线条优美,那半裸的衣裳,把她的最突出的地方更夸张出来。高权对她态度异常轻薄,不时去扭她的腰肢和臀部。冬儿逆来顺受,顶多是娇嗔一下。
她对卢敏却是十分客气,不时露出关切的表情,因为她明知这是一个老千局,而卢敏却是他们心目中的肥羊。
她把卢敏所要的酒捧过来,在他脸上一亲道:「我真喜欢你。」卢敏正感错愕之际,她却很轻声地在耳畔说了一句:「回家去吧。」
卢敏不明白她的用意,向她望一眼,冬儿又对他眨眨眼睛,便带著笑脸走开,卢敏隐约地知道她是在警告他。但想想:这些人除了要他的钱外,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便不动声色,照样赌下去。
有一手牌,卢敏拿到一张「Q」,他略作加注。说也奇怪,他一加注,第二张又来了另一张「Q」,牌面凑成一对。
高权已有一对「A」,一明一暗,这一手牌他见卢敏跟下来,便存心要「吃」他一注大的。
第四张牌是无关紧要的。卢敏出注三千元,高权跟三千外,反大三千,卢敏再跟。
第五张,卢敏又来了一张「Q」,高权却来了一张「A」。
这时,卢敏的牌面是三张「Q」,高权则是三张「A」。
这形势对高权是明了不过了,他知道这手牌是稳赢的,因为整副牌只有三张「Q」,并无第四张,那第四张早已被他们抽起。
高权望著对方露在牌面的三张「Q」微笑,他自己却持有三张「A」,已具必胜的把握。
问题只在出钱多少,要怎样才能赢足卢敏的钱。
这时,卢敏只叫一千元。
高权点上一根烟,略一考虑后,跟进一千,再加一万。
此际要考虑的却是卢敏了。明明有三张「Q」在牌面,对方仍能拮抗,分明具有实力,问题是他是真的具有三张「A」,抑或装成具有三张「A」的样子而已。
假如就此被他吓走,心有不甘。卢敏下意识地把自己那张底牌拿起来看一下。
这一看,几乎怀疑自己眼花,但再细看之下,却是千真万确,那底牌是一张红心「Q」!
换句话说,与牌面合起来已是匹张「Q」。
卢敏思索一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刚才明明记得底牌是一张「4」的。
不过这时候他也无须考虑了,他说:「我的筹码不够,容许我无限量加注吗?」
高权暗想:「这小子居然想吓唬我,正是求之不得。」便也笑道:「欢迎之至,你尽管加好了,这里是没有限制的。」
卢敏照跟一万,再加五万元。
高权重重地吸了一口烟,笑道:「你要『偷鸡』?不行,除了跟你五万之外,我再加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