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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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支起身子,“四则,湛飘雅,也就是容采薇在祭祀仪式上的法诀,是标准的湛家手诀,祭祀仪式也是极其古老的……非玄黄人,不得而知……是谁教的?五则……湛蓝筝已死,你凤晓白却还顾及湛家人性命,而孙桥更是带走病危的湛歆爱……你们……在给谁交待?六则……孙桥……如此高傲的人……要我相信……他会为了一个死人……而战吗?”
宗锦又缓了口气,“好了,现在,是不是该她和我当面谈呢?”
江宜月听得糊涂,倒也逐渐朦胧出一个念头,揪住凤晓白的袖口,“还有谁?”
凤晓白充满歉意地说:“月亮,我不得已,隐瞒了一个真相。”
“真相?”江宜月的心,开始怦怦乱跳,岂止是她,宗锦和凤晓白把话说到这份上,几乎有点脑子的人,都浮起了同样的猜测——似乎除了稳如泰山的湛修慈,其余人都不由端直起了身子。而仿佛是回应般地,一阵开门声响起——那门,让孙桥踹上了。此刻,凡是眼尖的,都能看到门把手在转动,门锁正被钥匙开启。
“七则……”宗锦流出最苦涩而最坦然的笑,“湛家主宅的钥匙,只主宅居住者有……可他们目前都在这里……那么还有谁,有钥匙呢?”
门被打开了。
闪进来的两个姑娘,一个正低头拔钥匙,阳光洒在她身上,一时半会看不清真容。另一个行动迅速,她个子不高,头发乱蓬蓬,暗黄皮肤上的一对小眼珠子格外亮,敞开的咖啡色大衣襟下,露出白色毛衣,藏蓝牛仔裤和两把手枪。她拖着带轱辘的大行李箱,小步快走间不忘热情招呼:“嗨——大家好。我们又见面了。”——正是丁小剪。
那个拔钥匙的人抬起头,一身素净白衣,右臂裹着系了两只红绒球的黑纱,显是为女性曾祖辈戴孝。她修长匀称,肌肤洁净而长发乌黑,踏着高筒靴,更显气质。秀气的面孔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和不失欣慰的严肃。她提了一只女士公文包,快而稳地走来。
江宜月一望见这人的脸,就感到自己的耳朵和嘴巴已不在同一个身体上,竟像从天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茫然念着:“湛蓝?”
湛蓝筝温和地应了声,“是我。”
环视厅内众人,“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哦呵呵呵,撒花!
下周呢,大家都知道的。就是……就是……就是考试周。是周末两天考。考完后的那个下午和晚上,俺要聚会啊庆祝啊happy啊……所以接下来的新章,咱们就约定在下下周发,好不好哦?忍一个星期吧。忍完了,俺就重新回归到众位亲家的怀抱中了啊。
因为知道大家惦记着筝儿,所以就不吊胃口,让筝儿在新年时刻回来,让大家都先松口气吧。
发挥想象力,猜猜筝儿接下来的行动?她到底要做什么?这章已透得明显,她不是要杀宗锦。要杀,早就有人替她动手,不用拖到她回来当“恶人”。尤其是原初的覆灭,到底有什么作用呢?其实,因为我拖得长,所以大家都被“宫斗”的主线吸引,而忘记一条暗线,从第二卷三亭湖开始就有的一道暗线,贯穿在裙摆,驾校,楼女,雪人,夜的船之中。是筝儿当着无涯的面,分析过并质问过的一个问题。
现在,筝儿回来了。最纠结也最狠的最后一册戏,也就正式上台,唱响了。
☆、第十五章 秦晋之好
江宜月回想起那天的场景;禁不住地脸红。明明是喜事一桩,她却不淡定地大失风度,搂住湛蓝筝;哭个天翻地覆。上不来气的结果就是让凤晓白扶回房间休息,躺在床上还是回味不过来;抽泣着昏沉过去,外面发生了什么;她自然不清楚,只明白湛蓝筝活着回来了,怎么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活着,回来了。这对江宜月而言,足矣。
接下来的事情,不仅是江宜月,即便是凤晓白等人也不是很清楚。江宜月哭的时候,丁小剪只是坐到她带回来的那只大行李箱上,抽出腰间手枪,危险地拨弄扳机。江宜月哭得要厥过去的时候,湛蓝筝及时吩咐凤晓白带她回去休息,凤晓白自觉急流勇退。湛蓝筝扭脸立刻让孙桥先带“宗掌门休息”——宗锦让凤晓白点了,动不了,孙桥少不得要抱着走,又是一痛不情不愿地冷嘲热讽,却到底执行了“命令”,他刚走几步,丁小剪就拍拍箱子,对湛蓝筝点点头,持着手枪跟着一起去了。
五分钟内,悲欢离合,烟消云散,清一色就剩湛家人。已经酝酿了五分钟,那些充满了水气,惊喜和疑惑的空气,随着湛蓝筝瞬间也不耽搁的行动,彻底冻结。
“大家受苦了,所有感情先都推推后——”她说,“我们时间紧迫,需要立刻解决一个问题。了却后,医生和护士们会到场治疗诸位,这几天的折磨就都是历史了。”利落地从公文包抽出三份绘制了玄黄符咒的文件,展示给众人,“第一,平反冤假错案,还我一个清白,至于错判的责任,鉴于家族面临重大危机,以团结和谅解为上,故而不予追究。第二,正式恢复我湛家族人的身份。第三,正式恢复我——湛家掌门的位置。正式的文件我都准备好了,笔也有,只缺诸位的符篆签名,签字的地方在这里,一个一个来吧。爷爷,您是长辈,先请。”
她礼貌地俯□子,将文件递给湛修慈。
湛修慈接过来,“法杖呢?”
他问出了湛家人都想问,但都被湛蓝筝此刻的雷厉风行,给弄得问不出口的问题。
湛蓝筝轻轻一笑,右手张合间,绿光悠然,法杖已在手。
湛修慈注视着湛家祖传法器,叹了下,“各方都在追寻的法杖,一直在你手里?”
“不是。”湛蓝筝坦诚,“被冤枉那会儿不在。”
湛修慈眸光一凝,“你父亲找遍了你所有的朋友,却都无果,宗锦绞尽脑汁,用尽了酷刑,也都搜索不到——难道是无涯?”
“对。”湛蓝筝干脆道,“玄黄世家的法器都是神族赐予,我姑父是神族派来监管玄黄界的,暂时存放在他的居所,合情合理,而且最保险。”
湛修慈苦笑,“无涯离开后,没有谁能进入那里,他却给你专门开了通道……宗锦策划已久,而你却逃开了……恐怕没有他的……那么筝儿,你都知道了?”
湛蓝筝保持微笑,眼中再无笑意。
“对。”她低声说——但是湛家人都能听见,“我知道五岁前,我喊您‘外公’。”
有时候,破碎的声音是听不到的,在人们心里。此时的厅内,独有湛修慈低头签字的沙沙响。他并没有看文件的内容,只是痛快地签了字。
湛蓝筝从祖父手中拿回文件,她走向湛明儒,“父亲。”她称呼着,“该您了。”
湛明儒的胳膊,本来是抬起的,似乎只差一个手指尖的距离,就可以触摸到死而复生的女儿,抱在怀里不用松开。
沉默一刻,“父亲……?”他语带疑惑和无奈,湛蓝筝彬彬有礼道:“您是我父亲,我好像没认错吧?有什么事情——”她看出一旁的齐音然红着眼睛起身,似乎要抱过来,立刻说,“可以等事情了结后,再细谈吗?我还要立刻去处理宗掌门。”
齐音然尴尬地停在半空,湛明儒说:“你知道多少?”
“您不希望有多少,大概就有多少。当然这是我的猜测,您该签字了。宗掌门目前虽无缚鸡之力,也不容小觑,我的两个朋友不一定能确保万无一失。请快些好吗?”
湛蓝筝诚恳地递过笔,湛明儒看了看文件,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出口,就签下了符篆签名。之后,湛家人一个个都签了字,包括病痛中的湛思露,也没被放过。轮到湛垚的时候,他也不看文件,猛地抱住湛蓝筝,“姐……”少年的嗓子哑了,眼圈红了,“姐,对不起……”
湛蓝筝拥抱他,温柔地抚摸堂弟的头发,“笨蛋阿垚。跟小时候一样傻。”
湛垚落下了泪,“……姐,是不是……是不是宗锦?”
湛蓝筝沉默,湛垚明白了,他挣扎,“……我该怎么办?”
“或许,你可以和月亮谈谈。”湛蓝筝这样建议。
“还有,你那个导师萧婷……”
“先签字吧。”湛蓝筝轻柔地截住了这句话,“等我忙完好吗?”
宗锦恢复了元气,微笑着打量房间里的两个人——冷酷的孙桥和玩枪的丁小剪,“其实一个人看守我,足矣了。”
他说。
丁小剪热情地解释道:“人家要和亲人抱做一团痛哭流涕,我们这些外姓的还是懂点人事吧。”
“真会有那种场面吗?”宗锦失笑,“孙桥,你说呢?”
孙桥没有开口,宗锦又问:“为什么帮她?”
孙桥继续沉默,宗锦自问自答,“因为程澄?”
孙桥当他是画外音。
“你们算是能团聚了。只是我还要与莞尔继续分开,搞不好是阴阳两隔。”宗锦看丁小剪。
“小宗,不用东拉西扯了。”丁小剪玩笑着,将枪口对准宗锦的额头,指头搭在扳机上,“我是做什么的,您心知肚明。裙摆那批货,会让条子们一窝端,他们还真得给您发奖金啊。”
宗锦说:“只是为了报仇?”
丁小剪笑,“若是如此计较,我早已血流满手或是命归黄泉。不过呢,我这个人是很好的,我就告诉你——”她亲切地伸出一根食指,“你的背后,是这个。而她的身后——”
握住了拳头,“是这个。”
宗锦了然,“原是如此。那你又是为了什么呢?”他又问孙桥,孙世子爷终于烦了,“因为她比你无耻。”
“有我无耻吗?”丁小剪热切地问,孙桥懒得瞥她,“蛇鼠一窝。”
丁小剪大笑,“you呢?”
“彼此。”孙桥倒不撇清。
丁小剪欣赏他的坦白,“就凭这个,你也不是我们这窝的。”
湛蓝筝来了,“帮忙照顾一下我家里人。医生马上就该到了。湛思露大概要被送到医院抢救,让她去。还有,孙桥,多谢你带我妹出来。”
“还是谢自己吧。如果不是你和一个长了白痴脑子的家伙做了朋友。”孙桥挖苦,湛蓝筝只是笑,丁小剪最痛快,直接出去,擦肩而过,那两眼却分明有话,却只是一个“待会再谈”的示意。
这种示意,她回来不到半个小时,已经收了N多个了。
湛蓝筝轻叹,宗锦个王八蛋,准是提了不该提的,九成九和莞尔有关系。
这局面,看似干净利落,实则泥水甚多,她不过就是学习总工程师,搁置争议,慢慢解决罢了。
怕的,就是时不待我。
思考间,宗锦已说:“该如何称呼?”
湛蓝筝出示了湛家人连署的文件,法杖轻握于手,宗锦再一次自问自答,“湛掌门。”
湛蓝筝应了他,坐到对面,“宗掌门。”
他们要谈谈了。
“潜形火……可是我精心炼制的。你是怎么逃的?”宗锦感慨。
湛蓝筝笑道:“原初散也一样。不过你没有逃过。”
“……月亮……”宗锦说了一半,摇摇头,“湛掌门直接把可以对我说的,都说了吧。”
湛蓝筝翻出一张纸,铅笔画着圆圈,“你应该熟悉这几个——三亭湖,裙摆,东商驾校,蜃楼,还有西山。”湛蓝筝说,“分别位于城市的西北,北部,西南,东南和西部。”
湛蓝筝看了宗锦一眼,他的表情迅速严肃了,“目前还差东北,东部和南部。宗掌门,你应该了解上古大封邪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