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十夜七杀-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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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这是我的……无论如何,歉疚是无用的不是吗,那么我到底还在被什么困扰呢……管他呢,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当然要抓住属于我的小小的私人品……
还有谁能像这样对待我呢?记忆中我总是一个人对抗那些可怕的噩梦,而当我醒来我就必须压抑自己的恐慌和痛苦假装坚强——我不被允许软弱。过去的我只是个被放在放大镜下的可怜虫,一个注定成为“他们所希望的”的人偶。
而现在,我自由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难道我还在期待回到过去吗?
是的,詹姆和莉莉爱我,但他们活着的时候我太小了,我几乎忘光了那时候的美好时光;德思礼一家显然算不上什么好监护人,我从小学会的就是一个人躲在黑漆漆的碗柜里舔伤口;罗恩和赫敏,他们算是真正打破我心防的人,但即使是他们也从没试图在我做噩梦的时候安慰我过——哦,或许我不该为此谴责他们,我们(在过去)感情再好,也到底和真正的“亲人”和“伴侣”不同。感情总是自私的,这个定律即使在著名的“格兰芬多铁三角”里也依然成立,在做噩梦时给与抚慰……太过亲密以至于他们不可能做到。金妮……或许她是我的定义里最接近“伴侣”的一个,我甚至不愿回忆她死去那一幕,我知道那会让我发疯,但即使是她也没有做到这个过,她是个女孩,我的男性自尊让我无法在她面前表现软弱,甚至,很多时候我在赫敏面前还更自然些。而且她……她死了。
所以,我几乎是欣喜的总结——只有这个男人,只有他这样做过。
所以……他是特别的。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即使我们曾经相互谋杀,甚至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完全屏蔽某些针对他的条件反射,但是我就是知道……他是可信赖的——除了谋杀,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再坏了,所以当我们决定不再这样做,一切当然只能变得更好。正是因为关系曾这么恶劣过,我才更理解我们之间的羁绊有多深,无论如何,我们都是父子,是拥有永远无法磨灭
的血缘至亲。
不,不止是至亲,而是全部。
在他完全纵容的放松状态下我几乎要咬破他的嘴唇,而他则全然打开自己的防备让我发泄着。但是我想要的并不只是这样,我想要更多,我想把他的血、他的肉全部啃噬,把他的灵魂也吞进我的灵魂里,让他永远离不开这个世界,离不开我……我要他,从肉体到灵魂的全部。
“感觉怎么样?”一吻完毕,他轻声问。
“很好——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往他的身上蹭了一点,不顾发疼的四肢使劲抱住他。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他小心翼翼的挪动了我的手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就像是突然爆发——死死抱住我,巨怪一样的力度让我的肋骨阵阵发疼。“harrison……”他的语气极度压抑,但是我仍能感觉到那种近乎发抖的颤音,“幸好你恢复了……我很抱歉……harrison,我很抱歉……”
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知到他在乎我。
然后——我毫不犹豫的利用了这一点。
“父亲,答应我,留在我身边。”我用刻意装出来的柔弱语气说道。
“当然。”他的鼻子抵在我的额头上,想也不想的回答。
“什么时候都不要丢下我。”我继续说。
“harrison,即使你要走我也不会放你离开……你答应了留下来的,我不会让你再……”
“不管发生什么,十年后,二十年后……一百年后也不能独自离开。”我小心翼翼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当……”他突然意识到我给了他一个陷阱,戛然而止,甚至连抱着我的手的力度都突然减小很多。
这个可以说是下意识的动作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荒唐。是啊,因为他一直很纵容我,罗宾也一直说他在乎我,我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呢……我怎么能忘记呢,他是lord voldemort,是那个对“爱”呲之以鼻的黑魔王,在他心里,永生永远是第一的,权利第二,而我——如果不是太过自大的话——或许能侥幸的排在第三,而这还得仰赖他放在心上的东西太少我没啥竞争对手。
我不该感到难过的,早就知道会这样不是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早就了解得清清楚楚了不是吗?今天也只是再证实一次而已……能有什么值得伤心的呢?
无论怎样的理性都挡不住眼泪汹涌而出。我甚至懒得去想这么做是不是丢脸,这一刻我的灵魂是纯粹的野生的——只完全遵从于内心的情绪。或者,内心某个小小的阴暗角落轻声说,如
果他真的在乎,他至少会心痛,如果他让我求而不得甚至流出眼泪,我就要他用同等乃至十倍的心痛来弥补。
“harrison……人生本就孤独,将来某一天你会发现你需要自由……”他低声说,擦拭我流到枕头上的眼泪。
“闭嘴……”我躲开他试图帮我擦拭眼泪的手。他是个撒谎成性的混蛋,而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听他胡说八道。
“听我说,harrison……”他强制性的把我捞进他的怀里,一边揉我的头发一边说,“别想太多,在我心里你不比任何东西差……但我几乎花了一辈子在这条路上,我不能就此停止或者——你该这样想,即使我没有走这条路,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我照样会死,”说到死,他不由自主停顿了一下,“而你还太年轻,harrison,你的路你总得一个人走……这样的事我看得太多……人类的一辈子总是在走一条独路,没人能代替你去享受孤独,也没人能一直常伴左右——”
“别给我说这些大道理!你见鬼的给我闭嘴!”我激烈的尖叫起来。
他没再说话,而是突然的激烈的咬上了我的嘴唇,鲜红的眼眸在黑夜中像一团燃烧的火,我无法感知他是不是被我惹怒……我没法注意这个了,他的动作太过激烈,我不得不倾尽全力进行反击。
我模模糊糊的想,或许这也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发泄不满的方式……
当我在晨曦的微光中醒来时,我甚至无法记起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当我们相互啃咬试图吞噬对方的时候,怎么能陷入梦境呢,或许连在梦里我们都还在继续对抗吧?但是我们就是睡着了,而且老实说还睡得很香——我发现只要知道他在我身边我就不怎么做噩梦。
我很少起的比他还早,而今天,很幸运他还在深睡。光线很暗,他石头一般僵硬的脸部线条在黑色的光线里棱角分明,甚至让我有种“不是人类”的错觉。他的皮肤比我白——从他复活的时候开始就这样,白得有些病态,但是非常迷人,在弱光的环境里仿佛会散发微光,而且出奇的柔嫩光滑、毫无瑕疵——这倒不怎么令我惊异,我是看着他复活的,虽然他拥有一个三十岁的外表,但他这副身体不过才使用了三年而已。
他睡熟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黑魔王。我有趣的看着他随着呼吸轻轻煽动的鼻翼和小动物一样轻颤的睫毛……太软弱了,配合他(身理上)只有三岁的年龄,这让他看上去像个陷入睡眠的毫无防备的小动物,就像……一只年幼的金花?好吧,我知道任何人知道我的想法都会表示抗议,但是我的确这么觉得,尤其是
当他的额发凌乱的落在他的额头上的时候,他看上去就更幼稚了!
一边想,我一边就往他脸上捏了一把——梅林,他一定给自己的肌肉施了一个僵化咒,不过皮肤的触觉倒是让我的想象得到一些支持。
“你在干什么……”他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我怀疑很可能是在我开始打量他开始——随意拍开我的手,漂亮的脸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
“该起床了。”我眯起眼睛看他。什么?你说他昨晚那么晚才睡觉不该打扰他?哈……我才不会心疼,半纳特也没有!
“见鬼的小坏蛋……”他咕哝着坐了起来,简洁的捞起他的黑色袍子往身上套。
“等一下——”我扯住他的半截袍子,干笑起来,“父亲,你天天穿得一身黑不觉得晦气么?我觉得宴会那天穿的挺不错的,今天也穿那样款式的吧!”
他面无表情的和我瞪视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放下了手上的半截衣服。我咧开嘴,立刻让芭娜带一套父亲的衣服下来,心满意足的看着眼前的美人更衣图……嗯,果然有益于身体健康,如果这个美人不是黑着一张脸就更好了。还有鞋子,如果衣服这样穿却不穿鞋,看上去会很怪异,他不得不找了双靴子套上。这不只是为了好看,我想,让他换衣服穿鞋还是有实际用途的——这样以后他走路就有声音了,再也不能突然出现吓人了,食死徒们都会感激我的!
“我饿了。”我继续命令。
“harrison,我必须提醒你,你现在甚至还没起床刷牙。”
“但是我是伤患不是吗?准确来说我已经两个多星期没刷牙了,不差这一天。”
“……那就让芭娜给你拿!”他从齿缝里挤出声音。
“我要你帮我拿。”我毫不退让的瞪着他说。
这次的瞪视更加持久,而且最后——还是他先挪开视线了。但是他并没有给我拿来早餐,实际上,在他摔门而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我一直躺在自己的床上,脑袋一片空空,看着窗外的光线越来越亮直到阳光洒进室内。但直到罗宾带着香喷喷的早餐进入我的房间,他也还是没回来。
罗宾径直走过来,把早餐托盘放在我的床头柜上,看着我。我回视着他,没说一句话。
“harrison,你的早餐。”他轻声说。
“谢谢。”我回答,没去看托盘里散发着香味的东西。
他等了一会儿,突然说:“别闹脾气了,harrison……你的伤还没好。”
“死不了。”我讽刺的回答。而且我没有闹脾气……我
不过是不想吃而已,谁规定了我现在一定要吃东西?我是个巫师,还是个——哦,大名鼎鼎的黑魔王的继承人。我的父亲可是教导我每天起早贪黑啊,一顿早餐,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我没必要去吃它。
“再过半个小时小马尔福会过来,下午两点——斯内普会开始过来熬制一剂魔药。如果不想在他们面前丢脸,我想你还是早点吃些东西比较好。harrison……不要用情绪折磨自己。”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能在他的话里听到一种……共鸣。其实不用他说我也很早之前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当全世界都不待见自己的时候,我至少还能选择让自己关心自己。我想起他的身世,同样从小被遗弃……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像得惊人。我甚至无法分辨他的话是对我的劝解还是他过去对自己的劝解。
“我会的。”我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哎,罗宾……你能告诉我吗,你是怎么忍受……忍受那个家伙?”
他的表情比我能想象的更有趣——惊恐,敬畏,害怕,以及……深藏在温和的表情之下的憎恨……我不奇怪为什么会在他身上感到共鸣。我们真的太过相像。
“殿下,罗宾先退下了。”最终他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跌跌撞撞地退出了我的房间。
他在撒谎。
我看着他离开我的房间,扭曲的想着,罗宾一直生活在谎言里。他说他不恨,但我们都知道那是假的……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