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火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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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着自己的脸,“爸爸?我们在哪儿?”
“奥尔巴尼:室贝儿。在机场。”他俯身靠近恰莉,悄声说,“现在什么都不要说。”
“好的。”恰莉朝司机绽开一张笑脸,司机也朝她笑了。她钻出汽车,安迪跟在她
身后,尽量稳住自己的脚步。
“再次感谢,伙计。”司机叫道,“嘿、真是个绝妙的主顾。
我实话对你说。”
安迪握住他伸出的手:“保重。”
“我会的。葛兰不会相信我这次的奇遇的。”
司机上了车,将车驶离漆成黄色的人行道。又一架飞机正在起飞,引擎隆隆怒吼。
安迪觉得自己的头马上就要裂成两半、像个空葫芦似地滚落在人行道上.他踉跄了一下,
恰莉用手搂住他的胳膊。
“噢,爸爸。”她叫着,声音悠远漂渺。
“到里面去。我得坐下来。”
他们走进候机厅,一个是穿着红色裤子。绿色短衫的小女孩,一个是长着深色头发、
没精打采的大个子男人,一个机场搬运工注视着他们走进候机厅。他想:这真是罪过,
一个这样的大男人后半夜还在外面游荡”看上去喝得烂醉,让他的小女孩像只导盲犬一
样领着他;几个小时前,她就该上床睡沉了。这样的父母根本就不配有孩子,搬运工愤
愤地想着。
这两个人穿过由电眼控制的层层大门走进候机厅。搬运工也随即把他们忘到了脑后。
直到大约四十分钟后,从那辆停在人行道旁的绿色轿车上下来的两个人开始盘问起他时,
他才又记起了这两个人。
现在是子夜零点十分。航空集散站的大厅里已有不少人:即将离岗的服务人员;起
得太晚。脾气乖戾的孩子们和催促着他们的手忙脚乱的母亲;满脸充满倦容的生意人;
穿着大靴子、留着长发。四处游荡的年轻人。有些人肩上背着袋子,还有两个背着装在
袋子里的网球拍;扩音器里宣布着飞机的到站和起飞,并播送着广播找人,像梦中听到
的有些赶也赶不走的声音。
“安迪和恰莉并排坐在桌旁,面前摆着的电视机已经接通。这些电视机外壳已伤痕
累累。凹凸不平,并被漆成了黑色。在安迪看来,它们就像是未来派画家笔下邪恶的眼
镜蛇。他将自己最后的两个硬币投了进去。这样,人们就不会让他们走开了。恰莉的电
视正在重放(新兵),而安迪的电视上是一部令人作呕的电视剧。
“爸爸,我非得那么做吗?”这是恰莉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眼泪已在她眼眶里打转。
亲爱的,我已经精疲力尽了。”安迪说,“我们没有钱。我们不能呆在那里。”
“那些坏人要来了吗?”她压低声音耳语般问道。
“我不知道。”哒,哒,哒,头痛阵阵。已不再是一匹没有驭手的黑马;而像是从
五楼窗户中坠下砸在他身上的装满尖利铁块的邮袋,“不过我们得这样假设。”
“我怎么能弄来钱呢??“安迪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你知道的。”
恰莉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下,“这是不对的,偷东西是不对的。”
“这我知道。”安迪说,“但他们一直追赶我们也是不对的。
我向你解释过,恰莉。至少我试着向你解释过。”
“小坏事和大坏事?”
‘是的。微不足道的邪恶和巨大的邪恶。”
“你的头真得很疼吗?”
“相当厉害。”安迪说。一两个小时之内,头疼会进一步加剧,使他不再能够思考。
但告诉她这些是没有用的.她现在已经非常害怕,不应该再令她不安了。虽然安迪认为
这次他们已不能逃脱,但他不想告诉恰莉。
“我来试试吧。’她说着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可怜的爸爸。”
她说完吻了吻他。
安迪闭上了眼睛。面前的电视开着,在逐步加剧的头痛中,他只隐约听到一阵毫无
意义的唠叨声。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恰莉已走得很远,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穿行在大
厅零落的人群中,绿衣红裤,像一件圣诞节的装饰品。
上帝,保佑她吧。安迫想,别让任何人找她麻烦,也别再吓唬她了。求求你了,上
帝,行吗?
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看上去独自一人的小女孩。红色的弹力裤、绿色的人造丝罩衫,齐肩的金发,这么
晚了还没睡,后半夜一个小女孩独自四处游荡艰难不引入注意,不过幸好这是在机场,
她从人们身旁走过。
而没人注意到她。如果她是在哭泣,一个保安会来到她身旁,问她是不是走失了;
是否知道父母乘坐的航班;他们叫什么名字,这样可以广播找人,但她并没有哭泣,而
且看上去胸有成竹。
其实并不是这样一一但她很清楚自己在找什么。爸爸说他们需要钱,头疼发作时,
地不能用脑,必须躺下尽可能地休息,一直睡到头疼消失。可那些坏蛋就要来了。从
“伊塔”’来的坏蛋们。他们要把她和爸爸拆散,看看他们为什么具有特异功能——
看看能否利用他们,让他们做事。
一个垃圾桶上面扔着一个购物纸袋,恰莉顺手把它拿了起来。她沿着大厅又走了一
会儿,终于找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一排公用电话亭。
恰莉看着这些亭子,心中充满恐惧。因为从她很小的时候起,爸爸就一次次告诉她
不能这样做,说那是个坏东西,可她并不是总能控制住这个坏东西。她可能会伤害自己,
或是别人,或是许多人。那次(噢,对不起,妈妈,疼痛使得妈妈尖叫了,我让妈妈尖
叫了,我再也不这样做了,再也不会,因为它是个坏东西)在厨房,她还很小,可是回
忆令人痛苦。它是个坏东西,因为如果你对它听之任之,不加约束,它会到处蔓延。这
真太可怕了。
她还有其它功能。比如说“推动”别人——爸爸这样称呼它。只是她比爸爸功力更
强,而且在那之后并不头疼。可是有时在那之后……会起火。
恰莉不安地注视着电话亭,坏东西的名字在她脑中鸣响:无源热分裂。当他们住在
波特城时,他们像傻瓜一样认为自己是安全的。那时爸爸对她说:“别在意,宝贝儿,
你是个能引火的人,一个非州部落里的巫师。”当时这听起来很好玩,她咯咯笑了:
可现在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玩了。
她不该发功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可能被他们发现。那些从“伊塔”来的坏蛋们,“我
不知道他们现在对你了解多少。”爸爸曾经对她说,。‘但我不愿让他们知道得更多。
亲爱的,你的能力不完全跟我一样。你不能让人们,嗯,改变他们的想法,是不是?
“不能……”
“但你可以移动物体,如果他们发现某种规律,并把这规律和你联系起来,那我们
的处境就更不妙了。
这就是偷东西。偷窃也是件坏事。
没关系,爸爸的头很疼,他们必须在他不能思考之前找到一个安静。温暖的地方,
恰莉向前走去。
一共是十五个电话亭,都装着圆形的自动门。人站在亭中,就像站在一个装有电话
的巨大的胶囊里。恰莉沿着一个个亭子向前走着,看着。大多数亭子里面光线昏暗。一
个穿着连衣裤的肥胖女人塞在一个亭子里,面带微笑飞快地说着。倒数第三个亭子里是
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他坐在小凳上,两条腿伸出门外,急急忙忙地说着。
“萨利,我知道你怎么想,但我可以解释。千真万确。我知道……我知道……只要
你让我——”他抬起头看见了正盯着他的恰莉。他收回腿拉上门,动作连贯得像只缩回
壳里去的乌龟。一定是和他女朋友吵架了,恰莉想。也许是他没有赴约,让她白等了。
我可不许哪个男孩让我白等。
广播在大厅里回荡。恐惧像只老鼠,啃噬着她的心。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她感到
了自己的孤立无助和渺小,甚至伤心地想到了妈妈。这是偷东西,可又怎么样呢?他们
已经偷走了她母亲的生命。恰莉溜进最后一个电话亭,手里的纸袋簌簌作响。她摘下听
筒,装出一副打电话的样子——喂,爷爷,对,我和爸爸刚到。我们很好——边透过玻
璃向外望去,看看是否有人在注意她。没有,附近只有一个黑人妇女正背朝着她从一台
机器里抽出飞行保险。
恰莉凝视着电话。突然,她发功了。
一股能量从她体内溢出,恰莉咬住自己的下唇,很喜欢这种压迫感。不,一点儿也
不疼。操纵物体使她感觉很舒服,而这是令她不安的又一个原因。万一她逐渐喜欢上这
种危险的事情可怎么办?
恰莉在心里又稳稳地“推”了一下电话。忽然间,一大堆硬中队退市口汹涌而出。
她试着想用纸袋接在下面,可来不及了。
大部分硬币都掉落在地板上。她蹲在地上,尽可能在把硬币扫进纸袋,同时不停地
朝窗外望去。
捡完地上的硬币,恰莉朝下一个电话亭走去。那个当兵的还在隔壁的亭子里说个不
停,这时他又打开了门,嘴里叼着一支烟。“萨尔,向上帝发誓我去了!如果不信问问
你哥哥!他会恰莉关上了自己亭子的门,掐断了他略带乞求的声音,虽然刚刚七岁,可
她己能识破花言巧语,恰莉凝视着电话,不一会儿,它就吐出了里边的硬币。这次纸袋
放的正是地方,硬币带着音乐般的叮当声落在里面。
当恰莉出来时,那个当兵的已经走了。于是她走进了这个电话亭。凳子还是温热的,
尽管电扇在吹着,可里边还是充满了香烟难闻的气味。
硬币哗啦啦地落在她的袋子里。她走了出来。
埃迪·戴尔戈多坐在一把硬椅子里,盯着天花板,吸着烟。
婊子,他心里骂道。下回你要再是装模作样可得当心。埃迪这样埃迪那样埃迪我再
也不想再见到你,埃迪你怎能这么狠心。不过现在他已经让她不再说“我再也不想见到
你”这类鬼话了。眼下他有三十天假期。他要去纽约,去大苹果(纽约市别称)看看风
景、逛逛单身汉酒吧。等他回来,萨利自己就会像是个熟透的大苹果,随手可摘了。不
要对佛罗里达州马拉松市的埃迪·戴尔戈多说什么“你要尊重我”这类的鬼话,他可不
吃这一套。萨利·布莱德福就会对他投怀送抱了,如果她真相信他已经做了输精管切除
手术,那就活该她自做自受了,让她跑到当老师的乡巴佬哥哥那儿去哭吧,活该,到那
时,埃迪·戴尔戈多就会是在西柏林开着他的军用卡车了,他就会在——
一股奇怪的热流从脚上传来,打断了埃迪,一半憎恶。一半幸灾乐祸的白日梦:就
像猛然间地板温度上升了十度,与此同时,传来一种奇怪但有些熟悉的味道。并不是什
么东西着了。但是,也许是什么东西烧焦了?
他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在电话亭边转来转去的小女孩,她大约七,八
岁,看上去己疲惫不堪,这时她手里托着一个大纸袋,里面好像装满了日用品。
但是他,的脚。是他的脚出问题了。
它们已不仅仅是热了,它们已经发烫了。
埃迪·戴尔戈多低头一看,尖叫了起来:“天啊!”
他的鞋起火了。它们已经发烫了。
埃迪,蓦地跳了起来.人们朝这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