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火焰-第4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对现实吧,你已成了个瘾君子。”他低声自语。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他知道有像对尼古丁或海洛因这类毒品的生理上的依赖,
这些毒品会引起中央神经系统的变化。但此外还有心理上的依赖。在大学教书时,他曾
经与一个叫比尔·瓦雷斯的人共事。这人如果一天不喝三。四杯可乐的话,就会变得非
常焦躁不安。而他的大学同学昆西则是一个迷恋马铃薯片成性的家伙——并且还固守一
个名不见经传的牌子汉提·当提,他说别的牌子都不能使他满意,安迪觉得这些大概都
可以划归为心理上痛一类。他不知道自己对药物的依赖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土的;他只
知道他需要它。非常需要它。坐在这儿想着白盘于里的蓝药片就会使他心痒难耐。他不
知道是因为他们认为他不服药就无法坚持那么久,还是因为他们仅仅是在按照实验程序
办事,反正他们已经不再让他在实验前的48小时前停止眼药了。
于是他就面对了一个简单。残酷而又无法解决的矛盾:如果他服用氯丙嚏的话,他
就无法发挥自己的特异功能;但他又没有足够的意志去抵制它的诱惑(当然,如果他们
发现他在拒绝服药的话,那他们可就又有一堆麻烦事了,难道不是吗)。当这一切结束
后,他们会再给他一个小碟子,上面放着蓝色的药片。而他会听话地服下它,渐渐地,
他又会回到停电前那种淡漠而麻木的状态中去。现在这一切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插曲。
他很快就会继续傻笑着观看《PTL俱乐部)和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主演的电影;继续不断
地从那总是满满的冰箱里拿出过多的食物;继续发胖(恰莉,恰莉有危险,她有很多麻
烦,有人要伤害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根本无能为力。
即使他真的可以做些什么,即使他真的可以使他们从这里边出去,但那又有什么用
呢?·对于恰莉的未来,他依旧和以前一样束手无策。
他倒在床上,脑海里仍然索绕着自己药物上瘤这个棘手的问题。
眼下找不到解决办法,于是他的思绪又飘向了过去。他看到自己和恰莉一一个穿着
皱巴巴的灯心绒夹克的男人和一个穿着绿衣红裤的小女孩——在纽约第三大街上以一种
梦魔中的慢镜头动作拼命逃跑;他看见恰莉从公用电话亭拿到硬币后,她紧张而又灰暗
的脸和上面惊恐、悔恨的泪水……她弄到了钱,还把一个士兵的鞋给点着了。
他的思绪飘得更远,回到了宾西法尼亚波特城他开办的那个减肥训练班和愁苦的格
尼太太。那天,穿着一身绿衣服的格尼太太走进了他的办公室,把他们精心措辞的广告
词当作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而那广告词还是恰莉的主意:你的体重一定会下降,不然我
们为你付以后六个月的伙食费。
格尼太大在1950到1957年之间,为她当卡车调度员的丈夫一共生了四个孩子。现在
这些孩子都已长大,非常厌恶她;她丈夫也厌恶她。他现在喜欢上了另一个女人。她能
够理解他。因为斯但·格尼现在还是一个五十五岁的。充满活力与魅力的男人;
而她在几个孩子从学校毕业期间,体重已经长了160磅了,从结婚时的140磅变为了
现在的300磅。她丝毫不抱任何希望地走进安迪的办公室,宽大的臀部就像一个银行总裁
的办公桌。她低下头从钱包里掏支票时,她的三个下巴变成了六个。
他把她和另外三个胖女人分在一组。”她们要进行体育锻炼,采取适当的减肥食谱
.这些都是安迪从公共图书馆里查到的;有时他们还会聊聊天,他管这叫“咨询”一一
然后他会不时对他们进行一次中等强度的“推动”。
格尼太太从300磅减到了280磅,接着又到了270磅。她既害怕又高兴地承认她不再想
吃得那么多了。现在看来吃那么多真的让自己很不舒服。以前,她总是在冰箱里储存一
盒又一盒地零食(比如面包盒里的坚果和冷冻室里的奶酪)等着晚上看电视时吃,而现
在她不再这样做了。听起来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她确实忘了它们在那儿。她
以前总是听说减肥时,你脑子里所想的只有零食。但是就她来说,情况显然不是这样。
组里其他三个女人也发生了同样的变化。安迪只是在后面站着,观察着她们。他对
她们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近乎父爱的感情。
她们四个人对各自如此相似的经历感到吃惊而高兴。以前看起来那么难以忍受的痛
苦的调节锻炼,现在变得几乎是令人愉快的了。接着她们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要散步的冲
动。她们都觉得如果整整一天都不曾进行散步活动的话,她们就会感到焦躁不安。极不
舒服。格尼太大承认她养成了每天走到市中心再走回来的习惯。虽然这段路来回要有两
英里长。以前,她总是乘公共汽车,因为车站就在她家门口。
有一天,她的大腿疼得太厉害了,所以她只好上了公共汽车。但这使她觉得十分不
舒服,很难受,于是在第二站她就下了车。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觉。她们为此对安迪·
麦克吉感激涕零。
第三个疗程以后,格尼太太已经减到了250磅。当六个星期的治疗结束后,她的体重
已经下降到了225磅。她说她丈夫对此万分惊讶,因为她过去曾参加过无数的减肥节目。
尝试过无数的减肥食谱,但从没有任何疗效。他建议她去看看医生,因为他担心她可能
得了癌症。他不相信通过自然疗法在六个星期内居然可以减掉75磅。她给他看自己的手。
为把衣服改小,那上面已被针线磨起了硬茧。然后她猛地将他抱在胸前(差点折断了他
的脊柱),伏在他肩头放声大哭。
他的女学生经常回来,就像他在大学里的男学生至少回来一次一样。她们有的是来
说谢谢,有的纯粹是来炫耀她们的成功——瞧,学生超过了老师……安迪对她们的自以
为是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但格尼太太是属于那种来说谢谢的。当安迪在波特城开始不安地感到有人在监视他
之前十天左右,她还来对他表示无尽的感谢。而那个月底,他就去了纽约。
格尼太太仍然是一个胖女人。你只有在她减肥之前见过她,才会发现她的变化有多
大——就像杂志广告上的对比照片一样。
她最后一次来的时候,体重已降到了195磅。但是她的实际体重并不重要,真正重要
的是她的体重将以每星期6磅的速度稳定下降,上下不超过2磅,她的体重将会以这样的
速度稳定地降到130磅左右,上下不会超过10磅而且并无染上可以致人于死地的厌食症的
危险。安迪需要钱,但他不会为此而让任何人丧命。
格尼太大告诉安迪,她和孩子的关系已变得融洽,与丈夫的关系也正在改善。她宣
布“你做的一切会使你成为国宝”。安迪笑着感谢了她。但现在,当他睡意朦胧地躺在
黑暗中时,他不禁想:他和恰莉不正是被宣布为国宝了吗?
毕竟,·具有特异功能并不完全是件坏事。如果它能帮助像格尼大太这样的人,那
它还是有用的。“他笑了。
安迪笑着睡着了。
2
他后来再也记不清梦细节了。他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在迷宫似的昏暗的走廊里,
他徒劳地打开一扇扇空房间的门,再无奈地把它们关上。有些房子里散乱地堆着一些废
纸团;还有一间屋子里有一台打翻了台灯和一张掉在地上的画。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关在
了一幢大楼里,而其他人早已撤离了。
安迪终于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他要我的东西。那是……什么:一个盒子?一个衣柜?
不管是什么,它重极了。而且上面画着骷髅头和两根白骨,就像阁楼里装老鼠药的罐子
上的图案。虽然它那么重(简直跟格尼太大一样沉),他还是把它举了起来。
他可以感到全身的肌肉和肌腥都紧绷起来,但并不感到疼。
当然不会疼,他想,.因为那是在梦里。以后你会为此付出代价。以后你会疼的。
他把箱子抬出了那间屋子。他应该抬它到一个地方去,但他不知道那是哪儿——
你看见的时候就会知道了。他的大脑告诉他。
所以他抬着那不知是箱子还是衣柜的东西走过那没有尽头的长廊。箱子的重量压在
身上,他的肌肉却丝毫不感到疼痛。但他的脖子已开始变得僵硬。头疼也开始了。
思想是力量,他脑海里一个声音说道。这句话忽然变成了一首童谣,一个小姑娘在
吟唱着它的旋律:思想是力量,它可以改变世界。思想是力量,它可以改变——
现在所有的门看上去都像地铁的门一样,微微向外隆起;门上镶着大玻璃窗户;窗
户的四个角都呈圆形的。透过其中三个门(如果那真的是门的话),他看到了令他迷惑
不解的景象。在第一间屋子里瓦里斯大夫正在拉着一个巨大的手风琴。他看上去像个缓
的黑马,冒火的眼睛不断地逼近,逼近哒,哒,哒……
在他的意识完全清醒之前,他一定已经醒了很长时间了。四周漆黑一片,使他很难
说清自己是清醒还是在睡梦中。几年前,他听说人们做过一个实验,把几只猴子放进一
个可以搅乱它们各种感觉的环境中。现在,他能够理解这是为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睡了
多长时间,没有任何具体的外界刺激——
“噢,天啊。”
坐起来时,他的头产生了一阵难以忍受的巨痛。他用手捧着脑袋来回摇晃着。渐渐
地,头疼减弱了些。
没有任何具体的外界刺激除了这该死的头疼。我睡觉的姿势一定不对。我一定是落
枕了——
不,不对,他认得这头疼,他大熟悉了。这是他中等强度或高强度发功后产生的头
疼……比他对那些肥胖妇女或怯懦的生意人发功后的头疼严重,但没有惩罚绑架恰莉的
那两个特工那次剧烈。
安迪的手迅速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从上到下,从眉毛到下巴,并没有哪一点感觉变
得麻木,当他笑的时候,他的嘴就像以前一样两边翘了起来。此时此刻,他非常希望灯
亮起来,这样,他就可以在浴室的镜子里看看自己的眼睛是否又布满了血丝。
发功?是自己发功了吗?
真滑稽,在这儿可以对谁发功呢?
谁呢?除了——
他蓦地吸了口气,然后才又慢慢恢复了正常。
他以前曾经这样想过,但从未试过。他一直认为这就像一个电路不断充电会使它超
载。他害怕这样做。
我的药片。他想。我的药片怎么还没来,我需要它们,我真的需要它们。我的药片
会使一切重新变得舒适惬意。……
但这只不过是一个想法,并不再有以前的迫切和期待。现在,他想要一片氯丙嚏的
欲望并不比他想要一块黄油的欲望强烈。事实上,除了那该死的头疼,他觉得一切都很
好,而以前他曾经历过的头疼要比这次严重得多——例如在奥尔巴尼机场那次。相比之
下,这一次不过是小儿科。
我”推动”了我自己,对自己发了功.他吃惊地想。
这时,他第一次真正理解了恰莉的心情,因为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超心理能力感到了
害怕。他第一次真正理解了它是什么以及它能够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