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逸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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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姸桐似笑非笑,道:“你们做正事,我有什么要怪罪的。展兄弟,你也算是心细的,不过,男人心再细,也比不过女人。”她柔指轻动,替展昭抿好鬓角。
白玉堂一手搭在展昭肩上,笑道:“殷姐姐,这猫脸皮薄,你看他脸都红得跟锅里滚过的大虾。”不动声色间硬是挤到展昭和殷姸桐中间。
殷姸桐美眸波光微动,嘴角逸出一丝冷笑。好个白玉堂,敢连她都防着。
展昭眉宇轻蹙,欲言又止,总觉得不可能。
殷姸桐嘴角犹然带笑,微不可查地有着一丝冷意。“展兄弟,你心里恐怕有什么怀疑,不如说出来让白兄弟和我听听,以白兄弟那半转千回的心思,什么事猜不出来。”她眼眸转动,目光落在白玉堂身上,目光一冷,暗透警告。
白玉堂心里“咯噔”一下,缩了缩脖子,讪笑道:“殷姐姐,你真是抬举兄弟我,不过,这世上能难住五爷我的事,还真没几件。”他心道:今天除了蹭两顿饭,没有得罪她吧。
展昭不由翻了个白眼,这白玉堂张扬嚣张的性子看样子这辈子都不会变,不过,白玉堂玲珑心肝,殷姸桐见识非凡,不如与他二人言,也许对案子有帮助,就是白玉堂见笑也不要紧。“只是展某的一点浅见,方才殷姑……殷姐姐说,男人心再细,也比不过女人,这话不错,论心思细腻真的是男人比不过女人。展某见尸体都被摆放后,受害人衣饰完整,连头上的发钗都整整齐齐,这般细心展某不由怀疑凶手的同伙是个女子。”
白玉堂夹了一筷子新嫩可口的蔬菜,放到展昭碗里,不悦道:“你怎么之前没告诉爷,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让你怀疑是个女子同伙,这世上什么样的女子会帮着男人杀害无辜女子?” 展昭对他淡淡一笑,道:“还有方才请泽琰相助,也是为了证实展某的猜想。即使凶手和同伙选择多名受害者,但同伙也最多在一旁相助,从不亲自动手,似乎同伙更愿意看着受害人慢慢死去的状态,若同伙为男子,应该更为主动一些。”
殷姸桐点头,道:“这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事实恐世人不敢相信。展兄弟,姐姐曾听说有些女子因为亲身经历,比男子还痛恨女子,这种情形下,有一种可能,她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男人,可能那个男人对她有恩,也可能是她对那个男人有恩,总之他们碰到一起,然后开始一起杀人,从中取乐,一个喜欢慢慢折磨死受害人,一个喜欢在一旁观看,清理现场,也许还有几分愧疚,所以把尸体摆放整齐。”
白玉堂一边盛汤,一边对展昭道:“猫儿,我相信那个女人更厉害。”他把汤放在展昭面前,“别光顾着想案子,要是忘了殷姐姐亲自下厨,咱们可比那些受害者可怜。来,尝尝香菇排骨汤。”
展昭微微低头,正色道:“泽琰,我现在正在办案……”
“五爷不是一直在帮你,猫儿,爷还除了帮忙还得照顾你这只不知爱惜身子的猫,难怪身上全是骨头。”
殷姸桐不动声色,在桌下轻轻踢了白玉堂一脚。“不过,要找出那个女子可不容易,展兄弟可有什么办法?”
展昭轻叹,道:“凶手既然以杀人为乐,乃是找到发泄心中之欲的途径,但在此之前他不可能平平静静做良民,展某已让衙役调查,那日去过受害人家里的小商贩可有以前酗酒,或者其他不良习性,容易招惹是非的,不过,恐怕现在他‘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而那名女子,恐怕只能通过凶手寻找,展某怀疑他们可能是夫妻。”
殷姸桐轻轻点了点头,展昭不仅心思细腻,而且对案件颇有研究。她轻动心弦,白玉堂张扬个性是不合适官场,与展昭隐忍谨慎不同,这两个人……看着为展昭布菜,嚷着喂猫的白玉堂,殷姸桐心叹,这次可能真的遇上克星了。
……
白玉堂很没有形象地枕着双手,躺在一片青绿草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展昭。“猫儿,你就这么让人守着?”
展昭一身暗蓝便装,低头看着落在身上的斑斑阴影,道:“只有这样,泽琰,一切都是我们的推论,没有证据证明凶手真的是他们夫妇。”
白玉堂轻哼一声,这只穿上官服的猫规矩就是多,要是还在江湖,找出证据还不轻而易举,用些手段就是。
“泽琰,以前未曾将这几起案子联系在一起,以致凶手逍遥法外,多了多少无辜冤魂。”他轻叹一声,“泽琰,要是我推断有误,再生凶案,其实不是我的错?”
白玉堂一个翻身,与展昭并肩而坐,正色道:“猫儿,五爷不懂怎么破案才对,但既然能找出凶手就不该拘于手段,你我分析半日,查找凶手,既然发现疑凶,在有新的证据前就不能轻易否认,再说了,”他靠近展昭,把头放在他肩上,“就是错,也是你我之错,有事爷和你一起扛,大不了你这官不做了,爷来养你。”
白玉堂温热的呼吸弄得展昭耳边微痒,他侧了侧头,道:“泽琰,注意些样子。再说了,我就是不当官也不用你养。”
白玉堂想起那日在殷姸桐那里,柔枕香衾,长河流动……他的手臂环上展昭的纤细柔韧的腰身,似笑非笑道:“猫儿,爷养猫有什么不对,哪条律法说平民百姓不能养猫。”
那日,殷姸桐私下对他语意深深地说道:“白兄弟,什么是欲?心怀不正是欲,可你看我这风尘欢乐场所,岂不是全是欲念横生,红男绿女,男欢女爱,都是欲,就是有情有意,也是一种欲。白兄弟,姐姐一直当你是亲兄弟,你的事姐姐全都放在心上,你心的事姐姐也猜到不少,连你自己不清楚姐姐都能猜到,欲由心生,你要把持住,把持不住,是福是祸都看你自己,姐姐能帮你的,不及你帮你自己的。”
当时他笑道:“殷姐姐,你既然清楚兄弟,就知道兄弟那‘风流’二字里没有男女私情。”可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笑得心虚。
“泽琰,”展昭突然说道,“你再动一次我就剁鼠爪了”
“猫儿,”白玉堂心中微颤,如湖泛起涟漪,“你生气了?”他在他耳边轻轻说道,“爷看你胖些没有。”
展昭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白、玉、堂。”是不是该拔剑砍鼠?
不等他考虑清楚,白玉堂放开他,起身跳到离他不远处。“猫儿,爷先去找酒喝,有事的时候到惜墨找爷。”
展昭用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又是惜墨,让别人听到还以为他白五爷喜欢出入秦楼楚馆呢。
不过,他也去的太频繁了吧。
一日三餐,餐餐都去。
……
查案的衙役都有些奇怪,展大人让他们查的的人说起来有些奇怪,展昭却一直说他们与常人无异,甚为普通。男子约三、四旬,体格不太强壮,平日与人无争,几年前或者有酗酒,争斗之事,而且曾被女子伤害。女子平日与邻里和睦,容易得到信任,可能与男子为夫妻,并对男子有恩,幼时家中曾有变故。
展昭让他们在平日常与受害者有往来的商贩中找寻,特别交代:案发后他们恐怕时常打听案情。
不想还真找出一对夫妇来。
老郑原来是常外出做生意的小商贩,不想妻子孤守空房,红杏出墙,更在他身体受损不能远行后与人私奔,他因此而仇恨那些女子尚可解。
倒是他后娶的妻子有些奇怪,本来是个年轻寡妇,老郑被妻子抛弃后,伤病缠身,整日怨恨不已,她好心前去照料他的起居,一来二去,就做成了夫妻。可没听说她幼时家里有什么变故,不过她娘家现在也没人了。
老郑因为身体远不如从前,跑不得远路,变做起了卖水的买卖,案发当日,他在傍晚时还往郭家送过一次水。
展昭带着衙役搜查他们的房子时,眉宇紧蹙。
衙役从床下搜出个匣子,展昭伸手打开,暗暗吸了口冷气。他与白玉堂猜错了,凶手不是没拿走任何东西做纪念。
匣子里放着一缕一缕的头发,用白绒线绑好,每缕多者数十根,少则三五根,都是从头上直接拔下来的。
白玉堂对案件很快被破并不惊讶,对展昭道:“这破案也就是如此,你抓得紧就破得快,抓不紧就破得慢,不抓,有些案子永远破不了,官府的事就是这么蹭的办。”
展昭知道他对官府的不满,也知道不是所有的官员都像包大人;清正廉明,心有百姓,他淡淡一笑,道:“泽琰,辛苦你日日陪着我办案,不过……”
白玉堂打断他的话,问道:“猫儿,那妇人为何那般心狠?”
展昭神情一变,长叹道:“她不肯说,不过她爹生前也是走南闯北做生意的,常年不在家,家里只有她和其母。”
妇人入狱后既不叫冤喊屈,也不承认罪行,整日不言不语,只是在行刑的前一日,独自感叹:“总算是结束了。”
她自是喃喃自语。“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爹真是冤。”“她……她不该。”
“缘由当在其母身上,其因如今也不得知。”
白玉堂哼了一声。“这等妇人。猫儿,爷告诉你,这世上最不能惹的就是女人。”他目光又落在展昭柔韧楚腰上。
“泽琰,”展昭浅笑,“你的账本我都替你对完了,耽搁这么久,没误事吗?”
白玉堂笑道:“能误什么事。”爷我几个月都不看账本都没事,那些崽子敢在爷的眼皮下弄鬼,活腻了。他突然想到一事,凑到展昭面前,“昨天才结的案,你说,是不是昨晚熬夜了,难怪眼皮下一团黑。”
“睡不着,找些事做。”昨夜蜡烛换了两根,不知不觉间日上东头,展昭看着账本,却是松了口气。
这只老鼠,果然有钱。 展昭心里盘算该怎么敲竹杠才合算。
“呆头猫,天生劳碌命。走,爷请你喝酒。”白玉堂从不吝啬,何况这只猫确实该好好养养。
展昭猫眼微眯,真是太好了,刚刚还想着怎么敲竹杠呢。
鼠猫逸事之七 中秋
展昭轻咳几声,无奈一笑,前几日乃是张龙的生日,被他们兄弟几个拉去灌了好一阵酒,浑身酒热,夜里不察,加上连日辛劳,竟然身患小恙。
第二天被公孙先生看着服药时,真是苦不堪言,不过想起某个比他还怕吃药的家伙,心情不由好了大半。
但那个家伙确实没来,大概展昭患病的事情他还不知道,何况也不是什么大病,除了咳嗽喉咙痒也什么症状,没必要惊动他人。
其实白玉堂本来还要赖在开封府展昭的房中,却因为他向来不积口德,一句话惹恼了展昭,看着那俊眉亮眼满是压抑的怒火,白玉堂才乖乖的不再纠缠,夹着老鼠尾巴回府去了。
躺在床上,沉香木香清清淡淡溢满鼻间。展昭苦笑,这算什么。
床是白玉堂送来的。那日他巡街刚回来,就发现府里仆役神情里透着古怪,还未等他回房,就听见王朝向他嘀咕:“展大人,这白玉堂怎么搬了张床来,就放在您屋里。”
展昭忙进屋,顿时无语。只见一只嚣张的大白老鼠正倒在床上,神情得意地望着他。床已不是他原先那张,而是用沉香木打造,雕着各式异草,床前放着同是用沉香木做的鞋架,床边有着各式暗格,床上堆着色泽清雅的苏绣棉衾。
展昭先是讶异,随即脸色微沉。
白玉堂仍是得意张扬,笑道:“猫儿,这张床可比你以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