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逸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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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起身为白玉堂续茶,目光不经意在白玉堂身上一扫,定在他靠近衣领的脖颈处。“五爷现在成亲了?”
啊?白玉堂不明所以。“五爷我还未有妻室,你怎么这么问?”他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摸了下脖子,“这是误伤。”昨晚展小猫发疯和爷争床不小心弄的。这猫,不但拳脚厉害,爪儿也厉害。想到昨晚的情形,他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白玉堂选择性遗忘,脖子上的抓痕是因为他初阴招压倒了展昭,却不小心把脖子亮到了猫爪边导致的。
魏氏将白玉堂的表情收入眼底,淡笑道:“五爷好像有些不自在,要是还为当年的事,我都笑五爷,都过去五、六年,谁还在意那个。”
一句话说的白玉堂也笑了,可不是,当时都还只有十来岁,少年心性,这些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在意的。“可不是,都是昨日黄花了。”
“听说江湖险恶,想来五爷这些年走南闯北,难得放松,在我面前五爷就不用那么紧张,难得五爷还要防着我?放松一些,五爷。”
……
白玉堂一大早就跑的没影,展昭也猜得出来他去哪里,昨晚他也看到那个地址。
带着当地的衙役,兵分几路,分别询问名单上的男子,案发前和案发时他们都在何处,可有人证明。展昭心里有着疑惑,似乎自己遗落了什么。
连续询问了的三个人,看上去都没有疑点,正准备去找下一个时,展昭正好看到迎面而来的白玉堂。“泽琰。”
“猫儿,查到什么没?”白玉堂也不多话,直接问道。
展昭摇头。“没有。”
“不急。猫儿,既然碰上了爷就陪你一起去。”白玉堂似笑非笑,低声说道:“猫儿,你那一猫爪真给爷面子。”
展昭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这白老鼠,还是不要惯的好。
和面前几个人一样,第四个男子的回答合理,也有证人。
展昭正待离去,突然察觉身边的白玉堂不对劲。一丝杀气从白玉堂身上稍纵即逝。展昭大惊,望向白玉堂,发现他正盯着男子看,目光有些茫然。
……
“哪有什么杀气,猫儿,一定是你糊涂了。”被展昭拼力拉到殷木莲那里,白玉堂还是不肯相信,自己无缘无故怎么可能对着一个陌生人起了杀心。
“是真的,泽琰,早上你遇到谁,你恐怕被控制精神。”展昭担忧,这只白老鼠千万不要在遇到他前做了什么错事。
“爷不就是遇到你这只猫。猫儿,五爷我怎么可能轻易被控制住。”白玉堂对展昭的怀疑嗤之以鼻。
殷木莲移步到白玉堂身边,弯下腰细看他的双目,笑道:“白五爷,您也不给小女子面子了,才说您生性多疑,意志坚定,这一天不到您被控制了。”她直起身对展昭说,“展大人猜的没错,五爷的确是被控制精神,您刚才所说的杀气也应该是受其影响。”
“但泽琰并没有想要杀那个人,他也是名单上的人。”展昭疑惑不解,对殷木莲语气中的幸灾乐祸没有在意。
“可能是因为那个人不是白五爷被命令杀的人,但因为他们都在同一个名单上,白五爷在心底当他们一路货色。”殷木莲解释道。
“行了行了,爷说爷没事就是没事,爷怎么不知道爷自己被控制精神。”白玉堂冷笑,不屑一顾。
殷木莲移过椅子,坐在白玉堂正对面,直视他的目光。“您当然不知道。五爷,我看得出您经过昨日一见,对我信任许多,现在我要您对我彻底信任,全然放松,放松。听我说,多年的江湖生活您也有累的时候,行侠仗义少不了血雨腥风,您需要休息,想象自己在美丽的山水间,青山绿水无忧无虑,也许那里还有您心仪的人。”殷木莲的声音有些变化,似乎带着某种说不清的能力,缓慢而有诱丅惑性。
白玉堂的目光渐渐变得迷离。展昭不放心,满心担忧望着他俩。
“您心里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有很多没有完成的事情,但有一件是您最想做的,现在就想做。白五爷,您可以做,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不必担忧,不必怀疑,您可以心想事成。”殷木莲循循诱导。
白玉堂迷离的目光变得坚定,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顺着自己的心意,您要做的事情一定能成功。”
展昭担心地向前探了探身。
白玉堂突然站起,走到展昭身边,毫无预兆地拉起他,吻向他的双唇。展昭愕然,等他想到反抗时白玉堂的唇已经离开,双手却还环在他身后。展昭挣开他的双臂,向后连退几步,右手放在唇上,不知所措。
“五爷心里在想什么?”殷木莲锲而不舍地问道。
“比想象中甜美。”白玉堂如实回答。
展昭立刻望向殷木莲,目光怀疑、责问。
殷木莲一副坦然正色,说:“我正在检查五爷被控制的程度,看上去不轻。”她拍了下手,“好了,五爷,您可以从青山绿水间回到我的客厅。”
“殷姑娘,麻烦你帮泽琰解除他身上的控制。”展昭脸色绯红,继而青白。
白玉堂不明所以。“猫儿,怎么了?”
“五爷您忘了,不要紧,可能会想起来,还有,五爷所受的控制我可以解开,这就照办。展大人要不要去我的花园走走,散散心。”
“花园?要,展某去散散心。”展昭离开的速度让殷木莲感叹,不愧是少年成名的南侠。
白玉堂依然迷惑不解:“猫儿?殷木莲,这到底怎么了?”
“您会想起来的。现在,我要帮您解除其他人对您的控制。”
等展昭和白玉堂离开自己的家,殷木莲不可控制得大笑一阵,然后奋笔疾书,将此事告知殷姸桐。
鼠猫逸事之八 迷失8
白玉堂回忆了几遍早上的行踪,去见昔日旧友,一切正常。
展昭叹息。“因为你忘了。泽琰,你……”展昭摇摇头,算了。
白玉堂试探着问道:“猫儿,那个张狂的丫头有没有让爷做丢面子的事?”
展昭凝视着白玉堂:“你真的不记得了?没有。”
白玉堂一丅手摸着额头,一边满是疑惑地说:“爷总觉得她们一门的妖女都和爷过不去。”
“也许你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展昭不咸不淡的回应道。
白玉堂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猫儿,你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泽琰,是你信任的人做的,你信任谁?”展昭心里有了答案,却不想直接说出。“泽琰,在今天去询问名单上的人时,我有一个疑惑,总觉得漏掉什么。后来询问当地衙役,得到的答案让我发现,无论是死者,还是被命令去杀人的人,都有一个共同处,他们都是表面一副好人样,别后使坏的小人。泽琰,我还问了一些有关你认识的那个女子的一些事情。”展昭并没像平时一样自称“展某”。
白玉堂打断他的话。“她的丈夫喝醉酒,从楼梯上摔下来,和案子没关系。”他有些急躁,不愿去想。
展昭点头,用平稳的语气接着他的话,说:“年初的时候。泽琰,她的丈夫,面子上总是不伤和气,背地里却没少做阴损的事情。我早该想到,凶手要杀的不是所有人,而是某一类人,像她丈夫一样,那些可能让她忍耐了很久的缺点,也许在他为了养外面的女人,把辛苦挣来的钱都花在那个女人身上,不再顾惜家里,却还要她做出夫妻和睦的样子时,她忍不下去了,也许,她丈夫的死也不是意外。”
“我认识她,她就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和江湖无关。”白玉堂声音低沉,他还是不想把少年时遇到的美丽少女和利用他人杀人的凶手联系在一起。
“泽琰,我知道你……曾对她有好感,但那是好几年前,她嫁人了,改变了,她不再是你信任的那个女子。”
白玉堂沉默,许久才问道:“你要抓她?”
“现在一切都只是证据,没办法把她和案子联系在一起。”展昭的语气有些无奈,“这么一来,不知道还要死几个人。”
“我以为你一向能很快破案。”白玉堂双手握在一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送到开封府的案子都是很棘手的案子,有的时候,我也不能找出凶手是谁,需要的线索,可唯有凶手再次犯案才会有更多线索,那样要死更多的人。”
“他们也不算好人。”
“但罪不至死。一个人品德有亏,但并没有大的恶性,他们需要一些惩罚,但不是丧命或者成为凶手。”
白玉堂拉住展昭的胳膊,语气决然:“我去找她。爷总要搞清楚她为什么利用爷。”
……
魏氏见白玉堂再次出现在门口,并不惊讶,平静的让他进屋。
白玉堂看到她换掉身上的素服,身穿浅紫芍药花绣裙,头上的白花也取下,带着浅色绒花。
“你知道爷还会来。”白玉堂的语气不似早上念旧时平和,带着怒气。
魏氏似不闻,低头倒茶,问道:“五爷一个人?”
“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爷还没告诉其他人,要不是五爷我认识奇人,就该被你玩弄于掌间。你好胆子,敢耍爷。”白玉堂怒极反笑。
魏氏淡然对着白玉堂的火气,抿了口茶,道:“白五爷这些年还是没有变,自大自满,容不得他人有些许不敬。是,五爷,我是利用你,本来想让五爷帮我杀了我想杀的人。”
“像你丈夫的人,恐怕连他本人都是被你这蛇蝎心肠的妇人害死的。”
“他是自己摔下去的,看到他摔断脖子躺在地上,我当时真的很开心,他在家里原形败露,一个卑鄙小人,当时我还对自己说,日子就是这样过的。可是他在外面腻上那个暗娼,大把大把花银子,他隔三差五就在夜里偷偷从家里出去,天快亮才知道回来,还要我替他遮掩,因为他是个‘正人君子’。”魏氏渐渐眼里有了泪。
“既然他死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非要犯下那些罪孽,你怎么会懂得控制精神?”
“可那个暗娼还活着,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为什么她过得比我好,那么得意,还有那些和他一样的男人混在一起,死了更好,更让人舒心。”魏氏冷笑,原本清丽的面容带上阴冷之色,“五爷当年也很容易相信我,我从小就发现自己容易让人相信,后来又学会了怎么控制人,真让我心愿得偿。”
“所以你连爷都利用。”白玉堂声音阴沉。
“因为你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魏氏含恨的眼神让白玉堂一愣,只听她恨恨说道,“你一样,明明不喜欢我,却对我那么好,负心薄情,你根本不知道我等了多少年,辜负了多少年的青春,最后不得已嫁了一个怎样的人。”
……
魏氏到底没有过堂审问,自尽在牢中。得知消息时白玉堂并不意外,这个女子当年就是柔顺中带着刚强。
“她不会停止。她其实是喜欢上看人死去的过程,即使杀了名单上的所有人,她也不会停止。”展昭难得见白玉堂沉默,开口说道。
“到底是她本性如此,还是这些年她变了。”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