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剑重霄(又名穿越成玄霄)-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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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天河扯扯嘴角,没有笑出来,他向后退了两步。
“大哥……我不该帮你……我爹,我娘……云叔……他们都错了,你分明……”
“云天河!你烦是不烦!我邀你一同飞升,你却尽提些前尘旧事,令人不快!”
我皱眉甩袖,冷眼看了他。
云天河的表情素来都是一眼就能看懂,我以前很是喜欢这种单纯,不过,现在他面上满满的痛心后悔还有不敢置信和些微的怜悯,配着夙玉的那张面孔,看得我心中窝火。
“哼!怎么,你也要说,我分明已是阳炎入心,走火疯魔了不成!?”
“大哥……”
云天河听了我的话,张口欲辩,或许是要争论些什么,却是戛然而止,十分孩子气地拧了拧头,又向后退了一步。
“……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大哥了……你这个样子……和爹娘他们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分明就是心魔深种,已经完全不像你了!你把望舒剑还给我!我不许你再害菱纱!”
“……一派胡言!”
夙瑶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临走时候,看过来的眼神却是带了几分温柔。
依稀可见,昔日夙瑶师姐的模样。
“……”
我侧眸看了夙瑶师姐向远处走的背影,她走的很慢,像是在等着我一般。
心中多少有些宽慰,只更多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恼,并不仅仅是今日生出的一些,反而像是积攒了十九年的,一直被我压抑下去,今日终于一并爆发出来一般。
我想,我需要赶紧离开……
“哈哈哈!!好、好!云天河,你三番两次顶撞,我本不该姑息!只是我还记得,你助我良多,玄霄永志难忘。紫晶石已然足够,我便再让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妖界之主的命,也一并送给你吧。你不愿修仙,爱去哪去哪,只将望舒归还,却是万万不能!”
说罢,我转身离开,随了夙瑶师姐的脚步。
……或许,整个琼华之中,反倒是夙瑶师姐与我最为相似。
59所谓爆发
耳边忽然传来破空之声,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和我并肩而行的夙瑶。
我心中已是不耐,一抬手,将合身冲来的云天河拦了下来,那边,夙瑶还未来得及拔剑,只睁了眼睛略显诧异地看着我。
袖袍被云天河的剑气和我周身的阳炎鼓起,飒飒作响,不过十多日时间,云天河的修为和初见之时,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这里面还有我的一份功劳,然后他现在正在用我教他的东西来打我,心中便是难言的复杂,一拂袖,却也不知有意无意,正是让他借力回了妖界入口之上。
这一下并不重,起码云天河脚下一点就架着他那把新得到的长剑迎着我而来,我只看着他的眼睛,极黑,也许是映衬了天边落霞的火色,看起来居然十分的吸引人。
熟悉的面容,决绝的坚定的眼神,还有毫不犹豫地拔剑相向……
大约是我看得有些入神,身边的夙瑶师姐轻轻咳了一声。
我闭上了眼睛,心里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耳边刀刃破空之声已是近在咫尺。拢在袖中的五指微张,早就不爽了很久的羲和出现在我手中,略略一抬,架住了云天河的刀刃。
剑刃相击的声音很脆,好像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
我心中忍耐已到极点,一使力,将他逼了出去,就算顾及着剧情没有将他往死里打,但是多多少少也用了些羲和阳炎。
死不了,但是估计再来一次突然袭击的力气,他是应该没有了。
单手撑在地上,云天河在妖界入口处向后滑了几米,皮草一般的坎肩上褪去一层细密的火星,他深深吐了一口气,而后站起身来。
我默默地看着他,见了他一手捂了胸口,却是准备再冲上来时候,沉了眸色,握着羲和剑柄的手指也是收紧了许多。
忍耐,是有限度的。
憋屈了这么久,大不了一拍两散!!
云天河终究没有在冲上来,从妖界中走出的慕容紫英拉住了他。我看着他们错身而立的身影,轻哼一声,转头和夙瑶走了。
也好,云天河一个,慕容紫英一个,这么干脆地拔剑相向了才好,拖泥带水的好不干脆!
身后传来慕容紫英的声音,很稳,带这些情绪低落的暗沉。
“天河,束缚除去,妖界入口快要消失了。菱纱已经醒了,梦璃和她在幻暝宫等着你,我也……该走了。”
这话一出口,不单是云天河,我也忍不住愣了愣,顿了脚步回头看去,正看到紫英看过来的目光。
见我回头,他显然是愣了一下,然后柔和了面色,只一瞬,却是移开了视线,略略收了下颚,下巴紧绷着,也不对云天河解释,从已经快要消失了的妖界入口处纵身跳了下来。
云天河阻止的身影消失在远去的幻暝中,紫英走到我和夙瑶面前,一撩衣摆,单膝跪下,抱拳敛目开口。
“弟子慕容紫英,前来领罚。”
“……”
我没说话,这种急转而下的剧情太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当然,不是说我心理承受能力不好,只是……
……也许,是因为感到慰藉而生出几丝暖意的缘故吧。
总之,就是不想开口。
夙瑶看了我一眼,掌门的气势全开。
“慕容紫英,你却是说说你该领什么惩罚!”
紫英眉间隐隐透出几丝痛色,看了一直好奇看来的被叫做璇玑的娇俏少女一眼,眸中沉痛之色越甚。
“回禀掌门,弟子在幻暝之中于同门拔剑相向,因而致使怀朔师侄……命殒,弟子,恳请掌门将我逐出琼华。”
“慕容紫英!”
夙瑶面色一变,一甩袖,厉声喝道。
“你可已考虑清楚,此举与现时不异与临阵脱逃!你身为琼华这一代的翘楚,我与你师叔皆寄重望与你,你如今这般,实在惘逆,如何对得起宗炼长老!”
“弟子……”
慕容紫英看了我,眼瞳和我记忆中那个小不点一样,黑乌乌的澄澈,如果说云天河的是因为放养在野外从未沾染过红尘,那么他的,则是更加珍贵一些的通彻心思。
看得其实比大部分人都要清楚。
现在,这双眼睛里的神色我却是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其中究竟是期待还是更复杂一些的纠结,我却是说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许久没有回应,或者是他终于想清楚了,慕容紫英垂下眼帘,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地整个儿跪倒在地下。
“弟子,已是思虑清楚。紫英愧对师叔,愧对师公,愧对掌门,只因……”
他抿了抿唇,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夙瑶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说了愧对的都是具体的人,却没有提到琼华,我想,这对一直坚持着自己是在广大琼华的夙瑶师姐来说,无异于是一种天大的讽刺。
更何况,夙瑶事实上是在将慕容紫英当成下一任掌门来养。
“紫英!闭嘴!”
早在最初便被夙瑶派出去,安置好一些修为较低的弟子避免他们在与妖界之战中枉送性命的夙莘,满面怒色地从远处大步走来。
“跟着云天河出去一趟,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你小时候多乖巧啊,现在居然都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挑了挑眉稍,夙莘勾了唇角笑看着紫英,眼中却是并无丝毫笑意。
“怎么,你真以为我们琼华就是无恶不作,屠戮弱小的坏人了?哼!你怎么就看不见那些被妖兽杀了的琼华弟子呢。且不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算只十九年前的那一场大战,妖界与我琼华已是不死不休。你呢,不愿意背叛你那三个相识不到几月的朋友,就可以背弃养了你十三年的琼华!?”
夙莘的声音不大,却是句句都说的很重,慕容紫英的面色越来越白,却始终不肯低头,看得夙莘也是皱了眉头。若说先前多是恼意,现在倒是真的生出几分怒意来。
“我从小便教导你,不要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要更加深入地去发掘表象之下掩埋的真相。现在呢,你把我教导的都忘到什么地方去了!”
“师叔教诲,紫英从不敢忘。”
慕容紫英将视线定在地上,语气波澜不惊,我却觉得总也带了些赌气的意味。
“正因如此,紫英才执意离开。”
不得不说,比起把慕容紫英当下任掌门养的夙瑶师姐,把他直接当自己孩子疼的夙莘显然是愤怒更大于失望一些。
如同所有被宝贝孩子忤逆的长辈一般,她说教完了之后,见他这般态度,十分干脆地冲上去对着慕容紫英就是一巴掌……
我不着痕迹地扭头……
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呦。
我清晰地看到某位琼华女弟子倒抽一口冷气,然后小声嘀咕了句——脸啊,居然打紫英师叔的脸啊……
“……”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向慕容紫英,他依旧是跪着,白皙的面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嘴唇抿的紧,极黑的眼瞳却像是要滴出墨来,很亮,很坚持。
心中生出些倦意,我看了夙莘一眼,积威犹存的效果很明显,先前凶巴巴的夙莘立马乖乖巧巧缩到了夙瑶的身后。
“我既然能够饶过云天河一次,自然也可以饶你一次。你虽非我徒,多年禁地相处而来,却也多少生出些师徒情谊,今日,你若要走,便走吧。”
一拂袖,原本还算的上是平和的语气骤然转冷,我冷冷地看了慕容紫英一眼。眼角余光瞥见,夙瑶师姐和夙莘皆是一副愕然的模样。
怎么,我看起来就那么像是要大杀四方的人吗!?
哼,不过是反目成仇众叛亲离罢了,统共也不是第一次。
……至少,还有重楼。
闭了闭眼睛,我丢下一句禁地闭关闲人勿扰,将身后众人的反应尽数抛下,瞬身回了禁地。
禁地依然是一片冰火两重天,看了许久的早就熟悉入骨的景色,平日里只会是感觉到寂寥或是苍凉,今日却是不知为何,从心头冒出一股子邪火来。
羲和偷偷摸摸从我袖子里钻出来,我冷眼瞥它——是不是你搞的鬼!?
羲和委屈地扭了扭剑身,离我远了点,被它的火光映衬的很亮的冰面,模模糊糊地映出我的模样。红褐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眉头紧锁,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戾气和张扬,眼瞳似乎也变了颜色,本来是极深的黑,现在反倒是映着浅浅的红了。
自脖颈某处,蔓延出来的如同花纹一样的纹路,蜿蜒着攀爬到脸颊,最后停在了眼角下。我定定地看着冰中倒影,这是什么东西!?
自觉现在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劲,我默默念了几遍凝冰决,纹路以飞快的速度褪了下去,退到脖子那里却是怎么都不肯消失了,留下来的花纹乍一看,倒是和重楼的有几分相像。
我伸手摸了摸,皮肤光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突出之类,再一看手背……这里也有。
通常一种情感被压抑了,却不会消失,只会默默地在角落里发酵,平日里没什么,但是一旦遇到什么导火线,那就像是燃气遇到火星一样,毫无疑问的——爆炸。
我们一般叫它,情感爆发。
……比如说,我现在。
魔剑已经缩到角落里,和羲和在一起难兄难弟了,我呆了十九年的冰天雪地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样,满地的碎冰,混着另一边的熔岩,吱吱啦啦一阵乱响。
我却是从来不知道,原来当初,对于云天青他们三人的离开,我竟然是存着这么多的怨恨的,而当初对于夙瑶和三位长老将我冰封一事,我也毅然是耿耿于怀。原来,我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置身事外,那么无动于衷,那么……清醒的豁达。
原来,我远比我自己想的,投入的感情要多得多。
看到的景色,已经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红,很像是血色,凉凉的,脑子里却是热乎乎的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