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之枕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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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依然是白玉堂。应该说是白玉堂的脸依然是白玉堂的脸。不像是公孙策不是公孙策,也自然不是公孙策的脸。可是为什么?问题没有现成的答案,展昭也不能贸然开口。所以左手死死地攥紧剑柄,眼珠不错地看着对方。
而对面的人也刚好看到身穿官服的展昭,因此剑眉微挑了几下,眼睛往展昭的腿上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皱了下眉,也同样没有说话,没有动步。就像是面前的人不是昨夜大战了一场的对手,也不是要捉拿自己归案的敌人。
身旁的张龙本来一门心思的在跟展昭叨咕白玉堂的不是,当他发觉到展昭停住脚步,并且表情凝固的时候,这才扭脸看向正前方。“展大人,昨晚大人可下了堂喻。这一次您可再不能让他跑了!”一看到白玉堂那张透着张狂跋扈的嘴脸,张龙马上想起了兄弟赵虎的断齿之仇。
张龙的声音不算低,加上带着怒火,所以对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不过白玉堂依然没动。不但如此,他还把手中那把明晃晃的钢刀往腰中一别,双手一抱,就这么站在原地盯着展昭一言不发。与其说是对峙,不如说是在等展昭的反应。
展昭回过神儿的时候,才发觉对面的白玉堂眼神儿中除了凶之外,还有些说不清的东西。心头的不自在感逐渐扩大,因此手就有些发抖,刚刚买来的绘竹折扇也因此掉到了地上。失手的尴尬让展昭猛然想起了熟悉的情节。
五秒的考虑时间不长,但展昭觉得这样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来说更加妥当。从对方的眼神和表现可以看得出来。对面的白玉堂绝对不是跟自己同枕在一个枕头上的那个。如果是那家伙的话,他才不会考虑现在是在什么环境下,既然看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不说话,不动手,就这么只是看着的道理!
既然一切都是在按照故事的发展进行,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破坏到原有的一切?越想越觉得有理,所以展昭暗自深吸了口气,平稳下心神,然后故作从容地用极其轻松地口气说道:“何处不掉你偏掉在此处!本该把你捡起带回,可又怕你不知好歹。唉!免得以后再生此事,不管你也罢!”说完没理张龙,转身就朝原路走了回去。
张龙一看展昭走了,他这两下子自然不敢跟白玉堂动手。因此虽然生气,也不得不跟着展昭往回走。没走出五步将人撵上,迫不及待地问道:“展大人,您怎么又不伸手?!”
展昭苦笑。伸手?能不能坚持一分钟还在两可之间。自己又不是真的南侠,也没有武艺在身。对面的人可是白玉堂!不管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家伙,都肯定是有一身好功夫。伸手……只有找倒霉的份儿。只不过自己知道的事儿,不一定要跟旁人解释。更何况是一直叨叨个没完的张龙。“这件事不要对大人言讲,如何捉拿白玉堂,我自有办法。大街之上动起手来,若是伤到百姓铺户,该如何是好?”赞叹于自己的借口和打出的官腔,展昭不免心中苦笑。
梦里的夜一样有星有月。尽管不是夜黑风高,展昭还是知道今天晚上会有血光之灾。
当然,有灾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皇宫大内。虽然明知道白玉堂杀的人是个该死的恶人,也知道正因为白玉堂夜入皇宫杀人题诗的举动,皇上才在愤怒之余对这个胆大妄为的江湖人有了七分欣赏。可杀人在展昭看来,依然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自己手中的利刃刺进对方的身体,鲜血流出之时一条生命也跟着消亡。这种感觉真的会有快意可言?自己也曾在小说里写过那些江湖侠士的洒脱和恣意。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劫富济贫、惩恶扬善。下笔的时候,一条命的消失无非就是几个字而已。如今在这场“梦”里,尽管那血腥的场面没有发生在自己眼前,那种浑身发麻的恐惧感,还是随着窗外的夜风吹到了自己的身上。
阴冷的不止是夜风和明知道却不能阻止的杀戮。展昭还在思索着这个本来应该是在梦里的一天生涯。从日出到日落,每一分每一秒的事情都可以清楚地记起。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梦吗?
那么白玉堂呢?那个一脸得意,让自己觉得讨厌的白玉堂呢?是在另一个梦里,还是根本没有做梦?没有人的梦是可以相通的。不管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都不可能会找到那个自大、自负,甚至有些自恋的家伙吧?
关上窗户,躺到床上。一床薄被根本抵御不了自己感觉到的寒冷。
或许睡着了再醒来自己就会回到那节卧铺车厢。展昭如此想着,便很快地睡了过去。
展昭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鸡鸣的声音。外面的天依然没有彻底发白,看样子不会超过早上六点。眼前的一切让他失望,自己没有回到车厢,而是依然在开封府校尉所的那间卧室里。
既然那个农民都可以睡了醒醒了睡,怎么可能自己没有办法苏醒?还是说从一开始,自己把这件事的性质想错了?
纠结而没有头绪的思考在继续,展昭所熟悉的故事也依然在继续。
就在展昭刚穿好衣服,还没等蹬上靴子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敲响,而且没等他开口应声,外面的人就闯了进来。
看到来人是王朝和马汉,展昭就叹了口气。“何事如此慌张?”肯定是白玉堂昨晚的案子。
“白玉堂昨夜夜入皇宫大内,杀了总管郭安,还在粉壁墙上题诗留名。皇上晨起得知消息,今日都没有早朝,只是急召大人进宫调查此事。这会儿派我们二人回来传皇上口谕,请展大人您即刻进宫见驾!”
“你们头前带路。”语气平淡,是因为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表情平缓,是因为知道皇上根本不是要抓白玉堂偿命。心里的紧张感远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到现实来得强烈。
只是既然故事按照原本的方向发展得如此顺利,那么只要自己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也根本不需要多加担心吧?
至少暂时这样,还能凑合上几日。
从皇宫回到开封府。除了亲眼看到尸体和一地鲜血的现场让他觉得胃不舒服之外,展昭还在别扭那下跪磕头的举动。尽管明知道自己跪拜的人是皇帝,可是要让一个正常的现代男人作出这种卑躬屈膝的行为……都必然会有心里障碍吧?
一百天的期限捉拿白玉堂归案,展昭心中自有盘算。事情没有变化,估计用不了三两日那只老鼠就会再找上门。所以自己根本不需要动地方,等着是最佳的办法。
或许是故事对开封府的这四位校尉描写不是过于详细,所以展昭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四个人如此聒噪。当然,这也得怪白玉堂三番四次的搅闹,加上前天用石头子儿打掉了赵虎门牙。
说到这位赵虎,别看没了门牙,嘴唇子还肿着连话都说不利落,却一个劲儿的在自己耳边数落白玉堂的种种不是。可是说到底,他们这些人口中的不是,也不过是那只老鼠时不时的就找展昭的麻烦,他们看不顺眼而已。
展昭一句一句的听着,很少发出自己的意见。对于这个白玉堂,他很了解,但也很陌生。那天的一面在意料之中,情形和气氛却绝对在意料之外。总之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浑身都不自在。更准确的说就是有点害怕,却不是怕会丢掉性命。
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在汴梁城做了一下搜索,展昭其实只是想多看看这个陌生的世界。日后从这个梦里苏醒过来之后,现在的一切,绝对可以成为自己将来写作的好素材。至少也是个旁人不可能会有的经历。
回到开封府住处的时候,月亮已经升起了老高。错过了开封府用饭的时候,展昭从外面带回了几个肉包子。胃依然不太舒服,却也抵不住两顿饭没吃的饥饿感。
跟众人打了招呼,向大人报了无事。展昭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将宝剑挂在墙上,然后回到桌边面对着房门坐了下来。打开油纸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咬了一口满嘴流油。早晨起来看到的血腥场面大部分已经被汴梁城的繁华所代替,所以尽管这包子不合自己喜欢清淡的口味,却不得不承认真的很香。
“果然还是纯绿色的东西香!”心里想着,嘴就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而就在展昭将第四个包子拿起放在嘴里咬下一口的时候,有一个人正悄无声息地从盆架后的屏风后面转出。而这个人看着展昭大口吃着包子的背影,脸上露着不易察觉的笑容,一点点的靠近,直到在展昭的背后在停住脚步。
手里的包子突然被人抢走。展昭不单吓了一跳,而且好悬被嘴里的包子噎死。当他扭头看清楚身后抢包子的人后,脑袋霎那间一片空白。“白……白……咳……咳咳咳……”
赶紧把从展昭嘴里抢来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来人伸出手拍打着展昭的后背,然后用另一只手倒了半杯凉茶递了过去。两口解决掉那半个包子,来人带着笑音讥讽道:“说你一个人不行吧你偏不信!这么大人吃个包子还能噎着!要是没有白爷保护着,过两天还不得被人宰了?”
熟悉的腔调熟悉的眼神,尽管说着讨厌到无以复加的话,展昭竟然第一次觉得这种讨厌很亲切!一口喝下白玉堂递过来的水,缓了好一会儿才把这口气喘匀。可亲归亲切,差点噎死的恶气却不能不出:“白玉堂!你想吓死人吗?!”
白玉堂呲着牙,把沾了油的手往桌上铺着的布上擦了擦。不理会展昭瞪大的眼睛,自顾自的说着:“这包子还真不赖。不过看不出你这馋猫的胃口还真不小!这包子足有四五两一个吧?六个包子你居然一口气吃了三个半!要是白爷再不伸手,怕是一个都捞不到!”说完,他伸手从油纸上又拿起一个包子,毫不客气的咬掉了一半。
看着白玉堂跟饿狼似的吃相,展昭咽了下口水,不是因为馋,而是看着噎得慌。“你怎么跟好几天没吃饭似的?”说完这句话才发觉事情不对。
那个白玉堂怎么又变成……这个白玉堂了?而这个白玉堂……是怎么进到自己的梦里的?另外最最关键的是:“郭安是你杀的?”
吞下包子,白玉堂瞟了一眼仰头看着自己的人:“怎么?你不是早就该知道吗?”
这家伙轻描淡写的模样,让展昭觉得眼前发花,有点晕。“你怎,怎么能杀人?!”如果说是这里原本的白玉堂杀人那叫剧情的发展,可是如果是这个白玉堂杀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有什么办法?我过来的时候人都已经死了,我也没法阻止不是。再说了,郭安本来就该杀。他不死陈林就得死。这你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白了一眼面前这个面带惊吓的人,白玉堂撇了下嘴。果然是个没用的书生!尽管一开始自己也惊讶于站在一座古建筑里,并且手中提刀带血,身边横着尸体的情况。可对于一个经历过无数怪事的特殊事件调查科特工来说……显然没有什么比在陌生环境下保住性命更重要。
虽然没有真正的杀过人,可白玉堂不象展昭那样没有接触过尸体。说白了,再难堪的死相他都见过,郭安这种……小意思。更何况在这种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情况下,根本就不需要拘泥于杀不杀人这件事儿。反正无论是按故事的发展情况来看,还是按自己的个性来说,那个太监就该死!
“你是怎么过来的?什么时候过来的?”被自己的话说得心乱,展昭索性站起身,免得仰起头看人,被这家伙藐视!
白玉堂不耐烦地摆了下手:“你怎么过来的我就是怎么过来的呗。至于时候么……应该是今天凌晨。你要知道我离开皇宫,再找你这猫窝找得多辛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