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异侠传-第9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盟主多虑了。”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谢渊,冷三关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我们明教和恶人谷都不是军队,算人头打仗这种事情我们从来就没学会过。我们是江湖人,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打法,没人规定我们非得跟狼牙面对面的打不是吗?”不理谢渊的脸色,冷三关转向李承恩,郑重的行了一礼。“李大统领,王谷主的传信中托我务必向诸位言明,恶人谷纵然就此消亡,也会带着昆仑的狼牙一起下走。”
浑身一震,谢渊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霎时间竟看不清众人的表情。王遗风这是要做什么?要跟狼牙同归于尽?!不,不会的,那个家伙一向狡猾得很,怎么会舍得拿自己的命和整个恶人谷去跟狼牙拼?对,一定是他想出了什么好办法,可以让狼牙军吃个天大的亏,所以才会有这么一个计划。恩,一定是这样的!
没有察觉到谢渊的异样,李承恩此时已经从朱剑秋的手里接过了信。匆匆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李承恩神色复杂的抬起头。“我早说过,王遗风是个人物,只是时运不济。没想到……唉……。冷先生,请转告王谷主,若有机会,李承恩请他喝酒。”
大统领是希望王遗风活下来么?朱剑秋心念一转,瞥向谢渊,注意到这木头脸上与平日里的不同,暗自喟叹。对着干了这么多年,谢渊却并不真的了解王遗风啊。
“报!大统领,关下有位丐帮弟子,说是有重要的消息。”
听到房间外的声音,李承恩挑了挑眉,丐帮在洛阳并没有多少人手,难道是其他地方的消息?“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衣衫褴褛的丐帮弟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不看在场的人,直接向李承恩施了一个抱拳礼。“丐帮弟子见过李大统领。”
“义士不必多礼。”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衣着就露出异样,李承恩很清楚丐帮才是真正的人数众多,比当年的明教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丐帮比当时的明教要低调多了,也没有触犯到朝廷的任何利益。而且,天策府和中原武林向来关系不错,丐帮虽然远在东海,但郭岩的名声却是听闻过的。“不知义士有何见教?”
“不敢。”丐帮弟子没跟李承恩再客套下去,变戏法似的从腰间的酒坛子里摸出一样东西来——那明黄的颜色一瞬间就让李承恩打起了精神。“太子殿下在灵州自行登基,号肃宗。这是当时发下来的告示。”
惊疑不定的接过告示,李承恩有点怀疑自己在做梦。太子登基?宫变?!
朱剑秋和身后的几位将领同样感到震惊非常,太子李亨这一手玩儿得可有点过了!
仔细分辨了告示上的内容,包括上面用的印鉴,李承恩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朝廷的正式文告。将告示递给朱剑秋,李承恩一时间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玄宗重新杨氏一族和安禄山,对天策府诸多打压,要说李承恩没有不满那肯定是骗鬼。可李承恩到底还是忠君的,即使不满也从未有过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可现在,太子上位,玄宗变成了太上皇,这让李承恩难得的有点矛盾。既觉得太子此举有不忠不孝之嫌,又希望新的皇帝能重新看重天策府。
“也许这就是安禄山迟迟没有对武牢关下手的原因了,他派遣的人马一定比我们先得到消息。”看完了告示,朱剑秋语气平淡的开口,谁当皇帝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哪个皇帝能让天策府重拾荣光。“多谢这位义士带来这个消息,这消息再紧要不过了。”
“客气。其实要不了多久这消息就会传遍天下的,只是我们帮主说这消息对天策府很要紧,务必要让诸位早些知道才好。”顿了顿,丐帮弟子又道。“帮主还说,洛阳非久留之地,且新皇登基正是用人之际,还望李大统领早做打算。此时扬州还算安生,倭人已经被扬州守军、七秀坊、藏剑山庄、白帝城宫傲和鄙帮联手撵回了海上,正适合天策府大军恢复元气、补充兵力。”
听了这话,朱剑秋忍不住多看了丐帮弟子一眼。那郭岩能有这样的见识,难怪能在丐帮内乱之际登上帮主的位置。
————————————————————————————
送走了冷三关,谢渊终于没忍住,挤到李承恩跟前。“大统领,我们真要放弃武牢关吗?”
看出谢渊的不甘,李承恩笑了笑,涩声道。“本就是守不住的,除非把剩下这点儿人马全赌上去。可是,一个武牢关,怎么能跟天下相比?”
“我只是不甘心。”撇了撇嘴,谢渊在李承恩跟前反倒不是那么一张木头脸。“好不容易夺回来的,结果还得放手。”
“没什么不甘心的,本就是作为离开洛阳的跳板罢了。”扬了扬眉,朱剑秋一扇子敲到谢渊头上。“武牢关就在安禄山眼皮子底下,占反而不如不占,我们不过是需要一个地方离开安禄山的势力范围,顺便再让那老小子误以为我们要攻打洛阳,武牢关正是上上之选。怎么,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做亏本买卖的人?”
“没,我怎么会那么想?”对于朱剑秋,谢渊可不敢让对方惦记上自己,这位军师可比王遗风还难缠。呃,不对,王遗风虽然狡猾,但一向都是比较儒雅的。而军师……一旦惦记上谁,那可是什么招数都来。
“那郭岩说得没错,如今新皇登基,天策府如果不能及时赶过去表示效忠,只怕以后的日子就更加艰难了。虽然新皇能体谅我们被围困太久,可保不齐会有那么些小人从中挑拨。”无奈的摇摇头,朱剑秋深深的觉得有时候他们真不如江湖人那么潇洒自在。可是,没办法啊,谁让天策府永远都是朝廷的军队呢。“所以,我们不但得扔下武牢关尽早离开洛阳,而且还得打出一个让新皇高兴的旗号。”
“听军师的。”能有人帮忙想这些头痛的东西,李承恩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运。朝廷里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呵,他是真的腻味了啊。“给长海传信,叫他们尽快来汇合。谢渊,你同冷先生打个招呼,我们拔营的时候务必要让洛阳城里的狼牙军无暇他顾。”
“大统领放心,谢渊知道该怎么做。”忙点头,谢渊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能不能让我那徒弟跟随大统领一道走?”
“你徒弟?哦,那个叫穆玄英的?”一时不明白谢渊是想做什么,李承恩好奇的看回去。“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给我个理由吧?”
“玄英性子单纯,比起混江湖,反倒是在军中更好一些。所以我有意让他从军,这孩子也觉得挺好。”关键是在军队里就不会再遇到那个讨厌的小疯子!
“我听说,很多人都把你那徒弟看作你的接班人来着。”似笑非笑的盯了谢渊一眼,朱剑秋可是很清楚穆玄英同恶人谷的莫雨之间那些纠葛——当初[忘川]的君祭酒没少提起,如今谢渊冷不丁的要让人从军,怎么看都像是不愿意让两个小子再有交集啊。
“原本是有这个打算的。”被朱剑秋看得有些心虚,谢渊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可这孩子太单纯,江湖上那一套他玩儿不来,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我也是没办法。他父亲有恩于我,总得给孩子找个好去处,不然将来我可没脸见恩人。”
“行了行了,既然你要让他从军,送来就是了,哪儿来这么些话。”不让谢渊再说下去,朱剑秋暗自决定要把穆玄英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倒要看看,这个穆玄英是不是真的如君祭酒所说,被谢渊教成了一个小木头。
第85章 [卷四第十五恶人谷的报复]
[卷四第十五,恶人谷的报复]
再一次站在龙门客栈通往长安方向的密道口;君照影到底还是没忍住;转过身拉着金香玉的手,语气恳切的开口。“老板娘;同我一起走吧;我来时谷主已经准备动手了;龙门很快就会成为战场。那些狼牙……他们根本就不是人,都是些畜生!”
君照影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让金香玉心头一暖,脸上却是无所谓的笑着。“龙门客栈还在;我怎么能走呢?放心吧;丫头;我在这龙门混了大半辈子;是人不是人的都见得多了。再者说,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底下的伙计也不是软脚虾,谁要是想打我的主意,那还是得掂量掂量。”
“偌大的一个昆仑派,说没就没了,这客栈里的人加起来难道还有人家一个门派人多吗?”金香玉脸上的无所谓,让君照影有些着急,在昆仑亲眼目睹的场面实在没法忘记,她不敢想象老板娘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呵,瞧你急的。”拍了拍君照影的手,金香玉望向恶人谷的方向,眼底流淌着复杂。“我啊,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呢。”
“他们都说君祭酒那个妖孽是个命硬的,可最后还不是死了,被雷火弹炸得粉碎连尸骨都找不到!”焦急和担忧让君照影的面瘫脸彻底破功,尤其金香玉这句话让她下意识的就想到君祭酒。“夜寒师兄他们都说君祭酒一直都是个好像九命猫妖一般的存在,多少个坎儿都那么过来了,可仍旧没能逃脱一个死字。不管你究竟有多大本事,到了狼牙大军面前心存侥幸简直就是找死!跟我一起走吧,带上你的伙计,咱们去扬州,或者去苗疆,天下那么大总有个地方可以开客栈的。”
看着眼带恳求的君照影,金香玉的心里越发柔软了,可心底深藏的执念却水火不侵。“到了别的地方,就不能叫龙门客栈了。”放开君照影的手,金香玉一狠心将她推向密道,转身。“你走吧,丫头。我是不会走的,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龙门荒漠里。”
猝不及防之下,君照影几乎是跌进密道,转过身想要继续劝,落下来的密道门刹那间隔绝了光线和声音,只能隐约听见金香玉走远的脚步声。
“很多人都有执念,无论对错,哪怕明知道只是一场镜花水月,也还是会不惜一切的去完成”——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君祭酒曾经说过的话,君照影好像被点了穴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终是不甘不愿的转过身,向着长安前进。
既然明知道是镜花水月,为什么还要不惜一切呢?所谓执念,真的比生命还要重要吗?君照影一边走,一边不受控制的想着,却想不出一个答案。即使拥有君祭酒的记忆,她也只是君照影,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事情,她不懂。她不懂君祭酒为什么甘愿用自己的命换取让谢云流和祈进平安返回纯阳的机会,不懂大家明明被君祭酒忽悠去了扬州却还是要跟去天策,不懂在经过了君祭酒和野山遗老的死亡之后大家为什么还会选择留在这战乱之中而不是寻一处安生立命之地。
————————————————————————
望着烈风集中黑压压的人群,王遗风没有把玩他钟爱的笛子,脸在篝火的映衬下竟显得有些阴森。烟一如既往的隐藏在王遗风不远处,米丽古丽美丽的眼睛里尽是肃杀,浑身漆黑的陶寒亭看上去比平常还要严肃。就连因为那一手毒术一贯不被人待见的肖药儿,此刻竟也是满脸肃穆。几位巨头如此,底下聚集的人群亦如此。没有往常的窃窃私语,没有插科打诨的嬉笑,沉默的人群里恍若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