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墨迹未残闻弦歌·东风不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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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司命充分体现出了财大气粗四个字的意义,悭臾表示各种羡慕嫉妒恨。
玩家待遇好啊~不怕死,死一次顶多掉一级。练功不怕走火入魔——只要级别到了,天才地宝一灌,就算是属性种族为人也能活得长长久久,比仙人命还长。技能只要有钱就能买到,一拍即会,不必花上无数寒暑参悟天地来领悟,花时间来练习掌握。他也想当玩家啊!
【唔……那也好,这样你的自保能力也能强些。只是你终究不同与玩家,没有主线任务的,顶多来些小任务做消遣。不过你可以切换npc和玩家的身份,这样也方便些。】
悭臾立刻联想到妹子要是误以为自己是npc,那自己肯定没戏。当即欢快的点头应下。
而这边,女魃应龙同时接到了任务提示【恭喜玩家触发隐藏任务——请在一个时辰内将水蛟悭臾送往蚩尤军阵内。剩余时间一个时辰,任务奖励???】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两眼闪闪发亮。
“果然是剧情人物!”女魃颇为自得的笑着。
应龙确实有些不解,看女魃的样子,似乎早有预料。可按照这游戏的坑爹属性,她又怎么知道任务的走向的?
“哼哼,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的水虺悭臾会化蛟化人跑到这里来。但是既然他都来了,那么肯定就会和太子长琴有关!”女魃笑容意味深长,应龙却觉得浑身一紧,有种莫名的不安。
亲,其实那叫做预感~
“算了,我们快走吧。要是等到天大亮,被人发现就麻烦了。”应龙果断的岔开话题,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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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乃是一日之中最黑暗的时候。
两人,哦,两神使出隐去身形,潜行出了黄帝军阵,直奔山中。
这厢,太子长琴坐于台前,如玉双手覆与琴弦之上,却迟迟不弹一弦。
许久,终是忍耐不下,长琴挥动博袖长身而起,步出帐外。
前几日,战事激烈,心生烦闷。他想起仍在榣山的悭臾,那个时而睿智,时而幼稚的小小水虺。心中平复了许多,便着书信写了他这些时日来的见闻——凡人的风俗节日,山川的广阔秀美,结交的神明……许许多多,令五色鸟传之。
他想,悭臾应该是会喜欢的吧?
却哪想,得到的却是‘悭臾于前日化蛟,不知所踪’的消息!
他欲赶回榣山,可不日就将要决战,蚩尤部族已处下风,他若此时离去,士气必将大减,他——背不起这等大罪。
寒风扑面,灌满袍服,衣袂飒飒。白衣男子似乎就要随风而去——蚩尤见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这些时日以来,九黎部族于战事上越发吃紧。九黎部源于长流水外,虽擅刀兵,族人善战,然而仍是在这冀州之地被黄帝生生拦下了脚步。
他一生不敬天不敬地。故此,他带领族人度过长流水,踏足中原,开始一步一步的踏上征战四方称霸天下的征途。
最初,黄帝一方总是被压制的一方。然而随着战事的推移,兵来将挡,水来火烧,不论自己使出什么计谋,都会被一一化解。那些天神的出现,除非是毫无头脑之人,不然又如何看不出黄帝背后便是天帝伏羲?
他不甘啊!然而若是他此刻退兵,且不提他逆天之心性断不会如此为止,只怕族中老幼都逃不过一死。
人,当真是背负的越多,就越不自由。
种种羁绊缠绕一身,无法挣脱,不能挣脱,不想挣脱……
心中苦闷不得解,蚩尤便出来看日出之景,以宽胸怀。
却未想到在此见到了平日不声不响的太子长琴。
第11章 上古
在蚩尤的印象里,太子长琴似乎总是微笑不语,如非必要,从不出手。然而他的实力确实是一等一的,风伯雨师无一可敌。
——传言凤来五十弦,五十弦动天崩地碎。
蚩尤的部族指地为名,称作“安邑”,处于地势陡峭的西方与风雪交加的北地毗邻之处,缺粮少水,天赋的产物只是几眼不能入口的盐泽,但山中多藏金铁之精,铸冶之术可算各部落中首屈一指。若非数十年前,直到今天仍在持续的天灾,也许他这一生都不会抱着那般逆天的心思强渡长流水——
那条结着盈尺高的朦胧水雾,似乎漫无边际的长流水隔开了安邑和中原。
中原丰饶,安邑贫瘠。
几百年来不知多少次西方部族的人想穿过它和中原的人分享那片丰饶的大地。
邻近安邑的稷山、新绛、曲沃、侯马,哪一地不曾派出最威武的勇士试着来破开这个桎梏。但是并非只有有西方如此。东方土咸、南方多林瘴、北方三年一春,那里的部族,并不比他们好过,他们为什么不去中原,因为有一条同样的河流阻碍着他们。
这四条河只有一个名字,就是长流水。
若是悭臾听到这个传说,必定能认出,这就是后是被称为母亲河的黄河。只是太古之时的黄河清澈见底,如同天河落世,将人间部族分割各地。雄浑壮阔,绝非后世可比!
所有安邑族人都认为长流水不可渡,他们在天地的浩大前恐惧,退缩。
以安邑人之勇猛,面对的若只是猛兽恶鸟,种种可见之物,是绝不会如此退缩犹疑的。然而无论向着虚空射多少箭,箭都会落下,无论向着风雪刺出多少枪,枪头也沾不到血,因为这些都是不会死的存在。
他们认定,将力量用于征服这条不干涸的河流,只是徒劳无功。
唯独蚩尤,唯有他不同。
迄今为止,他所想的,永远只有一件事,就是冲向自己的目标,不管是不是凡人可及,他从不根据路来选择终点,也不容忍别人来改变。
这样的信念,过去是,现在,也是。
赤红暗色的衣甲在黎明的阴影中如同厉鬼盘绕泛着隐隐的凶光。脖间挂着铁黑色珠串,珠串中央是一枚比翼兽牙,红铜被仔细地擦得很干净,泛着朴拙的光。这样挺拔的身姿立在寒风中,犹如一座雕像,令人的心中生出一阵畏惧和隐痛。
他的嘴角总是带着微微的轻蔑的冷笑,却又感到一点寂寞。
不被理解,不被认同,不被亲近,逆洫天道,那是至强者的寂寞。
然而这样恍若破天利刃的气势,在这个白衣男子面前都化为虚无。
印象里的太子长琴,总是安坐在众人之间。素白的袍服宽袖反覆地堆叠着,眉目轻洒,画意盈然,君子风流。
不论何时何地,即使是在战场之上,他所在之地也仍是一方静好,刀兵不染。
【首领顶天立地,不会屈居于人,这一场刀兵,终究不能避免。两军之战,只有死,没有败。】
那是在开战之前的一次会议后,他偶然听到的太子长琴对这一战的评价。男子面上一片怆然,不怜悯任何一方,他在男子眼中看到了对无情天道下众生的悲悯。
只那一次,他便记住了这个人。
听闻太子长琴抱琴而生,皓月风雅,气度高华。蚩尤觉得,这世上,唯有这人当得起仙人之称。临风恣意,清雅出世,当是如此。
然而这个人竟然也会有这样无措而焦急的摸样么?
蚩尤难得的生出一丝好奇,摒弃了近日来的烦躁与杀意。却也不作声,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太子长琴立于旷野,仰首望向天际那隐隐的一抹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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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长琴看着天际渐白,心中不知为何忽有悸动。然而天边的鱼白忽然隐去,眼前落入一片无星无月的黑暗里。他生来对天地间一切声音都极为敏锐,很快便察觉到风中的一丝异响。
他并未作声,只是敛了全身气息,凝神而立。
蚩尤也有所感应,同样隐去气息,只是看向太子长琴的目光中多带了几分欣赏的亲近之意。
然而那带着强烈水火气息的二人却停在了十丈开外,对话声清晰入耳。
“阿献,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男声问道。
“我知道啊,但是你还有别的办法么?”女声似乎是有些无奈的叹息。“再说,我们总是要送这孩子走的,他不应该牵扯进来。这样做……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我们上哪里去找太子长琴?我们在这里找,只怕先遇上的不是正主,而是无数刀剑吧?”男声劝解着。
“这倒也是。再说要是暴露了,恐怕回去肯定会被伏羲扒一层皮!我可是见识过的,天宫地牢里的那些叛逆仙神……”女子似乎是想到什么恐怖之事,声音压抑颤抖。
“唉,有得必有失。谁叫我们当初选了这条路,天生神属,无法更改。你想想那些天天被轮的家伙吧,听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被困在出生地呢!我们已是极幸运的了。”男子闻言劝慰着,“待到这场战争完了,我们也不再回洪涯境。以后更不去天界,在人间逍遥,可好?你若是喜欢,便生一个像小家伙一样可爱的孩子。你不是最喜欢小孩子了么?”
“就你胡说!”女子也不再恐慌,语气里多是羞恼。随即像是发现什么似的低呼。“这里有人!怎么办?”
太子长琴和蚩尤都感到惊讶——二者都是对自身实力极为自信的大能,竟然被人如此轻易的发现了?
随即一股淡薄的几乎无法发现的法术波动透体而过,男子的声音透出轻松之感。
“阿献,不用找了。恐怕我们的话,都已经被人家听到了。”
“诶?”女子仍有些不明所以,语气茫然不解。
太子长琴轻叹一声,面上有些赫然。毕竟不论是偷听还是被人拆穿,都是头一回,难免生出尴尬之感。
放开气息向前步去。心中仍有些许疑问,比如——两人谈话中多次谈到的‘宝宝’究竟是何人?为何偏偏找上他?
他细心感受,才发现浓烈的水火气息中夹杂的一点微弱的熟悉的水灵气息。心中一跳,脚下又快了几分,面上是自己都未曾注意的欣喜与焦急。
蚩尤沉思片刻,转身悄然离去,未让他人发觉。
视线中的一袭青衣罗裙,一身暗蓝战甲很快清晰起来。长琴的视线只是略略扫过二人,便不由自主的投注到女子怀中的小小人儿身上。那一身熟悉的墨色,额间独有的缟蓝纹印,无不彰示着这三岁幼童的身份。
“悭臾?”
话语脱口而出,然而那幼童只是在女子怀中动了动,并未张眼醒来。
长琴心中略略下沉,这才向对方微微行礼。
三人身份等同,实力亦相差不大,又身处敌对阵营,长琴此番已是表示了极大的尊敬。女魃应龙本就是现代而来的魂魄,也不计较这些。
各自回礼之后,未待长琴开口,应龙便出言相对。
“想来阁下便是火神家的大公子了?”
得长琴颔首肯定,应龙便继续道。
“在下名为应龙,这位是在下的夫人天女魃。时间急迫,恕我直言。我二人并非为战事而来,只是阿献偶然捡到这孩子,听其言论与公子颇有渊源。然而两军不日决战,我二人为主将必将与公子一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