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传说--后裔-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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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继续延续下去。
那些不够年龄或未获资格从而不能去往外界的年轻人,他们便只能住在Nostradam,过着在特定范围内的自由平静的生活。布奇就是个性格开朗天性活泼的孩子,他在自己的地盘上过着无忧无虑,甚至是快乐自在的生活。
更幸运的是他最近交了个女朋友,是个不久前刚从外界回来的女孩子。那个叫艾米丽的女孩没有通过任何帮助,是自己找到这里来的。她和布奇一样天生活泼开朗,是个招人喜爱的姑娘。两人一见如故,每天在一起谈天说地,聊得很是投机。艾米丽乖巧伶俐,跟周围的同伴都很合得来,几乎每个人见了她都能聊两句,就连平日一副严肃的奥古拉斯也从不拒绝她的天真活泼。
对于患有自闭症的人来说,特别是小孩子,接近他们的最好方法就是了解他们的兴趣所在。作为一名认真负责的心理医生,布兰科通过一段时间的细心观察,终于发现了那个叫Princy的女孩,她唯一的兴趣就是画画。由于无法感知色彩,Princy画的基本上都是铅笔画。但令布兰科感到惊奇的是,她的绘画水平甚至赶上了有一定专业素养的成年人。她竟然会懂得意境。她画出来的作品让人感觉就如同遥远的梦中幻影一样,虚无缥缈而又触手可及。Princy画的大都是带有相同色调的风景画,有的看上去就像是故事书里的插图,但笔触要细腻精致了许多。画中都包含着她自己。在流淌的小河边,在蔓延的草地中,在起伏的山坡上,在空旷的田野里。接着看下去,布兰科开始深刻地感受到画中的忧郁。每幅画里都有一个小孩子,但只有她自己。在一幅幅或优美或阴郁的景致中,她那小小的身影显得孤独无助。在一幅描绘房子的画中,画面色泽朦胧,如同隔着一层雨幕。画里的孩子独自一人坐在屋檐下,身后是房子灰色的墙面,地上汇集了一汪汪的雨水。布兰科问她为什么要画这些,难道在她的心目中,世界就如同她所画的那样孤寂寒冷?儿Princy却继续着她那金口玉言的把戏,不管怎么问就是不说。布兰科有些为难了,就像这样一个生性孤僻又沉默寡言的小孩子,该怎么才能让她回归正常?
不同的人们在各自的世界里过着平静的生活。帕斯卡·布兰科和玛格丽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回到对方身边了,他们封存着对彼此的回忆,打算珍藏一生,哪怕再也无法见到对方。两年就这样过去了,然而,命运从不会轻易罢手。阴影正在无声无息地蔓延,就像人们都知道的那样,一切不可能就这么平静下去。
最早的迹象出现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Nostradam里的居民因为连绵不断的下雨都不能到户外去,玛格丽特和安爱丝在昏暗的房间里画画,不时扭头看着窗外的雨幕发呆。为了不致郁闷得发慌,布奇和艾米丽去找到几个人,凑在一起玩一种类似于较文雅的猜拳游戏。几个人坐在明亮的壁炉边,除了两个年轻人之外还有奥古拉斯,还有一个叫斯图尔特的童心未泯的人,在一起玩得很热闹。艾米丽连胜数局,高兴地忘了形,在又一次赢过斯图尔特之后,得意地脱口喊了声:“哈哈,你这个傻……”
话刚说出自己立马闭嘴了。
斯图尔特当场就愣了。
奥古拉斯不屑地转过头去。
布奇看着她的表情就好像以为自己刚刚迎娶了一位美若天仙的新娘,回家揭开婚纱却发现是具狰狞的骷髅。
艾米丽惊吓得要哭,刚才的兴奋早就无影无踪了。她不安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你走吧”奥古拉斯冷淡地说了句。
“不,”艾米丽哭着说,“你们会杀了我的!”
“没人会杀你,”奥古拉斯说,“从这离开。”
她又看了看布奇,这位平日很要好的朋友早就气氛得不搭理她了。艾米丽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逃走了。
刚才她忘形之中脱口说出了一个词,可是真正属于这个种族里的成员是绝不会用这个词来称呼自己和同类的。只有外界的人才会这么称呼他们。
“她居然能欺骗我们这么长时间。”奥古拉斯说。
布奇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他原本打算过阵子成年后向她求婚的。
艾米丽连夜摸黑跌跌撞撞地穿过黑暗森林,来到外面的一条公路上。寂静的公路在黑暗的夜色中无声地向远方蔓延,路的两边是长满野草的荒地,在不远处一同没入无边的黑夜。艾米丽在公路上跑着,边跑边不停地回头看。恐惧与不安一直追随着她。
当她搭乘一辆路过的汽车沿着公路由郊区走到城市的时候,仿佛是从地狱重返人间。周围处处耸立的高楼大厦和满城明亮的灯光让她感觉如获新生。
艾米丽当晚住进了一家繁华街区的旅馆里。当她舒舒服服地洗完热水澡,穿着浴袍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激动的心情仍然无法平息。她的发现不仅可以使雇主非常满意,而且她自己也会从此声名大噪。
出于对自身荣誉的考虑,旅馆并没有将房客暴死室内的消息传播开去。旅馆负责人立即报了警,警察来到之后当即封锁了现场,带头的一个老警官调查后单独找旅馆经理谈了话,叫他如果聪明的话就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半个字,有必要的话就给发现尸体的客房服务生一笔可观的封口费,然后叫他走人。
“如果要我们插手的话,那他就不是封口而是灭口了。”老警官当时如是说。
旅馆老板虽然大惑不解但还是遵从照办了。
所以整个旅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但此事很快便惊动了国防部的人,因为“铁血军官”巴贝特·佩雷斯就是那名负责调查此案的警官的老朋友。他听朋友一说便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叫谁也不许插手,自己全权负责调查这件事情。
这桩案子很快便以意外死亡结案,尸体以最快的速度火化并下葬。巴贝特·佩雷斯的调查不需要尸体。也不需要过多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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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 声 DARLEE
再次打开这个本子的时候已经隔了一段时间了,由于工作的原因我着实地忙了一阵子,而且经历了很糟糕的心情,再拿起笔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写。从今年开始,我的写作能力一路下降,这种退化给我带来的恐慌就如同习惯了飞翔的鸟儿有一天张开翅膀,却发现自己不能上天了。我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逐渐丧失了原本与生俱来的能力。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笔下不停地如长河流水般写出滔滔不绝的文字,再也无法让自己的思维如脱缰的野马那样尽情驰骋。因此,这注定又是一部无法完成的作品,尽管我一度对它抱有极大的热情。其实我写这部作品,完全是出于一种情节,一种信念。我对现实中没有的、只存在于自己想象中的人物或形象心存崇拜,一心想为他们写些人么。可是尽管他们在我心里根深蒂固,在我的灵魂中如影随形,尽管我每天都会想像他们一千遍,笔下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把以前驾轻就熟的文字组织起来。
我写作的最大乐趣就是制造悬念,然后像上帝那样操控着所有剧情的发展,最后亮出叫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可是如今我已经无法再体验这样的乐趣了,因为我已经由上帝做回了凡人,一个没有任何操控能力的凡人。因此,我无法再用以前的方式,通过故事情节的一步步进展来向你揭示最后的真相,尽管那故事的最后高潮部分是我长途跋涉所需要达到的最终快意。那么,我就以最无奈、最不情愿的方式,来告诉你故事的经过,以及那不再是秘密的结果。
命案发生之后,布兰科的妻子玛格丽特间接地同自己的丈夫取得了联系,奥萨卡也再度出现,她们两人向布兰科传达了一个同样的信息——和平已经结束,噩梦即将开始。
其实布兰科已经从经历的一些离奇事件中觉察到了厄运的迹象,他想找玛格丽特问个清楚,但他的妻子已经不再方便与他联系。于是布兰科、奥萨卡再度穿越黑暗森林来到遗忘之都NOSTRADAM,以求找到最后的答案。
与此同时平时刻苦训练的特种兵们如今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巴贝特·佩雷斯宣布他们已经进入了实战阶段,他们已经肩负起了一个艰巨而重大的使命,那就是打击与消灭邪恶势力。
面对丈夫的追问,玛格丽特仍然表示不能透露过多的事情。但是帕斯卡·布兰科已经感知到了事态的严重,他请求面见NOSTRADAM的最高首领。玛格丽特却说,不,你不会想要见他的。布兰科问为什么。他的妻子说,NOSTRADAM的首领就是贡扎格·撒托巴。布兰科听了大惊失色。心想这个人不就是遗忘之都城堡的最初创建者吗,而他记得玛格丽特说过,这座城堡自都铎王朝开始就已经存在了。玛格丽特说是的,但凡他们这个种族的成员或其他了解这个种族的人,一听到这个年龄就会敬畏三分。因为贡扎格·撒托巴,他根本就不是个人。
布兰科再三努力,却依然没能见到他想见的人。无奈他只好和奥斯卡离开了NOSTRADAM。布兰科回到了圣埃莉诺医院,奥萨卡跟着他一起,因为他对同伴所说的医院之前发生的离奇事情产生了兴趣。其实早在回国之前他们就在英国觉察到了异常,直觉敏锐的奥萨卡说她似乎感觉到在看似平静的城市中隐藏着不安的气息。他们在那里听说一名专职暗访的女记者不久前死在一家旅馆里,后来警方在她的私人住处发现了一本日记,日期停在她死前不到一个月,最后一篇写的是她被雇去苏格兰西北部做暗访,但未提是谁派她去的。也就是自从这名女记者死后,英伦开始被一种莫名的阴云笼罩着,仿佛战争来临前的平静,安静得令人窒息。
布兰科带奥萨卡去看了自己的几位病人,令人敬畏但沉默寡言的老智者,布兰科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束新鲜的野花,护士说是他的一个病友送来的;貌若天使生性孤僻的小女孩Princy,她不画画的时候就安静地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外面;还有老好人格莱戈尔,不过他们没能直接和他交谈,因为那老人正在接受探亲,他那很久未谋面的孩子终于来探望他了。两人远远地看着父子交谈,老人的儿子一看便是位成功人士,衣冠楚楚,气质非凡。
格莱戈尔对儿子的到来显得很高兴,露出了比平日更和蔼可亲的笑容。父子的谈话持续了不长时间,不知为何起了争执,两人互不相让,最后不欢而散。那位儿子走后医院里目睹了这场争执的人都说他是个不孝子,怎么能对慈祥的老父亲这般无礼。格莱戈尔却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把自己关在里面谁也不肯见。
当晚布兰科被电话铃声惊醒的时候已经时候半夜了。他和奥萨卡一起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的时候格莱戈尔病房门外已经围了好几个人,走廊里还有不少惊恐的眼神从各自房门后探头探脑。格莱戈尔房间里的骚乱生仍在继续着。值班人说他房间里自后半夜开始就发出吼叫和撞墙声,听了叫人心惊胆战。布兰科叫人把门撞开。门被强行打开后站在门口的人都惊呆了——病房里凌乱不堪,像是被法西斯暴徒洗劫了一样。衣衫褴褛、狼狈至极的格莱戈尔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惊恐的眼神迷茫散乱。
当晚人们从格莱戈尔嘴里问不出任何话来,只是听取布兰科的建议,将他安置在另一个房间里,由人照顾着。但就在几个小时后的